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錯覺
秦國在玉羅修建了一個龐大的交易區。
主要業務是收購妖魔。
死的活的都無所謂。
並向獵人販賣武器藥品、裝甲捲軸等必備工具。
獵人是不容忽視的力量。
此時此刻正有幾千名獵人,在城外,在暴雨中獵殺妖魔。
獵人,是世界上唯一一種無法購買保險的職業!
沒有保險公司,願意接受獵人投保。
哪怕是秦國,也拒絕民間獵人購買保險!
大雨如瀑,真的如同跌落的瀑布一般狂暴!彷彿要將整座城市都壓垮!
暴風颳得貿易區的鋼架吱呀作響,螺釘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頂棚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拉爆!吹飛到高空!
嶄新的鋼鐵倉庫之中,負責驗貨定價的工作人員笑道:「十萬,如何?」
梁安妮帶回來的戰利品是一顆巨大的蛇頭。
一口能夠吞掉四五個人,只有一顆眼睛在眉心的位置。
如果眼睛在,價錢能翻十倍!
可惜梁安妮不但一炮轟爆了眼球,還把大腦結構給破壞了。
秦國不惜重金收購妖魔,是因為妖魔的身體可以用來製藥。
妖魔的骨骼、內臟、爪子、牙齒、角,全身上下,里裡外外所有的器官和組織,甚至連惡臭的糞便都是上好的藥材。
「打算去哪裡?繼續獵妖?」梁安妮對林修白說道。
林修白戴上記者證:「可能有人需要我的幫助。」
維特苦笑一聲。
梁安妮看著林修白的記者證,不免有些羨慕。
這只是普普通通的記者證。
記者證上的名字,也不是真名。
可是代表著,林修白的選擇!
林修白選擇了,與她梁安妮截然不同的人生!
曾經有很多人向她求助,可她不是「明知故犯」的人。
她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的黑暗,明白不遵守規則的人會落得什麼凄慘的下場。
她很害怕。她不像看起來那麼的自信、高傲。
她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她深感愧疚,於是選擇了見風使舵、保全自己的美麗。
梁安妮知道自己為何如此迷戀林雲。
總是無情的剖析自己心理,給別人當免費的心理諮詢師的梁安妮,怎麼會不知道原因呢。
追隨林雲,彷彿就能成為林雲!!!
彷彿就能與過去切割!
成為一個全新的人!
踏上她夢寐以求的道路!!!
是啊,她也想成為英雄。
成為一個正義感爆棚,永遠不妥協的俠義之人。
......
林修白走進了一家冷清的飯店。店老闆是地地道道的伽羅人。
出城的時候,林修白戴上了面具。
但梁安妮賣掉戰利品后,她卸下了面具。
林修白卸下面具,不是為了讓路人驚艷,吸引男性注意,讓同性妒忌,好滿足無聊的虛榮心。
而是她的臉,被許多人知曉。
陌生人看見她的臉,就會想起她做過的事情。
腦海不自覺浮現她的背景。
這樣的話,遭遇不公的人,就能放下心請求她的幫助。
林修白的身後,站著美神卡西奧佩婭、林雲。
還得到了拉斐爾的賜福,秦九的親筆字。
這個世界上,林修白不能惹的人當然存在,但不多。
秦九的字,相當於一道金牌。讓林修白可以在大秦境內暢通無阻,無人敢阻擾。
拉斐爾的賜福,讓林修白受到全世界的關注。但也讓蠢蠢欲動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拉斐爾首次現世,就用血和劍證明了自己的殘暴無情。
正義不絕對,就是絕對不正義。
「大白,你和維特認識的時間不長吧?怎麼就和他在一起了?」梁安妮勾起唇角,桌底下的腳踢了踢維特。
林修白捧著茶杯,平靜道:「窺一斑而知全貌。」
「雖然我和約翰相處時間不長......」
「但在相處過程中,我已經了解了他這個人。」
「知道了他對環境的適應能力......」
「知道了他對金錢、權力、女人的態度,對待不同階級的人和同階級人的方式,知道了他的大部分缺點和優點。」
梁安妮單手托腮,歪著頭提出心中的疑惑:「你們對未來有什麼規劃嗎?」
「我想環遊世界。」林修白微笑。
「這個男人非常好色,你每天晚上都得~~~,不用我說了吧?以你的性格能夠接受嗎?你受得了?」
林修白看起來很平靜,並沒有感覺羞恥。
以林修白的性格,感覺羞恥才是奇怪的。
「什麼時候要孩子?」梁安妮很羨慕林修白。
林修白輕輕地握住男人的大手后,才平靜的回答梁安妮:「暫時沒這個打算。」
「有沒有告訴林雲?」梁安妮瞥了一眼維特。
「他說過不會幹涉我的選擇......他不喜歡我問他如何抉擇。」
梁安妮代替林修白說出了那八個字:「一切隨心,後果自負。對你很嚴苛,但又寬容到了極點。」
老闆端上伽羅民族的特色燒烤、大餅和奶茶。
林修白不吃,就看著維特和梁安妮享用特色大餐。
咽下羊肉串,又喝了一口奶茶,梁安妮才不緊不慢地問道:「聞到香味,看著別人吃得津津有味你也不會想吃嗎?」
林修白平靜道:「達到了一定境界后就不會心動了。」
「是不是有點無趣?」梁安妮看向維特,笑吟吟道。
維特笑了,搖搖頭:「這就是莫離的魅力啊。絕對理性。」
「哪怕你是一個壞女人,打算離間我和她的感情,我也不必擔心。」
「如果懷疑我出軌,莫離會面無表情的向我發出提問,以一名專業的記者對待大案的態度求證。冷靜分析雙方的『證詞』,判斷到底是誰在說謊。」
「她不用我哄。」
「雖然你是女人,但你應該知道,話少理性的女人魅力是無與倫比的。」
「莫離是一個不需要猜疑的女生。」
「她想要什麼都會明明白白告訴對方。」
林修白冷漠提醒梁安妮:「安妮姐,不要追求林雲。他絕對不會接受你的。」
「我知道,他只愛克萊婭。」
林修白搖頭:「他也不會接受克萊婭。」
梁安妮不懂,真的不懂。
這時,一名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發,默默用餐的沉默寡言的男人,抓起手邊的英倫風鴨舌帽戴上,起身走到櫃檯:「多少錢?」
「二十。」老闆笑道。
男人從笑容滿面的梁安妮身邊經過,推門離開。
正在和林修白說笑話的梁安妮,突然想到了什麼,動作戛然而止,猛然回頭看向門口。
木門已經關上,餐廳燈光昏黃,老闆將男人給的錢小心翼翼塞進柜子里。
「怎麼了?」維特疑惑。
梁安妮微笑:「沒事,是我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