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相1
從曾九龍家出來,外面下起了雨,冷颼颼的雨滴披在臉上,曾祥撐開外套把葉昭裹在懷裡。
今天沒有司機跟著,祁連安跑在前面給他們開車門。
上車后,曾祥開車,而祁連安坐在後排,作為一個外人,剛才聆聽了整個故事,他除了震驚外,不敢評論半句。
坐在副駕室的葉昭,安靜地靠在椅背上,冥思了幾分鐘,回頭跟祁連安道:「祁叔,你派人盯著這個曾九龍,別讓他玩失蹤,到時候他得回去做證的。」
祁連安忙道:「好,我現在就安排。」
說完他拿出手提電話把任務安排下去。
等安排好之後,他又小聲問葉昭:「葉總,明天約了淺灘角地皮的賣家見面,還見嗎?」
私事是私事,工作是工作,不能讓這些破事影響她賺錢的速度,葉昭道:「見。價格談得怎麼樣?」
祁連安應道:「3.2億應該問題不大。明天如果能當場確定下來,可以馬上籤約,走手續流程。」
「明天行程不變。麻煩你了,祁叔。」
「不麻煩,拿了你們兩份工資,這是我應該做的。」
葉昭笑道:「那是你應得的。」
有得力的助手幫忙,做事能事半功倍。給高工資,值得。
回到馳騖居,偌大的房子,除了阿惠之外,就只有葉昭和曾祥兩人,他們洗完澡,葉昭吹乾頭髮,頭枕在曾祥大腿上,躺在主卧沙發上和他聊天。
雖然這不是她的身世,是原主的,但她一旦代入原主,就替她感到難過,感到不值得。
別人出生都是被爸爸媽媽期待的,而原主不是,原主從出生到成長,都是被耽誤,被辜負,被遺棄的那一個。
曾祥怕她想不開,輕輕撫著她額上的細發,安慰道:「很多事,都是陰差陽錯導致的,別難過。」
葉昭也沒辦法跟曾祥完全敞開心扉,她輕聲道:「嗯,我現在有你和巧姨,我不難過。」
曾祥問她:「我能做什麼呢?你給我安排,我去執行。」
葉昭抓著她祥哥的手,「讓我想想。」
兩人聊天聊到十二點多才去睡的。
第二天葉昭七點多就起來了,吃了早餐,去宋榮記開會,然後才去跟淺灘角地皮賣家見面,最終以3.1億拿下了淺灘角地皮。
跟賣家簽完協議,後面手續交給祁連安,葉昭就回深城了。
回來時間門尚早,她給劉主任打了個電話,溝通後續幾天的工作安排。
到了晚上,蘇應民果然心急又給葉昭打來一個電話,約她分割股份的事。
葉昭借口學校要上課,要周五才有時間門,最後他們約了周五上午十點半。
將掛電話的時候,葉昭道:「蘇叔叔,到時候,你把何阿姨也叫上。」
「叫她幹什麼?」
葉昭胡謅了一個理由:「我問過律師,律師說這是你們夫妻共同財產,分割的時候,她也要簽字,才不會有後續紛爭。親兄弟明算賬嘛,還是叫上何阿姨才合適。」
蘇應民笑道:「哎喲,你啊,做事就是太謹慎了。行行行,我知道了,到時候我叫上她。」
周五那天,早上九點,蘇應民再次給葉昭電話,提醒她別忘記今天的約定。
看得出來,蘇應民是非常心急想和葉昭徹底切割,從此過上自己的好日子。
葉昭簡單梳妝之後,穿了一套素凈的衣服,來到三樓艾琳玩具廠的大會議室。
