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錦鯉文中的惡毒女配
時候正是深秋,剛下了幾場霜凍,連綿不斷的細雨似刀子一般無情的落在屋頂。
農家小院破舊的籬笆前,泥濘的土路上,一名男子正趴在上面,他穿著單薄的破舊布衫,頭髮上落滿了白霜。
此時的男子雙眼緊閉,臉被凍的鐵青,氣息幾近於無。
朦朧的天色逐漸亮起,遠處傳來幾聲雄雞的報曉。
「吱呀——」
木製的籬笆應聲而開,從中走出來一名十三四歲左右的女孩。
那女孩瘦的幾乎只剩下皮包骨,臉頰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肉,顴骨向外凸出著,太過於乾瘦,使得她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更顯得一雙眼睛格外的突兀。
如此寒冷的天氣里,她身上只簡單的穿著一套已經有了無數破洞的單薄衣衫,褲子的長度僅到小腿肚,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青紫的痕迹。
腳丫子上的皮膚儘是龜裂,細細麻麻的凍瘡爬滿了整個腳面,在獵獵寒風中踩在了泥濘的地上。
女孩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竹筐,那竹筐幾乎快要和她本人一樣高了,竹筐的重量壓在女孩身上,讓她腳下打了個滑,重重的栽倒了下去。
驟然間失重,女孩卻沒有感覺到有摔得多疼,身下好似墊了個什麼柔軟的東西。
她急急忙忙從地上爬起來,就見在滿是泥濘的水窪里趴著一個令她異常熟悉的男人。
「爸?!」
女孩將男人翻轉過來,見泥土沾了他滿臉,整張臉被凍得煞白,幾乎和個死人一樣了。
女孩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拔腳就向著院子里沖了過去,「奶!二丫!快來啊!!爸跌進泥坑裡去了!」
「救命啊,你們快出來!!」
喊完以後,女孩又沖了出來,急忙脫下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蓋在了男人身上,隨後又開始不斷地哈著氣用雙手替他搓著臉。
「爸,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女孩手腳並用,一邊哭,一邊不斷的去幫男人暖身子。
很快的,院子里又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滿頭銀髮,步履蹣跚,一個黃口之年,衣衫襤褸。
「大丫,這是怎麼了?」
大丫紅著眼睛抬起頭,身體不斷的顫抖,「爸……爸爸他……」
柳奶奶看著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面色鐵青的兒子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本就佝僂的脊背再次彎曲了幾分,「造孽啊!這怎麼……這怎麼就成了這樣!」
不同於柳奶奶和大丫的驚恐害怕,十歲的二丫抿著唇盯著地上死活不知的男人臉上有些陰沉沉的。
「奶奶你先別急,」大丫蹲下身,用力抬起了男人的兩隻腳,堅定地看向奶奶和妹妹,「爸爸一定是凍著了,我們現在必須先把他抬回屋裡去。」
聽了這話,柳奶奶立刻行動了起來,但二丫卻杵在原地沒有絲毫的動作。
眼前的男人緊閉著雙眼,幾乎馬上就要死掉了,這是與她血脈相連的父親,她應該立刻想辦法救他才對。
但是二丫卻不想把這個男人救活。
她雙眼微微眯了眯,如果這個男人就這麼死掉了,即便家裡只有她們祖孫三人,日子也會比以前更好過一些吧?正這麼想著,大丫忽然呵斥了二丫了一聲,「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一起來幫忙?」
長久的吃不飽飯,再加上一個老一弱,成年男人的重量對於她們來說是很難承受得住的,必須要加上二丫一起用盡全力才有可能把他搬進屋子裡。
