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秋收

一到村裡成嶼朝和蘇大強把拖拉機拉到村委就走了，多看一眼那個女知青都覺得要命，留下五個知青在原地，等了五分鐘大隊長成嶼歲和知青舍長一起來，帶著他們到知青住的地方。

那個總是嫌棄的女知青汪婕妤一到知青處就開始嫌棄，明天才開始秋收上工，知青處的都在，聽到汪婕妤嫌棄的話，最先忍不住的是原來知青處的女知青白文淑「嫌棄就回你家去。」

白文淑一點都不像名字那樣，反而平時愛找事加上吵架跟潑婦罵街那樣，跟村裡的嬸子們大部分都吵過架，可以說村裡沒人喜歡她。

汪婕妤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就要開始懟的了，祝展飛看要吵架了急忙站出來說話「好了，這位同志是新來的知青汪婕妤。」

指著汪婕妤身後的四人讓他們介紹自己。

「李佳薇。」

「林宇。」

「廖然。」

「丁紹南」

知青處差點吵架的事外面不知道，成嶼歲把人送到知青處就去忙了。

割稻開始了，早上5點帶著早飯上工，中午家裡做好飯送到田地，休息一個小時後接著上工，到傍晚5點半或者6點收工天已經開始暗了。

劉汐蕎打著哈欠走在田埂上，咬著成二嫂拿的粗糧饅頭，很快到集合的大樹下，她第一次割稻穀，昨晚緊張到沒睡好，這會就想回去再接著睡。

成嶼歲和記分員給每一家分配割稻任務，最後是知青，雖然劉汐蕎還沒有嫁給成嶼朝，但成嶼歲肯定要幫自己人啊，就把她分配到跟家裡一組。

新知青跟著老知青，站在一旁，林宇長的一副老實樣，眼睛卻在四處看，突然看到一個穿著普通，臉上卻白嫩的小姑娘，那吃著饅頭樣挺可愛的。

劉汐蕎剛來那段時間挖紅薯晒黑了點，這段時間被成二嫂和成大嫂餵養的比剛來還要好看。

她時不時給兩位嫂子在吃食方面的建議，兩位嫂子發現比原來的要好吃就更加樂意投餵了，家裡人也跟著在吃食方面多了很多零食，例如薯條，土豆放久了會發芽，那就不能吃了，她就把土豆削皮后切成條狀，由於她的刀工不好，成大嫂看不過去就自己來，讓她在一旁說就好了。

炸薯條要挺多油的，成嶼朝拿出三塊錢給成嬸子，成嬸子沒要，這油又不是用了就倒了，還能做別的吃食，再說了土豆那麼多，扔了還不如做別的。就這樣薯條、土豆餅、土豆泥，做了好兩種蘸醬，一種蘸番茄醬，一種撒辣椒粉，土豆餅做了三種樣式，就早上吃或者就著粥吃也不錯。

林宇手肘碰下廖然，下巴示意他看「沒想到鄉下還有這麼水靈的。」

廖然跟林宇，兩家算有些交情，倆人是一同下鄉的自然知道林宇的為人，順著林宇的視線看，是個好看的姑娘，村裡還能養出這麼嬌嫩的，估計家裡有點底，他們不能得罪村裡人，提醒林宇「你知道人家水靈就該想到人家家裡肯定不會讓你招惹，再說我們遲早要回城的。」

林宇不以為然，等大隊長已分配完，就不安分的拿著鐮刀跑去找劉汐蕎。

廖然見林宇這樣也不攔著了，這人攔不住。

劉汐蕎這邊把饅頭吃完，跟著成嬸子她們走，早上5點多太陽還沒出來，清風吹來讓人一下清醒又舒爽，小手悄悄扯著旁邊人的衣角，愜意說「這風真舒服，都沒吹過這麼舒服的風。」

