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該出手時必下死手
樓下傳來噔噔跑樓梯的聲音,至少七八個人。
「勤學。」風母推開房門,輕喚道,「快躲躲,聽這聲音……」
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風母的話。
「媽媽,我從來不結交惡友。」風勤學站起身來,向門走去,「沒事的,媽媽。」
「你就是那個野種風勤學?」
門剛打開,一個壯漢就揪住風勤學的衣領,惡狠狠地罵著問。
風勤學的氣往上沖,可身單力薄,一時被提溜起來,動彈不得,沒好氣地大聲道:「你們這是蔑視法`律,私闖民宅。」
這話惹得來人桀桀怪笑起來。
「算了,不要跟一個野種糾纏。」一人陰森森地說,「老子只問一遍,雲烈在哪兒?」
風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懵逼,眼珠微轉,不知如何接話。
「勤學剛從醫院回來,沒有與任何人通過電話。」風母走過來說道,「你們冤枉了好人。」
「把這個野種帶走。」一人下令道,然後惡毒地對風母說,「老`婊`子,敢報`警,我一定讓你與你的野種後悔。」
風勤學全力掙扎,仍然沒有掙脫,雙眼冒著仇恨的火焰,彷彿在說,你已經是死人了。
那人只是陰森一笑,便叫人架著風勤學下樓去了。
風母要衝出門,被一人亮出利刃,架在脖子上,不斷獰笑著逼回屋裡。
「媽媽,我會沒事的。」
風勤學努力喊道。
隨即,他被人捂住嘴巴,蒙上眼睛,塞進一輛黑色轎車裡
帶走。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風勤學被人帶下車,帶進一個陰森冰冷的地下空間,偶爾能聽到滴水的聲音,腳下卻乾燥乾淨。
隨後,風勤學被綁在鐵椅上,揭下眼罩與塞口的布。
一股鬼煞陰森的氣息籠罩而來。
風勤學的眼角瞥向後方一角,那黑乎乎的地方好像碼著什麼整整齊齊的東西。
風勤學猶如遭五雷轟頂,臉色慘白。
「動手。」一個戴蛇頭面具的人說道,「我們五組已經六個月沒有開張了,希望這次能走個好運。」
一個戴牛頭面具的人上前,開始注`射`不明液體,剛到一百毫升,就說道:「不行的。此子體質太弱,扛不住三百毫升。」
風勤學已是臉色蒼白如紙。
熟不知,就在此時,風勤學身後緩緩浮現半個虛影,像是從他的背上爬起來。
須臾,後方黑乎乎的空間里飄浮出一縷縷黑色光束,匯聚向影子。
風勤學亦感覺到一股熾熱由外而內的滲透著。
牛頭面具人一直抱怨,卻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
風勤學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發現,他這具瘦弱不堪的肉身正悄然煉化著不明液`體。
漸漸地,風勤學的腦海深處出現一個極微弱的白點,似是被這不明`液`體深深地吸引著,貪婪地吸收著。
只是,這具肉身實在是太弱,扛不住,昏死過去。
「嘖嘖,足足八百毫升。」牛頭面具人驚嘆道,「只是可惜,是一具死屍,沒什麼價值
。」
「哎,他`媽`的。」蛇頭面具人長嘆一聲,道,「還給西門聰。記住,不要與這個傻`逼糾纏。賤`貨,連那麼一個女人都搶的垃圾。」
風勤學被冰水激醒,卻身處荒郊。
這裡是城北郊外荒廢的田野,雜草叢生,比人還高。
「風勤學,雲烈一般會去哪兒?」西門聰冷聲問。
「我怎麼知道?他是個本分的人,從來不泡吧、不飲酒、不逛街的主。只是最近與女朋友有些矛盾,心情不好。」
風勤學說道,心想雲烈怎麼會招惹這些人?這些人是什麼人?
