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關押著魚人的鐵籠開始移動,有一隊侍衛正秘密押送著。

比起奴隸的安全,顯然瓊斯家主更在乎自己的安危,撥來押送的隊伍只有20幾人。

赫佩爾帶著德雷克提前飛到了路線中部位置,兩邊都不靠,比較好逃跑。

到目前為止,一切似乎都很順利,但是兩個人均面有菜色。

他們倆站在密林里說著悄悄話:「那魚人有多大?5米?絕對有了吧?我不太理解這個魚人是怎麼被人類抓住的,他看起來能一掌拍飛一個!」

德雷克:「可能是用了麻醉?剛才路過的時候我有特意關注,他都沒有動彈過。」

「所以咱倆真的搬得動么。」赫佩爾看了看兩個人的小身板:「我本來打算用勾爪把鐵籠絞斷,讓魚人自己逃走,咱倆就掃掃尾。」

兩人面面相覷一會,德雷克提議:「咱們需要把那個籠子搶走,那多少也算個容器,更好搬一點?」

「怎麼搶?交手的時候帽子說不定會掉,你不可以被認出來。」赫佩爾認真的說:「你是海軍的兒子,你自帶立場。」

德雷克默了默,抬手按了一下鴨舌帽,確保它戴的更嚴實。

「其實,我有一個想法。」他說:「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們倆個出海捕魚那次么。」

赫佩爾滿頭黑線的點了點頭。

怎麼不記得,太社死了,好在當時也沒別人在場。

那時候兩個人才7,8歲,他們偷偷放下了軍艦上的一搜救生艇,劃到深海的地方抓魚玩。

當時頂著貓頭鷹腦袋的赫佩爾,看著釣魚不成反被魚尾巴甩了一臉的德雷克,笑得好大聲。

那是她第一次用貓頭鷹形態的頭放聲大笑,結果一連串古怪又帶著迴音的【哈】【哈】【哈】【啊】【咕】之後,以赫佩爾為中心蔓出了一場無形的氣浪。

海水像是沸騰一樣開始翻滾,有大片的魚翻著白肚皮浮出海面,就連小船里的德雷克也翻著白眼昏過去了。

小赫佩爾:「???????????」

事後德雷克回憶,形容聽到笑聲后不自覺的開始打冷戰,心跳加速還冒冷汗,像是驚嚇過度的反應,而且控制不住的頭暈噁心,有想跳船逃跑的衝動,最後的最後像是有人拿鎚子狠敲他的頭,他一下就昏過去了。

回憶完畢的德雷克自信的對赫佩爾說:「當時我昏了那麼久,他們也一定不會醒太早的。」

邊說邊揶揄的用手肘輕輕懟了懟石化的赫佩爾:「要是順利的話,你多笑笑咱就成功了,要是還有醒著的,我就去敲他悶棍。」

赫佩爾暫時沒想到其他的辦法,不得不認同了德雷克的計劃。

她從自己的翅膀上,薅下一根白底帶著棕色花紋的羽毛交給他,德雷克把羽毛塞進了手套里,確保羽毛和皮膚接觸而不會中途掉落。

這是他們鬧出烏龍事件后研究出的解決辦法。

只要被赫佩爾懷著善意贈與羽毛,且保證直接接觸,就可以規避她的無差別攻擊。

這是他們兩個的小秘密。

押送隊伍的腳步聲近了,赫佩爾對德雷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貓頭鷹飛行的時候沒有聲音,或者說是人耳捕捉不到她飛行的聲音,她頂著生無可戀的貓貓頭,悄無聲息的融入了夜空。

空氣中的水汽變重了,濃墨般的烏雲張牙舞爪的遮住月與星。

離開主城區的押送隊伍現在只能靠著火把照明。

有閃電極快的一閃而過,領隊的侍衛感覺有雨點滴在他沒有盔甲的手背上。

在震耳欲聾的雷聲后,他剛要提醒隊伍加速前進,以免被暴雨攔在路上不好走。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突然聽到四面八方傳來了滲人的尖銳笑聲,那聲音震得他們腦子發顫,有細細密密的的恐懼漫上心頭,心臟彷彿被無形的存在狠狠握住。

有的侍衛開始喘不上氣,也有的人視線開始模糊,頭暈噁心。

雷雲翻滾著,不時發出隆隆的轟鳴。

也不知道是她長大后笑聲殺傷力更大了,還是跟雷聲配合的實在太好。

她剛盤旋著對他們笑了兩圈,就再沒有一個人是站著的了,他們橫七豎八的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赫佩爾複雜的看著地面的場景,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總覺得自己吃的這個貓頭鷹果實哪裡怪怪的。

德雷克小跑過來,挨個檢查了一遍,如果有假裝昏過去的,他就下手補一手刀。

解決掉侍衛后,兩個人圍著巨大的鐵籠開始研究怎麼搬。

.

窗外雷聲大作,瓢潑的大雨噼里啪啦的撞在玻璃上。

迪埃斯大佐正坐在書房,角落的唱片機正播放著爵士樂,他邊聽邊悠閑的喝著睡前紅酒。

此時,一陣不和諧的鈍擊聲從樓下傳來。

他走到窗邊,挑起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然後一口紅酒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被嗆到的迪埃斯急忙拿紙巾擦了擦臉。

他一言難盡的看著窗外的蠢兒子跟栗果村的貓頭鷹丫頭,正毫不避諱的拖著他們的罪證,大搖大擺的從他眼皮子底下艱難的往前走,看方向,這是要去海軍基地啊?!!

迪埃斯抹了一把臉,眼不見心不煩的拉上了窗帘,但在走之前,他把書房的燈關掉了。

所以赫佩爾和德雷克在幹嘛呢。

當然是在搬鐵籠了!

赫佩爾轉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貓頭鷹,艱難的用爪子斜著拎起鐵籠,撲扇著翅膀往前飛,而德雷克拖著傾斜的底部,就這麼一起用力,磕磕絆絆的往前挪。

太沉了!太沉了!赫佩爾頭一次覺得自己的翅膀還不夠大!

他們兩個走走停停,時不時的把鐵籠放在地上休息一會。

雖然押運隊伍有專門運送鐵籠的大型拖車,用四匹馬拉著的那種,但是那東西不僅帶著家徽,馬匹也很難處理,兩人一合計,還是人工搬吧,好在他們倆力氣都不算小。

籠內的魚人雖然睜著眼睛,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身上有著潰爛的傷口,雨水混著血水往下流,在不停的顛簸中偶爾還會撞在鐵欄杆上。

魚人:「……」

三個人都狼狽極了。

沒辦法,庫庫倫島太大,這裡距離海邊那麼遠,他們根本來不及在天亮之前趕到,所以只得先把魚人藏起來。

現在是深夜,路上行人很少,赫佩爾選路的時候刻意避開了他們,她還特意繞了一點路從德雷克家樓下走。

這邊住的大多數都是海軍,也有少部分平民或商戶。

即使有雷聲和雨聲的掩蓋,他們發出的噪音其實也不算小,但是這一路走來,只有依次熄滅的燈火,和拉得嚴實的窗帘。

他們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今夜,真的無光,只有三個落湯雞行走在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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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如何在偉大航路做一個好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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