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我拼了這條命,也會為州叔護著她。
季初棠抬手捂住遲宴北的嘴巴。
「閉嘴吧你。」
遲宴北在季初棠手掌上的眼漆黑深邃,將季初棠嬌嗔的模樣清晰地映入眼中。
季初棠感覺自己心神又被攝住了一瞬,抿了抿唇,重複。
「閉嘴!」
遲宴北沒想再鬧她,笑著將她的手拉下來,攤手放到她面前,「給我張你那卸妝紙。」
季初棠抬眸看向遲宴北被沾染得滿是口紅的薄唇,輕笑著拍了一下遲宴北的手。
「沒有。」
遲宴北聳肩,「那行,就這樣進飯店。」
季初棠瞪眼,「你不要臉了?」
遲宴北靠著座椅背,一臉無所謂,「被初初親的,不丟臉。」仟仟尛哾
季初棠,「......」
季初棠無奈,從包里拿出卸妝紙,就坐在遲宴北身上,將他唇上的口紅一一擦去。
又被他心滿意足地抱著擦去自己唇上的口紅,又對著鏡子重新上了一遍色。
最後才滿意地下車,拉著遲宴北走進飯店。
*
季初棠走進包廂,看見坐在桌前的盛鶴汀,忍不住地上挑了一下眉梢。
她在心裡感慨,不說性格,至少這外表形象,還真是越來越向著病嬌發展了。
現實明明性格也算跳脫,眉宇間卻似蘊著一層迷霧般的陰鷙,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因為膚色冷白,才將淺淡的唇色襯得有了點顏色。
見季初棠與遲宴北進門,盛鶴汀笑著招呼。
「你倆幹嘛去了,這麼慢?」
季初棠拉著遲宴北與盛鶴汀隔了一個位坐下。
「單身狗沒有資格打聽。」
盛鶴汀輕叩了幾下桌面,笑著道,「過分了啊,棠姐。」
「哼,你這背後棠妹,當面就是棠姐的做法也是挺皮癢。」
「咳咳咳,看破不點破。」盛鶴汀伸手拿起水壺,將季初棠與遲宴北面前的茶杯滿上,「你是姐姐,我是弟弟,行了吧?」
「嗯哼,一直不都這樣。」
兩人說著話,遲宴北只有進門時與盛鶴汀招呼了一聲便沒有再開口。
今天沒叫上顧霄澤他們,本就是盛鶴汀想與季初棠私下說說話,打聽她的近況,遲宴北雖然被季初棠拉來了,但也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遲宴北只默不作聲地將季初棠面前的綠茶移開,輕聲對她說出去給她換溫水,就走出了包廂。
「怎麼現在還不能喝綠茶了?」
「嗯,前幾天看了中醫,不建議喝綠茶。」
季初棠沒想與余梓萌她們細說自己的事,但盛鶴汀與她們還是不一樣的。
她與盛鶴汀從小一起長大,說起來舒淮州還算盛鶴汀半個啟蒙老師。
小時候盛鶴汀羨慕季初棠的爸爸能時常陪著她鬧,纏舒淮州纏得比自己爸媽還緊。
現如今季初棠已經回來了,也沒想再瞞著盛鶴汀。
她對盛鶴汀有問必答。
盛鶴汀一個個問題問下來,聽見季初棠平靜地訴說過往,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來。
最後反而是季初棠安慰他。
「難過不可避免,我也難過,生氣就不用了,季林做的一切,我都會加倍討回來。」
盛鶴汀氣惱地看著季初棠,「你當初怎麼不與我說?」
「當時你自己身體什麼情況,還用我說嗎?而且那時你不也是才畢業的學生。」
「鶴子,別內疚自責。」
盛鶴汀垂眸看著眼前的茶杯,半響無言。
世上沒有誰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是他絕對是現在這個世上最了解季琴夫婦有多寵愛季初棠的人。
他親眼看著季初棠在像小公主一般被寵愛著長大。
季初棠身邊的所有人都習慣性地寵著她,慣著她。
他不能想象,季初棠一夜之間失去所有時,到底有多絕望。
季初棠單手撐著腦袋看著盛鶴汀,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頭。
「鶴子,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別難過了。」
盛鶴汀抬眸看著季初棠,眼圈都有些發紅。
反而是季初棠憋不住地笑了,「鶴子,你這個樣子真的好病嬌啊。」
「夢夢會喜歡你嗎?」
盛鶴汀沒理季初棠故意岔開的話題,緊盯著季初棠問。
「棠棠,你真的跨過去了嗎?」
包廂門外,剛剛摸到門把的遲宴北也聽見了盛鶴汀的問題,開門的手頓住,也等著季初棠的回答。
季初棠原本想笑著回答盛鶴汀,早跨過去了。
但是對上他認真探尋的目光,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也說不出違心的話。
那樣深的傷,又怎麼能是輕易就被撫平的。
良久,季初棠才嘆了一口氣,悠悠道,「能不能跨過去,生活都得繼續。」
「更何況,我還有遲宴北,還有真心關心我的你們。」
盛鶴汀動了動嘴唇,卻半響不知道說什麼。
季初棠很快收起突如而來的感傷,問盛鶴汀,「要去看看我爸媽嗎?」
「畢竟你以前鬧著想當我爸爸的兒子。」
「當然,必須去看州叔和琴姨。」
遲宴北這時也推開門走了進來,「我也去。」
季初棠回眸看他,「本來就要帶你去。」
「嗯。」遲宴北應聲,回到季初棠身邊坐下,同時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盛鶴汀此時卻是拿起桌上的紅酒給遲宴北倒了一杯。
他站了起來,語氣認真。
「宴哥,我們雖然是朋友,但如果往後你讓棠姐受了委屈。」
「我拼了這條命,也會為州叔護著她。」
「棠姐並不是一個人。」
遲宴北也站了起來,拿著酒杯與盛鶴汀碰了杯。
「我為棠棠有你們愛著護著而慶幸,也是警醒,往後不會讓她再受一點委屈,一絲磨難。」
一直強笑著的季初棠看著他們倆,眼裡瞬間就瀰漫起水霧。
她額頭抵著遲宴北的肩膀,將自己含淚的眼擋住。
與遲宴北緊扣著的手無聲地收緊。
她知道,面前的人,值得她託付自己僅剩的,所有的,對未來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