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懲罰
回到莫家,將近十一點鐘,這次不是她開車,也不是劉叔。因為在一開始,她就對劉叔說過,時間到了,就回去。
打的車,一到家門口,莫之堯就生氣的下車,往家裡去。也是,原本他在比賽完后,就打算和新認識的選手們去慶祝一番,是她妨礙了他,非要把他帶了回家。
不生氣才怪。
「師傅,付過錢了,謝謝。」
支付完車費后,對著坐在駕駛座的司機說了聲。
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影,深深的失落越加,就像是被拋棄的小孩。明明家就在身後,她卻有種想要逃離的想法。
甚至,生出一種,要不再次搬回爺爺家的想法。
可她的自私,已經傷透了他們的心,他們還會接受她嗎?
「四小姐,老爺請。」
吳嫂出來喊她進屋,可同時也表明了是父親請。她回過頭,看向吳嫂,看著她緊張的神色。
「吳嫂,對不起,你早些休息吧!」
十一點了,本該是吳嫂休息的時間,卻因為她,而導致現在還在這裡陪著她吹冷風。
吳嫂沒有接過話,而是看著失落的四小姐,明明是小少爺的錯,夫人卻讓四小姐來替罪,夫人真是夠狠心。
可憐這個四小姐,從小就得不到老爺和夫人的寵愛。她像是一個機器人,老爺夫人命令她做什麼就是什麼,她也從來不反抗。不,兩年前,她反抗過了。
反抗過的後果,四小姐可是足足待在家半個月,而且那時候,她特別不幸運。受過懲罰后,老爺下令,誰也不準幫她。
一個人孤獨的躺在床上,沒有人給她上藥,只是把一天的食物給她準備后,就不再去理會她。
那是吳嫂見過老爺對四小姐最狠心的一次。
一年半前,老爺同意四小姐搬回她爺爺家,那時候的四小姐是最開心的。吳嫂還以為,那之後,她應該不會再見到四小姐了。可是,現在她還是回來了。
「小少爺犯的錯,卻讓你買單。我去跟老爺說實情。」
吳嫂越想越覺得四小姐可憐,生氣的要到老爺面前說實情,不能讓四小姐背這個鍋。
作勢要回屋裡去。
被莫曦一手抓住她的手,露出讓她安心的笑容,「吳嫂,你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至於……習慣就好了。」
既然母親都讓她這樣說了,吳嫂再去解析,根本就沒用。
突然把視線看向別墅的大門,她和莫之堯同時在父親面前說,不用猜,父親一定會向著莫之堯。
而她多說,反而讓父親覺得她在掩飾。
「可是,你的傷都還沒好,要是再……」
「吳嫂,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沒事。」
她知道吳嫂想要說什麼,可是,就讓那些埋在心底就好了,不要說出來讓她心痛。
鬆開吳嫂的手,示意著吳嫂回去休息,大廳上的父親,她自己去就行了。至於結果,她能躲得過嗎?
小步的往屋內走去,或許是在拖延接受現實的時間吧!可是每走一步,她都覺得很痛。
沒有人知道,她是可以出房間走動了,可是她後背的傷,依舊讓她痛的想哭。淡定的表面,內心是她強大的忍耐。
「四妹,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這深夜的,很容易出事。」
她不知道莫之堯對父親說了什麼,但她覺得肯定不會是好事。她剛踏進大廳的門口,就聽到二姐擔心她的聲音。
抬頭看過去,坐在父親對面的已經換洗過的二姐,正微笑的看著她,那筆直的坐姿,依舊不影響到她的大家閨秀。
「莫曦,現在幾點鐘了。莫家的限時是幾點。」
父親銳利的眸子中帶著滿滿的不悅,不屑地問起她,莫家的家規。那副膽敢她說錯,就滾出去的表情。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隨後睜開,像是下定了某些決心。
「十一點,限時十點。」
說完后,低下頭去,等候著父親的發落。
其實,說完這句后,她想把莫之堯的事說出來,可到了關鍵時刻,她還是選擇了放棄。
「四妹,你能說說,明明是你想出去玩,為何要慫恿小弟去呢?」
慫恿?莫之堯是這樣對父親說的嗎?真是好笑,本該是犯錯人,反而變成了正直人。
時刻保持著微笑的二姐,輕輕的語氣問著她。明明自己的內心憋屈,可二姐的話,她從來不覺得傷人,很溫暖。
「莫傾,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至於她,去祠堂跪著,不到天亮不能起來。」
父親看著掛在牆壁上的擺鐘,時間十一點了,很晚了,也知道莫傾每天忙來忙去的。而不是像莫曦,閑人一個。
自己不好,還想著帶壞弟弟。
輕聲輕語,慈祥的笑容,那是莫曦夢寐以求的。可在二姐眼裡,就是輕而易舉。
她曾就深深的嫉妒著二姐,甚至也模仿過二姐。只是被三姐深深的諷刺后,她就不再了。
「爸,四妹,還小,貪玩是正常的。而且弟弟也安全回家了,要不,就不要懲罰四妹了。」
二姐邊勸著父親,邊把莫曦還小,喜歡玩,也是應該的。再說了,弟弟也安全回到家了。懲罰的事,就算了。
可父親聽到二姐的話后,那副嚴肅得不得再的的嚴肅表情。畢竟家規是他定下的。哪有他自己破例的說法呢?所以無論如何,犯了錯,就必須受懲罰。
「不,不,犯了錯,就必須受到懲罰,莫曦,你現在給我去祠堂跪著,到天亮再起來。」
父親接連的拒絕著莫傾的求情,更是喊著莫曦趕緊去受罰。
莫曦聽過話后,抬起頭看著二姐。
「二姐,謝謝。」
隨後轉過身往外面去,至於身後的那兩道異樣的視線,她不知情。
「爸,讓四妹跪一整晚,不可吧!她的病剛好。」莫傾還想要替莫曦求求情,可見父親不為所動,甚至自己再多說,父親就要生氣了。
「莫傾,現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宋家大少爺好好交往,要是訂婚就最好了。」
父親在離開大廳前給她留下了這句,而之後大廳恢復了安靜。莫傾看著空蕩蕩的大廳,腦海中回放著父親的那句話。
父親所想的,何時又不是她所想的呢?可,她行嗎?行,她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