這個大會議室,簡直就是葉昭的戰場,斗白韻蓮,斗白韻萍,斗高月月,都是在這裡發生的。所幸,這個戰場是她的福地,她沒輸過。
大會議室在去年年底重新裝修了,換了專業的會議室桌椅,比前幾年高端了許多。
會議室里蘇應民、何慧瓊、陳經理、劉主任、梁主任和暉姐等都在,葉昭在上首坐下后,笑道:「要怎麼分?」
蘇應民道:「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我只要鞋廠的一條生產線和相對應的廠房、工人,其他都歸你。我讓陳經理算過,我沒占你多少便宜。」
葉昭看向陳經理,陳經理道:「按照生產線的折舊估價,蘇總要一條生產線,確實只佔兩邊工廠價值的5%左右。」
葉昭問:「5%的價值是多少?」
陳經理應道:「80萬上下。」
葉昭反問:「一條生產線,外加廠房,估值才80萬?」
之前蘇應民跟陳經理說的是,他已經跟葉昭談好了,所以陳經理也只是估了個大概,她忙道:「生產線需要進行折舊。」
葉昭不這麼認為:「鞋廠的生產線幾乎是全新的,鞋廠代工總共也沒接多少訂單,怎麼折舊得這麼厲害?」
陳經理抱歉道:「對不起葉總,我以為你和蘇總商量好了。那我們要重新進行準確核算。」
蘇應民明顯不高興了,「上周我們不是談好了嗎?怎麼又變卦了?」
「上周都是你在說,我可沒答應。而且你只佔股5%,憑什麼跟我分家?」葉昭說得毫不客氣。
蘇應民頓時瞪大了眼,他火大了,被何慧瓊偷偷踢了一腳,他壓著脾氣,道:「我憑什麼跟你分家?艾琳是我跟你爸一起打下來的江山!葉昭你在這兒坐享其成,你還敢理直氣壯問我憑什麼跟你分家?我敢說,沒有我蘇應民,就沒有今天的艾琳!但沒有你,艾琳依然存在。」
葉昭笑道:「那是因為我是葉定國的女兒,我繼承了這家廠,我確實是光明正大、理直氣壯,要不……你做我爸的兒子……」
「葉昭!你真是越來越尊重人了。」蘇應民氣得打斷了葉昭說話。
顯然,葉昭想故意激怒他。
何慧瓊拉了拉她男人:「算了老蘇,早點看清了,早點離開早好。葉昭,我們心平氣和地坐在這裡談,我們占股5%,最賺錢的玩具廠我們一點都不要,只分一條小的生產線,這個要求不過分吧?你可以找人來評評理。」
葉昭不以為然:「我覺得過分。你們這點股份,沒有資格跟我分家。艾琳的固定資產,我一分都不會分給你們。你們要走可以,但不是分家,而是退股。」
蘇應民滿以為上次算是跟葉昭談妥了,今天走個過場大家就可以分道揚鑣,誰知道這小丫頭竟然誆他!
他有點摸不透葉昭的心理,蘇應民壓住怒火,瞥了眼葉昭,笑道:「你說吧,這條生產線,我要補多少錢?你才肯給我。當初這三條生產線是我去談的,總價297萬,平均下來,每條生產線99萬。用了一年多,一條生產線折舊19萬,其實我並沒有佔到便宜。」
兩年前談下來的生產線297萬是三條線的打包價,而且過去這兩年物價漲得飛快,現在去談,一條生產線起碼要150萬以上。
蘇應民打的如意算盤,葉昭能不知道嗎?
