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半邊仙廟裡授藝
幾人路過廟前,小六子突然內急,拐到怪樹下面,脫下褲子朝著怪樹施肥。其他小孩見了,一股腦圍著怪樹集體脫褲子呲尿。
「這樹真怪呀,長了十年了都碗口粗了,也不見開花結果。」丑牛不禁說到。
「是呀,全村走南闖北的人都沒人認識」,有人不禁感嘆。
「小六子,聽說這樹當年建廟時還是你爹親手種的」。丑牛看向小六子。
「這樹種是當年跟那碑還有廟裡的鼎一起挖出來的,出來時剛好發了芽,半邊仙順手讓我爹種在這兒了」,小六子說著向樹枝看去,忽然發現了幾個花骨朵,提起褲子,驚喜的喊起來。
「快看,這有個花骨朵」!
其他幾個小孩聞聲看去,幾片樹葉隨著風吹晃來晃去,露出一個黃豆大小的花苞來。
「快瞅瞅,看還有沒有」。
幾個屁孩爬到樹上,果然又找到許多。
幾個孩子正興奮著,廟門嘎吱一聲開了,走出一個邋遢的老道,正是半邊仙。
「你們幾個兔崽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說罷佯裝生氣,脫下布鞋朝樹上打去。
幾個小屁孩趕緊從樹上跳下來,作鳥獸散。
「小六子,回家看看你娘做了啥好吃的,爺爺好幾天沒啃雞腿了,可不敢忘了呀!」
「知道了,半仙爺爺」。小六子回頭吐吐舌頭,做個鬼臉,朝家跑去。
半邊仙滿意的笑了笑,看向怪樹,一聲嘆息。.z.br>
「十年了呀,不對!應該是一千二百一十年了」!
「真快呀」!又一個聲音在老道腦海響起。
「是呀!」
到了傍晚,老道正在大殿打坐,廟門嘎吱一聲開出一條縫,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小腦袋一雙明亮的眼珠子一轉,看見老道在大殿打坐,忙關了廟門,向大殿跑去。
「半仙爺爺,看這是啥」,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
半邊仙睜開眼睛,接過紙包湊到鼻子嗅了嗅,一副陶醉的的樣子。
「算你小子有孝心」,說罷急忙打開,露出一隻燒雞。
老道扯下一隻雞腿遞給小六子:「咱爺倆一人一半,哈哈」。急忙又扯下另一隻腿,啃了起來。
小六子吃著雞腿,又從懷裡掏出個葫蘆遞給老道。
「爺爺,這是我從酒窖里偷偷灌的」。小六子小聲說到。
「孺子可教也」!老道誇獎一句,拿過酒葫蘆,拔開塞子灌了一口。
「啊,正宗的鳳酒啊,好好好」。
吃喝完畢。
「小六子,爺爺教你的口訣可都記下了」,老道問到。
「都記著呢,爺爺」,小六子不在意的說到。
「來,背一遍《太上篇序言》聽聽」。
小六子學著老道的姿勢在蒲團上坐下,五心向天。
修仙之道,精炁神也。
精進勵志,求其必成。
心欲長生,則必煉精。
欲成神通,煉炁化神。
未煉之前,煉己為先。
未煉還丹先煉性,未修大葯先修心。
修仙而始曰築基,築者漸漸積累增益之意,基者修鍊陽神之根本,安神處息之所也……
「停停停,《坐忘功》」,老道打斷小六子的背誦,跳了一大段。
心欲入境,制服兩眼。
以心為劍,以眼視鼻。
以鼻視臍,上下相顧。
心息相依,著意玄關。
瞑目閉口,忘坐端耳。
外忘其形,內忘其心。
若存其中,似存不存,
似守不守,而著於空矣。
久久純熟,自然念定,
念定則陽生,陽氣升則有降。
其氣自腰間尾閭而升,直上夾脊而止。
藉眴風則鼓而上於頂矣。
二氣交合下降於舌端。
款款咽納,祗入中宮也。
一炁周流,過玄谷關,升二十四椎骨節,至天谷關,送下丹府,凝結元氣。
精氣神合練,精補其精,氣補其氣,神補其神,三元合一,築不壞之道基。
二炁氤氳,水火相交,循環不已,結成丹質。
煉神而神即虛,元神逐境外馳,五氣朝元,三花聚頂,以正天梯,可上天闕。
小六子搖頭晃腦,哇啦啦背了小半個時辰方才完畢。
半邊仙雙目微閉輕撫鬍鬚,聽完小六子的背誦滿意的點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遞給小六子。
「小六子,這本書留給你,跟我教給你的口訣一樣,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你可記住了」?
「記下了爺爺,你教我的口訣是啥呀,還有這本書。為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連爹娘都不能說」?小六子接過書本看了看塞在懷裡,不解的問到。
「口訣以後你自然就知道了,這本書等你今年進了學堂認字之後就可以自己看了」。半邊仙摸摸小六子的頭,又說到。
「回去給你爹帶個話,從明天開始全寨人不許越過南邊的斷崖」。
「爺爺,那邊又有什麼野獸嗎」?
「野獸?有一隻大野獸在這幾天就要來了,不過有爺爺在,不用擔心。」
小六子又陪了半邊仙一會,等到天快黑了才回去。第二天全寨傳令,不許去斷崖南邊打獵和伐木。
自從發現怪樹長出花骨朵,小六子幾人,每天吃過早飯都聚到廟門口看那花開了沒有。
第七天早晨,迎著朝陽,小六子站在怪樹下面,看著一樹火紅的花朵興奮不已。他爬到樹上,拉過一個樹枝,仔細的看著。
這花朵分七瓣,花蕊被金黃色的花粉包裹。
半邊仙立在廟門口,看著這火樹紅花似有些入神。
「小六子,去把丑牛他們都叫過來」。
小六子答應一聲,跳下樹急忙跑去叫人。不一會,丑牛幾人一起來到廟門口,看著怪樹七嘴八舌的議論這樹開了花不知道能結出什麼果子。
半邊仙拿出幾個布袋分給幾人,說道:「你們幾個小崽子,都去樹上把這花全摘了裝到袋子里。」采完了進廟裡找我。
幾個孩子驚愕不已,大家還等著秋天吃果子,這口水大仙竟然讓他們把花全摘了。難道這老道細糧吃多了,想拿這花蒸菜疙瘩吃?
幾人猶豫著沒有動手。
「爺爺我還能害你們不成,手腳麻利點,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這口水大仙平時不怎麼著調,對幾人確實不賴,幾人才齊齊上樹,將花朵一一摘下。
摘完了花朵,幾人抱著袋子進到廟裡。
只見院中架著一個大鼎,半邊仙正在鼎下面燒著火,那柴火噼啪亂響火勢很旺,鼎口騰騰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