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級理解,竹林偷聽

神級理解,竹林偷聽

半個時辰后。

金枝面色蒼白,汗涔涔地癱倒在氈毯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尚如期半倚在床榻上,眸子含了一層水汽,額間鼻樑布滿薄薄的汗液,面色緋紅更顯氣色,將那俊美面容襯得美輪美奐。

金枝吞了吞口氣,傻子這副皮囊真是勾人。

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了。

尚如期赤腳下床,從她身側路過時又引起一陣小小的悸動。

這男人的腿又長又直,腳踝***在外,珍珠一般嫩白,叫她自愧不如。

過了一會兒,尚如期又走了回來,居高臨下凝著她,金枝猛地坐起來接過他手裡的茶水,咕咚咕咚往喉嚨里灌。

「謝謝。」她說。

尚如期接回空茶杯,諱莫如深地問了一句:「累嗎?」

金枝:您說呢?

人家畢竟是地主家的傻兒子,她肯定不能這麼無禮。

她另闢蹊徑,笑著暗諷道:「喝了夫君沏的茶,已經不累了呢。」

她自己聽著都覺得陰陽怪氣得緊,可她忘了傻子是不能理解這句話的真正意思,聽她說喝茶不累,屁顛屁顛來回送了好幾次茶水。

金枝苦笑:「多謝夫君,喝不下了,真是喝不下了。」

尚如期笑了笑,暫且消停了一會兒。

也就真的一會會兒。

金枝氣都沒捋順,人又重新挑了幾樣「工具」,興緻勃勃的瞧著她。

「娘子,我們繼續吧。」

——

金枝累了一整夜,搜腸刮肚用盡畢生所學。

雞鳴,天要亮了,她終於下班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氈毯上睡著,醒來時卻是在床榻上,身上蓋了一床蠶絲薄被,傻子已不知所蹤。

她踮著腳下床,小心翼翼走到門口,學著電視里用手指戳破一個洞往外看,門外空落落的,只有一片竹林搖曳著身姿。

都走了,沒人監守。

金枝走回氈毯上,從底下翻出銀票,足足一千兩,這是她昨晚加班的酬勞。

對一個平民百姓來說,一千兩不是小數目,可以說,是足以令劉氏生紅眼病的程度。

現在無人看管,她隨時可以逃出尚府,帶著一千兩遠走高飛,租個店面做點小生意,這輩子吃喝不愁。

但她是不會逃跑的,因為沒必要,外面龍蛇混雜,危險重重,人生地不熟的,這般貿然出去,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會出事。

金枝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與其轟轟烈烈嘗遍人間酸甜苦辣,不如吃吃喝喝繼續苟著活,沒準有一天就活出人樣來了。

她承認自己沒有覺悟,誰讓她前世活得太短,沒有機會享受美妙的退休生活就嗝屁了。

這一次,她一定要穩紮穩打,好好為自己盤算一番。

這個朝代的人們一天只用兩餐,因此早上是沒有人來給金枝送早餐的,期間只有一個僕人前來伺候她沐浴更衣。

尚家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金枝哪敢讓她近身。

「你先出去候著,有事再喚你。」

僕人應聲稱是,退至門外。

喜服里三層外三層,這可是個大工程,昨晚「工作」太努力,以至於手臂酸疼,抬起來很費勁,齜牙咧嘴脫完時又出了一層密汗。

桶里水溫適宜,但她沒多留戀,快速洗完后換上新衣裳。

又是齜牙咧嘴哼哼唧唧的一項大工程,僕人聽見了,便叩門詢問:「少夫人,您怎麼了?」

金枝回:「沒事。」

僕人便又沒聲了。

繫上腰帶,金枝準備喚她進來,突然想起什麼,撈起地上的喜服扔了進桶中,又走到衣櫃處,將那件染了血的裡衣一股腦浸入水中,這才喚那僕人進來收拾。

新婦進門,次日需要去給公婆敬茶,可尚家明顯沒有這般規矩,畢竟過往兒媳婦太多,韭菜似的一茬接著一茬,都沒活著見過翌日太陽。

久而久之,也就沒了這個規矩。

昨晚來時匆忙,沒仔細欣賞尚軒竹園,於是隨意挽了髮髻,沿著竹林深處去了。

令人眼前一亮的是,竹林後面居然是一片湖泊,湖面藍如寶石十分漂亮,湖邊有一座廊亭,亭檐盛了金燦燦的陽光,宛若黃粱一夢。

沿著青石板路行至廊亭,才又注意到附近建了一座閣樓,大門虛虛掩著,走近才知沒落鎖,莫非是有人在裡面?

從縫隙里看去,裡頭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也不點個燈。」她小聲嘟囔道。

看這情形,大抵是沒有人的,正當她轉身離開時,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音,金枝扭頭看去,一個穿著深褐色衣袍的青年男子站在門檻內,疑惑地看著她。

金枝笑道:「不好意思,我迷路了。」

楊風皺了皺眉,平鋪直敘道:「少夫人,屬下送您回去。」

他能直接叫出她的稱呼,金枝沒有多少驚詫,如果拒絕,反而讓他懷疑自己到這裡來的目的不純。

她點了點頭:「多謝。」

楊風走路動靜很小,金枝身體瘦弱,走路也是沒聲的,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竹林,氣氛安靜得落針可聞。

一路無言。

即將出了竹林時,幾個僕人提著食盒往園子里走來,肆無忌憚地聊著昨晚園中發生的事,楊風面色一沉,欲出聲呵斥,被金枝阻攔。

她使了眼色,由著僕人們繼續往這邊來。

楊風看了她一眼,明顯很是不解,哪家女子會喜歡被人嚼舌根?

金枝也不喜歡,但總比迎面撞上的好,叫那些人看見她和一男子在一起,還不知道怎麼編排她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我好,對你也好。」她如是說。

楊風無聲點了點頭,再看向金枝時神情有了些許變化。

她長得不算好看,但那雙眸子看人時總是堅定的,以至於不管她說什麼,總覺得有幾分可行的道理。

金枝尋了塊乾淨地方坐下,透過竹子間隙瞥見僕人們上了石板路。

「命大什麼?與其日日被折磨,倒不如昨晚就被打死,上了奈何橋喝完孟婆湯,來世投個好人家。」

「我也是這麼想的,嫁進來的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女子,這輩子註定是苦命。」

「聽說咱們這位少夫人家中並無父母,是叔叔嬸嬸養大的,嬸嬸待她可不好。」

「她是金小寶堂姐,我舅舅去給她嬸嬸修屋子時見過一次,特別特別可憐,那時候她剛從地里幹活回來,因為種子沒撒好,午飯都沒得吃……還有,她嬸嬸將她嫁到咱們府上來,其實是為了讓金小寶他哥有錢娶老婆。」

「這種事也做得出,金家嬸嬸心腸真壞!」

「可不是…………」

楊風靠竹而立,雙手環胸抱著劍,若有所思地打量金枝,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方才討論的事與她無關,被嬸嬸苛待的也不是她。

她太冷靜了,以至於楊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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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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