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與拜

問與拜

「那位呂先生在不在?」

「哦?這不是拉車的嘛?你的車停好了?不怕被人偷去?還是說你放在門口,礙了老子生意?小心老子把你的車收了!還是說你蹲在門口這兒等人,看能否拉到客?滾吧你,每天來這兒就吃點稀粥,還喝了這麼多水!早知道我就和掌柜地說水也得要錢,不然你不知燒出來的水要花多少力!每日還是老子燒的!想到你這個匹夫,整日免費吃了我的東西,我就心痛,噁心!噁心!快滾!快滾!」

「我每日來這兒喝水都有給掌柜錢的,你不要亂咬人!」

「哎喲!膽子肥了?拉車的了不起?以前看到你背著那二愣子,走街串巷的,現在換了個主子,不對,換了許多家主子,好話說——一狗只做一家狗,你一狗竟做全家狗!唔喲!你看看你這模樣,晚上又這麼晚回去,莫非——偷了人東西吧?」

「喲喲?看你個紅鼻子衰樣,整條街就你拉人,今日,我老爹不在,我來掌柜,我說了算!我的店裡,在座的各位內個不得有點資歷,個個都是慕名而來,倒是你,快給老子滾!」

「喲喲?還想動手呢?我家每日送給蘇齊幫會的錢就是收拾你們這些小雜碎,來來來,往你王爺爺臉上打,怎麼?不動手嗎?我記得不久前你還被抄了家哦?是不是犯了什麼事情啦?還引來了玄門會的人哩,不得了~不得了~別看啦!今日我管!所以——給老子!——滾出去!」

鄭大力忍氣吞聲地站在這棟規模較大的飯店外,今早他不拉車,腰間仍在疼痛,他曾與少爺多次光顧此店,和此店掌柜有點交情,否則在這條街上討水喝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今日來此問問那位半年前常常光顧此店的一位先生,那位呂先生的吹噓鬼事的經歷可是豐厚呀,每日中午來到此地,坐在牆角的桌子上,聽一聽他的故事,也是放鬆的一個好方式,可偏偏今日,為何掌柜不在呢?他十多年來,每日都在的,即使閑來無事,叫人坐櫃,也輪不到這位整日往青樓跑的小兒子做事的,今日又發生了啥?

等待許久后,門外走來了一位風姿卓絕的長發公子,若不看臉色,這位公子的皮囊真是漂亮極了。

「許少爺!你怎麼在這兒?婆婆還等你回家!婆婆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你整日在外閑逛!家門也不回去!婆婆無人照顧!你的良心能讓做出這等事嗎!?」鄭大力看到許渡氣就上來,再聯想到昨夜婆婆那即將入土的模樣,這位從小對他很好的婆婆難道就要死了嗎?都是他的錯!

「你叫你爺爺呢!哦?小鄭呀,呵呵,那位死老太婆藏了些東西,有沒有給你呀?她以前可是從一個富貴人家來的,指甲縫裡面撓出的一些泥巴都夠你吃一輩子了,我如今也是知道家父的事了,明明就差一點兒?那個子怎麼會在那兒呢?所以哦,我父親輸了,現在輪到我了,他的運道不如我,小鄭呀,能不能從那死婆子手中撈點東西就靠你了,到時候你分給兄弟我一些,我知道她願意給個奴僕,也不願意給我,我早就看透她了,明明可以救我父親的,卻不救,啊呀,什麼人嘛,反正,我是不想回去咯,況且,嘿嘿,我在外有了點門道,每日過得如此不好嗎?那可是太好啦,嗝~」

此人步伐飄忽,臉色煞白,氣虛不定,嘴巴吐出一大串臭氣,飛到鄭大力臉上,臭得鄭大力往後躲了一躲。

「婆婆最是仁慈!喂!」鄭大力打了一下許渡,許渡這才回過神,

「婆婆叫你回去!她覺得她時日無多了!今夜之前你必須回去!」

「啊?婆婆時日不多啦?哦~那便回去,那便回去——,啊,我來此店尋一朋友,他說每日有位姓呂的公子會來,他學問可高著呢,什麼牛鬼故事都有,手腳上的功夫也利索,我來尋他點事情,問他點事,問完了,我睡一覺,那,那便,回去。」

許渡恍惚地走進店,店仆的招呼聲傳出門外。

臨近正午,鄭大力看著天空,晴空無雲,太陽高掛,心想:如今也快入秋了,需在入秋之前離開!

