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聚會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曼恩盯著沉默的索爾，說道：「這個叫巴萊克·麥提的比崽子，你也得給我交出來。」
「你這是在得寸進尺！」曼恩的話對索爾來說無異於火上澆油。
「怎麼？一個叛徒你也想保？虧我還聽說阿德卡多的人都不錯呢，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那是我們阿德卡多內部的事！輪不到你在這兒指教！」
就在兩波人劍拔弩張之時，一聲槍響打斷了談判。
曼恩不說話，一隻手已經摸到了后腰的槍上，因為這槍聲是從阿德卡多的人那邊傳來的。
爭吵歸爭吵，但索爾也不想在這節骨眼上橫生事端，連忙吼道：「是誰？！是誰t的槍！」
回答他的是一個爽朗的女聲。
「是我！」
只見人群再次讓出一條路來，從中走出一個女子，健康的小麥色皮膚，一頭烏黑的靚發被她扎在腦後，阿德卡多的外套與牛仔褲難掩其下的優美曲線。
她右手拿著一把手槍，左手拖著一具屍體。
「帕南！你在幹嗎！」索爾怒目圓睜，看著眼前女子緩緩走到場中央。
被稱作帕南的女子無視了索爾的怒吼，她把手上的屍體扔到曼恩腳下，屍體額頭上被開了一個血洞，血液匯成一條小細流從中慢慢流出。
「我是帕南，帕南·帕爾默。」她用手槍指了一下地上的屍體，「這貨就是你要的巴萊克·麥提，還有你剛才說的雙倍傭金，我答應了。」
「你瘋了嗎？」
索爾在一旁低吼道：「阿德卡多現在的情況你是知道的！為了這次的行動已經讓我們的積蓄見底了！你還要答應雙倍？你是不是腦子睡昏過去了！」
帕南歪了一下腦袋，仍然對著曼恩說：「你聽見了？我們現在實在沒錢，這次的傭金先原價付給你，答應你的雙倍先欠著，我們絕對會還上的。」
「可以！」
索爾還想說什麼，曼恩直接應了下來。
「夠爽快！我答應你，先欠著。」
「曼恩，阿德卡多欠你和你的團隊一個人情。」
既然得到了答覆，曼恩等人也不做過多的停留，轉身上了車就準備離開。
瑞貝卡雙手抱在胸前，斜眼看了一眼索爾，嘲諷道：「虧你還是阿德卡多的領袖呢，一個大男人還不如一個女子爽快。」
等到曼恩等人離開之後，帕南這才收回了目光走向自己的載具。
經過臉色黑得跟煤炭似的索爾時，帕南目視著前方開口說：
「索爾，你的計劃總有一天會害了家族的，公司狗才不會理我們這些在惡土掙扎求生的垃圾呢，不要再想著和公司扯上關係了。」
「這一點也不阿德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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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曼恩，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這是我的失職。」
回夜之城的路上，這次委託的中間人，達科塔·史密斯打來了電話。
「別這麼說，達科塔，我相信你，一名中間人不會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而你的名譽是道上公認好的。」
「嗯，多謝你的信任，曼恩，下次有什麼肥活一定先推薦給你。」
「哈哈，有你這句話我就開心了！」
說罷，曼恩就掛斷了通訊。
他看著旁邊的白星笑道：「好了，小子，都結束了，按照慣例我們要去老地方喝一杯，你來嗎？」
「當然，如果可以不喝酒的話。」
「隨你，來就行了。」
夜晚時分，一家小店前的小廣場上，曼恩一伙人正在慶祝。
每次任務完成都會在這裡聚會，這彷彿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白星坐一邊看著皮拉用他那對長長的手臂表演雜技。
盤子酒瓶在他手裡不斷起落、翻轉，無論如何就是掉不到地上，惹得觀眾一陣發笑。
瑞貝卡在和法爾科拼酒，薩沙在旁邊看著她，琦薇還是老樣子，一個人靠在牆上默不作聲的抽煙。
「感覺如何？」
曼恩拿著兩瓶飲料在白星身邊坐下，將手裡的其中一瓶遞給了白星。
「你指什麼？」
白星打開蓋子聞了一下，是汽水，這才放心的噸噸噸了起來。
「當然是團隊的感覺了，和你以前的獨狼日子比起來，如何啊？」
曼恩手裡的自然是酒了，他仰頭大口大口的猛灌，一下就幹完了半瓶。
「感覺還不錯，很棒。」
「是嗎，那就好。但是你也別忘了，在夜之城，在這鬼地方，能百分百信任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曼恩放下酒瓶，繼續說道：「對了，這是這次的報酬，你的那份，其他人的都已經給了。」
他眼睛一亮，給白星轉錢過去。
八千歐打入白星的賬戶，就像薩沙所說的那樣，曼恩分錢也很利索。
「小子，拿著錢去裝副義體吧，你看你全身都是原生體，一點威懾力都沒有，都不能吸引女人。」
「再看看我！」曼恩露出一口白牙，舉起他的手臂向白星展示著自己大塊大塊的肌肉。
「多麼有威懾力，多麼強大！」
白星喝著汽水瞥了一眼曼恩的肌肉，心想你那全是科技與狠活，他說：「不了，由於某些原因，我不能裝義體。」
他之前也不是沒想過要裝義體，只是奈何沒那個能力。
替身使者與替身息息相關，就像是黃金之風裡的波波，他的腿斷了，連帶著他的銀色戰車的腿也斷了。
白星他不敢賭。
之前裝腦機的時候他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后怕，幸好裝腦機是往腦子裡填東西，不用先切掉半截再換成機械的。
曼恩聽他這麼說毫不意外的笑了笑，「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夜之城的哪個人心裡還沒點小秘密呢？」
說罷，他有感而發似的看著自己花大價錢裝上的義體手臂，說道：「不裝也好，義體這玩意可不是裝了就算完的，之後的保養、壞了的維修、還有必需的免疫抑製劑，這都是一大筆開銷。」
「何況憑你的那份能力，就算是不裝義體，也能有不俗的實力啊。」
曼恩虛握兩下拳頭，然後用力繃緊，墨鏡下看不見的眼睛盯著自己不知怎麼有些微微發抖的手臂。
「義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他低聲自語。
曼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注射器，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裡面的藥物注入，頓時讓他感覺清爽了許多，手也不再發抖了。
他現在可不能在這裡停下腳步。
「你說什麼？」
白星疑惑地看著曼恩，剛才那句太小聲了他沒聽清。
「我說讓你玩得開心！」
曼恩的聲音像是在激勵般陡然提高了八度。
說罷，他用力拍打了兩下白星的肩膀，拿著酒瓶子找多莉歐調情去了。
白星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總覺得有些奇怪。
他這一走，薩沙就在白星的旁邊坐了下來。
遠處那張拼酒的桌子上，瑞貝卡已經趴了下來呼呼大睡，法爾科則在琦薇的攙扶下撐著牆壁狂吐。
「白星，你了解賽博精神病嗎？」她說。
「聽別人提起過，但從沒見過，不了解。」
薩沙雙手握著玻璃杯抿了一小口酒，她的眼神擔憂地看著坐在一起調笑的曼恩多莉歐兩人。
「義體植入在給人們帶來種種好處的同時也有著嚴重的副作用，侵蝕人們的神經，讓人變得瘋狂。」
「本來在優秀的安裝技術和免疫抑製劑幫助下，這點已經得到了良好的改善了。」
「但他不同，他心裡有變強的執念，哪個義體能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樓他就裝哪個，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的住，走的太遠走到了盡頭，再想要回去就困難了。」
「曼恩，已經出現過癥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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