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白須瓷是慌裡慌張地醒過來的,像個鯉魚一樣挺起了身子,然後呼吸非常地快。
低頭看了下自己腰上,橫著一條手臂。
眼睛驟然放大。
不是假的?
白須瓷覺得腦袋有點不太正常,還真的是啊……
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表情有點嚴肅。
但是沒反應,白須瓷有些緊張兮兮的,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微微皺了下眉。
思考了一下,打算先起來。
很是認認真真地打算搬開梵越的手,然後轉身打算溜掉。
「呼……」鬆了一口氣。
「欸!」一聲驚呼,整個人被原封不動地撈回去了。
被子一下子被籠罩住了,四周一片黑,白須瓷只能聽到些沉悶的呼吸聲。
不自覺地就害怕了起來。
更想跑了……
但是稍微一有動作,雙腿就被壓住了。
兩個手也被錮著手腕了。
「什麼意思,見我就跑?」梵越簡直想要氣笑了,把懷裡人的手腕往上一束,用肘關節撐著。
用另外一個手捏著白須瓷的臉。
「一點也不想本座?」
白須瓷眨巴了好幾次眼睛,也看不太清楚,被子里悶悶的,他被捏著臉頰肉。
說話都含糊了起來。
「想、想的。」聲音有點乖,像是嘴裡塞了塊糖。
梵越這才滿意了許多,不過下一秒就聽身下人小聲問:
「那你恢復了,小龍是不是就沒有了……」
很小聲,有點心虛。
梵越眉毛抬了抬,手臂穿過身下人的衣服,直接圈住了白須瓷的腰。
很是溫熱和軟乎。
「想它?可本座就是它,要我變回來?」語氣有點戲謔。
白須瓷在黑暗中皺了皺眉頭,覺得還是不要,現在梵越這麼大,再變也恐怕不是小隻的了。
連忙搖了搖腦袋,宛若個撥浪鼓。
梵越看人這個模樣,知道其實還是有點害怕,不過這段日子倒是進步了幾分。
居然敢把它放床上睡。
「為什麼一個人去那裡喝酒?裡面都是些金銀,很涼,躺在那裡做什麼?」梵越詢問道,但是手沒鬆開。
也不覺得黑暗,很閒情逸緻地一下一下摩挲著白須瓷的耳根子。
「唔……」
白須瓷發出點氣音,想要掙開,但是稍稍一動就感覺又緊了幾分,頓時有些不開心。
咬了咬嘴唇。
果然又來數落他……
金銀的特點難道只有涼嗎?
好樸實的認知。
白須瓷嘟嘟囔囔地回答:「我……我以為你早就恢復了,就是想故意——」
「故意看你笑話?」
梵越提前補全了白須瓷後面的話。
白須瓷不吭聲了,把腦袋瞥到了一邊,不去管自己耳朵處的手了。
明明就是那樣,符霖都表現的如此明顯了,他那麼想他,還一直不現身。
但是只有一聲輕輕地嘆息。
「沒有看你笑話,沒有恢復,那只是本體恢復,符霖他看到本座的龍影了。」
「你跑了,我才有契機覺醒了意識。」
白須瓷聞言先是皺了皺眉,理解了下,但是又扭過來腦袋。
「我沒有跑。」提取了這麼一個有效信息,十分認真地反駁道。
「嗯?」耐人尋味地反問。
白須瓷覺得根本就不對,他就是有點生氣,想要去把梵越的小金庫給敗光。
但是又被裡面好看的東西吸引住了,一時半會,不小心喝醉了……
「才沒有獨自……躲,躲起來。」白須瓷本來想義正詞嚴地說的,但是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崩出來的,相當沒有說服力。
他說完就後悔了,人反正已經在他床上了,何必斤斤計較這些小事呢?
