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分析,來人,骨笛
史蒂芬妮找了個傑森有空的時候把她的成果告訴了他。
黑髮的青年一邊給自己抹葯一邊聽她興沖沖地說完,沉默了一會。
「怎麼樣怎麼樣,照你分析,赫曼他們接下來是準備做什麼?」金髮姑娘見他不說話,開口催促道。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傑森反問。他們都是世界第一偵探教出來的,他能從這些消息里看出來的東西,史蒂芬妮也應該能看出來。
「誒呀,找你對對嘛,看看你是不是跟我想得一樣!」
「好吧。」剛好也已經給自己換好了繃帶,傑森把頭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
「我覺得他應該是想攪混水,神盾局內部勢力雜亂,各有各的目的,局長尼克·弗瑞就算其中之一。他想要跟鋼鐵俠聯合,獲得他的支持,然後清理神盾局。但是肯定不止鋼鐵俠,尼克·弗瑞還需要一個能跟史塔克對著干,時不時站在他這邊的人,不然難以平衡。」
「至於里奧,我見過幾次,他是個很難琢磨的年輕人。他加入史塔克工業是神盾局、不,是九頭蛇的意思,赫曼他們合作的對象絕不是神盾局。」傑森搖搖頭,「但是他究竟想從神盾局那邊得到什麼,九頭蛇又跟他們達成了什麼交易,這個線索不足,還暫時分析不出來。」
「很難琢磨……怎麼說,光看照片他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男孩。他的小雀斑在笑起來的時候很可愛。」史蒂芬妮也推出來了這些,所以她換了一個話題。
「我遇見過他殺人,也遇見過他救人。笑著殺人的傢伙在咱們哥譚並不罕見,只是他在救人的時候也很怪……他會留下花,然後留下笑容,但是他的笑容能被犯罪巷的人接受,很不可思議對吧,外星搜救犬都不會在犯罪巷得到他這麼友好的待遇,我感覺他去哪裡都能被接受。」
「然後你覺得這很危險。」史蒂芬妮點點頭。
「是的,我覺得他有點危險,但赫曼覺得無所謂,那我也無所謂。」傑森攤開手。
「原來如此,你不喜歡他,難怪你不願意跟我提到里奧。」史蒂芬妮覺得自己明白了。
「行了,史蒂芬妮,你來我的安全屋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的嗎?」
「哦,是的,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情。你知道蝙蝠的情人嗎?」
「他的哪個老情人找上門來了?」
金髮姑娘眨了眨眼,「迪克跟我說是刺客聯盟的塔利亞,她送了個她和布魯斯的兒子過來。那小子現在正在跟提姆對著干,他們都對他很頭疼。」
「哦…塔利亞,我聽說過她。」
「對,達米安顯然接受過很優秀的訓練,他的惹事生非能力也是一等一的。我不想留在蝙蝠洞被牽扯,你是沒見,那氣氛太糟糕了。」史蒂芬妮嘆了口氣,「連阿爾弗雷德都不怎麼笑了,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我們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是嗎。」傑森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
「我對這種消息不感興趣,下次不用告訴我。」
「拜託!我不跟你說這些跟誰說!」史蒂芬妮白了青年一眼。
「你的摩托呢?」
「什麼?」傑森不明所以。
「你的摩托,別狡辯,所有人都說你有一輛很酷的改造摩托,那現在是紅頭罩的招牌了。現在,把它交出來,今晚是攪局者的時間,紅頭罩還是好好在安全屋裡養傷吧,你的多莉也需要護養。」
……
紐約。
薩沙正在學著運用密傳里的知識讓她能夠更加流暢地流動,有看不懂的地方她會去問赫曼,薩沙感覺好像沒有赫曼不懂的知識。這很不可思議,也讓她崇拜他。
書里露骨的內容和描述有時候讓她會臉紅心跳,但是接下來關於無形之術的知識讓她自顧不暇,光怪陸離的色彩在薩沙面前展開。晚上她也會做夢,夢見紅色的杯子在低語,看見有花在綻放,散發著甜膩的氣味。有時候她聽得清楚,有時候模糊不清。
她總是變換形態,像水滴一樣在房間里跳來跳去,薩沙喜歡這樣輕盈的感覺。
她跳到赫曼身邊,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傑森?」她問。
「我現在有事情要做,如果你想,等你把這階段學完了,我可以先送你去哥譚。」灰綠色頭髮的青年回答。
「那你還會來接我嗎,我是說,如果我去了哥譚,去傑森身邊,你還會來找我們對吧?」女孩像是在確認什麼一般問道。
「當然。」
紅色的水團放心了,她開始繼續在房間里跳躍,然後在某一時刻停住了。
「我以為你會先找到在哥譚的遺物再過來。」
沙啞的嗓音響起。
悄聲無息像貓一樣鑽進來的皮衣女人大大方方地靠在沙發上,威士忌和冰球的光暈在她手中的玻璃杯里變換,在其中的一瞬間投下枯葉的影子。
愛爾蘭威士忌,玻璃杯,還有冰球都是她自帶的,現在它們被好好地放在桌子上。
