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忘夢

第17章 忘夢

一時間,小廳內鴉雀無聲,只聞在地上的那幾人低低的呻吟聲。

鴇母張口結舌的看著慕容瑛,她怎麼也想不到,這麼一個斯斯文文,甚至有些瘦弱的公子爺居然有這樣大的力氣。

那些個護院雖都只會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但卻是個個人高馬大,壯碩結實,誰知道到了慕容瑛跟前,卻像只小雞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那些個護院你看我,我看你,忽地發一聲喊,又衝上前去,同樣被慕容瑛抓住了手腕撂了出來,更有兩名被苗苗打了兩個老大耳括子,在屁股上踢了一腳,直踢了出去。

這時他們真懵了,欲待不信,那些人卻又真躺在地上。

「動手不動手,都在你們,想打我都奉陪就是。」慕容瑛淡淡道,至於五百兩銀子,我這兄弟說得對,既他兩人沒做什麼,那麼我們就沒有付錢的理。話兒說到這裡,治不治病只隨你們,若打定了主意不治,我們可就走了。」

「依我看,病也不必治了,我們走吧,就憑他們,只怕也攔不住我們。」苗苗說著拉住臨淵就要往門外走去。

「站住!」鴇母大急,叫道。

「憑你也敢這樣對我說話?」苗苗冷笑一聲,腳步走得更加快了。

「公子......公子且住。」鴇母只氣得幾乎要將牙咬碎了,好容易才扯開了嘴,僵笑道,「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我在這裡先給你們賠不是。」

苗苗本待不理,無奈臨淵卻在底下一勁兒的扯她的袖子。

「這是要治病了?」她只得回身,沉著臉問道。

「哎......哎......」鴇母只得答應著。

「那要治不好,銀子怎麼算呢?」

「這......銀子就......不收了。」鴇母忍氣吞聲道。

「你真想治?」苗苗這才滿意,轉向臨淵問道。

臨淵點頭道:「治是要治的,無論如何總是條人命。」

苗苗心知臨淵素來心軟,此病確實又只他能治,她自己心下也有些不忍,便撂開了手,道:「去吧。」

臨淵轉身對著鴇母道:「要治這病可以,只是治病時,得只我和憐奴姊姊在房裡,外邊生人一概不許進。」

眾妓一聽,幾個大膽的又都笑了出來。

鴇母的臉色卻是黑得難看,覺得自己又狠狠的給敲了一記竹杠子。

但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只得道:「成,都依你。隨我來吧。」

憐奴的院子雖不很大,卻收拾得極是雅潔,一樹海棠倚廊而放,在夜色中,本顯不出色來,一旁卻高高掛了一個燈籠,只照得那一樹的花嬌艷欲滴。

鴇母領著臨淵一路進了院子,看到這幕,不禁又皺起了眉頭,罵道:「白白的在花旁掛燈籠做什麼?這時候又有誰來賞花了,燭火錢怎麼算呢?」

一旁的小丫頭趕緊上前,解釋道:「這是憐奴姊姊交代的,說是她常睡著,只叫這花代她醒著便行了。」

鴇母啐了一口,道:「整日就會花這些心思,自個兒病了倒不上心。」卻也不再理論。

推門而入,只見憐奴屋子裡黑沉沉的,桌上一根蠟燭已然化成一灘燭淚,又凝了起來,沾著些黑灰,此時早涼得透了。

鴇母命丫頭掌上燈來,挑起了憐奴床前紗帳,只見她沉沉睡著,瘦得彷彿一枝給折下半凋的花兒。

鴇母待要叫她,卻被臨淵搖手阻止了。

「她睡著更好,看起病來更方便些。」

鴇母在心中只把臨淵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還是堆著笑,道:「那就交給小相公了,咱們可先出去啦。」

臨淵正俯身給憐奴搭脈,也未回身,只擺了擺手道:「把門也帶上,沒我呼叫,誰也不許進來。」

鴇母連聲答應,便出去了。

一時屋裡靜了下來,臨淵四處查看了一番,見確實無人在側,這才低聲道:「出來吧。」

陰影深處,阿毛慢慢的現出了身影。

只見它垂著頭,夾著尾巴,一步一蹭的蹭到了臨淵身前來。

臨淵板起了臉,道:「你今天可闖了大禍了,你知不知道?」

阿毛的頭又垂得更低了些,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住偷偷覷著臨淵。

「我知道你聞到了好吃的,但你怎可一把就把我拖了來?嚇壞了孫大哥不說,今晚的種種麻煩,還不都是你攪出來的?」

阿毛咧開了嘴,像是要笑,誰知一片口水就這麼漏了出來,滴滴答答的,都落在地上。

臨淵見它饞得這樣,嘆了口氣,也不再訓他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往手心裡倒了一倒,倒出了一顆珠子,那珠子如琉璃一般玲瓏剔透,其中卻彷彿有光華內蘊。

臨淵走到憐奴床前,把珠子往空中一拋,只見珠子到了半空中,忽地發出了極強的一陣光。

這光極亮,一時間,只把房內照得纖毫畢現。

臨淵回頭看著阿毛,道:「還等什麼?吃飯啦。」

阿毛一躍而起,撲向了臨淵,轉瞬間,房內便沒了兩人的身影,只余床頭的蠟燭火光搖曳,慢慢的垂下一滴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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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仙九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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