白須瓷覺得耳朵根都快被梵越給揉紅了,哼哼唧唧的,很是不滿。
「我不睡了,太悶了,把被子掀開嘛……」
「怎麼了?」低聲問道。
白須瓷:「我呼吸不上來。」
臉頰很熱,似乎是說的實話,因為梵越手指往下滑了下,發現身下的人一直微張著嘴巴。
呼吸有點重。
梵越暫時沒有反應。
白須瓷等了一會,覺得梵越就是個混蛋,動了下自己的手腕,想要自己把腦袋露出來。
不陪他玩了。
但是下一秒,嘴巴里突然多了個異物,在碰他的舌頭。
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被刺激的……
「梵、梵越!」叫得很好聽。
白須瓷感覺到嘴巴里的手指了,有點難受,蹬了蹬腿。
但是被壓住了,也沒翻起什麼浪花。
他感覺自己的舌根被壓了壓,白須瓷不由自主地想要吐掉嘴巴里的手指,但是沒什麼用。
梵越似乎有點惡劣。
明明之前不這樣的啊?
白須瓷覺得有點委屈,每次都合上了嘴巴,想要咬下。
但都是輕輕地滑過去,像小貓鬧著玩一樣。
「唔……梵越,不舒服……」白須瓷索性直接含著對方的手指了,臉頰處濕潤了一片,控訴道。
「嗯。」
白須瓷感覺自己的唇瓣被很用力地揉捏了下,有點疼。
他現在覺得自己的情緒不需要安撫了,需要安撫的是梵越吧?
這、這都在幹嘛?
不行了,白須瓷覺得他們有毛病,正常說話不行嗎?
非要拉著他在被窩裡說話。
悶死了。
「呼……梵越,你讓我出去,太悶了,我要——」
「唔……疼……」眼睛微微放大,白須瓷覺得自己要完了。
本來就看不清什麼,現在就只剩下觸感和聽覺了。
白須瓷有點受不了,梵越親他親的太深了,恨不得把他吞了。
自己當初有教的那麼成功?
他那會什麼也不清醒,只是沖著血去的,現在就是活活遭報應了。
手指都被強勢地擠開了,十指相扣。
床上只能聽到些受不住的呼吸聲,和輕微的水聲。
白須瓷呼吸很快很快,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抱著梵越的肩膀。
「不……呼呼……不……哈不親了。」聲音放的很弱。
想要求饒。
梵越的手指放在白須瓷的脖頸上,感受著人的呼吸頻率,輕微蹭了下人的頸窩。
「好。」
白須瓷只好微微偏頭,任由自己肩膀凹下去一塊,略帶懵地想。
有這麼好說話?
「本座好想你。」耳邊冷不丁地傳來聲音。
白須瓷吶吶道:「我也想你的。」
思考了下,正好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鬆開了,於是就抬手摸了摸梵越的頭。
安撫了一下。
不過很快,白須瓷就知道這個安撫法子不頂用。
頂用的是他自己。
「我……唔……哈……」白須瓷語無倫次,整個人都被圍住了,哪裡都跑不開。
不自覺地想要掀開被角,似乎外面的世界更有吸引力,不過剛露出來個紅潤的指肚。
那隻手就被直接包走了,重新拉了回來。
隱隱約約有點哭聲和變了調的聲音。
但聽不太真切。
*
因為設了結界的緣故,大殿裡面很暖和,甚至鬼火燈都長明了。
似乎是在歡迎主人回歸。
梵越懷裡的人似乎已經睡了,不過臉上還是有一道道的淚痕,似乎是被欺負得狠了。
頭髮散了開來,落到了肩膀上,幾縷錯開還能看到些青紫的痕迹。
倒是看不出原先的圈住的紅痕了。
疊加了上去……亦或者說是完全覆蓋了過去。
梵越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點匪夷所思,但他的確不喜歡失去掌控感的樣子,那確實是他。
但構不成完整的他。
懷裡的這個那麼乖,理應全是他的。
梵越垂眸看了過去,人還在睡著,睫毛輕微抖了下,似乎是有些不安。
手指蜷縮了下。
被安穩地捏住了。
摸了摸手背。
白須瓷醒過來的時候其實是有點生氣的,癱坐在床上,披著一個玄色的衣袍。
紅眸白髮的,與黑色相襯,倒是顯得更加妖冶美麗。
眼睛里有點迷茫,四處看了下,發現了自己被握著的手。
視線漸漸往上移,和一雙金眸對上了。
白須瓷宛若受驚了一下,一下子就想甩開了,嘴角撇起來了。
眼睛一下子水潤潤的。
不過被半哄著又抱回來了。
「生氣了?」耳朵邊傳來低聲的詢問。
白須瓷沒做什麼回應,只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眨巴了下眼。
抬手去摸了下梵越的胳膊。
太重了,他弄不開。
白須瓷唇瓣有點腫,眼睛本來也是腫著的,但是因為被抱著睡了好久。
眼睛倒是不怎麼腫了,就是眼角還是有些泛紅。
哭的有些狠。
白須瓷不想說話,因為嗓子很疼,不舒服。
只好仰頭看了過去。
眉毛輕輕地蹙著,表情很委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梵越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其實是能說話的,他在人睡著的時候餵過水了。
估計是自己沒察覺到?