「知道了。」二丫走上前幫助柳奶奶佛住了男人的另外一邊肩膀,在搬運的過程當中,二丫無數次的想要就此撒開手任由男人摔在地上,甚至是想要就這樣摔死他算了。
可一想到奶奶和姐姐對男人的期許,她最終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去。
雖然過程比較艱難,但祖孫三人最終還是完好無損的將男人給搬進了屋子裡,深秋的屋裡濕氣很重,竟是比院子外面還要冷上幾分。
柳奶奶心疼的看了兒子一眼,轉身就吩咐大丫去燒柴火,讓二丫跑去請大隊里的隊醫,她自己則是把家裡所有的被子全部都蓋在了男人的身上。
做完這些后,柳奶奶又用那雙布滿了老繭的手不斷地揉搓著男人的臉頰。
她渾濁的雙眼中黯淡無光,帶著深深的愁怨,心裡怕得要命,可她不卻不敢哭,唯恐自己稍微一不留神,兒子就會這麼去了,畢竟當初老頭子也是一跤給摔沒了的。
可一直搓了許久,大丫燒的熱水都用掉了一大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卻始終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醒過來的意思。
大丫害怕的扯著柳奶奶的袖子,語氣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奶奶……爸爸他……」
「會不會醒不過來了?」
「胡說八道!」柳奶奶厲喝一聲,「你爸一定會醒過來的。」
「一定……會醒過來的。」說到後面,柳奶奶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快要發不出聲音來。
「奶奶……」大丫的聲音沉了沉,嘴巴一撇就哭了出來,「我想要爸爸醒過來。」
雖然爸爸並沒有多麼的疼她,也不像其他孩子的爸爸一樣忙裡忙外的做活,還總是在外面喝酒,可她還是想要爸爸,她不想做一個沒有媽媽了以後又沒有了爸爸的孩子。
柳奶奶抬手揉了揉大丫的腦袋,「會的,你爸一定會醒過來的。」
她盯著床上男人的眼神越發的堅定,也不知究竟是在說給大丫聽,還是在勸慰她自己。
「來了來了,奶奶,我把隊醫請來了!」
就在柳奶奶和大丫等的快要絕望的時候,二丫終於推開院門走了進來,緊跟著她進來的是提著藥箱的隊醫。
柳奶奶扯過隊醫的袖子拉著他直奔屋子裡去,「快,你快點看看,喻小子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啊!」
隊醫被柳奶奶拽的一個踉蹌,他忙安撫了一下對方,「您先別著急,路上二丫已經把具體的情況都跟我說了,我先……」
「看看」兩個字還未曾吐露出來,隊醫卻在看清男人狀態的時候陡然間變了臉色,他沉著臉探上了床上男人的脈搏,只一瞬間就顫抖著縮回了手。
見此情況,柳奶奶心裡警鈴大作,死死地捏住了隊醫的胳膊,「你先怎麼樣?喻小子沒問題的是不是?」
隊醫垂眸,下意識看向了柳奶奶的手,因為常年干粗活的緣故,柳奶奶的指骨異常的粗大,指甲縫裡沁滿了灰塵和泥垢,一雙手也是又黑又糙,像那枯死了的老樹皮一樣。
也是造孽……
隊醫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阿喻在外面凍的時間太久了,髂腰肌已經出了血,脈搏也是虛弱的幾乎快要感覺不到,憑藉我這裡的醫療條件,是沒有辦法處理的。」
「我只能先給他打一針,喂一些生薑人蔘水,你們注意他身體上的保暖,其他的,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柳奶奶整個人僵在原地,只覺得完全聽不懂隊醫的話,她死死的揪著對方的手,眼球都快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了,「什麼叫做聽天由命?」
「你一定要救救他,你要救他啊!」
「您別激動,我先給他打針。」
「對對對,」柳奶奶後知後覺的鬆開了手,「打針,快點打針。」
