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古怪的死亡

楊老師有些無言以對，也就放棄了，就這樣飛飛站在牆根站了半個小時才被解禁。

這時也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王老師領著孩子們排好隊去食堂吃飯。

孤兒院總共有七十四名孤兒，其中上託兒所的孩子有二十一個，他們是最先來食堂用餐的孩子，年紀更大的孩子還沒有下課。

進了食堂，王老師命令孩子們安靜坐好，然後安排了三個六歲的女孩去搬運飯菜，當她走到飛飛跟前時，指著飛飛說道：「飛飛，吃飯的時候把圍脖取掉，不然你如何吃飯？」

「王老師，圍脖不能取，我可以到外面吃飯嗎？」飛飛仰起頭說道。

可能是這裡的規矩受到挑釁，也可能是王老師覺得自己的話不好使沒面子，總之王老師突然發飆了。

「哪那多廢話，趕緊取掉。」王老師的目光帶著威脅。

「真不能取掉，王老師。」飛飛哀求道。

「咦，我看你膽子很大嘛！我就不信了。」王老師伸手去拽飛飛的圍脖。

飛飛往旁邊躲，嘴裡喊著：「不要，真不能取掉。」

可惜一個兩歲的孩子如何能躲開，被王老師一把抓到懷裡，強行把圍脖取了。

「啊！」頓時食堂里驚叫連連，飛飛不知所措地站在當場，看著混亂的孩子們，目光漸漸地冷了下來。

王老師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可惜在她的字典里，面子和權威才是排在第一的。

「都給我安靜，叫什麼叫？」王老師先用河東獅吼將孩子們鎮住。

「飛飛，你這長的跟怪物似的，也難怪你戴著圍脖，老師批准你可以到宿舍吃飯，你自己拿上你的托盤去外面吃吧！」王老師又安排飛飛離開。

飛飛默默地撿起圍脖戴好，然後獨自一人端著托盤離開了食堂。

二十分鐘后，孩子們基本都吃完飯了，這時候飛飛還沒有回來，王老師將孩子們帶到宿舍時，也沒有看見飛飛在宿舍里，這才有點緊張。

於是王老師安排好孩子們睡午覺后，就出去找飛飛去了。

中午一點，公安局接到報案，說孤兒院有名老師死了，接到電話后，老楊帶著助手小李駕車趕到孤兒院，剛到門口時，張院長就已經站在大門口焦急地等著。

「哎呀老楊同志你可來了，快請！」

老楊夾著公文包快步往裡面邊走邊問道：「什麼情況你大概說一下。」

張院長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是這樣的，中午孩子們吃過飯，有個孩子沒有去午休，去了後面的活動場，結果發現王老師死在那裡，死的可慘啦！」

老楊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是孩子發現的？現場有沒有保護起來？」

「這個，當時孩子們都跑過去圍觀去了，不過沒敢靠太近，都站在遠處看，我趕過去后就讓他們全都回宿捨去了，現場只留了兩個老師，不讓人靠近。」

張院長額頭上直冒汗，老楊看這樣子，估計大概率現場已經受到破壞，想靠查足跡是辦不到了。

順著教學樓走到頭，拐彎往後面走，就看到有兩位男老師站在前面在說著什麼，見有人過來，就把目光投了過來，見是院長和兩位公安制服的人，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連忙迎上來說道：「院長，沒人過去，我們一直在這裡看著。」

老楊也沒有搭話，依然往前走，在靠近山邊的地方有一個小活動場地，前面有一排庫房擋著，只能看見一半場地，繞過庫房，就看見挨著庫房後面有幾個活動器材，兩個單杠，一個雙杠，還有一個攀爬杠。

其中一個單杠處，有一個人脖子掛在空中，脖子口有一個巨大的傷口正往下滴血，地面是一層沙地，血堆在上面有一大灘。

小李顯然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還未靠近，胃就開始有反應，乾嘔了幾下。

「沒事兒吧，這時候需要意志力了！你準備好了再過來，注意觀察線索。」老楊回頭說了一句又繼續往前走。

其他人也都停下來不敢靠近，因為再靠近，不光視覺，連味覺也受影響，所以都站在了十米開外的地方看著。

老楊緩慢地走著，注意著地上的腳印，這裡地是土地，為了防摔，在土地上輔了一層沙子。地上的腳印很雜，顯然是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當老楊走到那個單杠時，注意到死者的脖子並不是懸空在空中，而是擔在根細鋼絲上面，那根鋼絲兩頭固定在單杠的兩側，高度大約有一米的位置。

這個高度不可能掛著王老師的脖子，很顯然是王老師突然摔倒，在摔倒的時候因為慣性，脖子被細鋼絲劃開，這時王老師應該是慌張地掙扎，試圖站起來，這下就讓細鋼絲在脖子里捌了彎，於是口子越扯越大，雙手上也有幾道很深的割痕，應該是想拽斷鋼絲時把手割傷的，看地上腳蹬的痕迹，可以想像出她掙扎了好一會兒。

老楊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細鋼絲，一根不到一毫米粗細的鋼絲，能承受得住王老師的體重和掙扎，至少需要百十公斤，這種細鋼絲應該不常見，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而且這種鋼絲的彈性很好，無法用手擰緊，但是兇手綁鋼絲的手法很專業，只有軍隊里才會用的一種綁法，老楊當過兵，自然是認得這個綁法。

觀察完鋼絲老楊轉到死者腳后，觀察地面，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死者腳蹬著的地面，顯然是被人處理過，有好幾個小坑，這種坑老楊也見識過，部隊里埋地雷的兵都會這招，會在雷的前後挖一些類似這樣的小坑，前平后陡，人腳踩進去不會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往前走要抬腳時，腳尖就會碰到小坑陡的一面，人很容易失去重心摔倒。

也就是說當時王老師站在這個位置，然後往前走，應該是走的有點快，踩住了其中一個小坑摔倒了。防摔用的沙坑前後只有兩米多，也就是說沙坑邊緣到鋼絲有一米多，小坑就在坑邊的硬土上挖的。人要進沙坑，會習慣性地先踩到沙坑邊緣的硬土上再往沙坑裡去，而這個小坑就正好將王老師絆倒送了性命。

「王老師為什麼要往那邊去呢？那邊有什麼？是個人？還是個東西呢？」老楊百思不得其解，他注意到沙坑對面的邊緣，有一個淺淺的方形壓痕，一時之間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的壓痕。

隨後，老楊讓小李將一些關鍵線索都拍了照，這時法醫也到場了，開始各司其職地收集相關線索，一直忙到三四點鐘才收場，死者的屍體暫時拉到了太平間，等待進一步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