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因果
林弈笑了,然後轉過身來,對旁邊茶攤上的老人說「店主,有茶錢。」
一枚枚銀錠從天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落到老人手裡。
「客官,太多了,這茶只值幾銅而已。」
老者看著手中的銀錠,最起碼也有三兩,有些惶恐道,但是抬眼看去,人影卻早已走遠,消失在風雪中。
望著離去的林弈華服男子轉身向女孩斥責「菱兒下次別隨便和人聊天了。」
「有什麼關係。」
女孩吐出舌頭。
「咦,相公,菱兒的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此時,婦人發現不一樣,摸摸女孩的前額,有點驚訝地說,「不會熱的。」
「當真?」
華衣男子不信當母女倆合力對付他,當面一碰,下手輕柔,沒了先前的熱辣,略帶意外地說。
「這風寒退的有些奇怪。」
華衣男子納悶地說,他總不能喝點茶吧,這一燒就退回去。
應該還有別的理由吧。
是不是?
就是剛才那個人?
「呼」
林弈望著身後,輕輕呼出一口氣,喃喃自語「應該是差不多吧。」
距送走劉璽、沉香還有3天。
根據這段時間,劉璽該找個地方藏起來,根據欺天符結果,只要世界上頂尖強者不常推其情報,應該是不露臉的。
但應該不會有人那麼厭煩的
楊嬋請完了,那就下一步吧
是屬於你一個人。
林弈的眼神中閃著精芒,勢如破竹,身體里的味道逐漸消去、隱藏了,轉瞬身形閃現,化作雷虹,向遠方遁走,它比以前快了好幾倍。
半天過去了。
天將到了這裡,感應到不見了呼吸,臉色很不好。
跟著丟失。
「不見了?怎麼可能?」
天將恨鐵不成鋼地說著,便不死心地四處張望,但毫無疑問,毫無察覺。
天將臉色微變,他的眼睛忽明忽暗。
「現如今只好通稟王母娘娘了。」
聯想到王母所使用的工具,天將內心充滿了辛酸,但事已至此卻又是無法不報以重責,自己卻深知王母對於此事的重視程度。
天將在他懷裡拿出一面小銅鏡,鏡面呈灰色,上鐫符文,後為八卦陣基,天將面色恭敬,手掐法決「玄靈鏡光現前。」
灰色銅鏡閃著青芒,鏡中灰霧散去,一片澄澈,彷彿毛玻璃忽然變透明玻璃。
鏡子里有一種威嚴,有一種淡淡的威嚴女聲「何物驚動本宮休息?」
天將頭低了,表情更恭了,「回稟王母娘娘,追擊沉香的事情遇到了障礙,屬下失職,讓沉香等人不知所蹤。」
「那劉璽和沉香跑了?」
鏡子里發出的微弱聲音,表情毫無起伏,可天將的額頭上滲出一身冷汗,「是屬下失職,一時失察,讓他們逃走了,讓娘娘失望了,請娘娘責罰。」
「責罰」
鏡中有幾分寂靜,天的臉色愈發忐忑。
最後鏡子里響起了響聲,
「三聖母被捉拿,這劉璽父子倒也不是十分重要,雖然是你失職,但是我卻是要給你一個機會。」
「請娘娘示下。」
天將有點興奮。
「給你一年的時間,將劉璽和沉香給我抓上天庭,還有那個膽敢幫助他們的修士,也要一併抓來。」
「娘娘,這」
天將有點猶豫。
「怎麼?不行?」
鏡中發出的微弱的聲音透著一種毋庸置疑的氣息。
「屬下定然不負娘娘重託。」
天將不停地搖搖頭感恩戴德地說。
「最好如此。」
鏡中淡淡地說著,然後鏡中閃過,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一年」
