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短暫的自由
兩年後。
整個海城市洋溢金秋的氣息，褪去了夏末的炎熱，剛換上初秋的涼爽的秋風，陽光透過寥寥無幾的楓葉，直接打落在地上，把軍區大院鋪滿著楓葉的金黃色的唯美風景圖。
莫家一直以來都是從政，而進入商界，是從莫家現當家人開始。而搬出去住也是從現當家人開始搬離出去，只是兩位老人家並沒有跟隨著兒子搬離，依舊生活在這裡。
而莫曦從小就體質特殊，而且她還沒出生，父親就搬了出去，所以她是一出生后，就在新家生活著，偶爾會隨父親回來一次這裡，只是僅有的幾次，至於現在……
一個身穿休閑服，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閃爍著她此時的心情很美，正邁著步伐走在軍區大院的小路上，一路上微笑著向住在這裡的鄰居打招呼。
「小曦，放假回來了。」
「嗯。」
「小曦，你回來了，剛好，幫我檢查下我家那臭小子的作業。」
「嗯，好，我回家先。」
高三畢業后，考上了父親定下的學校，並且也選了父親為她定的專業后，就終於脫離了苦海，回歸了現在的美好時光。
也徹底的搬離了那個家，徹底的搬回了爺爺家。
清楚的記得，徹底搬回來這裡時，體質特殊的她，還是生上了幾天的病，從那以後，她就好像是找到了歸屬感，就再也沒有因為環境的原因生過病。
再說了，她記得當初自己要徹底搬離新家的時候，最開心的莫過於她的兄弟姐妹們，就好像忍耐了多年後，終於不用再忍耐了。不，在她看來，她的離開，對他們來說，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畢竟偌大的家業，誰不想爭。
但，那個人不會是她。
從小父親把他們幾個當繼承人的目標來培養著，無論是在學業上，還是在生活上，還是在其他上，都是精益求精，而她一直都在他們之下，不是她笨，而是她知道，自己永遠都不能比他們聰明，那樣就剛剛好了。
慶幸，她脫離了那種日子，和奶奶爺爺生活，她覺得她的人生很美好，要是能放棄她討厭的金融系，她想那才是她真正的快樂。
邁著輕快的腳步走向那個坐落在軍區大院最偏僻的公寓，只是那旁邊停著幾輛黑色小轎車，不禁多看了眼。
獨立帶著年代感的公寓，雖然無法和新家那邊相比。但，它的價值是新家那邊無法達到的，並且這裡不是誰都可以住進來，能住進來都是達官貴人，都是以前在政界上的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才能夠擁有。
滿懷開心的掏出鑰匙，打開門后。
「奶奶，爺爺，我回來了……父親，你怎麼來了。」
一聲聲清澈的聲音在大廳上回蕩著，而她也已經高興的抱著奶奶在撒嬌著，只是。
坐在老人椅上看著報紙的爺爺的旁邊的木質的凳子上，坐著一個嚴肅中年男子，而他身後站著那個從小到大對他們評價的秘書小姐。
她木訥的放開奶奶，站得筆直的看著父親。
內心中那種莫名的不安感，不斷的向她襲來，她不懂，父親不是答應從進入大學后，就不再過多的約束了嗎？現在才一年多，他就出現在這裡，不同以往的只是回來看看爺爺奶奶，而是帶上了秘書。
「站沒站相，說話也沒有說話的樣子，像個什麼樣子。」
父親對她剛才的表現很不滿，甚至為此感到恥辱。
但，這些從今天開始，就不會了，莫曦就該回歸之前的生活方式了，而不是現在的整個土土的樣子。
「兒子，你還好意思在這裡數落女兒，也不想想自己，那一次不是想來就來，你還真當這裡是你的酒店了。」
奶奶看到好不容易開心的孫女，又要變回剛搬來這裡時的那般喪氣，那般沒精神，整個活在悲傷中人，數落了一番這個沒心沒肺的兒子。
每一次，自己想讓他帶孩子們回來看看，或者吃一頓飯，可他倒好，說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不是要和她和老爺子斷絕關係嗎？
她和老爺子都沒有生氣他當初棄政從商的事呢？到頭來，可好，一句就打發了他們。
「吳媽，好了沒。」
父親沒有回答奶奶的話，而是朝著二樓的方向喊了一句，可聽在莫曦的耳里，那些緊張感不斷的向她湧來，雙手也在不知覺中顫抖著。
為什麼，為什麼，她好不容易脫離了哪裡，過上自己想要的自由，為何又要把她再次的拉進去。.
「莫成國，你這樣做決定，有問過孩子嗎？孩子同意了嗎？」
一直安靜看著報紙的爺爺，終於開口為她維護了，就算她知道能留下的概率很低。但聽到爺爺的話，她內心覺得很開心。
父親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后，最後視線停在爺爺身上時，嗤嗤冷笑。
「她敢不同意嗎？」
當初就不應該讓莫曦搬到這裡，就不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該是上流社會小姐該有的樣子，端莊大方。
聲聲威脅下，她是個木頭人似的，毫無情緒。
失去閃光的眸子，換上黯淡的視線看著保姆吳媽抬著她的行李箱從二樓走了下來，然後經過她面前，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她的視線也在追隨著她的行李箱，直到看不到后。
「莫曦，你告訴爺爺奶奶，你是留下來，還是跟我回去？」
父親那警告性的視線直直投了過來，接下來就是她的回答了。
那一刻她內心的想法是留下來，可是，她能嗎？
她不能，誰讓她是莫成國的女兒，就算今日她留下了，可明天呢？後天呢？大後天呢？
吳成國讓人妥協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每天都會讓人纏著你，纏到你沒有耐心后。
「對不起，爺爺奶奶。」
清冷絕情的聲音落在爺爺奶奶心上，是如此的心痛。可當事人呢？卻一點都不關心的樣子。
虧他們還為她求情，可得來的確實離開。
「白眼狼，怎樣捂都捂不熱。老伴，一年半就當養了一條狗。」
爺爺是希望她能夠留下來好好陪奶奶，畢竟奶奶可是最疼她的人，而她現在所做的決定讓爺爺傷透了心，不惜的一番怒火。
父親和秘書先行離開了大廳，剩下奶奶抱著她不讓她離開。
「放她離開，讓她滾，以後不要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