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鳥」這時聽到我的聲音打了個不小的冷戰,有點像「羊癲瘋」癥狀。機械的扭過頭,能看的很真切,臉色蒼白,表情僵硬,眼神絕望。
「哎呀...楊哥臉色不太好啊!是不是病了?看來我約的有點不是時候啊!」我表情驚訝,動作誇張。
「鳥」四周掃了幾眼,除了我和「眼鏡」並沒有什麼人。惡狠狠的瞪著我,眼神像是在說「你他媽殺了我爹,我要幹掉你。」
「李志,你他媽真是有種啊!約我們出來做了斷居然不帶人。」「鳥」的脾氣還是那麼傲,看來兄弟們偽裝的都很好,他並沒有搞清楚狀況。
「本來只是想跟『浮屠』做個了斷,沒想到楊哥也這麼給面子,千里迢迢跑來捧場。」我做搖頭晃腦嘆息狀。「既然這樣,就來我們兩個是看不起楊哥,那就讓兄弟們出來跟楊哥打個招呼吧。兄弟們,楊哥看得起我們,親自來了,都出來吧。」
隨著我的話音落地,從四周黑影中走出了一群群手中明晃晃的人影,把「鳥」的人圍得水泄不通。
「鳥」傻眼了,望著把他們包的嚴嚴實實的人影,身子瑟瑟發抖,像是在篩糠。或許他認為我們只是一群有勇無謀的莽夫,不可能算計到他的頭上。今天的情形或許他連做夢也想象不到。
「楊哥,讓你見笑了,我就這麼點家底,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啊!」看到「鳥」的表情,我很滿意。
「李志,你他媽是小人,有種咱們光明正大的來,算計老子算什麼本事。」「鳥」有點瞢了,點了一支煙,故作冷靜。
「哎呀...楊哥別生氣啊!這不是和楊哥學了一手,今天拿出來獻獻醜嗎!是不是嚇著楊哥了,我讓他們給你老道歉咋樣?」我做疑惑不解狀,大呼冤枉。「兄弟們,給楊哥問個好吧!」
「哈哈...」「瘤子」他們大聲的笑著,似乎我給他們講了一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嘿嘿...讓楊哥見笑了,兄弟們不懂規矩。」我做聳肩無奈狀,抽出一支煙點上,徐徐的抽著。
「鳥」是狂妄,但不蠢,過了一會兒他屈服了,掐滅還有一半的煙頭。「三哥,以前的恩恩怨怨都讓他過去吧,這何必呢?只要我們聯手,就沒有誰能奈何的了我們。你也看到了,剛才走的那個叫呂越軍,是舞陽縣街面上的康巴子,他會罩著我們的。」
我繼續抽著煙,臉朝著天,饒有興趣的看著,儘管天上黑麻麻的什麼也沒有。
「姓李的,怎麼了斷你畫出個道道來,我楊磷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娘生爹養的。」「鳥」急了,豁出去了似的。
「這麼些日子沒見,楊哥性子還是這麼急。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不就那麼回事,來來來。」掐滅煙頭,我微笑著走上前攀著「鳥」的脖子,往旁邊走了一點。
「鳥」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疑惑的看著我的臉,想發現點什麼。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就那麼點破事,好辦的很。這樣吧!給楊哥點面子,我不動楊哥分毫。但也得給我兄弟一些交代不是,就從你那些小弟身上撈一點補償算了。」我苦思、皺眉、做慷慨大方狀。
「鳥」聽了前半句,笑容可掬,又聽了後半句,笑容完全僵硬了,臉色像霜打了一樣蒼白。苦思、皺眉、猶豫、為難、釋懷,複雜的表情讓我看的直嘆可惜,有演戲的潛質啊。
「鳥」的小弟們本來就一個個嚇的兩腿發軟,眼冒金星。一聽我這麼說,更是哭喪著臉,像是死了爹娘的孩子般死死的盯著「鳥」,生怕「鳥」說個「行」字。
「楊哥啊!呢不會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小弟吧?」過了有五分鐘,「鳥」一直低著頭做著困難的思想鬥爭。
「我...我...那...就依三哥的意思辦吧。」當自身和他人的安慰同時受到威脅時,人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保全自己卻不再顧及他人,這就是人固有的一個劣性——自私。
這個結果我能想象的到,看「鳥」的眼神多了一抹不可忽略的鄙夷。
看著眼前憤怒把害怕壓制下去的「鳥」的小弟,我很滿意,嘴角往上扯了扯。「你們都聽到了,你們的小命現在掌握在我手中了。現在我問一句,有誰現在脫離『鳥』和『浮屠』的還來得及,我可以放你們一馬。機會只有一次,希望你們能珍惜,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說完,我不顧「鳥」那殺人的目光,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站在旁邊。
「鳥」的小弟們面面相覷,有些猶豫,不過很快被仇恨和堅決所取代,三五成群的往外走著。一分鐘過去了,還站在原地的只剩下了不到十個人,他們看「鳥的眼神除了仇恨和厭惡更多的是痛惜。我能猜的出來,他們和「鳥」的感情曾經很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