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鬼當家
「臭墨魚，你來抓我啊？」
「泊銳，泊銳，天天欠捶！」
「我把你打成墨魚狀！」
「你給我站住吧！冰！」
古夫傭兵隊的護院一臉苦笑，兩個小傢伙又在玩鬧了。
不多時，一個額頭起包，形如壽星，一個渾身冰水淋淋，不亞於落湯雞，這才結束了今天的演習。
經過一個月來的苦修，泊銳終於在疾行術方面有所入門，莫玉也穩穩進入了道夫中級。
演習之餘，不禁莫玉也有所慨嘆，如果不是莫玉的冰魄煞光也有所進境，恐怕還真冰不住泊銳的身子。而泊銳的移石術也更加詭異，十下內，總有那麼兩三下會出其不意地打中莫玉。
兩人也是年齡相仿，除了練功，就是打打鬥斗，完全一副孩子脾氣。院中的人看得慣了，也就習以為常，往往是搖搖頭走開。要知道，柳風在時，大家都是較為嚴肅的行事，哪似今天的樣子？
換過衣衫，泊銳在竹林中又靜坐了一陣。這段時間，泊銳習慣了在竹林中打坐，他有點好奇那天突然出現「木秀於林」的感悟，隱隱地觸及到了其邊緣，自己再力圖進入那種感覺，卻怎麼也得不來。初期，泊銳不禁有點懊喪，甚至有點遷怒莫玉的「騷擾」，可旋即，泊銳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釋然之後，一心只顧修習起來。
時至中午，莫玉又來了。
用手做喇叭狀，喊著：「范泊銳，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臭墨魚，少來！好人跟你也要學壞了！」
莫玉也不理睬，嘻嘻一笑：「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入莫玉之肆，久而不聞其臭！」說完，背著手直奔食堂去了。
范泊銳戀戀不捨地看著盤子中青綠的紫玉菜，用手擦掉嘴邊殘餘的一顆飯粒，說道：「莫大公子，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白吃飽可不是我們有遠大理想少年的作風噢！」
泊銳自從到了這裡之後，方才好好享受到了人間煙火。古夫傭兵團雖然規模不大，但經年下來，也有不少積累，每日里伙夫也要精心準備一些美食，供幾位當家的享用。
泊銳不意，一入伙，遭遇青牛之劫，轉瞬就變成了兩位當家的老太爺之一。生活有了保障，心中自是喜滋滋，畢竟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修鍊。
可坐吃山空的道理泊銳還是知道的，所以也想跟莫玉商量如何開源節流過好日子。
「管賬的何伯說過，目前的儲備情況是保持目前的消費，可支撐一年半的時間。」
「那好啊，等一年半之後，把其他人遣散，我倆就辟穀。」
「就我倆的水平，也就比常人多個一兩天罷了，你去辟吧，到時候把你晾成墨魚乾，我還能延續幾天。」
說歸說，鬧歸鬧。
莫玉還是說出了以前的收入途徑：去接鏢。
以前都是劉大勇負責此事，莫玉大多也跟著。路徑還是熟的，幾個大戶人家的總管也混個臉熟，人家也像泊銳一般，「墨魚墨魚」地喊他。
莫玉大大咧咧地領著泊銳挨家登門拜訪。
「李伯，有什麼好活嗎？關照關照我們古夫！」
「張伯，我來看您了。如果有什麼業務，不妨賞小侄一個臉！」
……
一連走了五六家。當人家問清大當家柳風出長鏢后，都不約而同地搖頭。
從最後的岳家出來后，莫玉臉色變暗，幾乎能淌出墨魚汁液了。
「以前見我都是笑語連連，這可好，柳大哥不在，就變臉了。這些人的臉怎麼比天氣變得還快，這世道啊，人心不古啊！」
泊銳想笑，可忍了。
「這七柳城也就這麼大個地方，如果這些大戶人家沒事，我們也只好採藥狩獵的，賣給交易場，混口飯吃了。」莫玉喃喃自語。泊銳要是不側耳，恐怕還聽不清。
泊銳湊了一句：「看來當家的不都是風風光光啊，也有難心事！」
七柳城外，群山連綿，俱是青莽山系的大小分支。
一處大方青石上。
莫玉與范泊銳打坐。
忽地，泊銳睜開眼睛，小聲道：「準備！」
莫玉一抬手，一道冰魄出手，十米外的獐子被困住腳步。泊銳一騰身，疾行而至捆了四蹄，帶了回來。
兩人一直這般配合：泊銳探物，莫玉冰困，泊銳再施展疾行術，在冰融前，把目標五花大綁，帶回來。
莫玉經過這段雜修，冰魄煞光已經進入二階層次，此前能困住個兔子山雞什麼的，現在連獐狐鹿也不在話下。
莫玉甚至放言：「等再見到那頭青牛，給它一好看！」
偶爾，泊銳也一試身手，移石術出人意料，小動物也能一擊致命了，唯獨血淋淋的場面總讓莫玉嘲笑。
別的也沒什麼，倒是每天打下的獵物十幾頭，夠兩人費心運輸。兩人雖然超乎壯漢，但畢竟道術有限。後來乾脆發動護院的幾個力氣大些的人，把個畜力車放在山腳等候。兩人往返運送，最後由車帶回古夫駐地。
護院的此前哪裡干過這些活，但看到兩位小當家的如此不惜體力，也就把苦放在心裡，積極配合著。
每天里，大體都能有個十幾金幣的收入。如果運氣好，碰上什麼雪狐之類的玩意，甚至能超過幾十金幣。那雪狐也沒什麼大用，就是大戶人家女子喜歡那潔白無暇的皮毛，留在冬日做些保暖的物什。
莫玉和泊銳出馬狩獵不同一般獵人。他們利用道術，收穫的是活物。有的人家公子小姐的，喜歡雪狐機靈乖巧的樣子，就加上一倍的價格收購活的雪狐，做寵物來收養。
莫玉和泊銳更是喜不自禁，幹得更賣力氣了。
又一月。
兩人經過這番體力拉練，不知不覺把個身體練得更健了。
泊銳穴道通了六十處，莫玉也通了三十。兩人不僅力量增強，耐性持久，就連道術也有增益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