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未婚
溫禾擺脫了張玉成,先是去書房裡待了片刻,便急匆匆的趕去了秋城那裡。
她也是怕了張玉成,臨出發之前,還讓丫鬟去外面看了看,要是若是沒有張玉成那邊的人,她便放心的去。
這個張玉成也著實讓她覺得難過,自己好端端的,怎麼要怕一個男子?
怎麼去見個秋城還要這麼難?
她一邊想著,一邊快步的往前走,生怕會遇到張玉成亦或是張玉成院子里的人。
「妻主,你這是去哪呀?」
溫禾心想,說曹操曹操到。
她胸口一陣發悶,憋屈的說不出話來,可人就在她身後,她總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吧。
溫禾無奈的轉身,斂了斂情緒看向張玉成。
張玉成手中端著一碗羹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似乎看破了什麼,但是又是心如明鏡的隱忍了下來。
溫禾找了找合適的措辭,眼神飄忽的說道:「我閑來無事出來逛逛。」
張玉成走到溫禾身邊,將他做好的東西,往溫禾面前一放,示意她打開看看。
溫禾看了一眼張玉成,神色有些痛苦,她看了一眼就羹湯,覺得有些害怕,秋城廚藝不好,她也就忍了,怎麼張玉成也不好,不好也就算了,還偏偏就喜歡換著花樣的折騰溫禾。
溫禾打開蓋子一看,撲面而來的便是一股濃重的豆腥味。
溫禾聞了聞這味道,便問道:「你磨了豆漿。」
張玉成點點頭,說道:「豆漿最是滋補,特意給你磨的。我還以為你在書房呢!沒想到……」
張玉成話沒說完,言語之中的失望顯而易見。
溫禾似乎脖子上枷鎖一樣,動彈不得。
她還想著去秋城那裡看看,結果被張玉成擋住了去路,一見張玉成這麼委屈,溫禾也就找不出好的話來搪塞他了。
張玉成見她為難。
眼眶一紅端著那豆漿,似乎一陣風就把他吹倒了似的,身體一晃,豆漿就撒在了地上,還濺在了溫禾的裙擺上,都有些豆渣了。
張玉成臉立即紅了,他丟下東西就蹲了下去,擦了擦溫禾的裙擺。
邊擦邊說道:「妻主,對不起!我剛才頭有點暈,也不知道怎麼了。」
溫禾沉吟不語,甚至沒有半點憐惜,她往後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裙子從張玉成手中扯了回來。
張一成猛然抬頭,一滴清淚滑了下來,溫禾臉上微微帶著笑意,她伸出手給張玉成,張玉成抓了她的手便起身。
張玉成一個趔趄,又跌到了溫禾的懷裡,溫禾忍無可忍,有些咬牙切齒,這些拙劣的小把戲,她還是能夠看穿的。
幸好張玉成還帶了其她的下人,溫禾便招手讓她們過來,說道:「既然你頭暈,就回去好好養著。今天我今晚我就歇在秋城那兒了。」
說完溫禾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絕情極了。張玉成眼見這種裝柔弱的把戲對溫禾不管用了。
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氣得臉色發白,五官扭曲起來。
一旁的下人也不知道該勸不該勸,張玉成回頭掃了她們一眼,這些下人,紛紛把頭低了下來,不敢直視。
……溫禾去了秋城那,秋城也正好打理完莊子上的事,回來歇了沒多久。
粟粟在小廚房裡忙著做飯,秋城便在院子里逗貓。
溫禾還沒進去,就聽到院子裡面歡快的貓叫聲。
溫禾叩了叩門,她難得這般守禮,秋城放下手中的逗貓棒,起身去開門,才看到門外的溫禾。
她的官袍還沒有褪去,但下朝回家的時間分明已經過了許久。
秋城側身讓開,讓溫禾進來,旋即把門關上。
一進來,溫禾就開門見山的問道:「張玉成是不是又去找你麻煩了?」
秋城有些驚訝,但也覺得是意料之中,張玉成的脾性肯定將這事情提前知會了溫禾,或許還添油加醋抹黑了秋城一把。
秋城還沒想好如何開口,溫禾一把拉過他,心情愉悅的把他拉進了屋。
秋城見狀心中鬆了口氣,好像溫禾並沒有生氣,張玉成也並沒有抹黑秋城。
秋城跟著溫禾進了屋,滿倉也跟著跑了進來,蹭著溫禾的腿。
溫禾往榻上一坐,拉過秋城,讓他坐在身旁,抓著她的手,看著他,眼裡的笑意都快滿的溢了出來。
溫禾說道:「有沒有想我?」
秋城搖搖頭。
可秋城的唇角已經比月亮還彎了,他抬起眉眼看了溫禾一眼,還是搖搖頭。
溫禾捏了捏秋城的鼻子。
靠近秋城,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看著我,你在好好的想想!你到底想不想我?」
秋城哼哼唧唧,眼珠子轉了轉,一邊笑道一邊說「不想,一點都不想。」
「胡說八道。」
溫禾看她的嘴角都要咧到天邊去了。輕輕的罵了他一句,在他的耳邊啃一口。
秋城直呼:「我這院子里可不養狗。畢竟滿倉不喜歡狗。」
「哪有狗哪裡有狗?」溫禾四處看看,邊看邊問的秋城。
遽然,秋城捏住溫禾的腰間,說道:「你就是狗。」
順道還捏了兩把,溫禾怕癢,腰間扭動,險些從踏上跌了下去。
兩個人嬉鬧了一會兒,滿倉里的她們身邊歡鬧的打轉。
「你混蛋!」秋城捏住了溫禾的手腕,頭一次佔了上風。
「誰混蛋?」
「你!」
溫禾晃晃手腕,面上好一陣委屈,眨巴眼睛道:「胡說!」
胡說~胡說~
溫禾鮮少用這種柔軟到心坎里的話,眉眼如畫,一顰一笑都是一種風情,自小嬌縱讓她眉目里多了幾分傲氣,渾然天成的傲氣。
如今在自己面前示弱,秋城忽然感覺自己過分了,是自己的錯。
「你眼睛好漂亮!」
「亂臣賊子的眼睛都好看!」
溫禾不解風情,偏偏要提這些事。
秋城撇撇嘴,撒開溫禾的手腕,嗔怪道:「你也好意思?」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你好意思嗎?」溫禾眼睛亮亮的,毫無雜質的問道。
「我當然好意思……」秋城本想辯駁,話到了嘴邊反而是一陣酸楚。
她眼睛一彎,不是再笑,是在垂眸,化成了晚秋的傷。
「我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