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母的禮物

陸秋葵回房間時，耳邊還回蕩著陸承繼的話。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諒解媽媽，更不是叫你去包容媽媽，只是想告訴你事情的原委，希望你能解除心結。」

陸秋葵脖子上掛著一塊刻著陸字的玉牌。

因為這塊牌子，她被古澤爺爺撿到后才沒有改姓。

也因為這塊牌子，後來被陸家尋回。

陸承繼說希望她不要有心結，其實他多慮了，陸秋葵根本沒有心結。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她缺失的18年確確實實，根本無法改變。

陸秋葵從來沒有怪過陸父陸母，只是對他們有點點失望。

陸秋葵的要求不高，不需要他們疼愛自己，只是稍微公正客氣些，便足夠。

她去浴室洗了個澡，剛出來。

門口傳來輕輕三聲敲門聲。

「秋葵，睡了么，是我。」

是陸母的聲音，陸秋葵將隨手將毛巾搭在肩上，汲著拖鞋去開門。

立在門口的陸母穿了一身簡約的居家服，不復之前的貴氣凌人，身上多了幾分慈和溫/軟。

「還沒睡吧。」陸母望著陸秋葵，聲音輕柔溫和。

陸秋葵讓開地方，讓她進來。

陸母走到沙發上坐下，將一隻車鑰匙放在桌上。

陸秋葵看了一眼，是輛法拉利。

「這是給你準備的禮物。」陸母神色溫/軟，「原本打算昨天給你的，結果出了點事，就耽擱下來，而今天你一天都不在家。」

禮物，媽媽/的禮物啊！

望著桌上的車鑰匙，陸秋葵心臟軟的不像話。她想起陸承繼跟她說過的話，曾經，媽媽也是那樣毫無保留地愛她的。

只是因為她走丟了，錯失了18年，而媽媽又生了病，才導致兩人現在尷尬地相處。

室內的氣氛有些過分安靜，但靜謐的空氣中卻緩緩流淌著溫馨。

「謝謝……」媽——陸秋葵想這樣喚，但是張了張口，這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懊惱地垂下眼帘，有些生自己的氣。

陸母一直緊張地望著陸秋葵，見她低頭，還以為她是不喜歡自己的禮物，心臟一下子抽緊起來。

她剛想說下什麼緩和一下，就見陸秋葵濕潤的髮絲上往下滴水。

這孩子，擦個頭髮也擦不幹凈。

慈母心起，陸母站起身，拿起搭在陸秋葵肩上的毛巾，給她仔細地擦起頭髮。

陸秋葵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整個人都僵住了。

「坐下來。」陸母聲線溫柔。

陸秋葵順著她的力道坐在沙發上，陸母就站在她身後給她慢慢擦拭。

還從沒有被人擦過頭髮，陸秋葵只覺得頭皮痒痒的。這一刻，她突然想回到過去，變成小孩子，這樣就能無所顧忌地撲到媽媽懷裡，跟媽媽撒嬌。

她們之間也不會橫亘著十八年的生疏。

心臟彷彿泡在一盆溫水裡，酸酸軟軟，陸秋葵在心裡檢討自己，覺得自己之前真是太過分了，脾氣太硬。母女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她先低頭又如何？

她是女兒，總要孝順媽媽/的。

在心裡小聲練習了一下媽媽這個字，陸秋葵握緊拳頭，鼓足勇氣，想要把這個她在夢裡念了十幾年的稱呼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