第98章 【半夜不要照鏡子】

第98章 【半夜不要照鏡子】

「晚上好,額……」開門的瞬間聲音也一同傳來,但在對方看清楚房間里的場景之後,那個令降谷零感到格外耳熟的聲音又猛地頓住了。

原本蘇格蘭和降谷零是面對面的,但是先前蘇格蘭為了解開降谷零背後的繩子,以至於現在兩個人處於一種容易讓人誤會的姿勢。

尤其是蘇格蘭還僵住了。

「……打擾了。」在僵持的沉默中外來者最先反應過來,他這樣說著關上門,退了出去。

下一秒對方像是想起了什麼又突然推門而入。

「雖然,私人愛好我不做評價。但是……那是波本吧?」

「我姑且問一下,你是自願的嗎?」

來人如此詢問著降谷零,所以現在不知所措的人從蘇格蘭變成了降谷零。

降谷零猶豫著。

這個問題是他想得那個意思嗎?但他好像回答哪一邊都不太對?

「高波先生。」蘇格蘭算是緩過來了,他解開降谷零的繩子改變原先的姿勢站了起來。

「您誤會了。」蘇格蘭坦然地解釋道。

原本遮擋住視線的蘇格蘭讓開了,聽到來人名號的降谷零自然向那位所謂的「高波酒」投去打量的目光。

是蘇打酒?還是三月彌生……?

看到那張臉的降谷零抽了抽嘴角。

果然,在公安見到蘇打酒的時候,他就應該做好會在組織里看到三月彌生的準備了,但是三月彌生為什麼是高波酒?

降谷零臉色不太好,他不得不去思索,三月彌生和這個組織的關係。

如果蘇打酒是三月彌生的雙生兄弟,那三月彌生為什麼會在警視廳?

這個以組織資料庫為基礎構成的夢境給三月彌生的居然是「高波酒」的位置嗎?

那麼現實中的高波酒會是誰?

是三月彌生嗎?

這樣一想,不管事,不露面,長期不在組織,第一親信是蘇打酒。

如果三月彌生就是高波酒,這些問題就解釋得通了。

降谷零覺得頭疼,他不想質疑朋友,更何況傳聞中高波酒喜怒無常,手段殘忍,他不認為三月彌生是那種模樣。

要說那是偽裝,數十年如一日的偽裝,連經過訓練的卧底都很難一直做到天衣無縫。但無論什麼什麼時候見到三月彌生他彷彿都是曾經模樣……好吧,也許萩原出事之後,三月做事情是有點過激。

會因為警校朋友的事情,真心實意地遷怒爆炸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組織的人?

想通了的降谷零鬆了一口氣,在心裡把自己想的那個可能性劃掉。

所以……大概只是夢裡面的「設定」這樣的東西?

降谷零抬頭打量這個組織里的三月彌生,要說和他認識的那個人有什麼區別,光看外表好像是沒有區別。

「我誤會了?」三月彌生重複了一遍蘇格蘭的解釋,側了側腦袋問道:「那你為什麼把波本綁起來?」

蘇格蘭躊躇了一下,想著主動解釋清楚,總比回頭高波酒嫌麻煩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人處理掉來得好。

「公安那邊的探子說在警察廳的資料庫里找到了『降谷零』的資料。」

三月彌生聞言愣了一下,他擺了擺手打斷道:「你們天天zero來,hiro去的,別人不知道比較難吧?反正是不知道哪邊栽贓陷害波本的吧?」

三月彌生拒絕承認波本會是公安的可能性。

波本要是公安,栽在波本手裡人估計要氣到從墳里爬出來。

蘇格蘭像是沒想到高波酒居然這麼好說話,或者這麼信任波本。

「波本不可能是公安。」三月彌生擺擺手,「公安那邊那麼死板,不可能讓小孩子做潛伏任務的。波本可是宮野醫生那邊推薦過來的。」

「所以呢?你剛剛把波本綁起來是在審問?我還以為你會下不了手?」

我親自來,總比落到您手裡連個人形都沒有來得好。

蘇格蘭心中腹誹道,一再提醒自己千萬別被高波酒這種人畜無害的面孔騙過去了。

「就算是從小就在組織長大的組織成員也有中途叛變的可能性。」蘇格蘭回答道。

「也是。之前我也處理過幾個。」三月彌生找了條椅子坐下,無所事事般單手撐著臉打量著波本。

所屬高波酒組的蘇格蘭自然知道三月彌生嘴裡說著的那幾個叛徒是什麼下場。

在他看到高波酒組裡有一倉庫的罐裝大腦的時候,就知道高波酒絕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種模樣。

而且那些大腦不是標本,而是活著的。

就像是「缸中之腦」*的實驗一樣。把人腦取出來並保持腦的活性,然後通過給腦傳輸計算機模擬出來的虛假信號,讓大腦產生自己還正常活著的錯覺。

畢竟人類接受到的一切信息都要轉變成神經信號由大腦處理。

「我倒是不介意什麼卧底,組織又沒規定說不能打兩份工。」三月彌生不怎麼在意這些,再說能夠被派來執行卧底任務的都是有能力的人,卧底為了往上爬,上進心可比組織里那些廢物點心強多了。

降谷零垂下眼睫遮去眼中多餘的情緒。

不在意卧底……,是對自己能力的絕對自信,還是說就算是卧底拿到些什麼情報也奈何不了他?

「波本……你今天是不是有點怪怪的?」三月彌生冷不丁地問道,嚇得降谷零心頭一顫。

被發現了嗎?

