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憤怒下的委屈
「張女士,我需要進入毛毛的精神世界中去將他帶回來!」姜子源看著毛毛,他深知如果毛毛不願意活著,就很難從昏迷中醒來,於是決定進入毛毛的精神世界去,他繼續說道:「整個過程不可以被打擾,這裡我不太放心,需要轉移地方。」
姜子源是對那個二貨刑警不放心,萬一他衝進來干擾到自己,會出什麼狀態真不好說。而且醫院的環境人來人往,也不適合,所以打算換個地方。
「你們要去哪兒?」劉警官在走廊看到抱著孩子的姜子源和換掉病服的張女士準備離開,就上前質問道。
「我們要去哪兒不用跟你說!」張女士冷著臉,嫌劉警官麻煩。
姜子源看事兒要鬧起來,趕忙打圓場說:「我們不去哪兒,就是出去透透氣兒,在病房裡悶了半天了,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為什麼要帶著孩子?」劉警官不依不饒。
「毛毛也需要透透氣兒,晒晒太陽!」姜子源繼續笑臉相陪。
「不行,你們回病房去,哪兒也不許去!」劉警官這是要限制人身自由呀。
姜子源看這小鬼難纏,沒辦法,只好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李叔,你的兵現在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幫忙說句話吧!...,嗯,好!」
姜子源笑咪咪地把手機遞給劉警官說:「你老大找你!」
劉警官接過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會兒,身體一下站直,點頭說:「是,收到!」然後把手機還給姜子源,臉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仟韆仦哾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姜子源詢問道。
「可以,可以。」劉警官連忙點頭。
出了醫院,姜子源就近找了一家賓館開了間房間,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著手準備起來。
......
灰色,眼前一片的灰色,沒有任何事物存在的空間,姜子源站立在這個空間中向四周張望,看不到毛毛。
「毛毛,還記得我嗎?我是姜子源,昨天我們見過面了。」姜子源試圖將毛毛喚出來,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這孩子的內心世界已經是這樣心如死灰了,沒有一絲生機,還有機會拯救嗎?姜子源不知道,他只能儘力去找到一線生機。
姜子源開始在四周走動,就在要放棄的時候,看到地上出現一個四階魔方,上面的塊散落了一地。
「玩玩玩,這東西有什麼好玩的!」當姜子源手觸碰到魔方時,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一臉怒氣朝自己發火,然後將手中的魔方狠狠的摔在地上,散落了一地,散落的魔方和眼前的魔方影子重合,看來這就是那個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姜子源默默地將魔方的零件拼裝回去,當全部拼完之後,眼前場景瞬間改變,天地之間正下著暴雨,天空中電閃雷鳴,這時姜子源正站在一個小區里的涼亭里,在涼亭的椅子上蜷縮著一個小男孩,那是毛毛。
「毛毛,你在想什麼?」姜子源蹲下來看著毛毛無神的眼睛說。
毛毛沒有回答,而是翻了個身,臉朝里不想理姜子源。
「毛毛,你是想離開對嗎?」姜子源並不會放棄,既然現在見著了,說明毛毛允許自己見著他,說明還有希望。
「我理解你想離開的心情,你能告訴我,你打算去什麼地方?」姜子源很耐心地說著。
「我不需要你的可憐!」毛毛冷冷地回了一句,口氣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是呀,一個五歲就識三千多漢詞,能用媽媽手機百度到自殺的方式,並精心策劃出自殺現場的孩子,心智怎麼能不成熟呢。從某種角度講,毛毛是個天才,但是卻是一個悲劇的天才,被一個高控、高壓、暴虐的家庭給塑造出來的心理扭曲造成他做出了不被世俗接受的反抗行為,也許將會是他一生的污點。
姜子源聞言正色說:「我並不可憐你,我只來問你打算怎麼辦?是準備去死,然後重新投胎去過下一個未知的生活,還是回來與你的媽媽相依為命把這一生過好呢?」此話一出,天空突然一聲炸雷響起。
「我不要和她一起,我要她死,要她死!」毛毛在雷聲中突然發出歇斯底里的吼聲,他身體還是蜷縮著,雙拳緊握,咆哮著,脖子上的青筋暴突,眼球都快瞪出來了。
毛毛就這樣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發泄了有五分鐘,雷聲漸漸小了,雨卻嘩嘩地下的更大了,毛毛的喊聲逐漸變成了哭聲,那哭聲很壓抑,彷彿是強壓在心中的委屈不讓它出來。
這時,一隻手放在了毛毛的後背,那手心的溫暖從背後傳入到毛毛的心臟,一個輕柔的聲音說:「毛毛,你受委屈了,想哭就哭出來吧,不要壓著自己。」
「哇~~!」毛毛這時實在是憋不住了,一聲大哭哇了出來,眼淚如決了堤的大壩,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天空的雨下的更凶了,彷彿是在述說什麼,述說個沒完。是的,毛毛從來就不能哭,越哭打的越狠,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壓抑,心理上的扭曲不就是在強迫下開始的嗎?
那個輕柔的聲音輕輕地在毛毛的耳邊說:「以前是媽媽對不起你,以後媽媽會改,你想抱住媽媽嗎?想的話就過來抱!」
毛毛聽到這話,猛的轉身一把抱住姜子源,一瞬間哭聲更大了,而姜子源此時化身為毛毛的媽媽的形象,緊緊地把孩子抱在了懷中,任由毛毛在懷中盡情的哭泣。
漸漸地,雨開始變小了,毛毛的哭聲也慢慢變小,姜子源輕輕扶開毛毛,用手擦了擦毛毛的眼淚說:「毛毛,如果說,你媽媽改變了,你能原諒她嗎?」
「我喜歡溫柔的媽媽!」毛毛點點頭。
「那你願不願意給媽媽一個機會,讓媽媽重新愛你一次?」姜子源繼續給毛毛增加勇氣。其實毛毛對媽媽還是有不舍的,從他在媽媽手腕上划那一刀的深淺程度看的出當時他是不忍的。
「我願意,願意!」現在雨已經停了,天空烏雲還在,毛毛的心平靜了下來。
「可是你也做了傷害媽媽的事情,你要不要跟媽媽道個歉呢?」姜子源需要糾正一些心理上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