「你說幾個地方,我放了你。否則,你媽只能給你收屍,而且你媽……」西門聰陰`笑道,「還有一個小時,如果我找不到雲烈,你家裡會有人陪你媽。」
「畜牲。」風勤學罵道,被人一腳踩住脖子,踩得只翻白眼,西門聰道,「這是我有史以來最仁慈的一次。只因我深深愛著林紅,她是一個讓我欲罷不能的女人。」
「林紅?」
風勤學的腦袋中轟隆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便又回復過來。
林紅正是雲烈相交五年的女朋友。
風勤學的思維急轉,迅速做出決策,道:「白楓中學。」
頓時,在轎車的鳴笛聲中,駛向城東的白楓中學。
果然,一間自習室里亮著燭光。
「紅,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們的愛情?」
西門聰等人破門而入時,風勤學正好聽到雲烈聲嘶力竭的質問聲。
「聰,救我。」
未料,林紅看見西門聰,趁雲烈錯愕之際,掙脫開雲烈的雙手,撲進西門聰的懷裡。
「給我打。今晚,這裡必須要有一具屍`體。」西門聰下了殺令后,熱吻起林紅。
架著風勤學的兩人,與另四人一起動手,狂揍雲烈。
過不了多久,雲烈將會是一具屍體。
或許,他風勤學也會是一具屍體。
風勤學一想到媽媽的安危、好友的安危、自己的安危,頓覺一股蠻力正在生成。
說時遲,那時快。
風勤學閃身間身如鬼魅,轉瞬擰斷八個人的脖頸,一氣呵成,乾脆利落。
八人至死,都不敢相信自己會被這麼捏死掉。
雲烈已經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風勤學冷靜下來,毫不慌張,只因他有另一個人的記憶與膽識。
他先用指紋解鎖西門聰的手機,正好有個電話打過來,他便模仿著聲音說:「放了老女人,速到城北老地方。記住,不要動一根手指頭,給老`子節外生枝。」
他將八具屍體放在車上,並一一解鎖八人的手機,查看他們的賬號,被西門聰賬號上的餘額驚呆了。
「九開頭的八位數?」
風勤學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積攢到的餘額數目了。
「怎麼給變個戶頭呢?」
風勤學想到了另一個好友李火旺,稍一猶豫,用雲烈的手機發了個簡訊。
他便駕車來到城北,將另一人給幹掉。
萬萬沒有想到,轉瞬間,風勤學全身的蠻力像是瞬間泄盡,一陣虛軟。
他勉強來到車上,只見雲烈像看死人一樣看著自己。
二人相視良久,雲烈輕聲道:「我知道一個地方,將車推下去,將會永遠失去蹤跡。」
風勤學指了指八部手機。
雲烈淡然一笑,從背包中取出一個U盤與一堆數據線,一陣操作后,輕聲道:「三天後,你、我、火旺三人將會每隔三天有一筆進項,乾乾淨淨,明明白白。而他們的手機信號,會在一個較遠的地方出現,一個月後才會消失。」
風勤學沉聲道:「你怎麼也會這個?我給火旺發信息了。」
風勤學知道一點,這種辦法是通過某種虛擬幣,具體卻不知道如何操作。
他有一個賬號,還是好友李火旺給註冊的。
「其實,在這之前,我倆已經背有一個命`案了。原本,我們已經計劃,要以旅遊的名義離開本城一段時間。」雲烈長出一口氣,「現在好了,咱們又是好兄弟。走,先處理掉他們。這一個月,是哪兒都不能去了。」
在雲烈的指引下,風勤學將車開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處理好電話卡,二人便繞道回城。
「勤學,好兄弟,無論遭遇何種禍害,我們都要一起扛起來;無論得到多少財富,我們都要一起花費。」二人分別時,雲烈輕聲叮囑道,他的手機突然震動,發來一條匿名信息,只有兩個字,「小心。」
這是三人相約的危險信號傳遞的方式。
風勤學反應得更快,輕
聲道:「跟我來。」
二人趁著黑夜的掩護,來到一處廢棄的爛`尾`樓。
風勤學戴上黑色眼罩,堵上自己的嘴巴。
