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蓄勢待發

翌日，我換上常服，搭著我該搭的公交。吃著我的早餐，走去我該去的公司。

在昨晚不多不少的酒精刺激下，我努力說服自己放下那可笑的負擔，拋下那所謂的且沒人關心的面子，以她為中心，保持可控距離，逐步靠近。

我比平常晚到幾分鐘，辦公室里小悠已經在忙碌。我也有自己該乾的活，依然是走廊上兩個身影的交錯。

「不如慢點，時間還早。」憋了很久，憋出一句話。而這簡單的一句話，終於讓我有種可以開始滔滔不絕地聊起天的衝動。

她撲閃著大眼睛看著我，我看著她，她有點遲疑，我有點期待。

然後，她就走了……繼續干她的活。

劇情的發展總是這麼出乎意料，我那剛洋溢出來的熱情，一下子被打壓回去。

「我說的讓她很難接嗎？換成，你小心點，別著急？」我邊刷著茶具，別在分析，「嗯……應該說些讓她好接點的話。」

小悠可能根本不在意我剛才說的什麼，她還是老樣子，低頭不語。拖完地板，拿著抹布洗，準備擦桌子。

「你那些茶具，準備洗到什麼時候？」小悠看著我還在那不停地洗，明明三五分鐘應該洗完的，卻在那洗了快十分鐘。

「哦，你看這個白色的茶壺，不仔細洗乾淨些，黃總看到得挨罵的。」我靠，竟然被她先搶了台詞，還有我今天機靈。

「是嗎？可你一直在這，很影響我進度啊。」這個走廊確實不大，我洗茶具佔了個位置，她洗拖把和抹布的空間就自然小了些。

「你看，我盡量靠邊點。」說著，我努力在往牆上靠了靠，讓我現在的佔地面積縮得更小一點。

「隨便你吧。」我感覺得出她洗抹布的聲音更大更有力了。

「我現在就洗好！你別急哈。」再不懂察言觀色，我怕得死在今天。

其實我早洗完一遍了，拿起茶具，我趕緊離開這可能給我帶來不利的戰場。

客廳里，我放下茶具，調整了下位置，把它擺放在合適的地方，使整個桌子看起來更和諧一點。

滿意地準備回自己的位置，可正要經過她的辦公室門口前，看到她從走廊走過來，我趕緊一個側身，貼著牆壁。

「額……你沒事吧？」她可能無法理解我今天怪異的行為。

「沒啊，我這不是怕又影響你幹活嘛。」我背著牆，搖搖頭。

「噗……」她差點笑出聲來。

她也無奈地搖搖頭，走進了她的辦公室里去。等她進去后，我正準備繼續回我的位置。

「你幹嘛呢？」小陳的聲音突然出現，嚇得我直接罵出一句卧槽來。

「你在做賊嗎？偷看小悠？」小陳有點不敢置信地又問我。

「滾！」我說什麼也要坐回自己的位置，外面真特么的太可怕。

「小悠，小何在偷看你。」小陳不嫌事大，直接對著裡面的小悠說。

這話讓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這貨簡直是找死！要不是在公司，我發誓，他會死上百遍。

「呵呵呵呵，真的嗎，那我等下告訴黃總。」小悠心知肚明，被逗得呵呵直樂。

「額……那沒必要吧，他可能也不是偷看。」小陳這貨怕是真誤以為我在偷看。

「你能不說話嗎！事多！」我實在看不下去，直接對著小陳喝到。

小陳看著一臉煞氣的我，又看了看裡面還在笑呵呵的小悠，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只好嘟囔著回自己的座位。「對，是我事多。」

終於整個辦公室恢復了安靜，我也終於可以順利地平復一下內心的鬱悶。開始慢慢解析起從進門到現在的一個個畫面，重新模擬一番，在其中尋找更妥善的應對方法。

「你剛是不是真的在偷看小悠。」在我認真思考的關鍵時候，小陳又給我嚇了一跳。

「你特么的，腦子進水了是不？」看著他那胖臉，真想一巴掌蓋下去。

「我怕你腦子進水了。」

「你覺得可能嗎？就這麼大的房子，我能怎麼偷看？」

「嗯，不是就好。不然我覺得你……太大膽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感覺想說我變態而不是大膽。

「滾。」

「你是不是準備開始追她？」

「不是你說先找機會聊天嗎？」

「額……那是沒錯，我是問你要不要追她？」

「聊天和追，不應該是分步進行的嗎？」我被小陳得話，繞得有點暈。

「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邊聊天邊追，懂嗎？」

「帶著追她的心與她聊天？」

「對對對，就是這樣！」

「那是什麼樣子的？每句話後面都加一句你好漂亮，我好喜歡你之類的？」

「嗯……也不用這麼猴急吧，直接這麼說，你不覺得會怪怪的嗎？總不可能跑過去說，小悠啊，你吃飯了嗎，你這麼漂亮？這不神經病嘛！」

「那你得告訴我怎麼說啊？我飯白請你吃啦。」

「你可以自然一點、別表現得那麼急，真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的那種。」

「那我自然一點，不就是平常那樣？」

「額……看在你請我吃飯的份上，聽兄弟一句勸，要不咱就算了，你看可以嗎？」

見我沉默，小陳只能有說，「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

「我偏單戀這枝花！」我不等小陳說完，直接搶過他的話。

「這麼執著？」

「嗯！」

「對自己這麼狠的嗎？」

「狠！」

「死了都要愛那種？」

「愛！」

「那你加油，成功了請我吃飯飯。失敗了叫我陪你喝酒。」

「那我去衝鋒陷陣，合著你等我請客就可以了，是不？」

「唉～說得什麼話，我那是陪兄弟開心陪兄弟難過，還是有一定犧牲的。」

「g～u～n！」我沒說出聲，給了他一個口型。

他嘿嘿一笑，撤回自己的位置上。又留下滿腦子思考的我。

「兄弟，我再給你出個主意！」臨近上午下班時，小陳又湊過來。

「別老讓我請你吃飯就行。」

「說得什麼話，我是那種人嗎？我剛才根據你的性格，苦思冥想了很久，最終給你想到了個辦法！」

「有屁快放。」我實在有點不看好他的辦法。

「你努力找個機會，直接跟她表白！」

「就這？」

「對，就這樣。反正你對著她說話也不利索，多說就容易被她挑出毛病。不如來個快刀斬亂麻，簡單實在！」

「有那麼點道理，那找機會是什麼？」

「就是看合適的機會、場合啊，總不能開著會的時候，你表白吧，這不給她難堪嗎？」

「你直接告訴我怎麼找。」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他拿手在那比劃著半天，沒說個所以然來。

「行行行了，你別比劃了，我自己領悟，是不？」

「對。相信我，快刀。」他又比了個手刀的動作。

快刀？我看著自己做的手刀動作。斬？怎麼斬，這樣嗎？對著空氣斬了斬。

嗯，想想小陳說的這終極辦法，還是挺有道理的，就看自己能否說出口。

放以前讓我對著一個女孩子說喜歡，我覺得打死我都不可能。

可當真正心裡有人了，不用打死我，給我個機會，我比誰都願意說！喊出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