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觀影體5
【房間內,厚重的窗帘緊緊合攏,即使是在上午陽光最明亮的時候,沒有一絲光透進來的屋內也無比昏暗,十分適合睡覺。
床上躺著的人顯然也這麼覺得,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褥里,睡姿乖巧,被子拉到下巴處,只露出一個腦袋。
突然,門從外面被人一把拉開,走進來的人渾身散發著冷意:「黑方,起來。」
月川憐眼睛都沒睜,熟練地呲溜下滑,把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中,模模糊糊地聲音從那一團隆起的白色中傳出:「再睡一會兒嘛。」
然而鐵石心腸的來人並沒有因為他撒嬌而放過他,語氣不好地道:「昨晚我說過,今天有新的任務。」
被子里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平穩的呼吸聲,明顯是睡得很香。
在外面等待的伏特加不敢出聲。
敢在琴酒大哥面前賴床的也就黑方一個,而且即使琴酒表現得再怎麼不耐煩,也不會像對其他人那樣直接掏槍給他一下。
果然,這次也叫醒失敗,琴酒乾脆將被子一卷,把人裹在其中丟進車裡,冷冷道:「去集合點。」
等月川憐再醒,人已經從自己柔軟的大床上移到了某個空間不怎麼廣闊的皮質沙發。
他揉著眼睛起身,一眼看到對面三個陌生人,還沒反應過來。
「醒了?」臉上有著蝴蝶花紋的基安蒂嘲笑:「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把你吵醒,警惕心太差了。」
月川憐打了個哈欠,目光掃視一圈,精準找到坐在陰影中的琴酒,理直氣壯地道:「因為能感受到Gin的氣息,很安心,所以才沒有醒。」
琴酒呵了一聲,沒有被他的小花招打動,冷漠問:「昨晚做什麼了?」
他了解月川憐,能一口氣睡到中午才醒,基本是昨天通宵了。
果然,月川憐目光游移:「也沒做什麼……就是打遊戲不小心忘記睡覺了。」
那可是之前和五條悟他們玩的遊戲的第二部,比第一部還有趣,本來想只玩一個小時就睡覺,沒想到等通關時已經是早上六點多。
他說完,又嘀嘀咕咕:「還不是昨天你非要拉著我做任務,回去的時候都十點多了,如果昨天沒有任務,我就不會通宵了。」
而且昨天的任務其實都不怎麼需要他,陪著琴酒東跑西跑,又在狙擊點等了大半天,他無聊的連隨身帶著的薄荷糖都吃光了。
而且就一天,琴酒帶著他跑了三個任務!
酒廠卷王名不虛傳。
大概是看出他的不滿,琴酒咬著煙冷笑一聲,示意他去看另一邊的三人:「以後他們就是你的新搭檔。」
月川憐扭頭,和三個各有特色的人對上視線。
他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小黃鴨睡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屏幕暗下來時,月川憐已經連人帶椅被系統傳送到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中間。
順帶一提,赤井秀一也和他一個待遇,是被挪過來的。
畢竟這兩位向來不合,主要是降谷零和他單方面不合,選座位的時候肯定不會挨在一起。
左右兩邊都不是什麼善茬,月川憐嘶了一下,舉手:「我申請坐在諸伏景光旁邊,不要這個金頭髮的。」
降谷零老是拍他腦袋,這次放的是黑衣組織的事,誰知道對方會不會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現在公報私仇。
結果他話剛一說完,腦袋就被降谷零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我怎麼了?」
月川憐指著自己被拍的腦門:「就你會拍我!」
他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指著其他人道:「就算是看起來兇巴巴的松田警官都不會像你一樣直接動手!」
和同期坐在一起結果突然被cue的松田陣平:?
他凶神惡煞:「你說什麼!」
月川憐半點不怕,還當做例子:「你看,這樣他都沒有動手,比你好多了。」
萩原研二在旁邊要笑死了。
諸伏景光臉上也帶著笑,拍拍降谷零的手臂:「你不要總是欺負憐。」
降谷零:「hiro你怎麼也幫著他!」
月川憐笑嘻嘻:「我就知道景光最好了……」
他話一說完,後背突然一涼,扭頭看去,發現黑澤陣正默不作聲地盯著他。
月川憐想起來諸伏景光當初卧底被自己救下,然後還再一次不告而別的事,頓時安靜如雞。
不知道系統會放什麼,這麼一回想,以前在組織里做過的事,夠現在的他腰酸幾天了。
只能希望系統不要真的不給他留活路。
警察們倒是有點疑惑,黑衣組織的事以他們的許可權並沒有接觸到,如今看到熟悉的人出現在屏幕上,還是以另一重身份,頓時有點迷茫。
「那不是波洛咖啡廳的安室先生嗎?」高木沉思:「那個琴酒是月川先生的男朋友黑澤陣?他們這是……」
總之看著就非常地不像好人。
——雖然穿著小黃鴨睡衣,頭髮翹起還裹著被子的震驚月川憐削弱了那種黑暗的氣息。
波洛咖啡就在毛利事務所下面,而且柯南以前和安室透很熟悉,毛利蘭和對方的接觸也很多,此刻往那面看了一眼,認出坐在他附近基本都是曾經見過警察,喃喃道:「應該是為了工作吧。」
因為組織已經被消滅,抱著比較輕鬆心態看這段影像的工藤新一道:「他是日本的公安,在那裡卧底的。」
「新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毛利蘭鬆了一口氣,又瞪他:「瞞了我這麼久。」
「一直沒找到機會說嘛。」工藤新一乾笑道。
屏幕再度亮起來。
【穿著黑色大衣和米色毛衣的月川憐在大街上腳步輕快地走著。
蹦蹦跳跳對於大孩子來說稍顯幼稚,但他做起來卻沒有絲毫違和感,高高紮起的馬尾辮也一晃一晃的。
角落的陰影中,黑色兜帽下還戴著鴨舌帽,將髮絲遮的嚴嚴實實的人跟在他身後。
但只是低頭髮了個消息的功夫,再一抬眼,剛剛還在前面蹦躂的人消失了。
波本:?