還有剛剛蘇格蘭口中的公安那邊的探子,會是八月木染嗎?

「平時你可沒這麼安靜。怎麼?差點被親愛的幼馴染幹掉,嚇到了?」三月彌生笑道,他這笑容倒是顯得真心實意了許多,就是還夾雜著不少幸災樂禍的成分。

要降谷零來說的話就是很欠揍。

「看在宮野醫生的份上,也不能放著你不管。乾脆到我這邊避避風頭怎麼樣?」三月彌生笑著發出邀請,「甩了朗姆怎麼樣?」

降谷零:……

高波酒這個執念已經刻入組織資料庫了嗎?不要在這種地方還原人設啊!

蘇格蘭看看三月彌生又看看降谷零,「高波先生……,zero可能不太適合。」

蘇格蘭絞盡腦汁想要幫降谷零推了這門邀請,高波酒組不適合正常人。

「不適合?不不不,怎麼會。那可是波本。」三月彌生嘆了一口氣,想問問蘇格蘭他對波本是有什麼誤解嗎?

波本可是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的傢伙,隨意操控人心只為了自己開心。

「我缺個給我打下手的人,波本剛剛好。說起來我定得那批貨到了嗎?蘇格蘭。」

「到了。已經給您整理好了,我一會就派人給您送過去。」蘇格蘭愣了一下像是才想起來有這件事。

這幾天光是想著zero的事情,他的確是有點糊塗了。

「那就好,要快點哦。原材料不夠了,我都沒法進行下一步實驗了。」

「對了,蘇格蘭,關於陷害波本的可能是誰你有想法嗎?」

「這件事我去處理就好。」蘇格蘭回答道,眼中流露出冷漠的情緒,那不是湖水般包容的藍色而是不化的冰川。

只要把有嫌疑的傢伙都宰了就好。

三月彌生一看蘇格蘭的表情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反正是想著全都宰了吧。

於是三月彌生點了點頭贊同道:「挺好的。」

話說這對幼馴染是在互相裝純嗎?

三月彌生疑惑,他還以為這兩個人是會互相稱讚對方殺人技術好棒的存在,但是現在看來是在比誰看上去更加人畜無害?

「那波本我就先帶走了……。」三月彌生揮了揮手站起來,他本來就沒打算留多久。

今天的波本真的安靜的不像話,先不說什麼人能夠成功給波本扣帽子,就算有,多半也是波本為了找樂子自己假裝中招的。

但是今天的波本居然格外老實。

蘇格蘭目送三月彌生帶著波本離開,算是鬆了一口氣。

「喂,班長。」蘇格蘭撥出一個電話,另一邊傳來他熟悉的聲音。

「好,我知道了。這次也麻煩你了。」蘇格蘭笑著回應道,腦子卻想著第一個刀誰比較好。

「ZERO沒事。高波先生不在意這個的樣子。」像是電話對面的人問起共同的朋友。

「畢竟我贏不了高波先生。高波先生要是覺得ZERO是叛徒,我能做的也不過是給ZERO一個乾脆而已。」

「話說,下面有些小蟲子開始不安分起來了。高波先生精神狀態不穩定,可不能讓那些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去打擾先生,會生靈塗炭的。」

「誇張?沒有誇張。畢竟我見過先生全力出手的樣子。」

「總之麻煩班長你整理名單了,要不要叫上田納西他們?用炸彈一次性解決更方便一些吧?」

「啊,田納西這幾天不在東京嗎?那就沒辦法。那回頭見了,班長。」

蘇格蘭結束通話回過神來。

他還要給高波先生送原料來著。

……

降谷零跟著高波酒離開,保持著合適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沒有到藉助交通工具轉移的程度,看來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高波酒內部基地了。

在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個拐角之後,面前豁然開朗。巨大的空間里擺放著體積龐大的機械,耳邊只能聽見機器細小的轟鳴聲。

「波本,你是公安嗎。」這是陳述句的語調。

降谷零停下步子看向那個他不太熟悉模樣的三月彌生,對方明明之前在蘇格蘭面前的時候很肯定地否決了這個可能性,現在卻又舊事重提,是我剛剛露出了什麼破綻嗎?

降谷零開始反思自己。

「為什麼這樣問?我是不是您不清楚嗎?」

「原本我是肯定的,畢竟你投靠公安圖什麼?圖他公安007嗎?在組織吃香喝辣有什麼不好,開銷還可以公費報銷。」

降谷零沉默,他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三月彌生說得很有道理。

「要說你和蘇格蘭一起叛變我覺得可能還有點可信度,不過我也很肯定蘇格蘭不會背叛。」

「但你身上有花的味道。」三月彌生接著說道。

「公安那邊在追查的『血腥瑪麗案』,那種花不是一般的花,雖然普通人可能是感覺不到區別。但我聞得出來,你一定在短期里接觸過。而能夠做到這點的除了『兇手』就只有封鎖現場的公安『搜查官』了。」

「蘇格蘭想必也聞到了,但是他估計覺得你在籌備什麼新遊戲吧?而且他沒有特別關注公安那邊的事情。」三月彌生臉上帶著笑,卻給人一種壓迫感。

至少降谷零已經開始考慮幹掉對方跑路的成功率是多少了。

「所以……你是哪一邊波本君?」

降谷零直覺對方根本不是想聽答案,只是為了把他逼到進退兩難的地步給自己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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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的紅黑陣營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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