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宿命
張宇眼看著新軍方陣站起來,也看著農會和俘虜方陣依舊跪地不起。
等三個方陣在石武等人的介入下漸漸安靜下來后,張宇繼續開始演講
「你們跪著的,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不過為求苟活罷了。不過你們要記住,一個只懂的跪著的人,是一個沒有骨頭的人!一個只懂得跪著的民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民族!當你們的尊嚴,祖宗留下的土地,你們的妻兒甚至你們自己都遭受踐踏的時候,還不知羞恥的跪著祈求憐憫的,我不會給你們憐憫,那些鄉紳地主不會憐憫,那些旗人更不會憐憫!你們只會在祈求中遭受更狠的踐踏直至死亡!」
「世界是不會憐憫一個沒有骨頭的人,天生的奴才才會認為這是殘酷的,凡是想生存的,必然奮鬥,不想奮鬥的,就不配生存在這個永恆的鬥爭的世界里。即使殘酷,卻是現實。」
「所以我帶著我的第一批學生們一路奮戰!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推翻旗人的統治,打到鄉紳地主,土匪惡霸,殺乾淨那些試圖用暴力奴役我們的人!」
「我知道會有人說:我是痴人說夢!我會回答他:你這個蠢貨,如果我沒有這個夢,我和我的學生們今天會站在哪裡?我一直相信咱們漢人才是貴種!那些跪倒在旗人腳下的漢人會說我是白日做夢!我一直相信我們漢人會重新崛起!那些跪了的漢人會說我是傻子。我一直相信我們漢人能重新奪回祖宗留給我們的土地,那些跪了的漢人會說我是瘋子。我一直堅信咱們漢人的頭上沒有人!那些跪了漢人會說那是前朝的事了。你們覺得誰是對的?那些跪在旗人老爺面前搖尾乞憐的漢人,還是我?我要告訴你們!我是對的!我一直會是對的!」
「我們漢人是不可能靠著旗人或者是其他什麼人的憐憫而獲得自由,只有敢於犧牲才能掙脫那些人布在我們身上的枷鎖!競爭才是現實。我們人想活下去靠的不是賭施暴者的心性,想要活下去,靠的只能是最野蠻的鬥爭!」
「歷史總是在軍刀上前進!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想要活下去,想要有尊嚴的活著,就必需要有強大的武力和敢於鬥爭的心!」
「旗人欺辱漢人,那些被祖宗們打翻在地的蒙人也來踐踏漢人!難道我們漢人只會跪著祈求憐憫嗎?跪著的人就不是漢人了!沒有骨頭的人祖宗是不會認的!這樣的人是低賤!我們應該用大炮地震耳欲聾聲讓異族顫抖!我們應該碾碎他們的尊嚴、生命,讓他們知道我們漢人不是一群只知道跪著的懦夫!」
「我會帶著那些願意追隨我的人和異族鬥爭,鬥爭的理由只有一個:我們的後代會對我們今天的生活感到恥辱!你們願意這份恥辱永遠的傳承下去嗎?」
「我們的鬥爭只可能有兩種結果:要麼異族踏著我們的屍體奴役那些沒有骨頭的人,要麼我們踏著異族的屍體讓漢人重新崛起!對異族來說沒有什麼地方比亂葬崗更好了。」
「來人!將孫毅帶上來!」張宇大吼道
「是,校長!」學員衛兵應道
「第義!將石碑抬出來!」張宇令道
「是,校長!」第義應道
第義從新軍中安排了幾十人,在張宇打開的時空門中抬出了張宇特意定製的石碑。
石碑上就兩個大字:漢恥!
