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剋星出現了
謝亦沉打好石膏后。
天色已經逐漸陰了下來,醫院的走廊里也打開了通亮的白熾燈。
走廊內幾乎沒有人。
離開了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診室后,男生跟小姑娘靠的很近,他才嗅到了女孩身上除了奶味那一股淡淡的暖香。
有些醉人。
他這才意識到了上次張啟說的沒文化。
的確。
沒文化的他只能遇到江予鳶以後。
說一句卧槽真漂亮。
嗅到女孩身上的暖香。
也只能說一句醉人。
甚至形容不出來哪種心裡的…觸動。
謝亦沉一隻腳笨拙的蹦躂著,哪怕在江予鳶面前刻意的裝著虛弱,男生也不喜歡用那個傻冒一樣的拐杖。
他每跳一次,江予鳶的心都跟著一緊。
小姑娘手虛放著,生怕謝亦沉一個腳步不穩就摔倒,這樣的話,她還能扶他一把。
「江予鳶。」
短而簡練的名字,在少年的唇齒間,呼喚出了幾分纏綿悱惻的意味。
「嗯?」
「謝謝你··的糖。」
很甜。
謝亦沉舌尖掃了一遍口腔。
角落裡還殘留著旺仔牛奶糖的奶香味。
男生刻意的頓了頓,哪怕一隻腳打著石膏,身上的桀驁也絲毫未減,只是身邊跟了個乖巧的姑娘,軟化了男生身上的凶。
謝亦沉找不到話題就尬聊著:「你天天要在醫院嗎?」
江予鳶獃獃的啊了一聲,隨後解釋:「不是,周末才過來。」
尤其是姜老爺子現在的病情控制住,過不了多久就回家修養。
想到身體逐漸好轉的姜老爺子,女孩的眉眼一軟。
「哦。」
謝亦沉倏然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臉的真誠的發問:「我可能下周要來醫院複查,到時候,能麻煩你嗎?」
他可能是怕女孩子拒絕。
「我自己如果來的話,肯定會害怕的。」
「…」
江予鳶甚至比他本人都了解他。
大灰狼裝什麼小綿羊?
江予鳶強忍住要揭穿他的慾望,眉眼溫順而乖巧,她語氣疑惑:「骨折,需要一周複查一次嗎?」
「······」
「可能是需要的。」
「我比較小心身體。」
謝亦沉勉強的解釋著自己的行為。
小姑娘沒說話。
片刻后才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
謝亦沉的眸子一亮,男生依舊不動聲色。
面色鎮定的說了聲謝謝。
江予鳶忍住笑:「不客氣。」
自認為自己是獵人的少年。
怎麼會知道,真正的獵人,往往是以獵物的角色出現?
醫院外。
張啟和孟中峰站在外面餵了好幾個小時的蚊子。
為醫院的蚊子家族提供了豐富的食物。
「啪。」
孟中鋒面無表情的消滅掉死在自己手裡的第十九隻蚊子。
一邊的張啟早就放棄掙扎了。
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任由蚊子咬他。
孟中峰感覺自己都被吸干血的時候。
謝亦沉終於從醫院蹦躂著出來了。
一靠近謝亦沉,張啟就納悶的出聲:「沉哥,你身上怎麼一股子奶味?」
謝亦沉聞言,懶洋洋的把身體的重量靠在身邊的孟中峰身上,隨後用手慢悠悠的掀起自己的衣服。
少年的火氣大,十月份的天氣依舊只穿了一件短袖。
隨著他的撩起的動作,勁瘦的腰身若有若現。
「沉哥,注意點,在外面呢。」
張啟操著咸吃蘿蔔淡操心的心。
「怎麼?」
謝亦沉唇角一彎,輕淺笑開。
「老子的性取向正常。」他語氣認真而散漫,處處透露著不正經:「哪怕你是兄弟,也不能因為愛我而吃醋。」
我可去他媽的。
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自戀的男人?
「沉哥,你招惹人家學霸幹什麼?」
還張口就來,扯的話讓張啟都沒眼去看。
謝亦沉眉眼動了動:「可能···我的剋星出現了。」
「?」孟中峰低聲不可思議的確認著:「沉哥,你玩真的?」
他們本來以為謝亦沉就是單純的嘴欠,再加上江予鳶是陳穎穎的好朋友,謝亦沉這才比平時里更騷氣了一些。
「啊。」謝亦沉賣著關子,男生側了側頭:「之前我不相信一物降一物。」
他視線落在遠處的籃球場上,目光一軟。
想到了他跟江予鳶的初見。
真他媽的,心動啊。
「但是,現在我信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剋星。
謝亦沉,生而自由。
他桀驁而不馴。
嚮往自由的孤狼,怎麼可能甘心沉浮於世間的繁華。
他生來屬於野外。
卻無奈於。
對著城堡里被人嬌養的公主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