白須瓷很快就發現自己唇邊多了個茶杯,於是就往前傾了傾身,去喝了。
手不自覺地想要自己捧著,但其實根本不需要。
因為梵越喂的角度剛剛好,根本就不需要費力氣,只需要張嘴喝就可以。
等到喝完了。
白須瓷的手也索性就放下了,唇瓣被潤的濕漉漉的,精神了一些。
「沒生氣……」聲音啞啞的。
但是後面又補了句:「你太凶了。」
有些懊惱地垂著腦袋揉眼睛,帶著點睡醒的朦朧。
梵越低頭看著人,把下巴放在白須瓷略帶瘦削的肩膀上,不自覺地聞了聞。
「你好重。」
「我肩膀好疼……」
白須瓷覺得自己被擺弄壞了,現在稍微一碰就覺得累,眉毛皺了起來。
語氣有點抱怨。
梵越只好放輕了點力道,不過還是沒有鬆開懷裡的人,還抱著。
「嗯,我的錯。」
白須瓷整個人精神恍惚,怎麼也沒想到梵越恢復倒霉的是自己……
這都什麼事。
他不僅渾身都疼,還很累很累。
腰被攬著,耳垂被輕微地碰了下。
白須瓷頓時面紅耳赤的,一拳錘了下梵越,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一記輕飄飄的豆腐拳。
梵越微微抬了下眉毛,覺得懷裡人炸毛的樣子真可愛。
不過還沒溫存多久。
「我還有事要跟你說。」白須瓷繼續用著自己啞啞的聲音和梵越說話,仰頭看了過來。
表情很認真的模樣。
「就是我……」
……
*
白須瓷只好帶著梵越來了山洞,磕磕絆絆地走著路。
不過還是牽著梵越。
「我擔心天道還留了一手,所以沒有殺他。」語氣很是真誠。
梵越看了下這裡,倒是沒有關心其他的,只是關注在白須瓷一個人身上。
「為什麼選這裡?」
白須瓷聞言愣了一下,不明白對方的關注點怎麼在這裡,但還是懵懵地交代:
「他捅了你一劍,我本來是要他償命的。」
「但是你說不讓我亂處置來著,就、就關到這裡來了……」
白須瓷這回倒是沒有穿自己的衣服,身上還是梵越給找來的玄色衣服,與膚色十分對比十分鮮明。
顯得人更加好看。
如此這麼解釋下來,梵越根本沒聽進去幾個字,全盯著人了。
不過也大致了解了個差不多。
這個天道之子,很有可能還關係到這個世界的運行,不能就這麼殺了。
但是梵越又覺得遺憾,畢竟這可是面前人第一次為自己出頭……
殺了多方便。
金色的瞳孔沒什麼在意的情緒,也體會不到白須瓷對於一條人命謹慎的態度。
只是有在耐心地聽著面前人說話。
「嗯,做的很好。但其實扔出山就好,不必放在這裡。」
白須瓷眼睛透露出幾分迷茫,有些不解:「可他當時『殺』了你啊……我、我」
總覺得難受,有沒招惹他。
先是想殺他,最後還要去殺梵越,哪門子的名門正派。
大家不都是走劇情的工具人,誰比誰高貴啊……
梵越雖然很滿意白須瓷的態度,但是還是不想被誤解,畢竟於他而言,被自己的道侶認為「弱」於其他人。
問題比較更嚴重。
「沒有,他當時還是殺不了,本座自己解決的。」
白須瓷表情一下子變了,很是震驚地後退了兩步,想要自己想清楚。
自己動手的?為、為什麼?