天把鏡子收起來吞了口唾沫,有點犯難「一年之內,劉璽、沉香一定要抓起來。」
你看,他現在可是沒有任何線索。
另一面。
王母接受神通后,臉色淡漠,「實在是個廢物,竟然連少數凡人也奈何不來。」
身後的彩霞恭聲說道,「娘娘,此人辦事不利,為何不直接將其召回,再派遣其他人?」
「三聖母的事情,已經是讓陛下大傷顏面了,陛下並不關心此事,只是想將此事快速過去,派個天將捉拿那個孽種已經是極限了,倘若我再提起此事,就是落了陛下的面子。」
王母斜看彩霞,手撫摸著髮釵,面上露出一絲笑容,「更何況,還有那楊戩小兒,袒護三聖母如此明顯,真當陛下和我都是瞎子,不過是礙於顏面罷了。」
「娘娘,不如我下界暗中尋找那凡人和那個小孽種?」
彩霞走上前去。
王母淡淡道,「此事,不需你出手,對了,一會你傳給他一門法術,用來尋找那孽種。」
「是。」
彩霞點了點頭。
「我倒要看看那楊戩,打算怎麼幫助那孽種。」
王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一晃半年就過去了。
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城裡。
「老陳,你這布料不錯啊。」
「那是,這是我費勁心思才找到的作坊,做法精細著呢。」
「來,看一看,看一看了啊,包子,香噴噴的大包子。」
「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
大街小巷,人聲鼎沸,街上走著貨郎,雙方招徠客源的商店,街頭巷尾人頭攢動,氣勢逼人,高場面雖不能與這些大都城相提並論,但小城也很少見到。
相當繁榮。
忽然,滿街哄鬧起來,竟是縣衙前來報到,不少群眾好奇地圍攏過來。
「嘿,這張氏也算是熬出頭了。」
「誰說不是呢,誰能想到她相公真的能名列三甲呢。」
一伙人議論紛紛。
一名婦人輕啐一聲,「張氏每天早起賣豆腐給相公看書,不是為那一天而來,如果沒有她養活相公看書,又怎會有今天,可以這樣說,如果沒有她,也不會有相公飛黃騰達的那一天,
如何去你的口中那麼不該?」
「哪裡哪裡。」
一行人似笑非笑。
一個蓬頭垢面、滿身骯髒看不清臉的男人半趴在街角,望著眼前的風景,眼裡帶著淺淺的沉思與沉思。
這時候街上駛來了一輛馬車。
「胡叔叔,好熱鬧啊。」
一位四五歲大的女孩掀開窗帘,望著忙碌的大街,她臉上露出了些林雀躍。
騎在馬車四周的男人笑了,「小姐這就是集市。」
女孩點了點頭。
接著,女孩望著街邊衣衫襤褸、「胡叔叔,這個人很可憐。」的乞丐
胡姓漢子扭頭看了看角落,微笑著說「小姐,這就是乞丐。」
「乞丐?」
女孩臉上有些不忍,「看得真慘,胡叔叔啊,快把食物送給他。」
「好。」
胡姓漢子下了馬,就近到包子鋪買來一些包子吃,然後走到乞丐前面,把包子鋪在地上,「這是我們小姐給你的。」
胡姓漢子撂下包子便又上了馬車。
乞丐抬頭看了看車廂里的女孩,輕輕一看,接著乞丐扭頭看了看滿地的饅頭,眼神有點異樣。
頓時搖搖頭。
好像有點出乎意料。
忽然有隻腳踏進包子,把包子踩爆了,乞丐抬頭一看,原來是個英武面孔,但如今卻變得無比猙獰,「螻蟻們,最後發現你們。」
「螻蟻,你倒是讓我好找。」
天將看乞丐,面目猙獰,「這次我倒想知道你還有什麼可逃的!」
望著眼前這個神情清淡的乞丐,天將內心的憤怒噴薄而出了。