「隊醫叔叔,」隊醫給男人打完針后就看到了一張淚眼朦朧的小臉,大丫驚恐的流著淚,苦苦哀求,「你救救我爸爸吧,我求你了,我們不能沒有爸爸啊!」
隊醫也是很無奈,「我真的沒有辦法,如果你們還想試試的話,可以用牛車帶他去鎮上的醫院,那裡有更加精密的醫療設備,說不定可以救回來。」
「好,去,我們馬上就去!」柳奶奶和大丫迫不及待的開口。
「但是……」隊醫面色糾結,「你們有錢嗎?如果要去醫院治療的話,至少要準備三百塊錢。」
「我去借!」柳奶奶咬著牙,「大丫二丫,照顧好你們爸,至於去醫院的錢,奶奶有辦法。」
「盡人事聽天命吧。」隊醫把把剩下的小半截人蔘留在了柳家,提著藥箱緩步離開了。
奶奶出去借錢了,大丫聽話的不斷用熱水擦拭著男人的身體,試圖讓他的體溫恢復正常一些。
二丫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爸對你一點都不好,你為什麼還想把他救回來?」
「他一天到晚光喝酒,什麼也不幹,我們和奶奶辛苦做活,好不容易攢的一點錢全部都被他拿去喝酒了,如今連給他救命的錢都要奶奶去借,把他救活了又有什麼用呢?」
大丫震驚於她的這番話,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他是我們的爸爸呀!」
二丫冷著臉,滿臉嘲諷,「我寧願沒有爸爸。」
「你……」大丫瞪了二丫一眼,正想好好教導一下妹妹,院子外面突然響起了吵鬧的聲音。
「一定是奶奶借錢回來了!」大丫高興地咧開了嘴角,「爸爸有救了!」
二丫不屑的撇了撇嘴,看在姐姐如此興奮的樣子上,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然而,隨著屋內湧進來一大群人,大丫才知道了剛才那麼吵鬧的緣由。
「不錯不錯,」一個長的精瘦精瘦,滿臉麻子的男人看著大丫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瘦了一點,這模樣還是可以的。」
二丫下意識把大丫護在了身前,像個狼崽子一樣露出了獠牙,「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這是我家,你們立馬給我滾出去!」
「二丫這麼凶幹什麼?」她的大伯柳天明笑呵呵地站了出來,「大丫年紀也大了,到了說親的時候了,王賴子家給的彩禮可是給的不少呢。」
隔壁村的王賴子人長得又丑,不僅瘸著一條腿,家裡還窮,還喜歡打人,有時候瘋起來連他老子娘都一起打,一直到三十多歲都沒娶上媳婦兒,最近不知怎麼的掙了點錢,想要娶一個媳婦回去,答應給500塊錢的彩禮。
可只要是個疼愛女兒的人家,又有誰願意把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呢。
「你瘋了?」二丫緊緊的拽著大丫的手,扭頭看向了柳奶奶,「奶!你就要讓大伯這麼把姐姐給賣了?」
「嘖!」柳天明冷嗤一聲,「娘,你可想好了,只要大丫嫁給了王賴子,不僅這些年阿喻借我們的錢可以還上,他也可以去大醫院治病了。」
「您可不想自己臨了了,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吧?」
「二丫啊……」柳奶奶低著頭不敢看向自家的孫女,沙啞著嗓音,「你爸需要錢看病啊!」
「那也不能就這麼把大姐給賣了!」二丫幾乎是扯著嗓子在喊,「您難道不知道大姐嫁過去究竟會遭遇什麼嗎?」
柳奶奶搓著手神情忐忑,「我沒有辦法,你爸他……」
「我爸我爸又是我爸!」女孩流著淚歇斯底里,「我寧願沒有這麼個爸!他死了才是對我們一家子人好!」
「啪——」
柳奶奶一巴掌打了過去,「你怎麼說話呢?」
時喻就是在這個時候到了任務世界,陣陣哭泣聲和爭吵聲刺的他耳膜發疼,身體也是僵硬的厲害,好似剛從冰櫃里拿出來的一樣。
趁著緩和身體的時間,時喻接收了這個世界的劇情。
原主柳時喻,是家裡的夭子,常話說爺奶疼長孫,父母愛幺兒,在原主這裡也不外如是。
原主年幼時長的玉雪可愛,再加上嘴甜會說話,牢牢地吸住了父母的注意力,讓他們把一大半的愛意都傾注在了他的身上。
