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零二十二.一十一.一十二
今天是我事實離婚後的第22天,經歷了一些撕心裂肺,徹夜不眠,自我批判和面對現實等不同的心態后,我決定拿起筆,記錄離婚後現實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並回憶一下這半生來的荒唐與美好,作為我來過這世界的證明。
當一個不愛寫作文,從不寫日記的人打算寫下點什麼,表達一些對世界的不成熟的看法,開頭是很難的。因為那些感受太主觀,那些回憶太平凡,甚至自己都無法清楚地回溯具體細節,只能留下隻言片語的感悟和稀碎的故事情節。但我還是決定試一下,給自己留下一片凈土,因為比起慘不忍睹的現實,回憶是真的美好,即便回憶中有更痛苦的感受,那也是豐滿的,回味無窮的。
既然目前生活中最大的痛苦是我已經結束的這段婚姻,那就以我和前妻的故事起筆,回憶一下這十七年來的苦辣酸甜。
2005年,我讀高三,就讀於一所我出生地,縣級市青陽的高級中學,青陽高中。這是一所以刻苦而著稱,在省會青州市都小有名氣的高中,老師們對學生的要求都特別嚴格,稱得上是尖酸刻薄。我呢,是青陽縣城本地人,從小在此長大,到了初中一年級以後,轉學到了省會青州市,進入了當地最好的學校,青州外國語學校。后在班上名列前茅,可謂人生巔峰,但沒過多久,由於父母離異,自暴自棄,沉迷網路遊戲,不再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中招落榜,無法在當地頂級學府,本校的高中繼續學習,回到了青陽,以贊助費的方式進入了青陽高中,繼續當一個學渣。前文為背景,不贅述,後文會以回憶錄的方式展開敘述。
她,來自青州中學,她父親工作的學校,因為所在班級學習環境惡劣,影響學習,自己提出要轉學。因為聽說青陽高中以學習環境變態,學校教師非人類著稱,叛逆的年紀希望挑戰自己,好好準備高考,便踏上了這條人生不歸路。
那是一個秋天的清晨,開學季嘛,班主任帶進教室一位新同學,她是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筆直齊肩的烏黑秀髮,面色有些枯萎,這麼說不太好聽但很寫實,就是有些發黃的臉,看上去病懨懨的,嘴巴在瓜子小臉上顯得有些大,嘴唇也凸凸的,現在看來,就是很性感的大嘴巴,可是那時並不流行,不算是優點。但重點在後面,她鼻樑很挺,鼻子很美,眼睛也大大的,下面的卧蠶映襯著有些暗黃缺乏血氣的臉色,活脫脫的林黛玉啊,當時的眉毛記不清了,應該也很美,反正現在很美,但現在畢竟是經常修整的,那時是自然的美。進班后,她被老師安排在後面的角落裡先坐著。我時不時的回頭去瞟兩眼,漸漸無法自拔。可能是因為學校在縣城,所以美女資源比較匱乏,自從她來了以後,窗外經常會有結伴來觀賞的臭流氓,我自詡有幾分魅力,怎能不展露一些,來一親芳澤。
她叫穆笑影,多美的名字,微笑的影子。我看她的次數越來越多,就越來越覺得她好看,因為我就是憐香惜玉,喜歡這種病懨懨,容易引起他人保護欲的女孩子。但在戀愛方面,我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開始構思如何才能俘獲芳心,抱得美人歸。她分到了一個舍友都很活潑的寢室,一群妖魔鬼怪我都很聊的來,其中有兩個還是當時我校外女友的閨蜜,可當時我和那個高二被迫轉走的時任女友,關係已經很淡了,別人也不會很在意,而且後來知道,當時她在新的學校已經有了新的曖昧對象。(題外話,此章節不贅述)我就時不時的跟穆笑影宿舍內我比較熟識的女生打聽她的生活瑣碎,
有沒有手機,等一些小細節。
她們都傳說她很像我們學校之前轉走的那個美女,何曉晴。所以也經常拿我開玩笑,讓我試試追她,因為我應該是何曉晴還在我校時最著名的追求者之一,用現在的話說可以叫做舔狗,但我不承認,因為我從沒舔過,都是那種很淡的朋友的交往,覺得自己沒有機會就沒到表白的地步,只是寫一些信,聊一些普通朋友該聊的內容。高一乾的事,就是在人群中看了何曉晴一眼,便無法忘記她的容顏,我奉她為我的女神,在那個年代,女神還不是流行語,可以說是比較少用的詞語,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爛大街了。我們的高中每年都分班,高一沒跟女神一班,高二分了文理科,我選的文科,竟然如同中了彩票特等獎一般,跟女神分在了同一個班,開學時我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即便無法得到,能更接近你,更了解你,對我來說也是幸甚。可是好景不長,高二開學一個月,女神便轉離了我們學校。後來我也想方設法,不惜找各種理由,想讓我的父母把我轉去她所在的學校,並且獲得了去她學校期中考試的機會,只要不是太差,就能辦,可惜我是個不爭氣的學渣,一段單戀敗在了自己的爛成績上。(題外話,說的有些多了,只是作為背景鋪墊)她們覺得穆笑影和何曉晴長得有點像,但我一點也不覺得,她們明明是兩種風格,何曉晴是那種膚白,眼神水靈,看起來很有活力的美女。而穆笑影屬於那種憔悴的,一觸就破碎的林妹妹路線。如果非要說她們有哪一點相似,那就是同樣深邃的眼睛,裡面都有我讀不懂的,關於她們過去生命的無窮妙處,關於未來世界的無限精彩。她們其實是兩種不同的美,但都很吸引我,當時的我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怕,可基於當時的現實,我只能選擇觸手可及的,全力以赴,試試看能不能得到幸福。
後來我知道外班有一個哥們,霍寬,是她的初中同學,而且高二的時候是我的同班同學,關係不錯,我還跟他一起到過青州中學找他的老同學玩。對我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了,很快我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但我沒有急於進攻,她剛來的兩周里我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記憶里好像是因為她知道這學校管得很嚴,所以沒帶手機,回家才能用手機。而我作為一個老獵人,深知自己的優勢何在,一定得等她能用手機的時候再展開行動。十七年過去了,想起我從未為此請霍寬同學吃過一頓飯,我當時答應了人家的,這可能也是我悲劇收場的註腳吧。
她來的兩周后,我們周末休息一天半,這也是本校變態之處中的一個,小周末只允許外出兩小時,俗稱放風,大周末休息一天半,周六中午放假,周日晚返校。那可能是我此生最幸運的周末了。
「穆笑影同學,你好,我叫胡克,就是在第一排坐,偶爾會穿紅褲子的那個,你來了之後我注意你很久了,這裡的學習和生活你可能還很不適應,如果不介意,讓我當你的新朋友,在學校為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很高興認識你,謝謝」
後來她告訴我,這條不是她回的,而是她的閨蜜回的,她當時根本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