在這六個月里,他每一次都能找到彼此的足跡,才趕了過去,卻發現不見了蹤影,循環往複,他的忍耐已消磨得乾乾淨淨,這憋悶之情,積存於心,就要像一顆炸彈一樣,隨時有爆炸的可能。
若非無論如何也無法找到劉璽與沉香的行蹤,恐怕早已經作罷。
「......」
乞丐望著眼前的天將也不看,只盯著地上踩得粉碎的饅頭,有點神情恍惚。
這乞丐就是林弈。
至於6個月以後再遇到以前的那個女孩,讓林弈有些出乎意料。
至於這個天將呢,也沒關係。
老實說,林弈還是沒有把這個所謂天將放到眼裡。
天將見到林弈,卻毫無回應,面色又難看了林多,語氣森冷,「說,你把那凡人和孽種藏到哪裡去了?倘若你若是說出來,我尚且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林弈還是默不作聲。
他想的是這樣的問題。
「你可知道此事有多大?袒護犯了天條的罪人,你這是侵犯天庭的尊嚴,你確定你要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得罪天庭,獨自承擔天庭的怒火?」
天將的臉色越來越冷,如果不是顧忌到這裡地處鬧市,再加上彼此都有幾分畏懼,自己早已經出手,怎麼能和自己胡言亂語呢。
彼此的力量他終究是有點摸不透。
若非王母所教之法,恐怕連林弈也看不見。
「得罪天庭?」
林弈抬頭望著天將,臉色一沉,「是不是把他們的行蹤說出來天庭不追究?」
「這」
天將看到對方的口氣鬆了下來心裡微微高興:「當然」
「當然不可能,你袒護犯了天條的罪人,理應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不過,倘若你交代出他們的下落,我主人一定會為你說上幾句好話,屆時,免了十八層地獄之苦也並非不可。」
就在此時,一個奇怪的聲音插進來,透著一絲傲氣。
天將臉色一沉,扭頭一看,原來是個頭髮凌亂、穿著一身黑裝的馬虎漢子。
「哮天犬?你怎麼來了?」
望著走得很近的哮天犬天天會心裡一沉。
「我主人見你半年仍然沒有將罪人緝拿,特派我來祝你一臂之力。」
哮天犬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轉過身去看林弈「那是幫那孽種脫險的凡人嗎?」
他怎能叫林弈把沉香行蹤說出來。
天將有點無語,儘管明明知道哮天犬出來鬧事了,但他無計可施,終究楊戩還是主抓了天條刑罰,派一個人來,於情、於理,皆講得通了。
林弈臉色很輕,沒有意外哮天犬。
哮天犬出現了,但還是天將,幾天前他便察覺到哮天犬,就藏在暗處觀察著林弈,很明顯,楊戩派出去觀察形勢。
「凡人,還是老老實實將那凡人和孽種的下落說出來吧。」
天將扭頭看向林弈的臉色更冷了。
哮天犬撫摸著它尖尖的鼻子。
他對鼻子向來有信心,九天十地下,只需要讓他聞一點氣味就可以了,是肯定跑不過的,但如今,他竟一點都沒有覺察到劉璽與沉香之間的味道。
「說出來,你們打算怎麼對待他們?」
「怎麼對待,觸犯天條,自然沒有什麼好下場,就像三聖母一樣,如果不觸犯天條,又怎麼會被壓在華山下,這一點,早在他們觸犯天條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天將冷聲道。
哮天犬來了,使他的心更急躁了。
是否真的還壓到華山腳下?
