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奔跑吧兄弟
這可是逃命啊！三個人不敢停歇。
司馬世家的探子，已經在路上了，包括司馬家的殺手邵傑。
「駕！駕！駕！」
馬鞭抽打在馬屁股上。
三匹馬兩個人，還有一個在狂奔。
荒野中，一個布衣少年赤足狂奔。
一步跨出二、三丈遠，腳尖點地借力后，再一步邁出二、三丈。
一丈等於三米吧。
這一步的距離大約十米遠。
要是遇見尋常的溝壑、水渠，只要傾力的一躍而過。
一躍的距離可達到五至六丈遠。
技藝永無止境！
他飛刀的淬鍊，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中。
肩扛一塊上百斤風化岩石，以碎石投擲當飛刀。隨時能擊發。
在山路上，偶爾遇到攔路的灌木叢，也是凌空一翻而落；落地靠滾的，用翻滾去卸力，然後繼續奔行。
在官道上奔跑，能引來一些路人的注意。
太奇怪了？
「咦！一個人在追三匹馬跑……不對啊！是三匹馬在追著一個人跑……」
怕走漏風聲，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三個人更多的選擇了山路。一直奔向南方。
這期間，王嘯能在躍起的時候，用各種不同的身形姿態、角度，在移動中，拋出岩石片兒擊中目標。
你比如，偶爾看見，十丈外槐樹榦上，一隻捕蟬的螳螂，正小心翼翼的靠近。至少要三片碎石能打中螳螂。
打中目標是有概率的。
十次能打中三次算不錯了。練的就是準頭。
其奔跑的速度越快，越難以擊中目標。這是一定的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飛刀手法更精進一層。
有時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水平，與焦家班的師傅俊相比，只強不弱的。
隨著奔跑技藝的增長，他又開始嘗試著翻躍小山崗了。
不過，這需要藉助腿法。
嘗試了很多次，還是都失敗了，摔得他是鼻青臉腫；左臉頰被荊棘條劃了一條口子，見點血。
在一個山崗前，刑老大二人停下馬匹，想勸一勸王嘯。
這麼個摔法不是個事兒。
至少三次了，親眼看見傻小子一頭扎進土堆里……
「公子算了吧！咱別玩了哈？」
刑老大說話一直比較幽默。
「呵呵呵……」
牛二聽了則一樂。
那邊王嘯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略有所思，彷彿沒聽見一樣，繼續奔跑。
「這孩子……」
其實王嘯在每一次失敗中，都得到了教訓和經驗。
於每一次跌倒之後，再進行下一次跳躍時，又有了一點進步。
這次，他以「頓步」彈跳，一頭扎進小山崗的樹林中。
然後抓住一截樹榦，像猿猴一樣盪鞦韆，藉助枝條的彈力，一縱十幾丈。
「卧槽！什麼玩意兒？」
他看見了一群猴子。
猴子嘰嘰喳喳的，跟隨他一起跳躍。
鬱悶的是，王嘯后腰上的一柄寶劍不見了。
寶劍被一隻猴子搶了去。
劍是烏木贈送的，攖桃木柄青鋼劍身，外鞘是暗紅紋錦面。柄端嵌有綠松石。
白瞎了，值不少銀子呢！
就這，他也沒想到要殺生。
隨隨便便抓一把石子兒，便可將猴子一一射殺。他有這個能力。
他的腳力和步伐，在奔跑中逐漸增長。在攀爬當中，很快掌握了一些技巧經驗。
因為暫時還不會使用靈力的法門，比如說「升騰術」。
現在純粹靠體力和技巧。
十天之後，方圓不足一里的山丘，幾乎擋不住他的腳步了。
「升騰術」是修仙者的基礎法門，靠靈氣輕身奔跑。是需要消耗一定的靈力的。
可問題是，修仙者萬一靈力枯竭了怎麼辦？
而王嘯現在修鍊的技藝，在速度和持久力上，是修仙者無法想象的。
日後驗證了這一點。
當然嘍，速度和持久，也隨著修為的提升水漲船高的。