「我們的生產線都是有規劃,有用途的,蘇叔叔你想單幹,可以啊,我說了,你可以選擇退股。」說著葉昭看向劉主任。
劉主任拿出一份退股書遞給蘇應民,「蘇總,你過目。」
蘇應民接過去,翻開來看,何慧瓊湊前來,粗略看完,蘇應民把退股書丟在桌上:「你這是故意拖延我的時間門。陳經理,你們核算資產要核算多久?」
陳經理已經看明白形勢,沒有葉昭明示,她也不敢亂給具體的時間門,「蘇總,這個問題我沒辦法馬上回答你,我們下午大概估算一下時間門,再給你答覆。」
如果後續財務要拖時間門,蘇應民一點辦法也沒有,既然硬的不行,那就軟硬兼施,他道:「小昭,一直以來,蘇叔叔對你怎麼樣?你來到深城,誰給你找的學校?誰給你零花錢用?白韻蓮找你麻煩的時候,誰給你撐腰?白韻蓮高月月想要奪取你遺產的時候,都是誰站在你這邊,替你衝鋒陷陣的?!你現在是什麼行為?過橋抽板!跟劉邦殺功臣韓信有什麼區別?」
葉昭聽笑了,「蘇叔叔,我以前真的以為你們是發自內心對我好,結果……我還是太天真了。」
「我怎麼對你不好?你在宛城的時候,我每個月都提醒你爸要給家裡打錢,不能虧待你。你媽不願意認你,我電話里苦口婆心勸她認。你爸走後,我買了新房,還特意給你留了房間門。我作為你爸媽的朋友,我對你,可算是已經仁至義盡了。不能因為我要跟你分家,你就把這一切都抹殺掉吧?」蘇應民說得口沫橫飛,這些話不管別人信不信,起碼他自己信了。
葉昭點了點頭,冷冷道:「蘇應民,是不是面具戴久了,你自己都信了?」
蘇應民沒想到葉昭會直呼他大名,他揣測著,葉昭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啊。
他長期養著曾老九這一家,他相信曾老九不會輕易放過他這棵搖錢樹,不會出賣他的,而且千歲島的事跟葉昭實際上沒什麼利害關係,她不可能因為千歲島上的事記恨他。
那麼說,還是因為錢,因為不滿意他想要分家單幹?!
蘇應民和何慧瓊互相看了一眼,何慧瓊充當老好人,緩和道:「小昭啊,你不能這樣直呼你蘇叔叔的名字,我們不能因為錢鬧得不愉快。其實艾琳5%的股份,對你來說,都是小數目,你手指縫稍微松一點,大家都好過,是不是?沒必要鬧得那麼難看。」
何慧瓊唱完紅臉,蘇應民繼續唱白臉,他看向葉昭道:「我對你好,你認為我是戴面具做人。你的意思就是想說我虛偽,是不是?我跟你爸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爸如果還活著,他要知道你這樣對他兄弟,他絕不會放過你。葉昭!」
葉昭放緩語速,問道:「我爸是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怎麼不是?我和你爸一起從宛城來這裡下鄉,一起創業,一起打下艾琳的江山。艾琳的一切,都是我們辛苦奮鬥來的。我真是後悔……我後悔……」蘇應民比劃著手指,終究沒說出來,他後悔什麼。
葉昭盯著蘇應民,眼睛一眨不眨,「後悔什麼?」
蘇應民:「……」
「後悔在我爸心臟病發的時候,沒有救他是嗎?」
葉昭的話,宛如石破天驚!
現場的人,除了知道真相的劉主任,都瞪大了眼,張著嘴,不敢發出半點動靜。
蘇應民震驚!他看了眼同樣震驚的何慧瓊,何慧瓊馬上道:「小昭,你是不是誤會了?」
葉昭沒理會何慧瓊,繼續道:「你是不是很後悔,當時沒救我爸。起碼我爸比我好糊弄,傻傻地把你這種人渣當兄弟。」
蘇應民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他是沒想到這件事會被葉昭知道。
這事就他和何慧瓊知道真相,葉昭是怎麼知道內情的?誰告訴她的?
