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娘走了

當李荒在鐵鍋中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午時，他慵懶的睜開眼睛，泡在溫暖的血水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呻吟。

「舒服，好舒服啊，我看來是還沒死啊！」

李荒一臉開心從鐵鍋中直起身來，只見自己的身體好像比以前更好了些許，李荒伸手捏一捏，肌膚吹彈可破，身子骨也比之前更加有勁，李荒跳出鐵鍋一拳打在山谷內的一棵樹上，老樹應聲一顫，樹身之上殘留下一道拳印。

「好厲害啊！」

李荒忍不住睜大眼睛驚呼，看著那被自己輕輕給了一拳就差點倒塌的老樹，李荒滿臉吃驚。

此時殘舊的小木屋內傳來腳步聲，李荒好奇看去，只見於凝雲眼圈微紅走了出來，見到李荒沒穿衣服的樣子，她竟出奇的沒有生氣，反而沖著李荒招了招手。

「過來！」

「娘姐姐，我……」

「過來，我給你做身衣服！」

於凝雲拿著自狗熊身上剝離下來的狗熊皮走向李荒，照著李荒的身材，她開始給李荒縫衣服，李荒也是出奇的覺得今天的於凝雲有點不太正常，對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好了點。

「娘姐姐，要不我來吧？我……」

「開勁之後，你感覺怎麼樣？」

於凝雲抬頭看了李荒一眼，叫後者站在原地愣了愣，活動了一下四肢后，繼而面露驚奇的看著於凝雲。

「我這就算是開勁了？」

「嗯，感覺如何？」

「好的很啊，我……我現在感覺自己一拳就能打死牛？」

李荒一臉驚奇說道，快步跑到被自己先前打了一拳的老樹邊上，他提起全身力氣匯聚右手一拳打出，老樹嘎嘣一聲，在李荒那嬌嫩的小手下應聲倒落，直朝著小木屋砸去。

刷！！！

李荒本能用力抱住了樹身，只見那重若小千斤的老樹在李荒懷裡就那麼停滯了住，毫無半點再砸下去的反應。

「嗯，不錯，你現在起碼有五千斤的力氣，在大荒也算能平安的過完一生了？」

於凝雲看著李荒的雙手，喃喃自語一聲，繼而拿著手中針線繼續給李荒做衣服，此時的李荒一臉開心抱著懷裡的大樹丟到一邊，感受著自己的力氣，李荒忍不住湊到於凝雲面前。

「娘姐姐，我這就是開勁了嗎？」

「嗯，算開勁了！」

「那……那開勁的力量就這麼高了嗎？」

李荒忍不住問道，他本能覺得自己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此時一開口，於凝雲看了他一眼，繼而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什麼，喃喃自語。

「我見過的最高者是九萬斤，同境無敵，一拳可開金石！」

「好厲害啊，那我能多少斤啊？」

「不知道，每個人體質不一樣，有的人窮盡一生也才三萬斤兩萬斤的程度，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十萬斤，那你就努力吧！」

於凝雲淡淡說著，時而拿著熊皮在李荒身上比劃，叫李荒一臉開心看著自己的雙手，忽然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摸了摸頭把不遠處的包裹拿了起來。

「娘姐姐，我明天還要去一趟集市，今天本來要去的，估計現在是趕不上了？」

「嗯，明天晚些出發，我做飯給你吃！」

於凝雲點了點頭，雙手靈活的拿著針線縫製著熊皮，叫李荒坐在一旁乖巧的看著，熊皮寬厚，而且等閑利器難入，於凝雲手中的一根銀針卻能輕易穿開熊皮，將一個熊皮縫製成有模有樣的衣服穿在李荒身上。

「李荒，能答應我件事嗎？」

於凝雲看著穿上新衣服正站在火堆邊上開心的李荒，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叫後者聞言好奇看來，然後坐在地上點了點頭。

「娘親你說！」

「這輩子聽娘親的，別離開大荒好嗎？」

「好啊，聽娘親的，我不走出大荒！」

李荒點了點頭，叫於凝雲面露憂愁，繼而跟著點了點頭，一雙帶著些許不舍和複雜的眼睛不停的在李荒身上打量。

今天的於凝雲實在是太奇怪了，奇怪到李荒都覺得是不是於凝雲轉性子了，知道疼兒子了。

「五千斤的力氣啊，大黃，我現在再碰到黃毛大狗熊，我肯定能按著它打！」

是夜裡

李荒躺在大黃的肚子上一臉得意，叫身下的大黃嗚嗚的趴在李荒耳邊嘀咕了一陣，可看著一臉開心的李荒，它又無奈把牛頭耷拉在了地上。

這一夜，李荒開心的沒睡著，木屋內的於凝雲也沒睡著，只是靜靜躺在床上，伸手撫摸過那些書本。

待到月將去時，於凝雲忽然直起身來，將最後一塊老狼肉自木架上摘下，輕輕的放在鐵鍋裡面煮著，而和大黃睡在一起的李荒，此時一臉激動跑了過來蹲在於凝雲身邊。

「娘，我來吧？」

「我來！」

「哦！」

李荒看著一臉複雜的於凝雲，坐在一旁看著後者做飯，雖是一頓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飯，可卻讓於凝雲做了整整一個時辰，老狼肉被煮的軟爛，於凝雲破天荒的捧起肉塊啃了一口，叫李荒頗為震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娘姐姐，我……」

「叫娘！」

「啊……娘！」

「嗯！」

於凝雲點了點頭，李荒頓時面露狂喜站起身來，圍著於凝雲滿臉開心。

「娘，你終於肯讓我叫你娘親了！」

「嗯，吃飯吧，吃完了去趕集！」

於凝雲將手中的肉塊放回鐵鍋中，李荒不顧鐵鍋滾燙，直接拿著鐵鍋把裡面的老狼肉磁吃了個乾淨，將湯水喝的一滴不剩后，李荒滿臉激動牽著大黃往山谷外走，每走一步，就回頭看看身後的於凝雲。

「娘，我去趕集了！」

「嗯，慢點走，不著急，山路遠，你莫要走的快！」

「好，娘你等我回來，這四個狗熊皮肯定能換到好東西！」

李荒擺著手，拽著大黃就往趕集的地方跑，心中開心的想著這次要給於凝雲換個好東西，卻是不覺在其剛剛離開山谷之時，於凝雲的眼淚刷的一下落下，山谷內悄然走出了一群身著不凡的男男女女，齊齊跪地行禮。

「見過大小姐！！！」

「我留封信！留封信就走！」

於凝雲哽咽著說道一聲，拿起毛筆顫抖著手在李荒給自己買來的紙上寫下一個個字，最終落筆於凝雲后，她只手掩面哽咽起來，叫人群中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快步走來，拿著一張素白手帕恭敬的遞給於凝雲去。

「對不起，荒兒，我不是個好娘親，如有來世，我一定好好待你，好好做你的娘親！」

於凝雲哽咽說著，周遭人群開始有序的處理山谷內的東西，讓於凝雲看著這十六年裡的種種，最終在那丫鬟的攙扶下，登上了一座華麗不凡的車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