這位呂先生終於來了,呂先生三十歲模樣,人很瘦,褐色的皮膚,走起路來瘋瘋癲癲,深栗色的直發,綁在後腦上,一條長長的辮子隨著他一路與人應聲招呼在左右擺動。

「呂先生嗎?我是鄭大力,你想問您些事,」鄭大力上前去問道,隨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昨夜我遇見修仙者了,就是您說的那個,手能冒出燒人的火焰的人,昨夜我差點......」

「誒?你先等等,隨我進去說。」呂先生聽他這麼一說,也來了興緻,回手請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正巧我餓了,進來說便是,這頓飯我請了!」呂先生打量了一眼鄭大力,最後才說了出來。

「好的。」鄭大力跟在呂先生後頭,進了店。

「你怎麼又進來了!快滾出去!」掌柜的青年吼道。

「王掌柜不在嗎?王掌柜說客人最大!這是你迎客的態度?」呂先生歪頭說道。

「啊?呂先生來啦,這邊這邊,我這不是怕這位不幹凈的,額,惹惱了您,你說了就是,您這邊請,這邊。」他掀開一個帘子,帘子背後的就餐環境明顯比外邊好得多,而往裡邊望去,還能看見一位趴在桌子上打盹的青年。

「呂先生,這邊,您今日不用在外邊吃了,這位公子請客,他也想問您些事。」

「好吧。」

帘子外傳來一大聲叫喊,「王掌柜的!我昨日見你面青入白,身體不適,今日特地光顧您店,上好酒好菜!」

「來了!來了!」青年反應道,向簾外喊了一聲,貼近呂先生耳旁低聲細語道,「呂先生,你昨日給的藥效果真好,我父親今早又生龍活虎了,他說正午便過來,您稍等,他到來時再付你銀錢,那我先去忙了。」

「無妨,無妨,你去忙吧,這些也不是什麼大事,你父親安好便行。」呂先生說道。

此時,帘子內只有鄭大力、許渡和呂先生,青年掌柜離開時,也將許渡拍醒了。

帘子外。

「飯錢從你們上交的供錢里扣。」

「應該的,應該的,張大哥,這不帶兩位兄弟進裡面來?」青年掌柜說道。

「好的,走,進去!」

「你們等會,菜酒就上來了。」

「可別讓我們久等!」

「好的!張大哥!」

三人進簾。帘子掀開之時,鄭大力吃驚地看著三人身後的小青年。

「哦?你認識?」呂先生問道。

「他,額,他是昨日在蘇齊酒樓大門看到的門童,今日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此。」鄭大力回答道。

「大力?你先出去,我和呂先生有些話說,說完你再進來。」許渡終於醒了。

鄭大力起身,站在遠處,呂先生看了一眼鄭大力,搖搖頭。

「哦?整日在亂跑的車夫也在?」猴子問道。

「這兩位大哥,周問,你好,我只是...」鄭大力不知說什麼,他知曉這位是蘇齊幫會的人,在街上有些名頭,所以此時聲音越壓越低。

「算啦,算啦,影響老子吃飯的心情,該幹嘛幹嘛去,去去去。」猴子示意其離開。

三人坐在一旁桌子上,「還是這裡好呀,蘇齊酒樓的飯食蘇老大又不給吃,說什麼客人吃的都不夠,一日換一地白吃白喝,誒,真不錯,真不錯。」猴子向周問炫耀道。

周問無言,正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旁邊的這兩位客人,尤其是氣虛公子。

猴子咧嘴一笑,低聲說道,「小子,那可是行房過度喔,用不用你猴爺爺也帶你去爽一爽?玄門會青樓那邊我也很久沒去了,可惜沒啥錢呀,誒,小子,我告訴你喔,蘇洛那小子,蘇胖子對他可好了,說不定有些錢呢,倒時候,你問問,就說你想吃一頓好的,現在跟著你猴爺爺和鐵哥,蘇胖子一毛不拔,都沒錢吃飯了,然後你再提到蘇齊酒樓,他若給了你在蘇齊酒樓夠一餐飯的飯錢,倒時候,帶上你兩位大哥,到青樓樂一樂,給少了,嘗嘗味也是夠的。」

