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牛氣衝天

不管多少，總算能賺錢養家了。莫玉二人臉上都有了自信的笑容。

是夜，兩人在竹林靜坐。

泊銳問道：「出去打探消息的李哥說了，坊間幾乎都認為赤角青牛逃遁了，也有一些人認為青牛受重傷已經不治而亡。現在風聲漸消，我們也該履諾，把青牛這個問題解決了。」

「應該是應該，可這頭青牛我總覺得不安心，別有一天把我們雙雙挑了啊！」

「那日，我們都已力竭，而且青牛率先恢復過來神智，也沒對我們下手。說明不知道哪根筋觸動了它，把我們當成朋友了。」

「那倒是！可回來安放在哪裡？隔壁有耳，如果青牛在我們這裡的消息一旦走漏，那可就慘了，古夫傭兵隊說不好有滅門的風險啊！」

泊銳略一沉吟，「我想出一個辦法，弄點顏料，把個青牛全換了顏色，放在大街上，怕也沒人知道它的前生今世！」

莫玉一拍泊銳的肩膀：「小子，有你的，行，就這麼干！」

赤山。那處無名山澗。

兩個帶著斗笠的少年，揮汗如雨地站在澗邊。一個身材略胖，一個消瘦，正嘶啞地模仿著牛叫：「哞，哞，哞！」

不用說，正是泊銳與莫玉二人。

半響也無迴音。

莫玉不禁眉毛擰成了一團。說道：「不會那青牛真的被某個大神給抓走了吧，估計現在都應該變成牛肉乾了！」

泊銳「哈哈」一笑。

笑聲未落。但聽得遠處一聲長嘯，「哞」地響聲迴響于山林，不絕於耳，細看處，似有一股青煙直衝霄漢，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山中水林之靄升騰呢，實際那是青牛的道氣精純無比，才造成的小小異象，可謂牛氣衝天。

青牛從林中閃出身影來，一陣狂竄，眨眼間就到了澗底，青牛抬頭一望，也不猶豫，四蹄攀登，仿如人類登山的手足並用，前蹄也能攀住樹木藤蔓，后蹄用力一蹬，說是爬，卻有點像跳躍，兩人正看得發獃呢，青牛已經上來了，站在了泊銳的身側。

泊銳摸摸青牛，感覺牛已經徹底恢復了健康，四蹄有力，牛毛粗青，牛頭搖來晃去的，似乎不可一世的樣子。

泊銳看著青牛，有點自顧自地說道：「唉，找到你這個禍害了，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當然是福分了，我可是天上地下整個宇宙最法相莊嚴孔武有力潛力無窮大的道牛！」

泊銳一愣，看向莫玉，那莫玉也一臉茫然。

兩人趕緊看向四周：「是哪位朋友在說話，不妨現身一談，畏畏縮縮的卻不是好漢行徑！」

「哪個畏畏縮縮了？我可是堂堂正正、正大光明、明明白白、白天黑夜地站在你們身邊！」

兩人這次用心在找，所以一下子鎖定了目標。聲音是從青牛嘴裡發出來的，莫玉腦袋像撥浪鼓一般搖著，「死青牛，你會說話？」

「臭小子，我會說話有什麼奇怪嗎？我都說過了，是天上地下整個宇宙最法相莊嚴孔武有力潛力無窮大的道牛，還需要我重複幾遍啊？」

泊銳拍拍牛頭，「原來是一頭會說話的牛，這好多了，免得以後我們對牛彈琴。都說魔獸到達道王階段才能啟智，難道你已經是道王了。」

「非也非也，我不是魔獸，也不是道王，我是道牛，或者你們也可以叫我道獸，我現在是五階，實力也就是你們常說的道尊初級的樣子，要不是前一段的生死搏殺，估計我還不能晉級。這一段在這裡休養，不知不覺就達到五階了，別的魔獸六階才能啟智，可我到了五階就會人言。哈哈，我真的不愧是天上地下整個宇宙最法相莊嚴孔武有力潛力無窮大的道牛啊！」

「行了，行了，一頭吹得天花亂墜的道牛，你不用自我介紹了，我們聽得都快吐了。」說著，莫玉做出嘔吐狀，繼而說道：「都五階了，還比別的魔獸率先啟智，你何不找個深山老林，慢慢修鍊，也許有一日修成神仙，自在逍遙多好啊？」

「切，物以類聚，牛以群分，你以為我就是一頭不知思考的老黃牛啊，我那日得一道人點化，方有此成就。道人指我，如有機緣，可以去陪護一位少年，共悟大道，得成正果！道人說的模樣，跟他一般。」青牛說完，把個碩大的牛頭在泊銳身上蹭來蹭去。.五

泊銳一愣，暗道：難道是青桐師父？便開口問道：「那道人可是七十歲左右的光景，一身青衣，手持一柄桐木把的白色拂塵？」

「正是！」

「原來真是青桐師父？！」

「他叫青桐啊，果然是一個得道高人！那時節，我體內真氣亂竄，已經一條腿，不對，是兩條腿跨進了閻王殿，青桐師父一出手，拂塵揮了幾揮，我就氣不喘，脈不虛了，一口氣上五米的山，不費勁！青桐師父讓我找誰，我就找誰。我這不正找呢嘛，碰見一個牛鼻子老道，人類怎麼這麼不友好，老道就老道，非要加個牛鼻子，唉，可嘆！」

青牛在這裡自語呢，旁邊的莫玉與泊銳已經快笑噴了。

「牛鼻子就牛鼻子吧，懶得管你們人類的事。但你說他跟我過不去，非要收服我。我就跟他斗，沒想到，他也是天下奇才，跟我打個平手，他奄奄一息，我也筋疲力盡，再有一根稻草都能把我壓趴下了。如不是我天生好體力，外加一副超常的忍耐力，估計最後跑都跑不掉了。」

莫玉一臉不屑，「別吹了。你殺了我古夫傭兵隊那麼多弟兄，我也打不過你，你趕緊自殺謝罪吧！」

「非也，非也，江湖就是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者說來，我在避難，是你們主動找我晦氣，我還鬱悶呢。人死不能復生，過去的何必不讓他過去呢，就權作一場誤會吧！」

泊銳知道莫玉心中尚有芥蒂，趕忙打圓場：「也是啊，莫玉兄，修道一途大抵如此，你爭我斗的也沒個評價標準，就原諒青牛的過去吧。以後讓他為古夫多出些力，將功補過吧！」

強權就是道理。青牛的實力擺在那裡，莫玉也只好順坡下驢：「好吧，以後你可不要亂闖禍，跟我們兄弟兩個悟道修真吧！」

青牛一揚前蹄：「正是此理！」

莫玉道：「少得意，你會化為人形嗎？」

青牛有點不好意思，「暫時，暫時還不能！」

莫玉側頭對泊銳說道：「那還得實施我們的計劃！」

莫玉拎出一桶赤色顏料。青牛警覺地向後一退。待泊銳說清隱藏的意義后，青牛不禁抓狂地刨地，「沒天理啊，沒天理，我這麼一頭天下地上無雙的道牛居然要掩蓋身份！」

還沒等他說完，莫玉笑道：「跟我們混，就得聽我們的！」說罷，一桶顏料都倒在了青牛身上，用抹布幾下子就把個青牛變紅牛了。

青牛左瞧右看，正打量自己的「新衣」呢。

泊銳也說道：「九九加一九，紅牛滿地走。全宇宙最多的就是紅牛，走吧，紅牛先生！」

兩人興高采烈地在前面走，一牛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面。就這樣邊走邊玩，待天黑后，混進了古夫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