但經過一番自我懷疑之後,白須瓷很快就猜出來了,大概是先前的協定。
梵越想要快點實現,所以就借蕭雲翊之手……
眉頭皺了皺,很快就理清楚了。
「這樣的啊……那你在之前跟我說要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就已經安排了?」白須瓷被重新拉了回來,腰被攬住了。
大概離開不了梵越周身一公尺。
「嗯。」
白須瓷歪了歪腦袋,覺得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必要關著蕭雲翊了,畢竟對方也沒能真殺了梵越。
沒有那個實力。
不過他應該也的確動過那個心思……
白須瓷眸色很冷淡,理智比較多,然後想了想:「那也不行,他心思不正,一點都不如蕭雲鶴。」
「我不喜歡他。」
語氣有點孩子氣。
「不用你插手,你等我下……」白須瓷拉住梵越的袖子,仰頭說了這句話,然後就獨自施法進去山洞了。
*
蕭雲鶴覺得自己被鍛煉的已經毫無生命力了,也不清楚他師兄是哪裡來的興緻。
不想著辦法回青雲派,只是在這裡指點他。
這裡多不舒服啊,又濕又冷的。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蕭雲鶴剛想提醒他大師兄。
卻發現對方早就睜開眼睛了,淡淡地凝視著來人。
「真的復活了?」蕭雲翊詢問道。
白須瓷頓時表情冷了下來,總覺得這人是指定有什麼大毛病的,但是現在也沒什麼值得多說的了。
「看你這麼閑,不如回去治理你的青雲派。」
「蕭掌門?」白須瓷故意拿捏著對方的痛點戳,表情很是驕傲。
扳回一局。
蕭雲翊:「還不殺我?」
「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白須瓷皺了皺眉頭,倒是沒有見過有這麼想死的人。
他是把這人關傻了嘛?怎麼這麼喪……
白須瓷覺得自己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索性直接解開了玄天鏈,準備直接把這人,外帶他的小師弟蕭雲鶴。
一起打包送到山外。
麟山還是清凈一些為好。
蕭雲翊表情瞬間變了,這是作何,玩他?
