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深仇大恨
毫無聚焦的雙眸緊盯著眼前的先祖的牌位，膝蓋也因跪了一整宿而變得麻木。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整宿的跪著，整宿的沒有閉上過眼，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
「呦，這不是那個清高的莫四小姐嗎？怎麼在這裡跪著呢？」
耳邊傳來莫之堯輕笑的嘲諷，隨後就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彎腰看著她的臉，似乎想要從上面看出什麼來。只是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倒是略有失望。
奇怪了，莫曦居然沒有哭。記得莫曦第一次受莫家家法時，哭得不成樣，現在這般的淡定，是不是過於不正常。
不正常？還真是，這次回來，她也受到了父親的懲罰，也沒聽到她哭過。
那雙久久沒有閃動過的眸子，此時閃動了下，待看清從窗戶照進的陽光，她輕輕的起身。
莫之堯見莫曦要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是有些怕莫曦，至於緣由，他也說不清。
「喂，你是人，還是鬼呀！」
莫曦的沉默讓他覺得滲人，慌了心，原本懷著看戲的心情，結果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
待莫曦完全的站直后，滲人的眸子看了眼莫之堯，「莫之堯，你很喜歡賽車？」
本想著直接回房去，可腦海中昨晚的那一幕，卻遲遲散去，最終還是敗給了她的心。
莫之堯聽完她的話后，想到沒有想，「莫曦，我警告你，我的事，你少管。還有你敢告訴爸媽，我不會放過你。」
惱羞成怒，句句警告，彷彿她和他有著深仇大恨。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如此大怒的莫之堯，在維護著自己喜歡的東西，可以不念親情。
她只是問他很喜歡嗎？就是他的這番讓她傷透了心的話。
「莫曦，我再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去我的學校，也不要去跟蹤我，不然，你會後悔。」
莫之堯說的那樣無情和認真。彷彿她再敢去做他警告過的事，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她怔怔地看著莫之堯離去的背影，嘴角處的微微向上，那雙閃著淚光的眸子漸漸的笑了出來。
「四妹，小弟怎麼不開心的走了。」
二姐從外面進來時，遇到出去的莫之堯，正露出微笑來打招呼時，只見莫之堯氣色匆匆的越過她。
莫曦抬頭努力的把眼淚逼回去，恢復較好的一副面容看向二姐。
一條清素的裙子，清秀乾淨的妝容下溫婉的笑容，讓她失了神，果然是她永遠都模仿不來的端莊，大方。
「二姐，早。」
莫之堯嚴厲警告的話還在她耳旁回蕩著，她不想再去多管閑事。再有她現在真的很累，她總覺得自己又生病了，不然怎麼會覺得陣陣的疲憊感襲來。只是她強忍著，不讓自己顯露出來。
「二姐，如果沒有什麼事，那我先回房間休息。」
疲憊感和困意，讓她隨時都會摔倒。可是她不能，她不想再鬧出大動靜來。
她想回房間好好休息一番，然後好回到學校去。
「昨晚是小弟的錯，是你幫他隱瞞了過去。」
莫曦失落的雙眸突然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看著二姐。她知道了。
可……為什麼不向父親明說。
不可置信下帶著疑問。
「我也是剛知道的，如果是昨晚知道，我一定會實情告訴父親，也不至於讓你在這跪了一整宿。」
二姐深深的自責，一下子，把莫曦心中的疑惑都化為烏有，那些不該有的想法也被抹去。
有的只是二姐果然是這個家對她最好的一個，只是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二姐，我相信你，也謝謝你。」
真情的道謝，只是二姐永遠是她不可靠近，也不是她可以親近。
如果說二姐知道了昨晚是小弟的錯，那……
「四妹，你有過喜歡的東西，或者人嗎？」
二姐溫和的語氣詢問著她的愛好，她一時間還真有些適應不了，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不過還是如實的回答，「有。」
「是東西，還是人呢？」
二姐著急的追問著，有些失她的端莊，只是很快恢復了一副淡定的樣子，等著她的回答，似乎她的回答對她來說很重要。
東西？人？她還真不知道。
不過有個讓她一直想要報答的恩人，那算是嗎？
只是那張畫像已經被莫晴讓人拿去了，：「東西。」
「四妹，真的嗎？」
二姐對她的回答，有些不相信，再次質問著她。那副認真和不容撒謊的樣子，讓她，「恩人算是嗎？」
「是你房間的那張畫像上的人嗎？」
她靜靜等著二姐的答案，只是聽到那張畫像時，那微微顫抖著的身子，原來不只莫晴知道，二姐也知道。
那父親母親也知道了嗎？
「是。」
沉著冷靜的情緒，堅定的回答，只是二姐對她的回答，好像有些生氣。好像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著的一種感覺。
還是說，畫像上的人，二姐認識。
「二姐，那人你認識嗎？」
內心總有一種聲音在祈禱著是二姐不認識的，可看著二姐難以說出口的樣子，她想她知道答案了。
從小她所喜歡的東西只要和她們有相關聯，總會被莫晴嘲諷她，她在模仿，是個模仿怪。
所以，她藏在心底中，想著某一天遇到對方，要請上對方吃一頓來報答恩情。最終。
「兩年前，在臨海是他救了我。放心，以後我不會打擾他。」
這樣生氣的二姐，她有些害怕，甚至作出了發誓。
才見二姐在她的誓言后，露出了微笑。
「四妹，二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他是……算了，你也累了，回房間好好休息。」
二姐也想到自己剛剛的失禮，努力的為自己辯解著，只是當說到畫像上的人時，遲遲的停頓，最後提醒著她回去休息。
她向二姐微微點頭后，就往外面走去。
莫傾生冷的眸子緊盯著莫曦離去的背影，似乎剛才那個溫柔，大方的樣子不曾有過。
莫曦房間藏得隱秘的畫像是被她發現的，現在畫像也在她手上，畫像畫得很逼真。莫傾還真不知道，不，應該是莫家所有人都不知道，莫曦會畫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