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異獸傳說
建哥把整場表現最差的十個小弟叫到列隊前面，喊道：「趴下！」
這十個人裡面當然就有凌俊。其他九個不假思索趴在了地上，凌俊不知他玩什麼花樣，愣了一下。
建哥笑咪咪地走近凌俊，猛地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男人挨巴掌，這在凌俊心間是莫大的恥辱，一股怒火在他胸腔燃起，但很快消失。凌俊用極低的語氣說：「建哥，這是我第一次參加訓練……」
又是一巴掌。
凌俊咽了一口痰，趴了下去。
「每人五十個俯卧撐，阿虎八十個。」
凌俊強忍著怒火，雙眼只差點把地面燒出兩個洞。當他一口氣做完站起來時，發現建哥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呀嗬，你小子的體力倒是不錯啊。」
凌俊暗嘆糟糕，剛才太投入了。
「再做五十個。」
凌俊故意把臉朝上露著，一副十分艱難的表情，咬著牙齒又做了幾個，累得氣喘吁吁趴倒在地。
建哥這才露出得意的神情，說：「今天你第一次參訓，姑且饒過你。」
散隊之前，建哥提高了嗓門說：「所有人注意了！今天下午燕叔的兩位千金小姐會過來，要洗澡的都給我去空房，我若發現哪個不要臉的光著身子跑來跑去的，當心老子讓你成太監！」
解散的口哨吹響，人群頓時沸成一鍋粥。個個都在談論千金，看來這群騷男人餓壞了，飽一飽眼福也好。
凌俊淹沒在人群里，寶仔找到他拍了拍肩說：「你小子槍法可真厲害呀，哈哈！我以為你挨不到槍靶呢，沒想到居然還射著邊了。」
剛到卧室，平仔和浪仔興緻勃勃衝進來，發出很爽的嚎叫。
平仔握著雙拳做了一個「我操」的姿勢，說：「千金小姐可難得來一回，媽的，總算見女人了。」
凌俊看著他，說：「你們見過燕叔的千金嗎？」
「見過，當然見過。」浪仔也很興奮。「那可是兩個嬌滴滴的美女，弟兄們暗裡都叫她們『大喬』『小喬』，可惜不常來。她們來一次老子下面就要硬一次，真他媽爽！」
寶仔說：「你一年也就硬兩次。」說完又笑著補了一句：「一次硬半年。」
吃午餐的時候，他們又討論了一陣千金話題，然後很有食慾地扒飯，真抵得上秀色可餐。凌俊暗暗覺得好笑，明明是得不到的東西還這樣興奮，可望不可及才是真的痛苦。
吃了一半，凌俊問寶仔：「建哥統操，他是不是這裡身手最厲害的人物？」
寶仔搖頭道：「他是很厲害，但比起鬍子哥和飛機哥就差遠了。」
「鬍子哥和飛機哥是誰？」
「說了你也不認識，是燕叔的兩個貼身保鏢，很少露面。」
凌俊「哦」了一聲，想起那天見燕叔時身旁站著的兩個人，中間確實有一個大鬍子，另一個想必就是飛機了。
凌俊夾了幾條雞柳，又問：「那白哥呢？」
寶仔嘴裡塞了大口飯菜，還有一截青菜掉在嘴外，油膩膩地說：「白哥親自送你過來的，你不了解白哥？」
凌俊搖搖頭。「不了解。」
寶仔渾身來勁了，語氣格外誇張：「他可是一個傳奇！傳說鬍子哥和飛機哥聯合起來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當然，我只是聽說。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燕叔最信賴的人，這裡的幾乎所有事務都是他統管，而且外面的一些重大交易和事況，一般都是由他出面擺平，從來沒有失過手！」
凌俊點點頭，狠狠吃了幾口飯。
下午他們又在玩撲克，遊戲規則很無聊，輸了的模仿女人**的聲音。浪仔對女人還真是了如指掌，雖說長得挺粗獷，但對於女人的每一個舞眉弄眼都深有研究，他雙捂著自己平坦壯實的胸部，要死不活地露出一點舌尖，**的哼聲還真是惟妙惟肖。
他們要凌俊也加入遊戲，凌俊笑著走開了。他來到燕叔所在的大院，站在門口朝里望了一番。一個打掃院落的男人瞪了他一眼，說：「這裡是你隨便看的么！一邊涼快去！」
不就是個負責衛生的小弟么？倒也挺囂張。
凌俊百無聊賴地踱到巷村道口，看著山丘上的荒草和隱約可見的廢墟。天邊有淡淡雲層，平行視角卻被連綿山巒切斷了。這麼隱蔽的地方，XI特警應該是發現不了的。他們會在內地待多久呢？賀叔生前手腕雄厚，但死後也許各方面關係就會淡很多，頂多一段時間的餘熱吧。只要XI特警收隊歸往組織，他就自由了。
巷道裡面熙熙攘攘，凌俊索性在道口坐了一個下午。太陽的光芒越來越弱，漸沉西山。一個三十多歲的小弟也走到道口了，坐到凌俊對面的青磚地上。說：「你在這坐了很久了。」
凌俊望了他一眼，很成熟老實的一個傢伙。
巷道很窄，可以不費力地面對面說話。那人又說：「你還不習慣，久了就適應了。雖然有時覺得無聊，但吃住放心，隔段時間還有辛苦費，比起外面打打殺殺的日子，這裡算天堂了。」
凌俊說：「這裡倒是世外桃源。」
「風景是不錯，空氣也新鮮。如果再有個女人，誰都願意一輩子在這裡待下去。外面的世界，累了。」
凌俊想了想說：「周邊的景色這麼好，為什麼幫規不充許踏出巷道呢。能夠四處散散心走一走多好。」
那人說：「這樣規定是有原因的。主要還是便於管理，這裡地形複雜，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燕叔要的是精英，不是迷途羔羊。還有一個原因，挺荒誕的。這裡本來是一個落後的小村，總共也就二十來戶人家，祖輩過著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生活，很多村民都不知道外面是怎樣一個世界。傳說他們有一天夜裡聽到了奇怪的吼聲，接著村裡最年長的老人就離奇死了，死時不斷重複一句話：這不是老虎，不是獅子，不是熊，不是狼，不是豹子……村裡人都很害怕，認為觸犯了神靈。燕叔的父親一次迷路無意闖到了這裡，他聽了村民的擔憂后，便騙他們說自己是獸神信使，並給了一些錢財要他們去尋找外面的花花世界，一輩子不許再提起這個地方，否則就有血光之災。這個世界哪有什麼鬼怪神靈呢，村民的思想淳樸落後罷了。但燕叔還是擔心周邊有猛獸之類，不許離開巷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
凌俊突然想到了那個骷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