他快速掃視一圈都沒看到那個粉色馬尾,隱藏在帽檐下的眉頭皺了皺,又望了一眼遠處,快速發了個消息后,手插在口袋中隨意向前走去。
屏幕將他的手機放大,兩條簡訊分別顯示:
「順利,未被發現。」
「黑方溜了,接下來由我獨自進行。」
等任務結束,回到被強制安排的共同安全屋中,才發現月川憐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你回來啦。」月川憐咬著一根雪糕,隨意抬眼:「報告我看了,任務完成的不錯,辛苦了。」
波本反手關上門,冷笑一聲:「琴酒手下的人就是這樣做任務的,怕不是有別的心思,我會把今天的事如實上報。」
「我只是相信朗姆手下大將的實力。」月川憐微微挑眉,笑容里都帶著敷衍:「區區一個跟蹤任務,不需要兩個代號成員出馬,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做任務比較吃力?那下次我會好好幫你的。」
兩個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代號為蘇格蘭的諸伏景光從廚房中出來,看了一眼月川憐手中的雪糕,眉頭微微皺起:「你已經一口氣吃了三根了。」
「我沒關係的。」月川憐揚起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嗓音甜蜜:「蘇格蘭,晚上的甜點可以吃蛋糕嘛?」
態度和剛才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蘇格蘭好脾氣地答應下來:「可以,不過這裡的麵粉不夠,需要去買一些。」
「我去就好。」月川憐跳起來,主動請纓:「問問萊伊有沒有要帶的,我一起買回來……波本就算了,不要管他。」
「你不喜歡波本嗎?」蘇格蘭貌似隨意地順著他的話問:「他的性格確實不太好。」
「性格倒是沒什麼問題。」月川憐歪頭:「但是我討厭朗姆,誰讓他是朗姆手下的人。」
他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蘇格蘭的預料。
「你們是最近才獲得代號的,可能不清楚。」月川憐道:「我和朗姆關係很差的,他把他的手下塞進來,肯定有別的目的。」
知道自家幼馴染真的沒什麼目的,還被朗姆警告不要惹月川憐的蘇格蘭:……
零好冤。
等拿著採購清單的月川憐離開,波本才關上留了條縫的房門。】
「很少見月川這麼凶。」工藤新一摸了摸下巴:「不過沒想到月川和降谷先生的關係一開始有這麼差。」
兩個人說話都夾槍帶棒的。
「所以當時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降谷零轉向月川憐。
「在冰淇淋店裡。」月川憐眨巴眨巴眼:「是家很火的連鎖店,裡面的冰淇淋和雪糕都很好吃,我排了好久的隊呢,不然你以為安全屋裡的雪糕是哪來的。」
他往後瞥了一眼,故意放大音量:「我當時還問阿陣要不要吃,結果他就回了我一個滾字,特別過分!」
做任務的時候跑去買雪糕,琴酒只說了個滾已經很寬宏大量了。
降谷零沉默,手剛一伸出來,就見月川憐立刻捂住腦袋警惕看他:「你幹嘛,你是不是又想打我?不就一次任務讓你自己做了嗎,幹嘛這麼小氣!」
那哪裡是一次任務,在他們關係變好之前,降谷零可是被月川憐找了無數次麻煩……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們關係到底是怎麼變好的,一直給他冷臉的月川憐在某一天突然態度大變。
他問出這個問題后,月川憐清了清嗓子,小小聲道:「因為知道你是卧底了。」
反正他也不在乎組織的死活,朗姆手下有卧底是個多麼美妙的事。再加上去掉偏見濾鏡后,他發現降谷零這個人除了總喜歡拍他腦袋外,其他地方都挺好的,關係也就逐漸升溫了。
降谷零:?
他該慶幸月川憐沒有在知道的第一瞬間把這件事告訴琴酒。
月川憐又道:「當時想著朗姆手下有卧底,如果做了很多損害組織的事才被發現后他也會受罰,就沒告訴阿陣。」
降谷零一聽就知道這句話壓根不是和自己說的,他往後看了眼,果然對上了黑澤陣帶著冷意的目光。
「怪不得你後來那麼積極帶我做重要任務。」他故意道:「不過你一直到最後也沒有將我的身份說出來,說明已經把我當成重要的朋友了。」
他在重要的三個字上加重語氣。
月川憐沒聽出他的險惡用心:「是這樣沒錯。」
降谷零笑著看了眼黑澤陣。
他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直到察覺到身後的冷意,月川憐才突然意識到他話里的陷阱,兇狠瞪了他一眼,接著剛剛的話繼續道:「當時大家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所以才會幫你瞞著,要是現在,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阿陣,畢竟阿陣是我最愛的男朋友。」
降谷零:……
強行被塞了口琴酒的狗糧,他的神色非常複雜。
諸伏景光也很複雜。
吃狗糧沒什麼,他們也經常吃班長和他女朋友的狗糧,但是一想到另一方是琴酒,就怪異起來。
雖然知道組織的事,可沒有參與過的萩原研二笑著道:「小月川好可愛啊。」
努力端水失敗直接把水灑掉的樣子也太有趣了。
看來世界上還是有「神明大人」不擅長的事的。
其他對黑澤陣完全不了解的人,例如鈴木園子在感嘆:「雖然月川君的男友看起來有些可怕,但是他們感情還蠻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