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快
轉眼間到了寒假，入冬極冷，因為是高三生，假期時間也縮短了不少。
這是周絲絲過的最冷清的一個年，不是說不快樂，只是沒有朋友陪。
之前在書外，她過年那天回去家裡吃年夜飯，各種親戚家的小孩，還有互相問候的朋友。
而書里的年只有父母兩個人陪著，沒有親戚，畢竟她也沒寫出來自己這個角色，被突然加進來，有個家和愛自己的父母都夠多了。
也只有班級群里同學的問候。
剛開始周絲絲還覺得過一個簡單，慢慢生活的年挺好的，但時間點一點的溜過去，倒有些悵然若失了。
還是趕緊開學好，人果然還是有事做才能感到充實。
「寒假的卷子寫完了嗎？」
「寫完了，你沒寫嗎？你不知道假期可是幹掉幾個人的好時候，要不然落下去太多。」
周絲絲：「……「
論卷還是你們在行。
蘇棹遠的媽媽現在是全方位的檢查他的學習，周絲絲想起來今早上正好他媽媽送他上學，之前也是見過好幾次了，也撞見過，現在愣是見了會刻意去躲著。
她沒什麼力氣地趴回到桌面上，果然，這婆媳關係真是在哪個世紀都無法解決的大難題。
一股熟悉的味道靠近她，周絲絲的唇角咧開笑。
雖然換了很多次座位，但是蘇棹遠的個頭比較高，他一直都是坐在後排的，周絲絲和他總是中間隔著四五排的距離，正對著的還好一點，直線距離最短，還能安慰自己沒有和他離開太遠。
可斜線長，要是兩個人一人一邊的角落，那就很遠。
周絲絲記得就有那麼一次，兩個人說話都少了。
蘇棹遠便養成了個習慣，明明坐在後排，總喜歡往前門進，繞過她的座位，再去自己的位置。
這一點起初周絲絲還沒發現，這悶葫蘆也不說，還是他實在是繞的時間久了，惹人奇怪。
原境在她身邊叨叨著：「蘇棹遠真是悶騷的一把好手。」
看著周絲絲一臉問號加護犢子的模樣，她接著道：「你看不出來？他座位那麼靠後，在後門進不是到座位上更快，非要往前門擠什麼擠？而且幾乎每節課間都要來看一下，周絲絲，你家領導視察工作還夠勤快的。」
這番言語聽得周絲絲愣，反應過來又不禁發笑。:
如今看他過完寒假還是這個習慣從前面往後繞，周絲絲動作跟腦子一樣快，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角，說：「新年過得好嗎？」
蘇棹遠順著那股勁低頭看向座位，她笑著看自己，咧唇的動作一如既往的有些可愛。
隱在鬢髮后的耳尖一紅，蘇棹遠答：「好。」
看來不怎麼想她。
周絲絲語氣淡淡：「哦。」
隨後鬆開他的校服。
蘇棹遠的心跟著她白嫩嫩的手一起落下，眼眸里的情緒低沉下去。
他長得好看，眼睛里的情緒在她的面前從來都是直接表露出來，一點都藏不住。
趁著蘇棹遠還沒邁開腿往他自己座位上走時，周絲絲大膽地歪著身子往他那邊靠。
手在下面悄悄攀上他垂在身側的手掌，十指相扣沒成功，只有兩根手指擠進了他的指縫裡面，拇指順著他的虎口輕輕磨。
蘇棹遠的手完全泛起癢意，他甚至覺得自己此刻像是一個剛剛被暗戀很久的姑娘摸了一把，整個手臂都要麻掉了。
周絲絲仰頭看他，眼睛彎的像月亮，伸手牽他的手也只是一瞬的功夫。
她低著嗓子：「我也過得很好，不過還是見到你更好些。」
蘇棹遠的眼神微變，喉結微動，神情軟和下來，就知道他又開心了。
周絲絲心情頗好，緩緩坐正：「給後面的同學讓讓路啊，蘇同學。」
前排有個剛從前門進來的同學，也是坐在周絲絲後排，待會肯定要從周絲絲身邊過，偏偏他還傻了一樣待著不肯動。
蘇棹遠回神，他慢慢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書包放在桌上，也沒怎麼收拾，隔著許多同學，視線放在目標背影上。
小姑娘的馬尾扎的很低，顯得慵懶。
按照周絲絲自己的說法是，女孩子的頭髮特別麻煩，但也是有好處的。
比如夏天的高馬尾，挽起來，漂亮又涼爽，冬天呢，就披散著，或者低馬尾，顯得溫柔還暖和。
要是以後一起起床了，希望他要能根據天氣季節給她梳頭髮。
蘇棹遠莫名地想起她和自己說起來的這些話，才發覺關於女孩子的點點滴滴記得這麼久，想起來依舊撩的他心頭起火。
他幾乎是一下子想到剛才轉瞬即逝的手上觸感，握的不緊，撓人的發麻。
原來自己的十幾歲裡面，還能有如此荒唐的念頭。
蘇棹遠收回視線，又放在鼓囊囊的書包上面。
還差半年，高考完了就結束這種不上不下的煎熬。
他不斷告訴自己，快了快了。
都說高三是最難的一年，但高三的上下兩個學期完全不是一個氣氛。
如果是高三上學期還能喘口氣，那麼下學期就是步步緊逼。
教室牆上掛起來的倒計時錶，一個又一個待在教室，越來越晚回家的學生，回家之後熬夜亮起的燈。
高考明明是一個人的事情，但全家人都在為考他綳著一口氣，教室，老師，檯燈都沒鬆懈過，夜以繼日的緊張著。
周絲絲對這樣的環境沒有任何的抗拒和不適，畢竟作為一個合格的打工人，各種壓力輪番上陣之後，才知道學習是最輕鬆的事情。
高三這下半學期，周絲絲沒什麼大的印象，總是在做卷子，所有人都在做卷子，廢話都沒多少。
要說令人特別深刻的，還是有那麼一件的。
那是一模成績出來，這幾乎是對所有人的高考成績進行了一次摸底，全年級的成績都進行公布，壓力給到每一個人，很大很大。
白敘依舊年紀第一，男主君總是如此優秀，蘇棹遠依舊第二，大反派回家仍然被家人諷刺不努力，回到學校靠著她的小紙條哄。
這和書里的正常走線劇情完全符合。
不過出乎意料鬧大事情的都不是他們，而是幾乎看不見影子的王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