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甜口點心
秋城一聽,筷子上的大耐糕停在了半空中。一時間也不知道吃好還是不吃好?
既然是專做給溫禾一個人的,那秋城也就不吃了。
他將那大耐糕原封不動的送回了盤子里。
粟粟一看,就喊了起來,「公子啊,你怎麼不吃啊?不是很甜的,我這次特意把蜂蜜減少了一半呢。」
秋城故作幽怨,餘光往溫禾那邊瞟了一下,然後說道:「罷了,專做給他一個人吃的,那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粟粟一聽,原是自己多嘴,怎麼就說出了這樣的蠢話,她得罪不起公子,她也不想讓他受委屈。
她看看秋城,又看看溫禾左右想不出個好法子。
倒是溫禾,頭一次見秋城這般,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
溫禾夾起一塊大耐糕,放在秋城的碗中,說道:「這點心,我專給你一個人的。」
秋城一怔,臉微微發紅,看著這點心,渾身不自在,吃了吧!他就收下了溫禾的好意;不吃吧!反倒顯得自己就是矯情。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矯情。
沒辦法,秋城只好動了動筷子,吃了那塊大耐糕,確實如粟粟所說,沒之前的配方,來的這麼甜,這個味道恰恰好。
粟粟在一旁看著感覺渾身發麻,感覺飯都不用吃就已經飽了,隨便扒拉了兩口就跑了。
她滿心歡喜,抱著滿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看了看上次溫管家給她的兩袋藥粉,如今只剩下了一袋,忍不住歡喜異常。
那藥粉粟粟是撒在大耐糕裡面的。
一盤大耐糕裡面只有一個點心,裡面藏著藥粉,而這點心又沒做幾個,定會被他們吃完,不管是誰被下了葯。
……轉眼間只剩下秋城與溫禾二人。
沒有了粟粟,溫禾感覺做什麼都要暢快一點,就比如吃著飯,她也不安分,非得將自己的腳搭在溫禾的腿上。
雖說是玩鬧,但也確實過於霸道了,秋城直接將她的腿抖開,又挪了一個板凳,搬走了他的飯碗。
離她遠遠的。
溫禾見狀也跟著挪了過來,秋城躲不開。
溫禾一屁股坐在了秋城身旁,含笑的看著他,若無其事的吃著菜,無法,既然躲不開也就隨她。
一邊吃著,溫禾另外一隻閑著的手,就攀上了秋城的腿,在他大腿根捏了捏。
惹得秋城渾身一個激靈。
飯碗都給打翻了。
「你幹什麼?」,秋城埋怨道。
溫禾連忙拿帕子出來給秋城擦了擦乾淨,可能湯汁還是撒在了秋城的衣服上,沒辦法,只好去換一套。
溫禾也不吃了,跟著秋城過來,邊走邊抱怨道:「吃個飯你也要動手動腳的,再說了……我換衣服,你跟過來幹什麼啊?我幫你換衣服啊?我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換衣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溫禾嘿嘿一笑,說道:「我在想你呀。」
溫禾這麼一說,秋城拔腿就開始跑。
待他到了房間,他的急忙將房門一關,把溫禾關在了門外。
溫禾又一次被秋城關在了門外。
溫禾無可奈何,原地等了片刻,也不見秋城開門,她就只好先回去。
她在飯桌上又匆匆的吃了幾口飯以及幾塊點心。秋城這才過來了,他重新換了一套衣服,依舊是素白的,低調的,他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
他喜歡肅靜,喜歡簡潔,這溫禾是知道的。
秋城一過來溫禾就招呼他坐下。
秋城也乖乖的坐在了溫禾身旁。
可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湧上來了一股心酸。
四肢百骸裡面藏著的情緒通通像是要破繭成蝶的一般,從他的心海裡面涌了出來。
他想發泄出來,想表達出來,想告訴溫禾。
可他想說的話太酸澀,太苦楚,還沒有開口,他就喉嚨一堵,口鼻一酸,眼眶就嘩嘩的流下淚來。
溫禾還給他盛了一碗湯,還往他的碗里夾了幾口菜,卻沒見秋城動筷子溫禾抬眼一看才發現秋城居然哭了。
溫禾放下筷子,掏出手絹給秋城擦擦眼淚,邊安慰道:「不就一套衣服嘛,我賠給你好不好?賠給你十套。二十套好不好?」
秋城搖搖頭,這壓根不是賠不賠衣服的事,他就是覺得有好多心裡話想說出來。
眼淚更是忍不住的往下掉,說來也是奇怪,他換衣服的時候就感覺心裡不對勁,悶悶的,卻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一樣。
可等他來到了這邊,看到了溫禾以後,他才發現是他的委屈,他埋藏許久的委屈想全部表達出來。
……可秋城的理智還殘存著一些,他咬著牙,看著溫禾,拚死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溫禾一見他委屈的這般可憐,反倒是被嚇到了。
溫禾放下筷子,朝秋城更近了一步。
秋城悲傷到不能自已,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他有萬千的悲苦,想一一傾訴出來,可是他的理智卻不讓他這麼做,他左右為難。
看著溫禾,眼眶紅了又紅,溫禾問道:「你這是哭什麼呀?」
秋城搖搖頭,咬住了嘴唇,一副決絕的模樣。
溫禾被嚇到了,起身便讓人去找太醫過來。
秋城拉住溫禾,他聲音顫抖,哽咽出聲,「我沒事,你不用找太醫,何必這般大驚小怪。」
正當時粟粟送了一壺溫酒過來。
她一見秋城,哭的梨花帶雨,心中立刻想到,這下藥的糕點定是被秋城吃了。
粟粟當即就給溫禾使了個眼色。指了指酒壺。
粟粟轉身就跑了,溫禾忽然明白了什麼,唇角一彎帶著淡淡的笑意。
溫禾輕輕拍著秋城的背,好生安慰,又像是在蠱惑。
輕輕的將他的所有破碎情緒都收入了囊中。
溫禾將那溫酒到了一杯。
她看上秋城,擦了擦他的眼淚,看著他哭的不能自己。
溫禾笑道:「還說沒什麼大事,若是沒什麼大事,怎麼會哭成這樣?」
秋城聞聲,擦擦眼淚,他搖搖頭說道:「真的沒什麼大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
「胡說!」,溫禾道:「你不跟我說,全部自己一個人憋著,誰能幫你出氣?誰能幫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