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玩具的風波

老李將飛飛交給張院長后，又依依不捨地跟飛飛交代了許多話，後來看時間不早了，要去接孫子，只好告別離開。

張院子領著飛飛來到一個宿舍間里，指著其中一個床鋪說：「飛飛，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床，和你一起的有三個男孩，他們都比你大，你要好好與他們相處。」

飛飛似懂非懂地回答道：「好的，張院長。」

張院長此時心中想著這孩子說話的思路一點不像是個二歲的孩子，應該讓他和大班的孩子一起學習，也許讓他去小學班也可以。

後來張院長決定先讓飛飛去和四五歲的孩子一塊學習，就帶著飛飛往幼兒教室走去。

到了一個掛著育苗班牌子的教室門口，張院長站在門口向裡面看了看，然後對著一位老師招了招手示意對方出來。

「楊老師，這是史林飛，飛飛小朋友從今天起就在你們班上課。」張院長說道。

楊老師是位中年婦女，齊肩的頭髮，頭髮右側別著一個帶小白花的發卡，將右邊的頭髮別在耳朵後面，露出右側的臉頰白裡透紅，讓飛飛多看了幾眼。

楊老師看了一眼飛飛，心中狐疑地問道：「張院長，這孩子多大呀？」

「二歲，不過你跟他交流一下，他的心智可不止二歲，我看趕上我家小兒子了。」

楊老師知道張院長的小兒子今年八歲，所以聽了張院長的話很吃驚，就蹲下來問飛飛：「飛飛，你今年多少了？叫什麼名字？喜歡吃什麼？會不會自己穿鞋子呀？」

你別小看這幾個簡單的問題，很多人在聽到一堆問題后，只能回答最後一個或者二個，根本不會理會前面的問題，楊老師其實是在測試飛飛的智力。

「報告楊老師，我今年二歲六個月，我叫史林飛，歷史的史，樹林的林，飛翔的飛，我喜歡吃麵條，我的鞋子都是自己穿的。」飛飛一口氣將四個問題全都回答上來，驚的楊老師下巴都快掉了。

「張院長，不會是收到一個神童吧。」楊老師覺得自己撿了個寶貝，開心地站起來說道。

「唉，是個寶又能如何，這娃的長相，唉！你千萬別讓他把圍脖取掉，會嚇死人。唉，這娃的命呀，要不是這長相。」張院長一邊嘆氣，一邊交代。

「長相？」楊老師蹲下來問道：「飛飛，能讓老師看看你的臉嗎？」

飛飛搖搖頭說道：「楊老師你還是別看了吧，會做惡夢的。」飛飛這兩天通過身邊人對自己長相的反應，多少也明白了自己屬於那種不能見人的面相。

「楊老師你還是別看的好，總之很嚇人就是了，你記得和其他老師也說一下，別讓飛飛把臉露出來。飛飛，你也記得，這是為你好，讓別的孩子看見了，他們會欺負你的。」張院長最後交代幾句後轉身離開了。

楊老師將飛飛帶進教室，這裡還有二十多個四到六歲的孩子，各自都在玩著玩具，有搭積木的，有玩玩具車的，有看圖畫書的，有在紙上畫畫的，屬於混合混齡班。

「小朋友們，大家安靜一下，聽老師講。安靜一下！安靜！」楊老師的嗓門從開始的溫柔拔高到高八度時，孩子們才停止手中的事情，驚恐地看著楊老師。

楊老師掃了一遍全場，很滿意地看著一群一動不動的孩子說道：「這位是你們的新朋友飛飛，大家一起說，飛飛歡迎你，飛飛歡迎你。」

孩子們在機械的節奏下開始叫著，慢慢地恐懼也消散掉了，開始邊叫著飛飛歡迎你，一邊開始打鬧起來。

「安靜，安靜。」楊老師又開始發彪。

「飛飛歡迎你.....」孩子們的聲音開始變小。

「好啦，停，各自該幹嘛幹嘛，飛飛，你自己去找你喜歡玩的東西去。」楊老師歪著頭對飛飛說道。

飛飛嗯了一聲，就獨自在教室里走動，他並不著急著去拿玩具，而是觀察別人都在怎麼玩，因為這些東西許多他都沒有見過，所以並不知道如何玩。

教室里有個小男孩正在玩積木，他將積木搭出一個房子的形狀，正高興著呢，旁邊也在搭積木的小男孩怎麼也搭不好，看他搭好了，生氣地用手一推，將積體推倒了。

被欺負的小男孩頓時不幹了，上去就把對方撓了一把，額頭上出現兩道紅印子。

被撓的小男孩哇一下就哭起來，邊哭眼睛邊瞄老師有沒有過來。

果然他的哭聲把楊老師目光吸引過來：「王老師，你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旁邊的王老師起身走過去，蹲在哭著的小男孩向前問道：「苗苗怎麼了？」

「他打我！」不知怎麼回事兒，這小男孩指著一旁站著的飛飛說道。

很明顯，飛飛一直站著沒動，可能是這孩子也是欺軟怕硬，就選擇了個子小的飛飛。

飛飛很吃驚，他站著沒動，看著王老師。

王老師一看飛飛，是剛才進班的那個孩子，而且飛飛才二歲，這個被打的孩子都已經五歲了，從個頭上來說，應該不太可能，所以不太相信，就問飛飛：「飛飛，你打他了？」

「我沒有打他，他推倒了別人的玩具，所以別人才打他的。」飛飛並沒有說出是誰打的人。

「那你告訴老師，是誰打了苗苗。」王老師嚴肅地問道。

飛飛看著王老師說道：「我是不會出賣戰友的。」

這話估計是受到史老頭的影響，儘管飛飛可能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戰友，他只是從史老頭對那松樹林的情感中，體悟到了這一點吧。

飛飛的話把王老師給逗樂了，笑著說道：「你才多大呀，就知道不出賣戰友了，行，那你就替戰友接受懲罰吧，去到牆根那裡站著，不叫你動不許動。」

飛飛走到王老師指向的牆根，站在那裡看著其他孩子玩。

「面向牆站！」王老師又發話了，飛飛趕緊轉過身去。

「飛飛他怎麼了？」楊老師奇怪地問道。

王老師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補充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戰友呢，戰友值幾個錢？」

楊老師眉頭皺了皺說道：「你說話小心點，當心被傳出去了。」

「怕啥，現在不是開放了嗎，有啥好怕的。」

楊老師沒有理會她，而是走到飛飛身後說：「飛飛，喜歡打人可不是好孩子，如果不是好孩子，就不可以當戰友喲，所以你說是誰打的人，就不用被罰站了。」

飛飛扭回頭說道：「楊老師，有人欺負你，你是還手，還是不還手？」

飛飛的問題非常直接簡單，直接把老師嘴裡定義的好孩子、壞孩子給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