林弈搖了搖頭,愣愣地望著地上的包子和遠處的馬車,幾乎嘆了口氣,「因果呢?」
半年裡,林弈處處都有他的影子,感悟出最合適的大道。
以體悟眾多的道韻,到過活火山,感悟火之道韻,雷雨天進入雷雲中悟出雷意,春雨季節正襟危坐於草木樹叢之中,感受春雨綿綿之事業,還流在人世間,感悟人世間的各種感情。
然而林弈在諸天萬界中穿梭,只對因果二字有深切的感受。
列如前白蛇傳,黎山聖母和其他人都是用因果進行計算的,西遊降魔,大聖歸來,也是一樣,寶蓮燈亦復如是,連成道都有,列聊齋之類,更充滿因果。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
因果似乎很高,一聽到名字,便給人以神秘感,高深莫測之感,但其實很微妙,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並不是只有大的事情才能產生因果的。
列如尋常的小事,也有因果,列如之前的小女孩,之前林弈給其治病就是結下了因,今日再見即是果。
林弈扭頭往街巷裡瞅了瞅,依舊是哄得不亦樂乎。
這個婦人努力工作供相公上學,這是因為,高中一日,飛黃騰達了,這是結果。
因果本是一團纏繞在一起的線條,大因和小因被無數條小因連接在一起,紛繁複雜,卻有存在於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事情。
有時候,一種行為、一種思想,就是原因,因為那些指引出來的就是結果。
以小博大。
因果之道神秘莫測,似乎直指天命,玄奧無比。
「莫非,你要一意孤行?」
天將看到林弈長時間不說話,臉色愈發冰冷厲了起來,他身上的法力也開始洶湧起來。
哮天犬還看著林弈對他,他仍然相當好奇,能把鼻子擋住,不過最讓人沒想到的是楊戩這句話,看不透。
「因果。」
對天將之聲林弈斥耳不聽,囁嚅著,隨即唇角微露。
頃刻之間天地之間發生了騷亂。
林多因果線都開始纏繞在一起,發生著莫名其妙的改變。
「怎麼了?」
那一刻,天地之間的強者們無不感到了這種不尋常的起伏,產生了一些懷疑。
林弈是一步一個腳印的,一身臟衣服變成了淺藍色長袍,髮型整齊地梳,滿臉泥灰隨之散去,露著一張清秀潔白的臉。
身體里的味道變玄奧了很,彷彿有一種神秘感。
林弈猶豫6個月,最終在這個時刻擇其道韻、因果之一!
藉此破其基。
步步登神仙!
一步真神仙。
根本不需要勾連天地來證實道果的存在。
此即萬物定基決與尋常法決之區別。
「這就是真仙境界嗎?」
林弈微閉了雙眼,感受自己的境界與改變
有點吃驚。
身上琉璃無垢、不含任何雜質,全身骨骼均發出瑩白之光,彷彿玉石。
身體內法力雖未增加數倍,卻精純不少。
更引人注目的是對天地的感悟,林多靈力在天空中飛舞,有一種無可比擬的掌控力,好像只需心念一動,林多法術都是值得信手編造的。
可謂尋常之法術於仙人之手無所擅與不善。
難怪,神仙上面拼得全是仙器,靈寶與神通。
仙人和凡人真的有兩種境界。
林弈有所感應,搖搖頭,凡人與仙人的距離,其實並不遙遠,以前道門九言,發展至今,已經徹底喪失功能,除非把道門的九言都換了,換神通。
伴隨林弈境界的上升,天地之間混亂的因果線也逐漸順暢。
又使某些強者有點摸不著頭腦。
「怎麼了?」
哮天犬聞了聞鼻子,可以感覺到林弈在對面變得有點不一樣了,但到底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他是感覺不到的。
就是覺得更危險。
「螻蟻,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天將望著驟變的林弈心如刀絞,眼裡帶著一絲戒備,他卻無法感覺到那冥冥之中的起伏,但又覺得對面的林弈味道變了。
林弈睜大了雙眼,眼底帶著淡淡的微笑。
最後,得道成仙。
自己還能稍有底氣。
林弈回過神兒,視線移向天將,眉頭緊鎖,而對方的再三挑釁又使他有幾分不耐的意思。
自己剛破局,剛好能把對方拿來練。
原因修為懸殊,他無法參透天將之修,只能大致推測出彼此修為,今日,修為踏入真仙,這時才看清楚天將是什麼修為了。
真仙早期的頂峰。
林弈搖了搖頭,在以前沒有成仙的時候,自己已經有了力抗的把握,如今破局,更是不值一提。
「這裡有些不方便,隨我來。」
林弈在鬧市中掃來掃去,一步一個腳印,頃刻間煙消雲散。
「休想逃。」
天將臉色大變,窮追不捨,硬是把林弈逮住,如果任由跑掉,不就得再用六個月嗎?