隨著技藝的增長，王嘯越跑越遠，越來越快了，刑老大二人、棗紅馬，漸漸跟不上了。
但凡遇上小山丘或者丘陵地段，不得不繞行。那少年王嘯幾個縱躍，便輕輕鬆鬆的跨過去。
實際上，他達到了民間傳說中，武林高手輕功的最高層次。
沒錯，是輕功，類似於那種「草上飛」、和「蜻蜓點水」。
而不是修仙者的法術。
持續奔跑，消耗的體力巨大，餓得也快，吃的自然多。隨身攜帶的肉乾或乾糧，很快見了底兒。
每跑個小半天，都要找地方休息一下的，夜晚在野外露宿。
其實馬比人累！
十幾天之後，感覺安全了，三個人才暫緩腳步。
幾千里路，彷彿彈指一揮間。
據烏木大哥提供的地圖，這裡應該處在趙國和楚國的交界，但仍然歸屬於楚地。
問過一個路人，稱這裡是「白帝城」的轄區。
面前的這一片山脈，巍峨起伏，似乎是地圖上的「老人山」。
老人山方圓百里左右。
如果方位正確的話，山後即仙鶴林。
那裡先有一個小鎮，附屬於玄鶴門，為外門弟子的駐地，人稱「老山集」。
而整個老山集，是為宗門服務的。與尋常小城鎮無異，除了沒衙門，什麼都有。
老山集同時也是個集市，修仙者聚集之所。乃宗門與外界溝通的橋樑。
正好山道上下來一個樵夫，步伐矯健，腰后別一把柴刀，扛一捆乾柴下山。
少年王嘯向前一步揖首道，「敢問大叔，此山可叫老人山？山後可是仙鶴林？」
他也赤腳，那樵夫也赤腳。大家都買不起鞋。
中年漢子短打扮，肩上和前襟有補丁。
樵夫本不想回答，是因為三個人中，有兩個不像好人。
從面相上看，刑老大和牛二，對陌生人常常是一副狠獃獃的模樣；再加上腰懸兵刃，令普通人畏懼。
見少年人很有禮貌，樵夫遂道，「山是老人山，山後即仙鶴林。」
「噢！感謝大叔指路！」
他微笑道，仍不失禮節，頷首低眉拱手一揖。
幾個人這才確定找對了地方。
那樵夫走了幾步，看在某人有禮貌的份上，遂回首道，「想必幾位是尋仙問道之人吧？可惜來的不是時候。」
「此話怎講？」
不得不問一句。
樵夫道，「小哥有所不知，玄鶴門每一次招募弟子，盡在三月之初，現在是八月末，山上楓葉未紅時，也就是說三位還要再等上半年之久呢……」
見三個人神情落寞，樵夫繼續道，「每年經過的尋仙者，不計其數，能留下者萬中無一，若大浪淘沙！據在下聽聞，玄鶴門至少三年無人可招了……」
這話說的，讓幾個人一臉茫然。
「那又是為何啊？」
牛二道，狠模樣消散了幾分
「為何？」
樵夫聞言一怔，似乎也觸及自己的心思，頓了頓道，「凡人有資質者可入宗門，有資質者年幼可入宗門，或者王室富賈推舉、小仙門舉薦，平民百姓修仙，哪有那麼容易的？」
「嗯！也是！」
王嘯聞言點點頭。
見樵夫談吐不凡，講解的很到位，思路比較清晰，十分讚賞。
而對於「有資質者年幼可入宗門」，似乎可以這樣理解：名門大派收錄弟子，年紀越小越好，這樣培養成才的機率較大。
弟子修為越高，仙門借力將越大。
在有限的生命里，給予修仙者的修鍊時間並不多。每一天每一個時辰，均很寶貴。
修仙者通常認為的耄耋之年，若結丹成功，可平添近百年壽命。
譬如說孟冕、雷豹、「百勝門」的門主、魏三娘等人。不被仙門看中，是因為年紀偏大了。沒有培養的必要。
當然了，資質也是一個方面。這裡另計。
由上述可知，仙門錄入弟子的條件十分苛刻。可謂是將不在多，貴在精，寧缺毋濫。
臨分手，王嘯贈給樵夫一塊碎銀子，對方推辭不受。
從言談中得知，樵夫姓肖，家住老人山南麓肖家村，有木匠的手藝，時常去老山集做木工。
眼見天色已晚，樵夫邀請幾個人去肖家村投宿。被刑老大和牛二婉拒了。因為二人發現肖讓行為上有所掩飾，怕居心不良。
以王嘯的眼光來看，肖讓無修為，但應該是有武術功底的。
談話中，肖讓肩頭上的百斤木柴從未放下。前後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