何慧瓊輕聲道:「小昭啊,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面前挑撥離間門胡說八道了?你爸爸是在我們家門口心臟病發去世的,我們當時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我們怎麼可能對你爸見死不救,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你爸走了,我們又不能繼承遺產,是不是?」
葉昭冷哼一聲:「何慧瓊,你也不用裝了。我爸是死在你們家的,當時你也在場,你們兩個故意等我爸咽氣了才送他去醫院的!」
蘇應民終於反應過來了,他怒斥道:「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葉昭!我真是幫人幫出仇人來了!」
何慧瓊辯解道:「見死不救跟殺人有什麼區別?我們怎麼可能會這麼對你爸爸呢。」
葉昭道:「蘇應民你把我爸送到醫院,結果醫生搶救的時候我爸還有微弱的生命體征,你還後悔,把我爸送醫院送早了,是不是?」
蘇應民詫異了,他不知道葉昭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葉昭繼續道:「白韻蓮說得沒錯,她給我爸打電話的時候,我爸說正在你們家書房……就在你們書房,你們把他氣得心臟病發,然後故意拖延時間門,等我爸咽氣了才送院。蘇應民送的,而何慧瓊你則在家裡搞衛生,把我爸可能留下的手指印擦得乾乾淨淨,所以,蘇應民當時你才敢對白韻蓮叫囂,讓她去報警,去你們家看看有沒有我爸的指紋。都被你們擦乾淨了,哪兒來的指紋?」
葉昭說的話,全部屬實,彷彿她就在現場似的。
何慧瓊還想繼續糊弄葉昭:「小昭,沒有這樣的事,這都是你瞎想的,事情不是這樣。」
葉昭冷靜道:「我有證人。當然我不會告訴你,證人是誰,怎麼發現你們惡行的,咱們法庭上見吧。」
此時證人劉主任跟其他人一樣,默默吃瓜沒說話。
何慧瓊心虛了,她看向蘇應民,而蘇應民多少懂點法,他知道只有證人還不行,只要他們不承認,警察拿他們沒辦法的,他搖了搖頭,道:「你這就是莫須有的罪名!為了這5%的利益,給我和你何阿姨套那麼大的罪名,至於嗎?」
葉昭:「怎麼不至於?那是殺父之仇!葉定國再不好,也是我親爸。你還想拿回去5%的股份?我會收集好所有證據,看法官怎麼判吧。經濟賠償你是少不了的,你這5%,也不知道夠不夠賠呢!」
何慧瓊氣道:「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錢。」
誰稀罕你那點小錢!葉昭硬氣道:「你們家不管賠多少錢,我翻倍捐出去!但是你們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翻倍捐款,確實硬氣!
「你說你有證人。那你有證據嗎?你的證據呢?你不會又在這裡錄音,想偷偷逼我承認,然後把錄音帶交給警察吧?這套把戲你對其他人有用,對我沒用。」他蘇應民才不會這麼傻承認對葉定國見死不救。
蘇應民打量了一圈會議室,裝修后,多了太多的裝飾物,有錄音他也發現不了。
葉昭沒搭理他,換了個話題,「那天我爸為什麼去找你?」
「我怎麼知道,我沒跟他見上面,他就在我們家門口心臟病發走了。」蘇應民時刻警惕葉昭可能給他挖的語言陷阱,不敢亂說話。
葉昭又道:「我之前跟你們說過,我爸看了一本港城雜誌,他在雜誌上發現了我媽的信息。他發現我媽的信息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你打了個電話,之後馬上出發去你家,最後死在了你們家。」
蘇應民沒想到葉昭查得這麼細,他不知道葉昭還有什麼證據,為了避免被她抓住漏洞,他一聲不吭地坐著。
何慧瓊剛想要說話,被他給制止了。
該進入下半場了,葉昭掃了眼在場的人,道:「你們先出去吧,我要跟蘇總好好算賬。」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暉姐擔心葉昭一個人應付不來,想要留下,但還是被劉主任叫出去了。
等人走後,葉昭才道:「這麼多年,你們是不是騙我爸,我媽郭許言已經死了?」
蘇應民暗暗鬆了口氣,郭許言又沒死,這事他沒責任,不由回道:「那是善意的謊言。」
葉昭問:「怎麼善意法?」
蘇應民:「你媽想完全擺脫你爸,你爸非得糾纏不清,那我只好告訴他,郭許言逃港的時候,出意外死了。」
「所以,我爸去千歲島祭拜的是誰?」