長此以往,雖然在大方向上對待三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可生活中一些小方面的關心和愛護,卻還是令長子和二子不滿了起來。
但原主雖然嘴甜哄的父母有些偏愛於他,卻不是那種仗著父母的疼愛就肆無忌憚壓榨兄長的人,他干起活來也從不偷懶,比起兩個兄長也差不得什麼。
可等到六八年知青下鄉,原主和城裡來的女知青付雪薇看對眼,經常把家裡的吃食拿去給對方的時候,他的大哥柳天明心中積壓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他憤怒地對父母表示,付雪薇就是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花瓶,如果原主執意要娶她,那他就要分家。
那時的原主正值年輕氣盛,又有一把子力氣,見大哥如此的瞧不上自己的心上人,他心裡也來了氣,毅然決然的同意了柳天明的提議。
因為父母一直偏愛原主,柳天明不願意供養父母,老兩口在分家以後就選擇了和原主一起住。
付雪薇是一個心中充滿了風花雪月的女子,來到鄉下以後無比的不適應,才幹了兩天活就累得快要爬不起來床,那時的她腦子飛速旋轉,決定給自己找一個能夠長期供養她的飯票。
而原主長的好看,清秀的面容和鄉下的泥腿子完全不一樣,再加上他幹活又努力,掙的工分也多,付雪薇一眼就瞧上了原主。
年輕美麗皮膚白皙的少女只那麼盈盈一笑,原主就徹底的淪陷了進去。
兩個人結了婚後付雪薇就再也沒有下地干過活,但原主也樂意寵著她,無論村子里的人如何勸說,原主都一意孤行。
一開始的新婚夫妻也是過了好一段甜蜜的日子,甚至還生下了兩個女兒,在這個思想無比落後的地方,原主護著付雪薇沒有讓她被絲毫的流言蜚語叨擾,甚至還勸的父母都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樣。
然而,好景不長,等到恢復高考的消息傳來以後,付雪薇第一時間就申請了要去參加高考,原主從未懷疑過妻子對自己的情感,連思索都沒有就同意了。
可付雪薇卻從未對原主付出過真情,她之所以願意嫁給一個泥腿子,也只不過是不想下地幹活而已。
收到了錄取通知書的她沒有告知任何人,獨自帶著行李偷偷離開了,連親生的兩個女兒都一併拋棄了下來。
原主的父親得知消息以後連夜帶著人去追,到了車站卻發現付雪薇早就沒了影子,他們不知道付雪薇的家在哪,也不知道她考去了哪個大學,人海茫茫,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原主的父親失魂落魄地回來,一時間沒注意到腳下的路,摔倒後腦袋撞在了石頭上,一下子就沒了。
原主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自此以後性情大變,他再也沒有下地干過活,成日成日的以酒買醉。
家裡所有的活都落在了柳奶奶和兩個女孩的身上,可祖孫三人老的老幼的幼,拼盡了全力都不夠一家的嚼用,又哪裡來的錢讓原主買酒?
家裡沒錢自然只能去借,原主幾乎把村子里的人都給借了個遍,甚至還去早已分家的柳天明和柳城華那裡借了錢。
喝呀喝,原主終究還是喝的暈死了過去,毫無意識的獨自一人睡在了家裡的籬笆前,挨了一晚上的凍。
為了能夠送他去醫院治療,柳奶奶狠下心用500塊錢把大丫以出嫁的名義賣給了隔壁村的王賴子,可即便是這樣,原主在去醫院的路上還是停止了呼吸。
原主死後,柳奶奶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心中的悲痛還沒緩過來,柳天明卻又上了門,強逼著柳奶奶還了錢,還收了許多的利息。
柳奶奶一下子氣急攻心,纏綿病榻一段時間以後也跟著原主一起去了。
諾大的家,僅剩下了十歲的二丫一人。
二丫像個乞丐一樣艱苦求生,村長問遍了村裡的所有人,可全部都嫌棄她是個女孩而不願意收養,即便是那些沒有孩子的人家。
十歲的小女孩滿身臟污,瘦的脫了像,甚至淪落到和村裡的狗搶食物。
最後還是原主的二哥柳城華看不過去,時不時的讓自家的女兒柳桑柔上門給她送些吃的。