二鐵說道,「哼,猴子,別帶壞孩子,他才多大,一天到晚就想從別人那兒撈點東西就算了,現在騙到孩子這了,你還要點臉不?」

「這是另一回事,上頭的那幾位,錢抓得死死的,除了夠吃飯,我們還是人嗎?我下面都癢了。」猴子百無聊賴地說道。

周問未仔細聽二人閑談,倒是聽到了身旁兩人的幾句話。

「呂先生,錢又完了,您能不能再給點,我都快沒錢吃飯了。」

「上次給你的還不夠多?事情辦得如何了?」

「都出了,都出了,您的東西可是搶手貨。」

「你在那邊也懂些人,嘖嘖,最近羅林有叫你辦何事嗎?」

「無的,無的,呂大人,能不能再給我些錢呀,最近真的遭不住了。」

「呵呵,賣出去的是你的,我還要倒貼給你,好呀好呀。」

許渡從話中聽到了不妙,哀求著說,「呂先生,您再不幫我,我就要死了!羅林會要了我的命的!」

「哼,為何?莫非,你欠了他的——錢?」

「——是的,呂先生,求您幫幫我。」許渡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哭腔和哀怨。

「嗯——行吧,你和蘇洛說一聲,我下次給他一些書。」呂先生像是下定了決心,臉色不耐地說道。

「哦——那太感謝呂先生了!」許渡喜出望外,急忙起身拱手拜謝,動作幅度很大,引起了猴子二人的注意。

「唉,無事,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等會你出去后,找蘇洛說一下就好了,你先回去,到時候我去你住處找你。」呂先生回答道,他的聲音被帘子外的嘈雜聲埋沒,周問只聽到了,羅林,錢,和賣貨,其餘的都是帘子外的叫喊聲還有猴子二人的聲音。

許渡還未吃飯,走出過道,拱手曲腰重重一拜,然後去付了錢,離開了,坐在遠處的鄭大力回過神,走了過來。

呂先生說,「先吃飯吧,吃完再說。」說話期間,用眼睛斜向旁桌的三人幾次,鄭大力看到呂先生的雙眼,明白了大意,說道,

「好,先吃飯。」

周問三人離開。這時候,帘子內人已經很多了。

「他們?」鄭大力問道。

「說吧。」

「昨夜我遇見兩人,其中一人手能冒出火焰,還有一人手上拿著個鐵塊.......」

「哦?相貌如何?」呂先生眼神比與許渡說話時更為嚴肅,手托著下巴,問道。

「夜太黑了,戴了長帽,不知相貌,不過一人為少年模樣,另一人體型瘦高,腰間別著一那個鐵塊,他們並未殺我,中途還爭吵起來,像是要動手,可最後離開了,放我走了。」

「我大概知道他們為何放你離開了,」呂先生眯著眼睛看著他肩部的鬼魂,鬼魂那張模糊的臉也在看他,明顯可以辨認出鬼魂原本是位女性,「你腰部的傷如何了?」

「過幾日就好了,現在只有些疼。」

「那可是仙火呀,沒這麼容易好的,我這兒有我以前行走外城得到的寶貝,是一位廟裡的一位仙師給的,他說他與我有緣」呂仙師掏出一個小木盒子,木盒子上刻有一個乾枯笑臉,臉上卻沒有眼睛,「這個是那位仙師給的,上面是那位仙師的象徵,你每日對著他拜一拜,再吃下盒子里的藥物,你腰部很快就會痊癒了,否則若你患下舊疾,你的家人該如何呢?」

呂先生的話驚醒了鄭大力,昨夜那兩位不善之徒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原來如此,怪不得清晨醒來,腰間的疼痛愈加劇烈了。

「真的萬分感謝呂先生。」鄭大力低頭感恩道,平靜的雙眼裡藏有恐懼。

「不用,你每日拜謝此圖案便可,」呂先生笑道,「仙師會保佑你事事順利,家和萬事興!不過,照你的說法,看來最近晚上的惡徒越來越多了,你夜晚還需老實待家,那些惡徒不會闖入家門的,吶,這筆錢你先帶回去吧。」