蘇應民一愣,她沒想到葉昭連這個都調查清楚了。
何慧瓊見蘇應民不說話,忙應道:「衣冠冢。就是你媽以前用的一些東西,全埋在裡面了。」
葉昭又問:「那郭許言衣冠冢旁邊的墓地又是誰的?」
蘇應民緊張了,他咽了咽喉嚨,裝傻道:「什麼墓地?」
葉昭從文件夾里取出一張照片,「右邊這棵樹,你每年去祭拜的,是誰啊?」
蘇應民:「山神!不是墓地,是山神!」
葉昭道:「那我們報警,讓警察去挖開看看,這究竟是不是墓地。」
何慧瓊趕忙扯開話題,道:「哎呀,葉昭啊,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如果你覺得你爸爸的死我們有責任,那行,你要賠多少,我們商量著來,好嗎?」
葉昭抓住何慧瓊的話,道:「我爸的死你們有什麼責任?何阿姨,你這是承認你們對我爸見死不救了?」
何慧瓊:「……」
蘇應民白了何慧瓊一眼,才道:「不是我們認為自己有責任,而是你認為我們有責任,不要胡攪蠻纏……」
葉昭冷笑道:「誰胡攪蠻纏了?是你們自己要岔開話題,那我們把話題拉回來。」
何慧瓊皺著眉頭,重重嘆了口氣,還想打亂話題:「只能怪我當天回家太晚,沒及時發現你爸倒在我家門口,我有責任。」
葉昭不理會她:「我記得蘇叔叔曾經跟我爸說過一句話,『當年她的死,你也有責任』,這個她是誰?蘇叔叔後來跟我解釋說是我雙胞胎姐姐,但郭許言跟我承認,她只生了我一個。所以,這個死的她,究竟是誰?」
蘇應民手指慌亂地敲著桌面,何慧瓊還指望能糊弄過去:「沒有這樣的人,估計是一時口誤。」
「金靜之是嗎?」葉昭盯著他們,一字一頓道:「金靜之沒有移民國外,而是躺在千歲島的那棵樹下,對不對?」
會議室里,頃刻安靜了。
葉昭盯著他們,蘇應民和何慧瓊緊張地一時沒搭上話。
蘇應民知道瞞不下去了,只好嘆了一聲,承認道:「是,金靜之確實葬在島上。」
「她怎麼死的?!」
「上吊自殺死的。」
葉昭追問道:「那你為什麼說她的死,我爸有責任呢?!」
「因為……」蘇應民再次嘆了一聲,「不知道怎麼跟你說好。這裡面涉及個人**,不方便跟你多說。」
葉昭抿了抿唇,點頭道:「行,不方便跟我說是吧,那你們跟警察說吧。你說金靜之自殺,如果真的是她自殺,為什麼你們要私自掩埋?不報警,不通知她的家人,你們這麼做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不合法。」
何慧瓊道:「還不是因為你爸怕擔責任!」
「所以說,金靜之的死,跟我爸有關係?」
何慧瓊:「反正是瞞不下去,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這一切的事,都是你媽這個噁心妖精,死一萬遍不足惜的狐狸精害的。」
「我媽是狐狸精?金靜之的死跟我媽有什麼關係?」
何慧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你媽不正常,她喜歡女人,她喜歡金靜之。但是金靜之一開始喜歡你爸,只把她當姐妹。而你爸呢,喜歡你媽。你媽可好,直接把葉定國勾走了,然後懷了你,懷上之後,她想吃墮胎藥,你爸也是個壞種,為了挽留她,你爸給她弄保胎葯,騙她是墮胎的。吃了好幾次,結果月份大了,打也打不掉。」
「然後呢?」
何慧瓊訕笑道:「然後,我也不知道你媽是有多大魅力,懷著肚子,終於跟她心上人金靜之好上了,天雷勾地火,那是……」
蘇應民打斷道:「好了,別說了。」
「我為什麼不說,郭許言背著葉定國跟金靜之,大著肚子在那裡親嘴摸肉,臭不要臉的,結果被葉定國逮了個正著。葉定國氣得把金靜之打了,還說要報告大隊,把她名聲搞臭。你媽去護著金靜之,然後傷到了,早產生了你。就那天下午,你出生的時候,金靜之上吊自殺了。」何慧瓊說完微微搖了搖頭,「千怪萬怪,你怪郭許言就對了,那就是個害人的狐狸精。」
或者這就是葉定國知道的所謂真相,裡面真假參半。
但曾老九跟葉昭坦誠的是另外一個版本。
葉昭聽完非常鎮定,她道:「那你們在這件事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此時,葉昭辦公室里,曾祥和郭許言、郭父郭母圍著一個小小的喇叭坐著,郭許言面如死灰,而郭父的臉色是越聽越難看,郭母拽著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生氣,聽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