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童養媳
何所終:「什麼?」
慕容桐:「婚約?」
洛離:「啊……」
阿南輕咳兩聲,瘋狂沖段澄使眼色,這下完了,他這個師妹就是來壞事的。
段澄心裡「咯噔」一聲,看阿南這眼神,恐怕是青門這幾位還不知道他們公爵和她師妹有婚約這回事兒。
倆人當著青門三位當家的面「眉來眼去」老半天,直到洛離都看不下去了,出手甩了一張塔羅牌從倆人中間飛過,強行切斷他們通暢的腦電波。
何所終十指交叉,胳膊肘撐在桌上,眼神不太友善又含有些許八卦問道:「什麼婚約?說出來讓我們了解了解。」
段澄一不做二不休,把事情全都告訴了他們。
原來啊,從花祭出生那一刻起,泯魂北里就跟花家長輩說好,與花祭定了娃娃親。這件事因為花祭還小,再加上她父母在她兩歲時就去世了,花老爺子也一直沒提,所以才沒人知道。
阿南和段澄作為花祭的師兄師姐,自然是聽花家長輩說過這事兒,不過他們也心照不宣地沒跟花祭說。
聽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青門幾位當家都震驚了。
何所終:「公爵這人可真有心機啊,花兒還沒出生就盯上人家了,之前我還覺得花兒是公爵看著長大的,這下可好,那不僅是看著長大,還是看著出生的呢。」
洛離:「贊同。」
慕容桐:「這不就是妥妥的養成系老婆嗎?」
何所終哼了一聲:「說好聽點是養成系,說不好聽了就是童養媳,這個公爵,真是個處心積慮的壞男人。」
說到這個段澄就來勁兒了:「你也覺得你們那個什麼狗屁公爵配不上我師妹對不對?」
「我可沒這麼說。」何所終慌了,趕緊搖頭否認道。
「慫。」段澄十分不屑地送給何所終一個字。
何所終還想反駁,被阿南暗暗攔下來了。
阿南看著段澄這樣兒就頭疼,八年前好不容易把這祖宗送回京城段家,這傢伙,現在怎麼又跑回來杭城來了?
有這段家祖宗在的地方,沒一處是安寧的。
要是吵吵架就算了,那還好說,他只希望段澄不要跟青門這幾位打起來,特別是不要跟公爵打架。
原本段澄吃飽喝足了還要上三樓去找泯魂北里理論一番,聽到慕容桐說花祭生病了,需要休息,她才勉強忍住了自己痒痒的手。
聽說花祭不是簡單的生病,而是被劫數纏身活不過二十五時,段澄揪住慕容桐的領子逼道:「你,本姑奶奶要你快點找到辦法救我師妹,不然我師妹要有什麼好歹,我要你陪葬。」
說完,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木盒,丟給阿南:「師兄,把這個給師妹。」
看著這祖宗頭也不回就走的背影,阿南頭疼地問:「你去哪兒?」
「師妹醒了會知道的。」花祭抬手揮了揮,掰開步子離開了聽雨樓。
見段澄離開了,青門這幾位總算是鬆了口氣,原本他們覺得花祭已經算得上是囂張跋扈的女子了,沒想到這世上竟有比花家掌門還狂傲的奇女子。
「你這師妹,一直都這樣嗎?」慕容桐整理好自己被段澄弄亂的衣領,捏了捏鼻樑道。
「這可是位祖宗。」說到這兒,阿南頓了頓,然後笑著搖了搖頭。
在何所終和慕容桐的威逼利誘之下,阿南才道出了關於段澄的一些事。
段澄從小在花家學習武藝,十六歲被送離花家回到京城后,就跟著家裡經商,學習古董知識,段家就她一個小輩,小小年紀就接過家中產業,辦事也雷厲風行的,難免囂張跋扈了一些。
這姑奶奶一路打拚這麼多年說是靠家裡,也不準確,其實更多的還是她自己闖出來的。段家明面上在做古董生意,實際上段澄隔三岔五就帶著人去倒斗,這混著混著,也就出名了,道上的人都敬重這位年輕的姑奶奶。
至於她為什麼會突然回杭城,估計是聽聞了花家近期出的事情,擔心花祭才回來看看的。
花祭醒來已是天黑,阿南把晚飯給她端過去后,又將段澄給的木盒子交到了她手裡:「掌門,阿澄來了。」
「師姐?她怎麼會來杭城?」花祭一聽,也愣了,時隔八年未見,不知道段澄現在怎麼樣了。
她邊聽阿南說關於段澄今晚鬧得聽雨樓沸沸揚揚的事,邊打開木盒子,裡面居然是一串和田玉珠子做成的手持。
「八年不見,師姐還是這麼護我。」花祭把手持放在手裡,仔細一摸,就摸出了這一定是師姐費盡心思為她做的。
「上等的紅皮白肉,能得到她這般待遇的,也就掌門了。」阿南瞧了一眼,眼睛便渲染上了一抹笑。
「阿南這是吃醋了?」花祭睡了一覺,來了精神,開始調侃起阿南來了。
「掌門這是什麼話,這世間最好的東西,我都恨不得為掌門尋來。」
「跟你開玩笑呢,看看你,又嚴肅了,就不能多笑笑嗎?你笑起來好看。」
「咳咳……」
倆人正玩鬧著,門外忽然進來一人,是泯魂北里。
他在門外聽半天了,聽著裡面兩個人聊得這麼開心,他心裡就不爽。
但凡花祭能對他也這麼有說有笑的,他心裡也不至於這麼不平衡。
看到這老不死的,花祭臉色立刻就變了:「你怎麼還不走?」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對。」花祭直截了當說。
「公爵,我家掌門累了,有事改天再說吧。」阿南轉身對泯魂北里道。
他這已經是很客氣地趕人了,泯魂北里自然也不會聽不出來。
只見平日里都是居高臨下面對下屬的血族大王子,眼神里透著若有似無的哀傷,對花祭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
泯魂北里都給面子到這個份上了,花祭也退了一步道:「阿南,送送公爵。」
阿南點頭,轉身跟著泯魂北里出去了。
把人送到聽雨樓門口時,阿南說:「公爵,我家掌門對您的誤會還很深,如果她惹您不高興了,我替她向您道歉。」
「阿南,我沒有不高興,這一切都怪我,」泯魂北里搖搖頭,嘆了口氣,「好了,你回去照顧你家掌門吧,記得讓她每天按時吃飯和吃藥。」
「好。」
說完,泯魂北里瞬間消失,他的殘影不斷在雨幕中穿梭,漸行漸遠。
隔日清晨天沒亮全,花祭就帶著阿南著急忙慌地趕回花家老宅。
段澄回杭城,不來找她,那一定會去花家。
花祭估摸著段澄應該還不知道爺爺去世的消息,這要是被她知道了,不得把花家鬧個遍?
趕了兩三個小時,花祭終於回到了花家,來不及回應那些一路向她打招呼的下人,她第一時間找到三叔就問:「段澄呢?」
「她……」花西城猶豫半天,也沒說出來段澄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