那是一個和二丫完全不一樣的女孩,她長得白白凈凈,身上總是穿著沒有絲毫補丁的乾淨衣裳,甚至還能有頭花戴。
大家都說柳桑柔是一個福星,她每次上山都能遇到別人遇不到的好東西,山裡的野雞主動往她身前撞,甚至是去一趟鎮上都能撿到無人認領的錢。
二丫瘋狂的嫉妒著柳桑柔,嫉妒她雖然是個女孩卻不被嫌棄,嫉妒她被她的爸爸那麼的疼寵,嫉妒她可以上學念書。
可為了不餓肚子,二丫只能將心裡的嫉妒深深地掩埋下去,表面上裝作柳桑柔的好姐妹。
在二丫16歲的這一年,她上山撿柴時遇到了一個渾身鮮血的少年,二丫人很聰明,她隔著鮮血和臟污,還是認出了少年身上穿著打扮的與眾不同。
她意識到,或許這個少年,可以成為她脫離苦海的浮木。
二丫把砍來的柴扔到了一邊,背著少年下了山,卻又在山腳下遇到了放學回來的柳桑柔。
柳桑柔說少年傷的太重,就這麼一直背過去或許會出人命的,因為她念了書懂得的道理比較多,二丫想也不想就認可了她的話,讓她照顧著少年,自己飛奔前去請隊醫。
在姐妹倆的細心照顧下,少年慢慢的好了起來,她們這才知道,少年根本不是這裡的人,而是京城豪門賀家的少爺賀蒼。
只不過因為家裡他父親和叔叔爭奪家業,他被人設計才意外流落到此。
得到這個消息的二丫心中歡喜不已,希望能夠憑藉救命之恩讓賀蒼帶她一起去京城。
可令二丫沒想到的是,明明是自己辛辛苦苦把他背下了山,也是她來來回回狂奔著去請了隊醫,柳桑柔只不過是照看了他一會兒會兒而已,賀蒼卻只認柳桑柔是救命恩人。
即便柳桑柔再三的解釋了緣由,賀蒼也根本不相信,只覺得是因為柳桑柔人美心善,才順著二丫的話把功勞落在她身上。
在養傷的這段日子裡,賀蒼對柳桑柔的印象越來越好,而對二丫卻越來越厭惡,等到他父親奪權成功,要來接他回京城的時候,賀蒼提出了要帶柳桑柔一起走,還要送她去京城的學校念書。
卻一字也沒有提二丫,就彷彿不認識她這個人一樣。
二丫本是想要放棄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得知了自己的姐姐大丫被王賴子快要打死的消息,她跪在地上乞求賀蒼動用他的人脈和勢力幫幫姐姐,可賀蒼卻用無比厭惡的眼神看著她,還覺得她是利用自己的姐姐吃人血饅頭。
最終,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姐姐被王賴子給打死。
這世上僅存的唯一的親人死去,二丫心中也永久的住進去了一個魔鬼。
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暴脾氣,裝柔弱扮可憐的和柳桑柔交好,最後成功在柳桑柔的勸說下,被賀蒼一起帶去了京城。
此時的二丫心中只剩下了恨,她恨著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她無所不用其極的利用賀蒼的人脈,引著柳天明的兒子染上了好賭的毛病,欠下了上千萬的賭債,最後因為還不起債務而被追債的人活生生打斷了腿。
她找了幾個混混給了他們錢,讓他們一把火燒死了王賴子。
她還暗中破壞柳桑柔和賀蒼之間的關係,致使他們二人時常爆發矛盾。
一次又一次以後,被賀蒼意識到了是她在搞鬼。
在柳桑柔懷孕以後,賀蒼為了防止二壓繼續下手,直接設計了一次意外弄死了她。
至此,作為錦鯉女主的對照組,二丫完成了她惡毒女配的一生。
這個女孩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幾乎從沒有一天感受過快樂。
時喻眯了眯眼,按了幾個穴位活絡了一下身體后就下了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當中,一把將兩個女兒拉到了身後。
身上還帶著污泥和血跡的男子眉眼犀利,眸光發狠,「柳天明,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賣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