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廠的懸疑事件」 第八節

「二位警官，你們怎麼把我帶到審問室了？」齊斌辯解道：「我沒有犯法，你們沒有權利把我帶到這裡吧？」

「齊工長稍安勿躁，既然您有疑問，那麼就由我們來為您解答。」楊東播放了剛剛備份好的監控視頻，指著畫面里的齊斌問道：「請問視頻中的這個人是您把？」

齊斌看著監控錄像眯起眼睛，眼神在刻意迴避著警察：「這......好像是我吧。」

「知道這段監控錄像是什麼時候拍下的嗎？」楊東追問道。

「不......不知道啊。」齊斌故作鎮定的回答：「我最近出門比較頻繁，這個地方我記不清了。」

「很好！」楊東暫停了視頻說道：「那我們來幫你回憶，這段視頻拍攝的時間，恰巧是你們車間的王貴發師傅離開家之前，他走後不久，就死在了你們工廠里。而視頻的地點，剛好是他們家小區附近。」

「哦，我想起來了。」齊斌說道：「那天我的確在那裡路過，當時我是去附近辦事，所以......」

「原來如此啊。」楊東笑著對齊斌說：「那麼請問齊工長，那天你是去辦什麼事呢？」

「我......我記不太清了。」齊斌的小眼睛在眼眶裡打轉，不久后他又說道：「我恰巧是去朋友家......對，朋友家。」

「具體是哪位朋友呢？」楊東繼續笑著說：「你的這位「朋友」人在哪？可不可以請他來為您做個證明呢？」

「他......他很忙。」齊斌低下了頭，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他不能來作證的原因應該不是他很忙吧？會不會......他已經死了？」楊東收起了笑容，嚴肅的對齊斌說：「那個小區正是棚戶改造區，周圍的鄰居已經搬離的差不多了，你到底是去拜訪的誰？你的哪位朋友住在那裡？」

「警官......警官，您誤會了，我說......我說！」齊斌緊張了起來：「我的確是去了王貴發的家裡，但是他真的不是我殺的。」

「我沒有說他是你殺的啊。」楊東的這一招攻心計奏效了，接下來他又平和的說：「齊工長，您緊張什麼啊？不是說好聊天的嗎？」

「那天......那天我的確去了王貴發的家裡。但是我坐了一會就走了，你們可以看之前的監控錄像，從我進去一直到出來，總共也就十來分鐘。」

「這些我們早已調查過了，我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去他家裡到底做了些什麼？」楊東問道。

「我只是拿消炎藥給他，他總是和我請假，理由不是高燒不退就是嗓子疼。如果他一直休假的話，會耽誤工廠的正常生產，我作為工長，難道不該過去探望一下嗎？」齊斌解釋道。

「探望是應該的，但是你在他們家的時候他有沒有喝酒？」劉心問道：「你們作為化工廠的職工，難道不清楚消炎藥在酒精的作用下會產生反應嗎？嚴重時還可能致命。」

「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酒。況且您說的酒精配消炎藥可能會致命，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齊斌繼續說：「我當時只是想讓他快點好起來，這樣就可以上班繼續工作了。」

「辯解是沒有意義的，齊斌，現在的證據對你很不利。」劉心說道：「你的所作所為，很可能構成謀殺或者誤殺，你還不明白嗎？」

「不......不是這樣的！」齊斌緊張的說道：「我現在全部交代，是范思然告訴我消炎藥可以對王貴發的病能起作用。我當時拿著葯去找他，看他服下了葯之後就離開了。」

「這就是你全部交代的內容？」劉心問道：「那你這麼解釋王貴發服藥之後，自己走去了化工廠？」

「這個......」

「立刻交代！」

齊斌低下了頭說：「是我當時騙他說，今天晚上在工廠宿舍樓下，說有些私活讓他做，還會給他相應的報酬。之後就......」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楊東問道：「這背後是否有人指使？」

「是范思然......」齊斌抬起頭說：「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你當時就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要你做這些？」

「沒有，我和她之間，一向是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因為我喜歡她。」

「齊斌，根據你的口供，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誤殺。」劉心補充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立刻提審范思然。」

見齊斌沒有再說話，劉心和楊東站起身來，準備去提審范思然。但是臨出門之前，卻又被齊斌叫住了。

「二位警官，事到如今，我向你們坦白一切！」齊斌正了正身子繼續說：「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范思然指示我做的。我是在范武全妻子的葬禮上認識的范思然，當時我就被她迷住了，從那之後，我便想方設法的追求她。可是她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和我在一起，漸漸的，我也有些放棄了。可是就在幾個月前，她主動聯繫了我，起初我很高興，以為是她對我回心轉意了，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她其實是別有用心。她知道我是車間里的工長，開始讓我挑撥范武全和王貴發的關係，從我這裡，她從我口中得知，王貴發在吃飯時有飲酒的習慣，她就開始醞釀這一計劃。希望可以利用王貴發的死，讓范武全獲得刑法。那天晚上，我是在微信里和范思然無意聊到我的工作，她知道王貴發總不來上班，又得知他們家正好處於棚戶改造範圍內，監控探頭已經基本上都拆除了，就讓我做了這一切。她說她不想活在范武全的陰影下，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她還說事成之後，就會賣掉范武全所有的房產，還會分一半的錢給我，並且答應和我在一起。」

「照這樣說來，你和范思然的關係除了作案同夥，還有其他的嗎？」楊東問道。

「其他？哼，哪有什麼其他關係？可能你們已經所知道了，她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我不想為她白白做這一切，所以今天才會去找她。」齊斌看了看天花板，接著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她不可能喜歡上我，但是我卻不死心，只想得到她的人，於是為她做任何事我都願意。警官，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喜歡一個人，這本身沒有錯，相反這很美好。」劉心說道：「但是你用犯罪來博取一個女人對你的芳心，實在是愚蠢至極，換做任何姑娘，都不會愛上你的。」

「我知道！從頭到尾，我只是她的一個工具，甚至僅僅只是一枚棋子。」此時的齊斌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