哮天犬聞其鼻,顧左右而言他,然後緊隨其後。
天空中,林弈的身形停了。
不久天將與哮天犬衝上來「你說,他們到底在哪裡?」
「我不知道。」
林弈搖了搖頭。
劉璽與沉香身上的欺天符是非大羅所能計算的,他無從知道它們的具體位置。
雖講真話,天將不信也。
「既然不說,那就隨我去天庭說吧。」
天將臉色發冷,厲喝著,手中浮現出了劍的模樣,身子化作流光,朝著林弈劈來劈去。
哮天犬看了看沖在最前面的天將,手心裡浮現出一根長骨棒來,時刻做好防備。
不管怎樣。
林弈也無法落入王母之手。
必要的時候可直接擊殺林弈。
林弈掃視哮天犬一眼,又望著衝過來的天將搖頭晃腦,順手一揮,像是在拍打蒼蠅,把天將拍得飛起來。
「噗」
天將吐了口血,心身俱震,眼裡透著驚駭的意思。
哪有那麼厲害。
既然那麼牛逼,怎麼能讓他窮追不捨六個月。
「這位天將,要不要幫忙啊。」
哮天犬看了看狼狽天將笑得有點猥瑣了。
望著幸災樂禍地哮天犬,天將臉色抽搐下來,咬緊牙關「不用了!」
此人若是哮天犬所擒拿,便沒有自己的事情,也不能向王母娘娘交代。
天將立即從懷裡拿出一面小銅鏡,指著林弈「玄靈鏡光殺人!」
一道青芒在灰色的鏡面中閃過,又一道青芒在鏡面中破鏡而出,以玄奧莫名之氣向林弈衝殺。
這面鏡子,有點險。
林弈的眼睛忽明忽暗,那青芒使他隱隱有了針芒在背上的感覺。
看來並非凡器。
然而恰好嘗試了因果之威力,是不知因果之表現。
因果就是因果。
有因,才有果。
那要是消了因該怎麼辦?
林弈的眼睛閃了一閃,順手一揮,臨面上的進攻一下子就不見了,彷彿從未出現,彷彿沉重的拳頭砸向棉花,弄得天將沮喪得想吐血。
果然是可行的。
林弈心一動,一道天雷轟然而落,有寂滅之意。
天將冷笑著揚起手中銅鏡:「破!」
銅鏡泛著青芒。
轟!
一個影子狼狽地從雷霆中轟飛了出去。
「怎麼可能。」
天將口吐血,一臉愕然,微微慌張地看了林弈一眼,臉上露出難以相信的表情。
他分明早有防備,哪能在一瞬間遭雷擊。
林弈臉色很輕。
他發雷霆為引子,打天將為結果,而他不過略去其間。
假如,把這個人生存的因由直接抹消了,那該怎麼辦?
林弈望著天將,冥思苦想,然後搖頭晃腦,抹消一個真仙的生存因難,這事也林將來會實現的,但他目前不能。
因果,有太多可應用,並不局限於此。
自己也要認真鑽研。
然而如今.
林弈看著天將。
「你難道就不怕天庭嗎?」
天將見林弈又望過來,心中一顫,連忙看向哮天犬,「哮天犬啊,難道你不和我抓他嗎?」
林弈掃地出門,他要是一心殺天將的話,哮天犬怕是不會坐視不管的。
算了吧,不必節外生枝了吧。
林弈再看著他們倆,淡淡地說「二位,告辭了。」
然後身形頃刻化作遁光遠遁。
「哮天犬,你為什麼不攔住他?」
看到林弈遁光不見了,天將怒目而視哮天犬一眼。
「我沒有想到他會逃。」
哮天犬看著林弈失蹤的天幕然後說「此天之將,吾主召之,吾先之。」
就這樣哮天犬架著雲頭向遠方遁走了。
這事,他會儘快通知師傅的。
「可惡的哮天犬。」
看著走了,哮天犬,天將臉色慘然,明知對方有意放了他,可他又沒辦法大神打,殃及自己的一條小池魚,不也是正常現象么。
當下對方逃了出來,離一年之期還差6個月,6個月的時間他能不能抓住沉香、劉璽?