成嶼朝走在她旁邊，看到她的小動作，嘴角不自覺上揚「清晨的風是很舒服，你昨晚沒睡好？」

劉汐蕎微彎眼尾「嗯，我沒割過稻穀，我聽蘇紅娘說要快，慢了過年會沒糧分，還會被大家罵，擔心跟不上。」

他們到分配的田邊，成嶼朝把從農用具房領來的鐮刀遞給她「你別緊張，你先看我們怎麼割再試手，上手不會的話就問我們，沒糧分我的給你。」

劉汐蕎點頭，跟著下田。跟在成嶼朝身旁，微風吹來不止稻香味還有他身上的氣味，這就是荷爾蒙的味道嗎？干著活，出著汗她竟然還覺得好聞，微微臉紅。

看大家都在幹活，成嬸子她們已經往前面割了，坐在他割出來的角落，暗暗做了決定后扯下男人的褲腿。

彎腰割稻的成嶼朝感受到褲腿被扯，停下動作向後看，看到女孩正坐在稻田上，臉紅紅的仰頭看自己，微蹲下問「是累了？」

劉汐蕎臉紅紅的搖頭，往後看沒人，拉著他的衣服往自己近點。

成嶼朝眨下眼，順著她的力靠近，聽見女孩很小聲的問「我能親你一下嗎？就一下下。」錯愕的看著她，容易害羞的人突然那麼大膽提出親親，覺得在外面不好又期待怎麼回事。

他沒點頭也沒說話，往她那邊靠近，眼尾帶笑意。

劉汐蕎見他更靠近就主動貼下他的唇，貼完還抓著他的衣服，小聲解釋「我就是突然覺得想親你。」說完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晚上再給你親個夠。」成嶼朝小聲在她耳邊說。

當晚真的親個夠，一開始是劉汐蕎親啄幾下，後來就被成嶼朝摁在懷裡吻、、、、、、

第二天劉汐蕎見到成嶼朝還心跳的厲害，特地到一旁角落，一到田裡還沒彎下腰，一個穿著的確良布料襯衣的男人過來。

林宇笑著自認很好看的笑容，在城裡他自認好看的笑容勾著好幾個女孩子呢「同志，我是前天新來的知青林宇。」本來昨天他要過來的，中途被祝展飛叫走，讓他跟著學習。

劉汐蕎點頭，她在成家聽成大哥說過這次下鄉五位知青。

林宇沒覺得劉汐蕎不說話是不想理他，只覺得是見到他這麼主動沒反應過來，待會他幫忙幹活肯定會投懷送抱的「我來幫你吧。」林宇說這話沒顧忌周圍的人，就只想著能在一畝田幹活的肯定是女孩子家裡人，他長的老實，笑起來又那麼有禮貌，她家裡人絕對會認為他跟別的男知青不一樣。

成嬸子她們聽到男的聲音轉過頭看是和劉汐蕎說話，成嶼朝放下稻穀走過去。

額，劉汐蕎搖頭拒絕了，覺得這個林知青有些一言難盡，她抬頭看天上。

林宇也跟著劉汐蕎看「小姐也覺得天藍很美嗎？」

劉汐蕎覺得這人好傻，看著林宇說「你下鄉的時候忘記帶重要的東西了吧？」

林宇燦笑，露出不怎麼白的牙齒「你是說戶口本嗎？我媽說等我結婚就會給我了。」

劉汐蕎低頭無聲忍著笑，再次抬頭時臉上有些紅，在林宇看來是害羞，就更加加把勁聊了。

劉汐蕎聽著林宇說的那些話覺得耳朵都要洗了「我說的重要的東西是你的腦子。」

腦子？林宇一下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要暴露性格了，又看到一個男人走到劉汐蕎身後，是她哥？馬上裝作憨憨的樣子「小姐你真會說笑。」

成嶼朝抿嘴站在劉汐蕎身邊，劉汐蕎不意外看到他，用淡定的眼神告訴他別擔心。

劉汐蕎對著林宇翻白眼「你從城裡下鄉前沒讀過書嗎？大家在幹活，你在泡妞，是覺得泡妞能給你送飯嗎？」

林宇被說中心思臉一下僵了，昨天到早上吃的都很差，不是粗糧粥就是野菜粥，做飯還要大家輪流，他在看到劉汐蕎的臉后就起了要把人勾到手，時不時扮下吃不飽的樣子讓送好吃來，還以為可以再博同情「不是，我、我就是來幫你幹活的。」