呂先生又拿出一袋錢幣。

「啊,呂先生,不用了,這已經很貴重了,不能再接受你的好意了。」鄭大力婉言拒絕道,「這個葯已經很珍貴了,我還能幹活,已經受您的大恩了,請您收回去!」

「誒,這是兩回事,葯是一回事,若您每日拜仙師,那這錢便是你的,你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回想這副圖,便可以了,這錢是這一回事的。」

「不不,絕對不行!我的傷好了,那就已經托您的福了,再這樣就過意不去了。」

「唉,聽我一句勸吧,你想想你的孩子還有妻子,將來發生什麼?這或許可以救你的命,而且——你給我說的東西,已經不止這些錢了。」

「感謝您,我還是不能接受,我每日向仙師祈禱的,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回去拉車,那我先告辭了。」鄭大力不想話題再繼續下去,起身告別,快速離開了。呂先生左手抓著錢袋子,手指在袋子外摩挲著,裡面的錢幣發出『吱吱』的清脆金屬摩擦聲,右手摩挲著下巴的鬍渣子,不知在想什麼。

鄭大力跑回了家,在家門外小心謹慎地亂瞅,家外尚且無人時,關上了門,他的妻子看到,也被他的驚慌感染了,走向鄭大力低聲說道,「發生什麼了?呂先生說了什麼?」

「那兩位兇惡歹徒果然不會輕易放了我,我腰上的傷是越來越疼了,看來也是他們搞的鬼。」

「我叫你早上去看醫師,你不去嗎?」

「醫師可是凡人,凡人可治不了仙傷!」

「可是,你總得去看呀!家裡還是有些錢的,你可不能憋出病來,家裡還得靠你!」

「你懂什麼?你不知昨夜的恐怖,還有這腰疼得我一夜睡不好。」

「唉。」

「不過,呂先生給了我一些葯,一位廟裡的修仙者送於他,可是萬金難求,只需要我們每日想著盒子上的圖,拜一拜,祈禱一下就好了,他還說說不定哪日顯靈,我們的好日子就來了!」鄭大力拿出盒子,盒子上的圖案是血紅色的,好似一個乾癟屍體的臉,嘴咧到了耳根,臉的上面是一團紫紅色,眼睛和肉聚成了一團混亂的肉塊。

妻子看著有些邪氣的圖,說道,「這,我見過,在街對頭那邊,有位與我關係甚好婦人曾偷偷和我說,她的父親拜了此神,身體更加健朗,家裡的生意也更好了,總會遇見貴人,現在她家已經搬去了蘇齊酒樓那個方向,那兒更好。」

「那你為何不與我早說!這圖真是越看越順眼。」鄭大力看著妻子眼角的即將成型的皺紋,又凝望向此圖,妻子也同他看,但是妻子卻感覺此圖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心想:我在看他,他彷彿也在看我?

鄭大力把盒子放在家裡的香壇后,將擱在最後的一幅鳥像圖蓋過。這時盒子的人臉對著他,他跪膝在地,頭撞得地「咚咚」響,抬起頭來時,額頭上的灰沙凹進了皮膚里。

鄭大力心想:仙師!仙師!保佑我身體儘快恢復!保佑我家太平!保佑我家富貴!保佑我孩子順利成長!保佑曾婆婆健康長壽!保佑妻子青春長久!

鄭大力心中鄭重地念完,打開盒子,盒子里湧出清新的葯香,像是樹葉的清新卻帶有淡淡的可以忽略的植物腥氣和清晨的清涼空氣混雜的氣味,自然卻帶有些神聖,才吸了一口葯香便感覺神清氣爽,何況葯呢?

何況這幾顆在屋子裡發出黯淡的紅色光的藥丸呢?