「今天,我要用這個跪著的漢人,蜀地總督的血來告訴你們,而今這天下是我等漢人之恥!」
「逆賊!大清天兵一到而等必將化為齏粉!」孫毅吼道
「哼!大清?看看你頭上的辮子,到了底下看看哪個祖宗會認得你是個漢人!」張宇不屑道。
「逆賊,不識天數!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張宇直接給孫毅肚子上來了一拳。
「狗漢女干!取我刀來!」張宇厲喝道
「是,校長!」衛兵遞上了特製的砍刀。
寒光揮下,孫毅的頭顱掉落在地,一腔熱血噴洒在漢恥碑上,染紅了黑底的碑文。
臉上濺了一臉血的張宇,滿臉寒意的在演講台上嘶吼道
「今天,勞資講的那麼多,總結起來就八個字你們要永遠記住:漢人,站起來!不許跪!」
而後張宇讓第義帶著新軍和俘虜回軍營,囑咐石武帶著農會青年回駐紮地。
第一次親手砍人,臉上的血跡猶未乾涸,張宇的心非常的亂,張宇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
曾經張宇想追尋太陽的腳步,用真理和平和發動人民,這樣道路被河蟹堵死之後,張宇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張宇只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
只有權力深入到基層,張宇後期動員的能力才會空前的強大,只有張宇掌權的法理來自於理想和信念,再通過紀律將一切深華穩固。那張宇才能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在一起,這是張宇發展工業化是必不可少的組織能力。
赤紅的道路已經走不通了,張宇只剩下這條路才能解決為誰而戰的問題。只有軍隊由個人效忠轉變為忠誠於組織理想。這樣才能極大的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和軍隊的忠誠度。
赤紅的那條路雖然被堵死了,不過底層路線張宇還是準備走赤色的道路,只有赤色的道路才能獲得底層老百姓的支持,只有赤色的道路才能打破這片土地上的歷史怪圈。
在已經是嘉慶元年的時空,清洗完身上的血跡,張宇留了個電話線的空間口后,跑去深港別墅的書房吸著煙。
「咳咳!」一陣香煙過肺,張宇劇烈的咳嗽起來。
「怎麼突然抽煙了?」不知何時回來的小哀,抱著一蠱湯走到張宇面前。
「你怎麼回來了?」張宇意外的問道
「你那倉庫整天只進不出,鬼都知道有問題,我回來給你打掩護的。」小哀吐槽道
「謝謝。」
「謝什麼,你也是在幫我復活我姐姐。」小哀翻了個白眼說道
張宇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看著屋頂。
「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嗎?」小哀問道
小哀走到張宇身後,將剛學到的頭部按摩手段在張宇頭上施展。
「我今天殺人了,親手殺的,手起刀落,那頭在從我腳下滾動。雖然我知道我肯定會有這一遭的,不過這一天真的到了,我還是心緒難平。」張宇說道
「喝湯吧,梅娜熬了好久的。」小哀淡淡的說道
「以前我看那些小說的時候,看著書里的主角各種動不動就是殺人奪寶,戰場浴血,曾經我以為那是熱血的畫面,現在我感受到的只有無奈。」張宇說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只因這句話,諸天萬界會死多少人?」
「以前就算我有時空門這樣的ug,我還是想著,慢一點,穩一點。我們只是需要氣運、需要人工作而已。但是真在清朝時空待久了之後,我做不到慢慢來了,真的做不到了。小哀啊,你知道為什麼嗎?」張宇眼角流出了淚水。
「為什麼?」小哀問道
「我在巴山裡收養孩子的時候,親眼看到了易子而食!那山洞的石碗裡面煮著的是嬰兒的手臂啊,那孩子我不知道是餓死的還是被父母殺掉的。看著那家父母淡漠的眼神,我怕了,真的怕了啊,我怕我再慢點還會有多少這樣的嬰兒被吃掉,我再慢一點又會有多少還稍微有點良知的人為了活下去放棄做人的尊嚴。我怕了啊!」張宇涕淚恆流的嘶吼著
小哀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是沉默著給張宇頭部按摩。
張宇將手腕上的混沌珠甩到桌子上,彷彿那是一塊烙鐵。
張宇閉上眼睛說道:「以前我以為我得到了混沌珠是命運的青睞,我很快的成了香江首富,我還能把你從那個世界帶過來,甚至長生不老,飛升成仙都不再是夢想,而是可以實現的現實。但是我錯了啊,錯的很離譜,我不該去古代時空的。」
「之前我們是眼饞清朝那幾億的人口規模,那幾億的人在當時的我們眼裡是什麼?是氣運製作器,還是某件物品?」
「以前我是不懂的。在清朝待了那麼久,看了那麼久,學了那麼久,我現在知道了,那幾億人不是什麼物品,也不是什麼機器。那是也是人啊!跟我們一樣的人啊!只是我有了穿越時空的能力,我就能將他們當做物品對待嗎?我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
「小哀,你說好不好笑,我現在連徹底關門不管清朝的事情,好好享受香江首富的生活都做不到了。我閉上眼睛就會看見那個嬰兒手臂在我眼前晃,我是眼睜睜的在答縣城裡某些孩童被採生折割后的慘狀。我做不到放手不管了。我要是不去救他們,那還有誰會去?」
「我現在知道為什麼那些仙人要避開凡塵了,以前我以為只是因為情情愛愛難捨難分罷了,現在我知道了,有的事情只要看到了,想再無視它,真的好難啊。太難了。」
玄幻修仙世界打個架都是天崩地裂,那麼那些世界中的普通人生活又是怎樣?
歪魔邪道動不動就是煉屍,煉魂,煉嬰兒。那屍山血海般的罪孽又靠誰來審判?
張宇感覺自己得到的不是混沌珠,而是姬矢准那樣的宿命!
看著眼前沉沉睡去的張宇,小哀嘆了口氣:「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