「你走吧,我不殺你。」白須瓷直接開口說道,表情很是坦誠。
畢竟這個世界極有可能還得靠你運轉……
蕭雲翊:「……」
這小兔子一如既往的不爭氣,還以為來殺他,結果來關他。
以為來關他,結果還送來阿鶴作陪。
以為這就是最後結局了,現在卻告訴他自己可以走了。
「呵,當真是骨子裡不會折磨人……」很是低聲的自言自語。
白須瓷微微皺了下眉,覺得奇怪,他不知道蕭雲翊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但是他完成任務就好了,也沒有仔細聽。
全場最高興的估計也就只有蕭雲鶴,認為他的師兄脫離了苦海,終於能回青雲派了。
「師兄,我們走吧!」蕭雲鶴小聲說道,並且眼神亂飄,似乎還答應白須瓷反悔的樣子。
蕭雲翊衣服鬆散,似乎只能包裹住一副骨架,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只是似笑非笑地說:「好,很好……」
這有什麼意思呢?他已經教了阿鶴自己的必生所學,一切都安排好了。
沒什麼留戀了。
結果現如今——
白須瓷看現在這個情況,覺得也不需要自己施法傳送,蕭雲鶴看起來估計是想自己走出去。
那也好,他也方便些。
不過剛想轉身走的時候,卻看到蕭雲翊手中靈力強勢波動,並且掌間對準自己的額頭。
「!!」
白須瓷不懂,且十分震撼。
直接給擋了下來,讓這一自殺進程結束。
「你瘋了?」
蕭雲翊頓時覺得有些無奈,只好扭頭看向一邊的白須瓷:「祖宗,你這是要做什麼,不是已經放我走了嗎?為何還要干涉我的死活?」
「你個妖怪,也是菩薩心腸嗎?」
白須瓷:「……」
莫名覺得被諷刺了。
他覺得蕭雲翊指定是有什麼毛病,於是只好看向一旁的蕭雲鶴,開口說道:
「看好你的師兄,他腦子可能是壞了,你好好照顧哈。」
蕭雲翊:「……」
白須瓷很快就出來了,重新小跑回到了梵越身邊,氣喘吁吁的。
「我處理完了!」
「走吧走吧。」
說著便拉著梵越往反方向走了,似乎是徹底放開了那些事。
不過他沒注意到的是,梵越手心捏了個訣,並且將其傳送到了不遠處的師兄弟二人。
眉眼淡淡。
不用謝……
梵越反手握住了白須瓷的手,邁步往前走,輕輕鬆鬆地把白須瓷襯成了小雞仔。
「回去吧。」
語調很正常。
*
蕭雲翊確實是不想活了,他夙願已結。
平生最討厭去青雲派……
阿鶴也早就可以自立了。
如此衡量下去,當真是不如死了。
原本還以為那個小兔子可以信任,沒曾想還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妖。
放回去,是真的不如死了。
蕭雲翊抽了抽嘴角,並不打算去想象自己回去當掌門的樣子。
數不完的雜事,弄不清的門派紛爭,想想就噁心。
如此一來,蕭雲翊掌間再度凝成一股靈力,趁蕭雲鶴不注意就往自己的命門之處襲。
但是就在這時,蕭雲翊突然感覺自己耳後一陣刺痛。
有種奇怪的感覺。
然後下一秒。
蕭雲鶴疼的一下子叫出了聲,幾乎到了撕心裂肺的樣子。
然後一回頭,就看見了他師兄,一下子撲了過去。
蕭雲翊只好停了手,這才驚奇地發現自己師弟又不怎麼疼了。
面色有些難看,似乎悟到了什麼。
抬手打算往自己胳膊劈了一下,蕭雲鶴頓時疼的胳膊肘都無法彎曲。
蕭雲翊頓時無語住了。
是真的,不放心他啊,這樣子還能自殺什麼?
好計策。
真是好計策……
*
白須瓷沒有注意到梵越做了什麼,只是跟著回了大殿。
整個人好了許多,重新可以蹦蹦跳跳的了。
很是有活力的樣子。
蕭雲翊放走了,那白須瓷也確實沒有什麼擔心的事了,回到大殿腳步也輕快了些。
白須瓷剛一進門就發現梵越揮了下手,發現結界又設上了。
頓時有些奇怪。
「為什麼還要設結界?」語氣很是疑惑的樣子,白須瓷是確實不理解這個結界的作用。
也沒有外敵入侵啊……
「不受打擾。」梵越的語氣很是正常,似乎跳不出什麼錯來。
但是白須瓷總覺得有點奇怪,想要再問個明白,但是還沒開口就被拉走了。
整個人歪歪扭扭地跟著梵越。
最後直接雙腳離地,被攔腰抱著走了。
白須瓷獃頭獃腦,完全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麼走向。
「你要幹嘛?」
「問你點事。」
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
白須瓷覺得這個氛圍不太對,本能地想要縮起來手腳,有點慫的樣子。
下一秒。
果然被按到了床上,梵越的表情壓抑著什麼,似乎是有點生氣。
白須瓷表情很茫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了。
傻乎乎地問:「你怎麼了?」
手腕被捏住了,白須瓷覺得有點疼,但是也沒吭聲。
只是專註地看著梵越,不應該出問題的啊,明明他進山洞的時候對方還是好好的。
不由得抬起手來,想要摸下梵越的眉毛。
情緒有點急。
「本座送你的鱗片呢?」聲音咬牙切齒,有點不開心。
可以說是極度的不開心。
梵越是在人回來的時候,才瞥到了對方的腰間,上面只是有幾片小的。
根本就不是他送的……
白須瓷一下子僵住了,想要安撫的手也慢慢地收了回來。
完球,當時沒找到。
「……」
這人醋意怎麼這麼大?
