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憋著
溫禾直起身子,被他這樣一說,有些愣住了。
溫禾神色之中,微微的愧疚,然後吞了吞口水。
溫禾跳過這個話題問道:「張玉成今天沒給你添麻煩吧?」
秋城說不失望是假的,但沒想到溫禾會這麼直白。
直接避而不談。
他聞言也是愣了一愣,還沒反應多久,溫禾就繼續追問道:「聽張玉成說你結識了幾個小公子。」
秋城失望的垂下眼眸,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他們是布莊里的貴客,為了感謝他們對布莊的照料,我特地請他們去酒樓吃飯,但沒想到會遇到張玉成。」
溫禾點了點頭,那個酒樓,是前些日子溫禾給張玉成的,但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這兩人居然碰上了。
溫禾拍的拍秋城的手背,安撫道:「莫搭理張玉成,你有什麼事你和我說,我去幫你處理。」
秋城抬頭,說道:「可是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啊!不過是與那幾個小公子起了爭執,吵了幾句!」
溫禾說道:「我也問清楚了,確實沒發生什麼大事,怎的張玉成日日跑到我那裡來,哭哭啼啼的,這才多大點事啊!也要擺到明面上來講。」
秋城遲疑,沒想到溫禾也是這樣想的。
溫禾甚至沒有站在張玉城那邊,也覺得張玉成事多。
秋城說道:「那兩個是小公子,確實話說的過分,也不怪張玉成,張玉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秋城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柔弱的倔強,溫禾從他的話中嗅到了一絲委屈。
她貼近秋城的面龐,盯著他的眼睛,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滿天繁星,星子落在池子里,用網去撈,卻是一場空。
溫禾捧著他的臉,皺著眉頭,吐了一口氣說道:「你這木頭性子能不能改改?你有什麼事就和我說,為什麼總是要憋在心裡?張玉成三天兩頭來告一次狀,我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心裡話跟我說說呢?」
秋城沉吟不語,抱起滿倉,坐到了一旁。m.
溫禾一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為何這兩人的性子能差這麼多?
溫禾追了過去,非得讓秋城把話說清楚。
「張玉成有沒有欺負你?有沒有為難你?你和我說,我幫你做主,你不必怕他,你到底是在想什麼?還是在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我還不能罩住你?」
秋城搖搖頭說:「本不是什麼大事。」
溫禾見秋城,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始終撬不開秋城的嘴,溫禾繼續勸說道:「你到底是不想和我說話呢?還是這些話真就讓你覺得難為情,難說出口?」
秋城抬眼看向溫禾。
眼神一個憂鬱且猶豫的,就帶著一些小心試探。
秋城說道:「若我真變成張玉成那個性子,主子還會喜歡嗎?」
溫禾反問道:「你什麼也不說的性子,也不是我喜歡的呀!」
「那我該是什麼性子?」
溫禾氣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心中暗暗思忖,她掂量著自己的話,又害怕讓秋城舊病複發。也怕傷了秋城的心。
良久……
溫禾才軟了態度,她住在秋城身旁一坐,抓著他的手輕聲問道:「你總是憋著,你心裡也不好受,你和我說說,總歸是有個發泄的地方。」
秋城被溫禾逼得緊了也是心煩意亂,他端正了身子,挪了挪位置,看著溫禾,正兒八經的說道:「我心裡有數,若是該和主子說的,我並不會隱瞞。」
「你可隱瞞的太多了。」溫禾道。
秋城抬眼看了一眼,看了下溫禾,又把眼神移開了,他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手指。
喃喃自語道:「本來也沒什麼大事。」
「是不是事,你也可以和我說,你看看人家張玉成,管他是不是什麼大事,不是來告狀,就是跑過來哭一場,你倒好像個悶葫蘆一樣,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溫禾越說越來勁,剛才還想著要好好的和秋城商量來著,轉眼間她心裡的氣又冒了出來。
秋城也是被逼的狠了,他冷冷的哼笑一聲說道:「我要是像張玉成一樣,恐怕早就被主子趕出府去了吧。」
溫禾渾身一僵,瞳孔微微縮了縮,她忙改了自己的語氣。
說道:「怪我,怪我,我一時間沒收住自己的性子。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嗎?你有什麼事總是憋在心裡,你之前那回病呀,你上一回生病不就是憋出來的嗎?你現在還這樣憋著,你也不怕……」
溫禾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氣,秋城也是被溫禾逼的煩了,他心想著粟粟何時能把飯做好。
他心裡想著,便四處張望著,他一四處張望著,溫禾就瞧出來了他的心思,更是怒火蹭蹭的往上冒。
但秋城的性子又倔強又隱忍。
溫禾也是無可奈何,她擋在秋城的面前,讓他不能四處張望。
溫禾問道:「你在看誰看粟粟嗎?」
秋城摸摸鼻子,然後沉思的點了點頭,他說道:「我肚子餓了。」
溫禾無可奈何,她坐了下來和秋城商量道:「以後我問你什麼,你就告訴我什麼。」
「憑什麼?」秋城反問道。
「什麼憑什麼?我難道了解一下的權利都沒有嗎?」
秋城想了想說道:「可以,你可以了解我,我也可以拒絕回答。」
溫禾一聽,覺得這也商量不下去,秋城說不想說,不告訴自己過,就真不會告訴自己,寧願自己把身體憋壞也不說出來。
思來想去也就只好作罷了。
溫禾生著秋城的悶氣,可看秋城那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看著秋城說道:「悶葫蘆。」
秋城回眸瞪了一眼溫禾,還給她了個白眼,什麼也不說,就只顧著給滿倉梳毛。
沒過多久,粟粟就把飯做好了。
溫禾也是在秋城這邊用膳的,今晚也是宿在秋城這邊。
一見溫禾來了秋城的院子,粟粟是喜笑顏開的,恨不得把過年二字寫在臉上。
秋城總覺的粟粟歡喜的過了頭。就好像他們這兒是冷宮一樣,八百年不來一次的溫禾,來一次簡直比大赦天下還要來的熱鬧。
粟粟手藝極好,做的菜也是可口。
尤其是今日溫禾過來,粟粟還給溫禾做了一盤大耐糕。
秋城看了那盤子點心,搖搖頭說,「這麼甜的點心也就只有你吃了。」
溫禾含笑夾起一塊大耐糕,邊吃邊說道:「粟粟也是有心了,看來是專給我一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