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莽才是最大的破綻
王昔手下的軍事人才不足，王莽更是他唯一能絕對信任的將領。
對付「一個人」，總比對付「一支軍隊」的辦法多得多了。
收買不了，就除掉！這歷來是權勢鬥爭中的不二法門。
林墨的眼中，射出冰冷的殺意。
就在這時，他走上馬車，不出意外地，李邈已經等在裡面。
「微臣見過陛下。」
「不必，李邈你這次做得很不錯，收集了不少王昔黨羽的情報，助朕除掉了他幾個爪牙。」
李邈對於林墨的態度轉變沒有意外。
既然林墨要跟柳如濤交心，借且他的力量在朝堂上牽制王昔，這番作為自然不可能一直瞞著已經為他辦事的李邈。
之前，他連李邈也瞞著，故意作出另外一番樣子，是擔心此人報仇心切，若是行事過於激進，反而會把皇帝本人拖下去。
可是，經過敲打之後，李邈還是很沉得住氣的。
他剛剛知道林墨之前行事是有所偽裝，確實大喜過望，但反過來提前勸說陛下要沉得住氣，不要急於對王昔出手。
在這段時間的私下調查之後，李邈對於王昔的權勢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當初，王昔私令嚴世宗引發跟李邈之子的衝突，早就準備好了天羅地網等著他李邈了。
假如他當時沉不住氣，真的不顧一切也要給兒子報仇，那現在整個李氏一族早就被按上各種罪名，借著朝廷之力族誅！
李邈已經不再年輕氣盛，也混跡朝堂多年，知道想要報仇，想要對付王昔這樣的人物，不能在乎一時的得意與消沉，只能堅持下去，潛得夠深夠遠。
「陛下，如您所料，王昔接連遭到打擊之後，有些沉不住氣，近日裡有多位朝廷重臣來往於丞相府，臣順著這些人物查下去，已經大有收穫。」
林墨接過了李邈交上來的新名單，淡然一笑：「此事幸交給李卿來辦，有你在朕很放心，他日朕會給你機會親自報仇的！」
李邈老眼之中隱含淚水：「臣先謝陛下之恩！其實能知道陛下心繫社稷與西秦國，不是真的沉迷於酒色之中，老臣已感安慰。：」
林墨嘆息著點了點頭。
西秦國被王昔折騰到這副田地，依然能支撐得住沒有被北燕給滅掉，並不是僥倖啊。
朝庭之中，依然有一些忠直之臣，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的棟樑。
他日林墨重掌大權后，絕對不會辜負這些忠臣的。
「還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林墨把剛剛分析王昔會加強歸義軍的分析說給李邈聽。
李邈恍然大悟：「難怪陛下突然要私下與太尉大人深談，幸好太尉大人願意站出來抗起朝堂之事，否則老臣身不在朝堂，難以支援陛下了。」
「可是，以臣所知，即使是太尉的許可權，只怕也難以干預歸義軍的運作，陛下應該早作打算，急調……」
說到一半，李邈突然啞住。
要針對歸義軍，最直接的辦法其實就是調一支忠誠的外軍入京，鎮懾王氏。
可是，經過這次北境之事，誰敢保證哪一支邊軍是忠誠的？萬一調回來的軍隊將領已經被王昔暗中收買，那不是反而助虎為患？
再說了，北燕軍的進攻雖然受挫，可是十萬大軍並沒有散去，依然威壓邊境。
西秦之中最能打的軍隊，除了之前歸於費青的平叛軍之外，就是北境二十萬邊軍。
把他們抽調回京城，等於白白放一個破口給北燕軍，一個不小心會弄得北境邊防崩潰。
李邈露面尷尬之色，作為大司馬，他竟然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為陛下分憂。
林墨自然知道他這個大司馬當得有多尷尬。
王昔任丞相，雖然之前無權直接干涉軍權之事，但他卻控制著財權，這些年利用剋扣軍餉，極力打壓軍中勢力，也影響到了邊軍發展。
可以說，北燕的軍事壓力，不但與兩國國力有直接關係，更是因為王昔弄權，故意限制了軍方的發展。
「現在有兩件事情你要重點調查。」
「請陛下吩咐。」
「王昔的錢被朕坑了一部分，現在又想大力擴展歸義軍，只靠他自己的錢財是不夠的，必定會再次逼黨羽交錢交糧。」
「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過去幾次下令地方大臣上貢，已經算是出爾反爾，必會引來怨言，現在他只能發動真正的親信，否則難免有叛離之事發生。」
李邈立即明白過來：「也就是說，現在還能活躍著給王氏一族送銀子的，必定就是他麾下的心腹之臣。」
李邈興奮起來，這次收集到的大臣信息，必定是將來重點拔除的對象！
「其二，收集關於王莽在京城的活動情況。」
「王莽？」
林墨不屑地笑道：「王莽此人，朕也有所了解。他雖有些武藝，但是志大才疏又受不得苦，比起其父差得遠了！」
「別看現在王氏受挫，但權勢依舊很大，以王莽的為人，根本體會不到他父親的辛苦，也擔不起王氏一族，依舊會流連於群芳之間。」
李邈心中一驚，但不是害怕而是興奮地幾乎炸起來。
陛下此言中的深意不言自明！
李邈也能算得上是純臣，可是他在朝堂上混跡的時間更長，而且受到王昔的打擊，甚至承受了喪子之痛。
假如陛下有意計劃暗刺王莽，李邈絕對不會有心理負擔，甚至會主動承擔下這個任務。
王昔！有朝一日，讓你也嘗嘗喪子之痛，老夫絕對不會錯過機會的！
他們在馬車上一路遠行至城外，這時雨也漸漸停下，李邈找到機會快速下車，消失在野外。
可是林墨並沒有直接回到行宮，而是要再見一見何大富。
他能發現王莽的關鍵性，老謀深算的王昔同樣可以。
就算不提王莽乃歸義軍統帥，作為王氏一族正牌的繼承人，京城中的鬥爭越激烈，王昔就會更加重視王莽的安全，給他安排更多的高手護衛。
所以，要刺殺王莽比對付整個歸義軍要容易，但依然不是簡單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要多裝幾層保險，才能心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