劉汐蕎嬉笑一聲「哦~幫我啊，我有說需要你的幫忙嗎？還有，我剛才可不是害羞，是笑你蠢的可以，居然能腦補戶口本。」

林宇自信笑著「哈哈，這不是開玩笑嗎，要是你覺得我還不錯也可以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他是城裡人，鄉下人還不得巴著啊。

劉汐蕎收起臉上的笑「林知青，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下回出門記得帶著。這裡可不是你那城裡，也不要把鄉下人當成是傻子，想著佔便宜又不負責的事要知道從古至今不止你一人能想的出，滾！」放大聲讓人滾，她實在覺得這人臉太大了。

挨得近的一些人聽到劉汐蕎說的話，心裡記著，回去讓自己孩子遇到這個男知青走遠點，免得被賴上。

林宇一直引以為傲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從來沒有被人這麼下過臉。

成嶼朝看他還不走，上前一步「還不走？！」

成嶼朝比林宇高出不止一個頭，一走近還帶著壓迫感，林宇頂不住溜了，跑回廖然這邊，氣沖沖向廖然抱怨「真是鄉下人，向她請教還說我沒帶腦子。」

廖然雖然離那遠，但是村裡人傳事傳的快，他都知道了，要說他為什麼不攔著，第一攔不住，第二他看不慣這人勾三搭四的樣，在城裡勸過很多次了，這次一同下鄉前他也跟家裡人打了底有事不會再幫忙了，幫了忙就是一輩子污點，所以他現在也就只聽著，心裡想著剛剛祝展飛說的話要不要告訴林宇。

最終廖然決定告訴林宇，心裡決定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了，以後少來往「林宇，那個女孩是上一批下鄉的知青，跟她一起幹活的那家人是她來村第一天就定下親事的未來婆家，大隊長是那家人的大兒子，別什麼女孩子都認為是隨便的，村裡很看重名聲，一旦你惹上人家女兒那口水都能淹死你。」

林宇被廖然說的話炸到了，整個人呆愣了，腦子轉不過來，過了一會「那女知青是傻子嗎，下鄉就跟泥腿子結婚？跟我們這些知青結婚還能一起回城呢。」

廖然看他還不知道錯在哪裡就不理了，繼續割稻，干夠活才有糧分，還要還村裡借的糧食，干不過來也要干！

成嶼朝呼出一口悶氣回到田裡繼續干，劉汐蕎跟在他屁股後面哄人，邊割邊靠近，但是剛乾活的人能和常年割稻穀的人比嗎？成嶼朝不一會就割著走遠了，只能看著人越割越遠。

成大嫂從家裡帶著四個孩子到大樹下，看到劉汐蕎站那，以為是不會「汐蕎，你先看我割，慢慢來。」

劉汐蕎也只能跟著一起割，把稻穀當成林宇割，心裡很不痛快，明明都是第一次談戀愛怎麼她總是要哄人呢，還每次都是自己的錯。累了就仰頭看看天，委屈了一屁股坐田裡，好在是沒水的旱田。

臨近中午，成嬸子和成二嫂回家做飯，做好再帶來，大家都一樣。

吃飯時，劉汐蕎捧著碗諂諛湊過去，但是任憑她怎麼哄成嶼朝就只是簡單的回應嗯，到晚上送她回住處還是這樣。

簡單洗漱后，劉汐蕎躺在床上，全身酸痛，過一會把門窗都關緊，把藏起來的鐵盒子拿出來，數著票，肉票10張，布票3張，自行車票2張，糧票5張，茶葉票2張，縫紉機票1張。

糧票不多了，要想辦法弄些糧票才行，分糧還要等糧都交到公社后才能分，劉汐蕎再次感到無力，離結婚那天還有1個月余，她還什麼都沒買，嫁衣要買布匹找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