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虛空神殿
一天，兩天，三天……被希琪·比奇誕下的西撒·路易公爵以驚人的速度發育成長。半個月後，西撒·路易就成長至年期的模樣。英俊的容貌，深邃的眼神，還有自信的氣質，以及一往無前的勇氣。
這顯然，就是伊洛斯記憶里的公爵。
可不知為何，伊洛斯總覺得奇怪，發自內心地抵觸丈夫，做不到和西撒·路易親密接觸。
希琪·比奇對此見怪不怪：「夫人，我告訴過您。生命儀式本就是超越人類認知範疇的偉大神術。您會慢慢習慣的，這已經是我誕下的第十六位受難者。對比此前的十五位受難者，西撒·路易公爵堪稱完美。」
希琪·比奇再三解釋，一切都是正常的。可這樣真的算是正常嗎？先是汲取丈夫的遺傳因子，再將之吞進肚子里，然後誕生出來的傢伙，真的會是西撒·路易本人嗎？
自我能誕生自我，難道不違背了人類千百年的倫理？
西撒·路易本人倒不覺得如此有不妥當的地方，他自我感覺良好，洋洋得意地向夫人展現全新身體的奇特力量。
傷口快速痊癒，力量的極大強化，還有對澎湃如潮的源源不斷的精力與活力。
「有時候，我甚至夢見自己走進生命殿堂。那是一片長滿茵茵綠草的神聖之地，在遠處花環構築的鞦韆上，坐著赤裸神聖的生命女神。她向我示意世間萬物的源起，皆在其身。」
為讓伊洛斯打消顧慮，西撒·路易牽起她的手，細數二人過往的點滴。初遇時的傾心，再見時的許諾，以及新婚當日的細節，甚至只有夫妻二人才知曉的秘密。
伊洛斯承認她險些淪陷進西撒·路易用回憶編織的「陷阱」。若不是那個奇怪的眼神，伊洛斯就會徹底承認眼前人正是她的丈夫。
那眼神，西撒·路易看向希琪·比奇時，炙熱的目光。沒有理由會是這種眼神，夾雜著太多慾望和渴望。希琪·比奇自然察覺到了，她沒有多言，將一束頭髮作為臨別的贈禮給予公爵后，就踏上返程。
「還有許多人等待我的救贖。」
希琪·比奇離開后，西撒·路易頹唐了一陣子。後來，他終於找到為之奮鬥的事業，就是越過厄爾庇斯防線，前往遠山去尋找傳說中的巨龍寶藏。
伊洛斯沒有支持，也沒有反對，她基本已經確認，真正的西撒·路易公爵已經死了。
被自己的愚蠢和無知，推下了地獄。
……
黑魂空間，偉大的虛空神殿已經構築完畢。這裡是神權棲息之所，仿造中世紀的王宮，寬闊的宮殿，兩側擺放著的長著翅膀的融合怪石像，石像手心裡捧著永恆燃燒的火焰，照亮中間那條通向至高神座的暗紅色長條地毯。
羅格端坐著在神座上，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審視著並列成兩排的部下。
莉莉絲，莉迪亞，奧瓦爾，柯林，麗夏，以及米特。
在歐亞大陸，唯有此六人獲得准許能夠自由出入虛空神殿。
「少了很多。」羅格沉吟。
無論是進入黑魂空間的人，還是被認知感染的人群，都在以一個極快的速度下跌。
認知感染的能力沒有衰減，只會持續不斷的增強。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顯然是外力干擾。
現在，他想從部下們的工作彙報中，獲取相關的有價值的信息。
「無上至尊。」莉莉絲已臣服於羅格，「吸血鬼的眷屬軍團已打造完畢，一共一千人，全部長眠於黑塞鎮的遺迹里，
等待著進入黑魂空間。」
莉莉絲當前的主要職責就是將一些罪犯轉化為聽話的眷屬，並派送到黑魂空間中，成為類似衛兵的存在。
接下來是莉迪亞，身為亞人族的現任女王，她在羅格面前表現得略微緊張：「叛亂的部分亞人已被完全鎮壓，還有一部分逃到了西撒·路易的領地里。不知為何，西撒·路易拒絕我們的人進入。」
西撒·路易公爵嗎？按照預期，他此時應該已經阪依虛空神教。如若不是，就會因認知感染而走向自我毀滅。
但顯然，以上情況均未出現。非但如此，西撒·路易竟主動和羅格這邊的勢力劃清了界限。
「亞人叛亂的原因是什麼？」
莉迪亞遲疑地說道：「他們不相信虛空神教。」
「無神論者嗎？」
柯林適時地站了出來：「據調查，並非無神論者。這些人，不知為何開始信仰其他神明。而其餘神明，似乎也接受了亞人的存在，並賦予亞人祝福。」
柯林說，歐亞帝國出現了許多教派。比較活躍的有生命神教，死亡教，以及命運教。這些教會派遣出大批傳教士，行走在帝國的各個角落，宣講他們的道義，並邀請任何人加入教會。
「沒有阻止嗎？」
「我們嘗試過，但這些人滲透得非常隱秘。不過多虧米特大人及時出手，大部分異教徒都已被肅清。」
米特警覺。
多虧了我？
我做了什麼？
我一睜眼，就出現在這個離譜的地方。
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內心翻江倒海，但米特表現上依舊保持沉著冷靜。聰明的她已然發現，自己正是虛空神教中的核心成員。
「這樣啊……麗夏，你有什麼想說的？」
作為黑塞鎮最性感的修女，麗夏的工作除了給予迷途羔羊正確指引外，還著手負責羅格領地內的一切經濟事宜。她表示，領土內的收入沒有問題：「只是吉亞·萊斯女士，額外的開支超過了預估的水準。」
「那是……」柯林正欲辯解，羅格卻抬手，「奧瓦爾，士兵的訓練如何了？」
「回稟無上至尊，一切正常。相信不日，我們就能打造出媲美黃金獅的強大軍隊。」
奧瓦爾自信滿滿地說道。
奧瓦爾在士兵訓練方面，一直都令人放心。
除了米特，所有人都彙報完本職工作。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往下米特，米特身體一僵，就連身後的尾巴也忍不住翹了起來。
「我該說什麼？我的工作不就是寫寫教義，當個小吉祥物嗎！這有什麼好說的！」
米特感覺壓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