陌生人的出現讓薩沙開始緊張起來,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帶著她的一切。女孩的流動速度變快了,她重新變回人形,停在原地,隨時準備著。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西爾維婭。」赫曼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朝沙發這邊走來,路過的時候輕輕地拍了一下薩沙的肩膀,算是安撫。赤紅的流動停了下來。
赫曼不太建議薩沙向西爾維婭展示警惕和敵意——薩沙是才開啟道路不久的天命之人,西爾維婭是百年難遇的適格之人,她在蛾之道路上走的太久了,誰勝誰負簡直顯而易見,不過話說回來,她們也沒有需要對上的必要。
「這是西爾維婭,這是薩沙,新來的孩子。」
「你好,薩沙,初次見面。」西爾維婭的態度友好,她閉上單眼並且微笑,散發著令人迷亂、臉紅心跳的魅力,這並非她本意,因為她已經習以為常。
但是很快,她把注意力從薩沙身上移開,咯咯笑了起來,「是卡特·卡羅吧,上一個對你這麼說的人,她一直關注著紐約。沒有人的夢境逃離她的注視,你一定是被她抓到把柄了。」
「沒有那回事。」
「那她也一定在你身上找到了樂子……拜託,不說她了,這應該是屬於我的時間才對。不來陪我喝一杯嗎,使徒閣下?」她難得用了小女孩的口吻,這配上西爾維婭並不柔和的外貌並不會顯得割裂,反而會格外引人憐惜。
赫曼的記憶恢復了不少,比起之前在大都會見面時的謹慎,他如今放鬆了不少。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為什麼西爾維婭會聽從他的緣由,儘管無論是當時的赫曼還是現在的赫曼都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理由。
「薩沙,回去看書。」他先是對未成年的杯之天命之人這麼吩咐。薩沙是乖女孩,她聽話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皮衣女人,然後回去了。
「不了,西爾維婭,我需要保持清醒。」然後赫曼這樣說著,坐到側邊的單人沙發上。
「好吧,」赫曼的拒絕並沒有影響西爾維婭的好心情,她豪爽地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冰球碰撞玻璃杯的聲音清脆,「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神盾局把遺物藏起來了,不過不要緊,只是他們以為自己藏得很好,還有一個鎚子,一個神秘的鎚子,那真的很有意思,沒人能拿動那鎚子。」
西爾維婭越說越快,最後咯咯地笑個不停。
「我們要給神盾局一個使用遺物的機會,當時機緊迫的時候,他們會想要冒險使用那白如雪的殘骸的。」赫曼不急不緩地說道。
「然後接下來就是白鴿之塔的事情了。」西爾維婭輕聲接話,就好像生怕驚擾了誰似的,如同林地里模糊不清的低語。
白鴿之塔是由開啟冬之道路的食屍鬼組成的,他們靜默如雪,銘記骨白鴿希望他們所銘記的,這就是他們的慾望。他們不與人類為敵,也不與其他天命之人為敵,他們靜默,旁觀著這廝殺的戰場。有時候人們在醒時世界看到他們,然後稱呼他們為招魂師,先知,或者其他的什麼都有可能。
正因為他們不參與紛爭,所以當他們找上西爾維婭,訴說他們的請求之後,當時的赫曼沒有拒絕。
在他失去記憶之前,在輝光之鏡在倫敦的總部沒有被防剿局搗毀之前,赫曼同意了白鴿之塔的請求,作為回報,他擁有白鴿之塔的承諾和友誼。只是沒想到後面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最關鍵的是赫曼的失憶。
那是他成為使徒以來第一次這麼狼狽,來自導師大敵狡猾刁鑽的星光攻擊——「加深的暮色」增加了他的恐懼,「袒露的角度」讓他看到了更多他本不應該看到的色彩……這些讓他狼狽到從密教聚集之地出來,逃回了自己的故鄉。
這迫使他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不得已跌跌撞撞地謀生,在哥譚才有了立足之地。
所以白鴿之塔的委託也被推到了現在,只能說好在食屍鬼們不太在意時間,並沒有為此而來找赫曼的麻煩。
西爾維婭當時也是為了這件事情才一得到消息就去大都會找赫曼,只是蛾之天命之人一向說話含糊混亂,而且西爾維婭的思維不是很在正常人的緯度,赫曼直到想起來了自己的大部分記憶之後才知道為什麼西爾維婭當初忽然提起神盾局和紐約。
「這也是他們應得的,對不該動的東西出手。食屍鬼們的東西,就連平常的天命之人都不敢出手。」
那是某人所珍藏的骨笛,它是可以用來殺人的工具,然而某人只將它珍藏於寂靜之處,連同他與什麼人的回憶。但是有人把它從某人身邊帶走了,他以為他帶走的是被供奉的危險的殺人利器。食屍鬼為此怒不可遏——他們有時候是相當團結的集體,一個人的回憶被偷走了,其他人也會有所行動。
為此,他們找到了西爾維婭,希望赫曼能做些什麼,把骨笛找回來。
【委託:冬(骨笛)
白鴿之塔願意為他們的感興趣東西付出酬勞。這一次,他們想要拿回他們遺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