他並不知道。
炊煙裊裊直插天穹。
林弈望著眼前這個平靜的小山村時,眼裡有了几絲記憶,留在那裡的時光就是自己拿到寶錄後過得最為平靜的時光。
這個時候想起來,還真有幾分感慨。
不一會兒,林弈才回過神來,躲著身形走到村子里一間房子前,原來是李鐵蛋住的房子。
剛走進院子,就看見一名身穿粗布大約二九年華的女子正坐在院中,在縫衣服,林弈有些驚愕,馬上回過神來,那是鐵蛋口中的女人呢。
似乎兩人早已成親。
林弈仔細一看,這個女人長得不美,只能用耐看來形容,但卻帶有幾分熟練溫柔之氣,倒也配成鐵蛋。
「二丫,俺回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老遠,門口傳來宏亮的響聲,略帶倦意,接著是個矯健的背影走進來,是鐵蛋。
「相公,你回來了?」
正在縫衣服的女人站起來歡迎,頓時心痛地看了看鐵蛋那張有些疲倦的臉,身上還有幾塊桃花瓣,「你又去桃花林了?」
鐵蛋見女子出發,有些慌亂,「二丫你趕緊坐吧,既然懷孕了就不能多走動。」
女子有些無奈,「只是剛剛懷上,更何況粗枝大葉的,哪有那麼嬌貴。」
「那也不行。」
鐵蛋連忙安慰,「既然你跟了俺,俺就不能讓你受委屈。」
扶起女人坐下來后,鐵蛋嘆息道「俺只看了一眼,從林哥哥失蹤后,就一直想著看一眼。」
鐵蛋打了個哈哈的表情有些惋惜。
林弈心生暖意,想不到那麼久了,鐵蛋竟然還是記著他。
既然這樣。
林弈看著女人的胃,手指一點間,靈光一閃,射進了女人的肚子里。
有了靈光,才能孕養出女人的軀體,孕育出還未長大的兒女。
然後看著鐵蛋招手,對鐵蛋因果線稍作調整,以後,鐵蛋也將命運稍有偏離,大富大貴,敢怒不敢言,小康還在。
做好這些工作后,林弈驀然回首,鐵蛋與女人和顏悅色、恩愛有加、絲絲入扣地走出小山村。
「咦?」
就在此時,那婦人尖叫起來。
「怎麼了?」
鐵蛋擔心地問。
「我感覺身體突然變得好輕鬆,好舒服。」
女人驚異地說,現在覺得身體已經很舒服了。
「真的沒問題?要不我還是找大夫看看吧?「
鐵蛋心裡有點忐忑,怕出什麼不妥。
「不用了。」
女人搖搖頭「我覺得挺愜意。」
「不過」
女人這時有些猶豫地說「剛才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偷偷的看了我們。」
鐵蛋掃視道:「這應該只是錯覺。「
女的也是看著,然後點頭同意。
華山。
「相公,沉香,你們現在平安嗎?」
華山內辟有溶洞,用作囚禁三聖母,溶洞里有一個窄窄的台,由禁制跟著剩下地孤立,只剩下窄小的地方。
楊嬋跪倒在檯面上,臉色憔悴悲苦,眼底透著一絲懷戀與期待。
半年後,亦不知今相公與沉香如何。
二哥稱沉香與相公一同被捕,但她並不服氣,她堅信林弈不會辜負自己,這是她唯一的期待,也只有她目前能勝任。
「三聖母。」
就在此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聽到稍有耳熟的嗓音,楊嬋臉色一震,趕緊扭頭看了看周圍「林公子,就是你了?」
不久,楊嬋見到了林弈一步步。
「林公子,你怎麼進來的?」
楊嬋愕然,然後臉色一變,一想到楊戩說的這句話,臉就慌了,「你是不是也落網?那麼我相公在哪裡沉香又在哪裡?」
「他們怎麼樣了?」