雲烈更狠,腦袋狠狠撞了一下柱子,暈倒在地上。
風勤學只好學著雲烈的樣子,也撞了一下柱子,然後暈倒在地。
果然,幾輛黑色轎車疾駛而至。
有人下令,一隊人前往風勤學家,三隊人在周圍展開搜索,直接搜到風勤學與雲烈,將二人弄醒。
「雲烈,林紅呢?」
站在黑暗中戴著鴨舌帽的人問道。
「我這是在哪兒?」雲烈非常自然地喃喃自語,又很自然地啜泣起來,「紅,你傷害我的靈魂還不夠,還要害我的性命嗎?你要是要我的命,說一聲,難道我會拒絕你嗎?」
風勤學心中一驚,覺得有些不太認識這位好朋友,想來不是第一次了吧。
如果是這樣,風勤學還真的不知道。
「少爺,信號出現在G城。」一人說道。
「撤。」
這行人迅速撤離。
風勤學與雲烈休息好久,才緩緩起身。
「林紅?」
二人同時問對方,皆是大為愕然。
雲烈眼珠亂轉,努力思索著,道:「難道……?」
他又連忙搖頭道:「這不可能。」
風勤學問道:「什麼?」
雲烈輕聲道:「J城裡有一個謠言,說一個詭秘的戒指,每當月圓之夜時,能夠吸收月華而流淌出濃郁的『靈能』。」
「什麼是靈能?」
「不知道。我與火旺正追查這事呢。」雲烈輕
吁一口氣,「如果林紅與這事有關,那她……」
「那今晚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上當了。要不是你果斷下手,我就死定了。」
「看起來,我們遇上麻煩事了。」
「現在,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各回各家。」
二人沉默著走到街道上,默默分道揚鑣,各回各家。
風母擔憂了一晚上,氣色很差。
見兒子僅是皮外傷,總算是完整無缺的回來了,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回屋歇息。
風勤學回到房間,如往常一樣沒有關門,和衣躺在床上,卻也怎麼都睡不著,只好把玩一柄灰白色的短劍,劍身上刻有一道龍像。
這柄短劍是媽媽給的一歲生日禮物,命名為「誅仙劍」,已經伴隨風勤學二十年。
只是,這會兒,短劍上亮起柔和的月華光澤,滲透進風勤學的掌心。
風勤學頓覺春風拂體,清涼舒爽,卸去一身的疲憊與疼痛,便即沉沉睡去。
被風母叫醒,已是十二點。
家裡來了一男一女,穿著樸素,與風母閑聊。
見風勤學睡眼惺松地走出來,皆是莞爾一笑。
「風兄弟竟也是玩幣的行家裡手。」青年男子隨和地笑道,「雖然前期虧了不少,但趕上好時候,就能賺不少。」
風勤學面上還算平靜,心中驚濤駭浪,心道:該不會這麼快露餡了吧?
「不義不孝的兒子浪費媽媽的血汗錢,慚愧的很。」風勤學尷尬笑著說。
「風同學,昨夜一事,我們想詳細了
解一下。」青年女子倒是開門見山,「你昨夜是否見到過雲烈?或者,他旁邊還有一個叫林紅的女人?」
風勤學搖了搖頭,道:「我只是被人胖揍了一頓,被丟在廢棄的破樓里,醒來時周圍沒有人。」
青年男子臉色微沉,道:「今早,我們收到報案,一個叫林紅的女人,死在中學的一處廢棄庫房。」
風勤學啊了一聲,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其實,他是真的被嚇到了,卻也因此而表現出對好友相關的驚愕,全無半點破綻。
青年男子接了一個一分鐘的電話,便給青年女子施個眼色,二人報一聲歉后離開。
「勤學,你該是離開J城的時候了。」風母關上門后說道,「這裡已然是是非之地。媽媽絕不允許你步了你爸爸的後塵。」
「媽媽,我爸爸究竟是誰?他在那裡?」
「他已經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媽媽不會讓你知道他的一切,也不會讓你重蹈覆轍。媽媽拼了這條命,也要助你逃脫那無形的魔鬼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