不都是他嗎?
「你、你不要生氣……」白須瓷慢吞吞地打預防針。
「好,我不生氣。」
看起來很好哄的樣子,白須瓷有了幾分信心。
於是才接著說了實話:「小龍偷偷給我換掉了,我沒找到之前的……」
空氣安靜了幾分。
白須瓷也不知道他這算是哄人嗎?梵越這是聽懂了沒有。
「你乖些……唔……」嘴巴被吻住了,動作很是急切。
白須瓷想著,大概,是,沒有哄好。
欸,把人鱗片給弄丟了……
本來身體就軟,被這麼一折騰,直接一絲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白須瓷也自覺自己有錯誤,把人最漂亮的那個鱗片給弄丟了,有點抱歉。
所以也就沒說梵越什麼。
只是一邊攥著他的袖子,一邊渾身顫抖地承受著。
「沒事……沒事,我是你的,你的。」白須瓷斷斷續續地安慰著人。
心裡還在想,那鱗片被放到哪裡去了?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白須瓷眼睛微微放大了,因為他發現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掌心多了冰冰涼涼的硬物……
白須瓷本能地想要推拒,起碼,現在別給。
他不習慣的。
但是還在遞,動作還急了些。
白須瓷眼眶含著淚,眼圈紅得很,手指被擠開,硬生生地塞進去一個更涼、更好看的鱗片。
視線有些凝不住,只能模糊地看到原本的小鱗片,被扔到了地上。
怎麼這麼醋啊?
深夜——
白須瓷不止一次說自己要睡覺了,可是某人就是執拗地和他說話。
扯些更喜歡哪條龍的怪話。
白須瓷臉頰很紅,暈乎乎的,有點煩,靠著梵越脖子,稀里糊塗地說:
「小龍,小龍,更喜歡小龍。」
身後的人僵硬了一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須瓷困得不能行,有點討厭梵越,不止一次地推開對方的臉。
黏糊糊的。
這人怎麼這樣……
梵越原本被撫平的心頓時又起了巨大的波瀾,覺得肯定是懷裡的人沒有見過好的龍。
原先那種半成品小龍有什麼好的。
他才獨一無二的。
黑暗之中,白須瓷緊緊閉著眼睛,額頭上滲出來一層一層的汗水,微微仰著頭。
有點說不上來的難受。
輕微地喘息了下,有點彆扭。
倘若有光亮的話,便是能發現他身上被纏著一圈一圈的,顯而易見是條龍。
這種動作,除了佔有慾極其強烈。
沒有什麼別的指代含義。
白須瓷被完全環住了,整個人宛若浸在水裡,臉頰都是嫩的。
似乎一掐就出水。
「喜歡鱗片嗎?」
白須瓷渾渾噩噩的,整張臉被欺負的哪裡都是紅的,本來不想回答的。
但是被一刺激,肩膀抖了下。
「不喜歡。」
是個不太正確的答案。
長夜漫漫,時間還餘下很多。
對話似乎隱秘而又簡單。
「喜歡嗎?」
「本座要你喜歡。」
「嗯……」
「喜歡不喜歡?」
「嗯……」
白須瓷似乎是覺得這麼被孩子氣地纏著也還好,沒心沒肺地逗人玩。
「你靠近些……」
聽話地靠了過來。
「我不喜歡你的鱗片哦。」
笑了笑。
開始惱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