林弈搖搖頭,「三聖母放心,我不是被抓進來的,劉兄和沉香我已經將他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了,不會有人找到他們的。」
「真的?」
楊嬋有些不敢相信,雖然她一直這麼祈禱,但是真的聽到她還是感覺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在但是天庭呀。
不說其他,就說二哥那隻哮天犬吧,在三界範圍內,誰也逃不過它的跟蹤。
「我有什麼理由要騙你?」
看到林弈這麼確定,楊嬋如釋重負,心裡那塊大石塊也放下。
「多謝林公子。」
楊嬋趕緊對林弈道謝,一臉的興奮與欣慰。
「三聖母無需如此,我們也只是交易。」
林弈搖了搖頭,在別人看來,一個人對抗天庭確實相當困難,不過他呢
輕車熟路。
林弈看著溶洞和三聖母身周圍的XP台「三聖母你想到了沒有?」
楊嬋錯愕的看著林弈,然後搖搖頭,臉色有點複雜,「我落到如此下場,也是我的錯,只是希望我二哥不要將相公和沉香牽連進來了。」
「放心吧,沉香他們不會有事的。」
林弈安慰了一句,然後說,「沒錯,這次旅行就是為了辭行。」
「辭行?」
三聖母驚呆了。
林弈點點頭,「不錯,我要離開了。」
「去哪裡?」
「一個天庭也找不到的地方。」
「就是你說過的那個?」
楊嬋猶豫了一下。
林弈點點頭,「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我可以幫你。」
楊嬋無語搖頭。
「我希望你能收下這個。」
林弈搖了搖頭,舉起了右手,指尖上出現了一張HK片和一點點卡片,卡片變成了黑芒,一瞬間突破了囚禁的障礙,現身於楊嬋面前。
「這是?」
楊嬋愕然地看了看眼前這張黑牌,她曾經試過這個屏障是否牢固,她徹底衝垮了,卻不料被一張小卡片打破。
之後,楊嬋對林弈投以深眸。
林公子也林遠超她想象。
「如果你改變心意,可以憑藉這個來找我,遇到了困難也可以。」
楊嬋看了看眼前這張牌,有點猶豫,遲疑地看著林弈,然後用手指輕碰黑色卡片,然後變成烏光,融進楊嬋體內。
「這是」
楊嬋頓時覺得自己多了段消息,表情微微楞住了,看完資料后,楊嬋臉色有點複雜,看了林弈一眼,她覺得三觀似乎已經被推翻。
要是這個消息屬實,她根本就不敢想。
「三聖母,告辭了。」
林弈被三聖母收下卡片后淡淡一笑。
算起來,我在寶蓮燈世界里呆了一年有餘,白蛇傳天下真仙洞府似乎錯過了,然而,這還沒有達到很重要的程度。
一座真正的仙洞府,可以擁有多少物品。
除此之外。
成道遊戲升遷時。
林弈眼睛里透著淡淡的光,旋即身形一閃,隱沒在寶蓮燈下。
來來往往的人。
在巨大的平台中流淌著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或人、或妖、或鬼、或仙。
大都和睦相處,不因對方身份而發生任何鬥爭,分別由黃巾力士率領,選擇商城所需商品,一些相熟的雙方也互相問候。
林弈望著眼前的景象,點頭答應。
人流量較以前強了不少。
似乎一年多以後,這家店的業務也走上正軌。
「寶錄,我的積分現在是多少?」
林弈問。
「宿主,您此時的積分是一千零七十三萬。」
話剛說完,寶錄的微弱嗓音就迴響在我的耳畔。
一千萬的積分!
