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啥啊
商先生不懂他們說的什麼量子電子，但商先生只知道一件事。
「各位，古往今來，任何事件都是有來有往才能交換成功，我們讓他把他的家學交出來，那我們拿什麼去補償他？
錢，他有。而且接近過這孩子的人都知道，他對錢財十分淡泊，當下年輕人的喜好一概不感興趣。說白了，根本沒有太多需要花錢的地方。
名？他也同樣不在乎。他若在乎，他的那些個發現便不會輕易放手，再也不多問一句。」
老人生氣的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年輕人對國家的奉獻，怎麼能用名利這些東西來衡量？我們年輕時候，可都是無私奉獻的！」
只配坐在大會議桌桌角的錢多多在剛才這些人預謀離火腦袋裡的那些學問時，就有些不樂意了，這會兒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直接出言頂撞，「那咱們的無私奉獻也都是拿了薪水和待遇的，咱們的家屬，也得到了國家以及政府的特殊照顧。甚至有些孩子，才三百多分，就因為咱們的『無私奉獻』進了北大！海內外房產都不止人均一套。」
老人的臉騰的一下驟紅，啪的一拍桌子，沖著錢多多怒斥，「錢家小子，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你想捧某些人的臭腳，你自己捧去，別說些有的沒的！」
被『臭腳』的商先生，雙眼微微眯起。
偌大的會議室突然陷入詭異的沉寂。
不過，這些人雖然都沒吱聲，商先生和錢多多的話卻進到了他們心裡。
是啊，他們手中並沒有跟那孩子交換的牌，只能用民族大義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這事兒，那孩子可以答應。
但他們如果把這個當成理所當然，就有些臭不要臉了。
在座一些人，甚至心中開始暗暗期盼起商先生和那個年輕孩子的緋聞，要是真的就好了。
......
會議中場休息時，商先生才看到龔梓給他的留言。
等龔梓收到商先生的親自回電，已是凌晨三點半。
龔梓立刻穿上衣服走進駕駛艙收起錨鏈。
陸凌雲揉著惺忪的雙眼，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走進駕駛艙，「咋了？出啥事了？」
「商先生說，有位催眠方面的專家正好在三亞度假，只不過他明天，啊，不，今天，今天晚上八點他將飛回海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所以……」
「啊～」陸凌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嚇我一跳。要沒啥事，我在回去睡一會兒？」
龔梓沒開口，目視著前方，點了點頭。
陸凌雲也不跟他瞎客氣，晃晃悠悠往回走。
路過曉辰和狌狌的房間時，見已經穿戴整齊的曉辰一臉緊張地探出頭來。
於是朝他反手揮了揮，「進去，進去繼續睡。等睡醒了，咱們就到家啦。」
當清晨八點半他們的遊艇緩緩駛進碼頭時，離沉船處只有兩三海里的那些人則慌成了一團。
「船沒了？船怎麼就沒了？我昨晚十二點臨睡前還看到他們來著。」
充當水手的馬仔頂著張帶有新鮮巴掌印的臉，訥訥回答，「我早上四點半起夜的時候，就發現那邊的燈光消失了。」
有人猜測，「難道說……沉了？」
有人怒斥，「放屁！昨晚上連個大點的浪都沒有，咋沉？」
又有人猜測，「難道已經回去了？」
又有人反駁，「有病吧？好端端的，睡到大半夜突然回去？」
又又有人反駁他的反駁，「那可不一定，你沒聽那富二代來這裡是為了養病的么？說不定昨晚睡著睡著，舊病複發了呢？」
眾人默了。
隨即紛紛點頭，認為這個推測最有道理。
老大恨恨啐了口老痰，「他媽的，竟敢讓老子白跑一趟！」
「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就是，就是。等下次落到咱們手裡，一定要把這次的損失加倍討回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離火無端放了他們鴿子呢。
……
早上七點剛過。
張家人便已先後出門，開始了新一天的辛苦勞作。
家裡只留了張思達一個。
可他也沒吃閑飯，離火他們敲門時，他的手邊已經堆了十來個黏好的珠花。
門口擇菜的鄰居奶奶看到離火一行人過來敲門，滿是擔憂地放下菜籃子走過來，「你們找誰？」
離火轉身，眉眼彎彎，「婆婆，我們是來找張思達的。」
面對這樣一張漂亮的臉，鄰居奶奶頓時覺得他們一定不是啥壞人，「他在呢，你們找他做啥？」
離火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的門一把被人從裡面拉開，「你，你，」
張思達叫不出離火的名字，但看到離火時的開心表情卻是騙不了人的。
鄰居奶奶徹底放下心來，「思達呀，你什麼時候認識的這些朋友啊？」
「夜，夜市。」
鄰居奶奶瞭然，「哦，他們是夜市街的老闆啊。」
也不知張思達有沒有聽懂，總之他沒糾正鄰居奶奶，離火他們更是來了個順水推舟。
「進來，」
離火搖頭，「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張思達問也不問地立刻點頭。
鄰居奶奶也只當是叫張思達去搬東西，還忙不迭地幫張思達說話，「思達這孩子幹活實在，找他准沒錯。」
就是沒想想，誰家老闆會上門請個搬貨的？
當離火告訴她，「我們下午就會把他送回來。」
她還笑眯眯地擺手，「不用小老闆你送，思達自己認識路。」
上車后，待張思達看清狌狌伸出兜帽外的白耳朵，整個人立刻縮成一團，要不是車門關的快，估計就轉身逃了。
即便他和狌狌隔著前後座，他也把整個身子緊貼車門，盡量與狌狌拉開距離。
狌狌翻了個白眼。
把狌狌當自家哥哥的曉辰很不開心。
說起來，當時他在夜市被人欺負，還是狌狌給了那混混一個窩心腳。
難不成就是因為狌狌太凶了，所以他才這麼怕？
可狌狌那麼凶還不是為了給他出氣？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許是曉辰散發出來的怨念太重，以至於張思達後來連曉辰都害怕起來。
可也就是因著這份害怕，以至於他根本沒留意這車到底是往哪兒開的。
以及，為什麼開了半個多小時，足夠去夜市幾個來回了，這車都沒停下來。
當然，也和他此時智商只相當於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有關。
四十分鐘后，車停在一棟白色的海邊別墅前。
門鈴剛摁下，一位扎著高高馬尾辮，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力的女孩子，便從白色的小樓里跑了出來。
看到離火，雙眼立刻瞪大。
這男人的五官處處比頂級美女還要精緻，卻絕不會被認成女人。眉眼深邃鼻樑高挺，卻又絕不會被當成老外。
而站在他左右兩側的男人，也各有各的好看。
再加上他們全體超過一米八的身高，倒三角的身材……
天，這真的不是什麼男團組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