鄭大力迫不及待地吃了下去。

時間回到今日清晨。

蘇洛叫醒了還在熟睡的周問。

「你先去蘇齊酒樓,儘早去,還能有肉粥喝,別時候,我二叔看不到你,你就完了。還有我還有事,要去見一個人,待會你自己過去吧,天已經亮了,人都已經出來了,也該幹活了。」

周問睡眼朦朧,翻了個身,,雙眼沉重地張不開,張手哈了一口氣,又沉靜了下來,說「蘇洛你先去吧,我出去,出去會,哈呼,記得關門的。」

「你起床就過去,門你不用關,會有僕人看門,我先去了,你別偷懶!否則以我二叔的脾氣,你幾日都別想吃飯了!」

周問翻身至另一邊,背對著蘇洛,輕輕的打呼聲響起。

蘇洛嘆了一口氣,走至大門門口,對著旁邊的僕人說道,「等下你去喊他起來!」

僕人獃滯地點了點頭。

周問在背對著蘇洛時已經完全醒了,張開雙眼,冰冷地直視著床旁的小桌子,桌子上是一杯水,他昨夜確實渴了。他回想道:昨夜有人來了?!蘇洛嗎?還是誰?水又是誰放的?

蘇洛離開后,周問看著小瓷杯子,打開蓋子,杯子里的水是紅黑色的,飄出一陣又一陣的清香,這些清香讓他身體一陣精神,這時候他生出的不是精神醒悟的驚喜,而是一種莫名的恐懼。

他起床做好一切,杯子里的水他未動,早早跑去了蘇齊酒樓。

蘇洛來到了距離青樓不遠處的一戶人家,此人家還是頗有家資的,整個院子氣派得不行,大大小小的裝飾物將院內院外鋪設得花綠得不行,裡面的僕人早早起來打理院子,還有一位肥碩身軀的小腳婦人在門內亂喊亂叫,吩咐著僕人從這兒又到那兒,忙個不停,僕人稍有鬆懈便是迎腰一腳,罵罵咧咧地走著。

「潘姐早安,我找陳姐姐。」

「啊呀,蘇洛來啦?嗯?陳妹妹尚未歸來,你先進來坐坐,啊,你,快給這位蘇公子找張椅子!」這位潘姐嘴樂開了花,走上前去,拿過蘇洛背著的包,又對一位經過的僕人吼道。

「行,我稍坐一下,等陳姑娘回來,」蘇洛坐在一張僕人搬來的陳舊椅子上,緊張地看著門外,「等會我得回酒樓做事去了。」

「你等一會兒吧,我先忙去了。」潘姐說道,她心想:一個看門的門童,沒什麼大錢,還想娶了陳曉舞,真的是做夢!哼,家裡買了個女僕,沒想到長大了這般美麗,送去青樓,給玄門會的那幫王八公子,誰都沒釣到,但釣到了蘇齊幫會的傻小子,呵呵,這麼小都去青樓了,那以後還得了!小王八蛋呀。

一刻鐘后。

「潘姐,我先告辭了,包里的錢和葯您記得轉交給陳姑娘。」蘇洛看天色不早了,算上路程,-回到時酒樓也開業了。

蘇洛離開。

潘姐撕開布包,包里是幾本書,和一個袋子還有一個有著紅色人頭圖案的木盒子。潘姐翻開書,厭惡地將書甩至一旁,書中飄處幾頁紙張,紙張里是剛正的字體,墨跡未與紙徹底融合,像是昨夜剛寫的樣子,潘姐打開錢袋,眼睛一亮,心想道:還整日寫這麼肉麻的東西,這小王八蛋,真是噁心,還是這東西像話,小王八蛋呀,小王八蛋,你不知道,你送來的這些錢,在聚多一聚都可以給陳婊子贖身咯,呵呵呵,真的是傻呀。

蘇洛在門外不遠處走著,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

「小子,再過幾條街,那棟大酒樓就是青樓了是吧。」

蘇洛抬頭,看到一個頭髮胡亂,鬍渣滿臉,邋邋遢遢模樣的人,厭惡地走開。

「那家在幹啥呀?這麼隆重,在吃席嗎?」邋遢人又問道。

蘇洛仍然沒有搭理,徑直地走掉了。

從轉角處走出一位與蘇洛同齡的人。

「莉莉呀,那個蘇洛,怎麼樣?修仙者就是方便,老遠就找到想找的人,哈~」諸葛明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說道,「那個人如何?」

「練氣期四層。」李厲說道。

老人的聲音在兩人腦海中響起,「拔起來的,多半也吃了那血丸子。」

「既然知道了,找個地方睡吧,你這個兄弟幫的老大,不回去嗎?哪怕從你手下那兒收點米,就當是保護費了,讓我吃點肉,嗚呼,我也要被污染咯。」

「走吧,前面有一家,先睡至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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