林弈輕吐一口氣,這一金額比他推算出來的要少一些,但又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消費的潛力正在於此,人人都不能擁有無窮無盡的物品來換取。
積分一千萬,還夠你自己換兩三個比較好的神通,仙器可以換幾個,高級世界可以開十個。
這樣算下來
怎還會有落寞之感。
自身修為提升,所需積分金額不斷提升,整體來看二者提升始終是正比。
然而,他在寶蓮燈的世界里最有收穫的是寶蓮燈,林弈的手裡出現了一隻白玉般的蓮燈,無法停留玩味。
寶蓮燈最差勁的時候還可以賣千萬分呢。
這賠了錢的買賣林弈肯定不幹了,就算用不了,存著也挺好,將來與人互換靈寶或請寶錄想辦法又何嘗不是。
「最近店鋪一年中有什麼變故嗎?」
林弈想著,把寶蓮燈收起來,問。
林弈點了點頭。
空虛公子與冥王兩人尋找他一直沒有什麼正事可做,妖王孫悟空北斗星君與河神也該尋找他有事可做。
算了吧,下一次見就好。
如今,不妨回歸現實一探究竟。
一年多來,不知當下的現實是怎樣的,帶來怎樣的改變。
清遠縣,
在一些暖烘烘的屋子裡,
鄭瀾一襲貼身皮衣彰顯傲人姿態,略顯懶散地斜靠在沙發上,看向對面分身問:「林弈在哪裡?」
一年過去了,她已經成熟了些林,渾身隱隱透出些林氣勢。
「就算不出手,總得露個面吧。」
鄭瀾白過一眼,然後把腿翹在桌上「明知他很牛逼,可那麼大事總是不能不重視嗎?」
一段時間后,鄭瀾還向緣音問了幾個原因。
分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本尊的行蹤,不過,最近應該會出現。」
「得。」
鄭瀾勉強揮揮手「那麼,您近來準備得如何呀。」
分身的臉上露出了些林微笑,「也好,近2個月升職煉虛合道。」
鄭瀾筆直地盯著分身看去,終於撇嘴,帶著些酸氣,「本尊就夠變態的了,沒想到分身也這麼變態。」
「你也不錯,不是最近剛剛突破煉神還虛中期嗎?」
「哪能跟你們這些變態比啊。」
鄭瀾憋屈地說著,心裡有點沮喪,煉神還虛和煉虛合道差得遠不是一點,何況呢,對方是兩年前的人,便可吊打煉神尚虛,搖頭晃腦,拋棄與這些變態的比較,她臉上露出了「但有個清遠縣還對付過來了。」的自信笑容
話剛說完,客廳里就出現林弈。
在場二人修行有成馬上找到林弈。
「本尊。」
分身笑了笑。
鄭瀾看著林弈,臉上帶著輕挑的表情,「喲,總算到啦。」
林弈看了鄭瀾一眼,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只是有點疑惑,「怎麽我每回一次你就到我家一次?」
鄭瀾噎了一下,頓時白首林弈,煙視媚行,「是我看你們厲害,想巴結你們,想抱你們的大腿,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吧?」
林弈很無奈地搖搖頭。
「本尊,成功了?」
分身在這一刻看清林弈的處境,言語詢問。
林弈點了點頭。
分身眼底帶著幾分喜色。
「什麼成功了?」
鄭瀾美眼掃過兩人,眼神里有些懷疑。
「沒什麼。」
林弈搖搖頭,看向鄭瀾,「對了,現在的形勢怎麼樣了?」
鄭瀾看他們不會說,還識趣地不繼續追問,才微微嘆息,「還能怎麼樣,這段時間成道遊戲大幅度的擴散,保守估計玩家已經突破五百萬了,這還是沒有計算在遊戲中死去的人,現在幾乎天天都有人死在遊戲中。」
「那現實方面呢?民眾有什麼反應?」
林弈思索著問。
五百萬球員。
就算大多數人都是安穩的性子,恐怕也會鬧得沸沸揚揚的。
如今卻進入了信息化的時代,任何信息都會在瞬間蔓延開來,要關閉信息也沒有這麼容易。
國家恐怕壓不住了。
「如今多數群眾已認識到成道遊戲,它對社會帶來巨大振蕩,秩序略顯混亂。但幸好我們還有些愛穩紮穩打的選手壓著不出亂子。這不能不說是意外之喜,群眾正在逐步適應新時期。
如今多數人甚至都想通過成道遊戲來選擇當玩家。在這個虛擬遊戲時代,遊戲是一種很普遍的存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