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初次相遇
第二章初次相遇
秦楓一直都不滿意他掌門師兄的安排。為什麼端茶的是他，倒水的是他，煮飯掃地敲鐘誦讀的還是他。
「秦楓，哎我知道你最勤勞了，乖，把這給師伯送去。」
「這可是你師兄的意思，怎麼你敢違抗？」
「秦楓，聽說你昨天把你師弟氣得直哭是吧？什麼，你不道歉，不道歉也行，去趟天門把石像搬回來。」
這天，他去找師兄理論，卻被無緣無故罵了一頓，更可氣的是同門眾多師兄弟也在場，氣的秦楓撒腿就跑，也不管身後一群師兄師弟的勸阻。要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他可是師父的心頭肉，上桌都是師父給他夾菜的，要是師父還在，哪裡會讓他干這些粗活。師父說過，憑他秦楓的本事，早晚有一天都會成大事的。
風依舊在吹，鳥兒的歌聲在青峰眼睛里盤旋。楓背著背簍上山撿些發火用的松枝葉。迎著朝陽紅霞，漫天潮海的紅淋濕了雙眼，再睜開眼睛時候，太陽突兀地從山後冒出頭來，那光從山後直穿楓眼珠子，刺得他趕緊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幾時，直到刺痛感慢慢消失，直到聞著一股臭味才慢慢緩解試著張開瞳孔，重新看待整個世界。抬起飄飛的白色衣袖遮住眼淚，他彷彿能聽見書上那隻五彩斑斕的翠鳥在嘲笑他。楓緊咬住牙，低頭繼續往林子里走去。那身高八尺的身段似乎瞬間矮了一截。潮潤的空氣夾著些許桃香飄散在楓周圍，那一步一步輕浮的鞋印，風乾的淚痕看得讓躲在小山身後的師兄心疼。
小葉之前本就受傷未愈，加上遇上那男子，趁著天還沒黑她得趕緊去山上找個偏僻的地方落腳。這綿軟無力的身體險些讓她摔入崖底送命。此時，她正躺在大榕樹下枕著腐爛的花枝花蕊喘息不停。腿部被樹枝劃破，疼痛蔓延開來，她只能禁閉上眼睛，抓住野草根須嘗試讓自己儘快平和下來。
楓迎著風走到了一個小山坡山頂，剛好離這邊楓的位置不遠，他能感受到那隨著風飄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真氣蕩漾入喉。屏息凝神，順著如絲綢般的真氣方向找到一株大榕樹。榕樹需要六個人左右才能合抱而過，繁茂的枝葉成一個半圓形狀，配搭上粗壯的枝幹像極了一把聚星傘。傘上碩大的花朵層層綻放，重重疊疊又零零星星地吊墜在葉片之間，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在像他招手微笑，吸引著他步步向前靠近。樹下的人兒極小而稚嫩，卻不斷泄露出如絲般潤澤的真氣，竟然能長達這麼久而不間斷，楓真想用手戳戳她圓鼓鼓的臉，扯一扯她那白皙的皮膚，驗證一下這是否是一個人！一隻突然低飛的小鳥打破了所有的寧靜，尖銳而清脆的叫聲驚得樹下人兒猛的睜開眼睛，飽滿的眼珠清潤的眼微翹的睫毛突然悅動，驚得楓往後退了一步，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在看一汪清泉看著看著，一調皮孩子往水裡扔一塊石頭，濺起一身的水花來。
「你是誰？」小葉驚恐。
「我是你爹爹故人的兒子，你忘了嗎？」秦楓一臉調皮。
小葉一臉萌萌地看著他，眼珠子似乎要冒出靈氣來。
「當年我們還訂過娃娃親的呢！」楓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小葉怒目而視，想要起身卻又因為體力不足，只得躺下來。驚得四處鳥兒飛散開去，留下這兩人在這繁花似錦，清風徐徐的山林里用眼睛爭鬥著。
黑色在山谷里飄然欲動，在黑色的邊際，那靚麗刺眼的光阻隔成一道無形的牆，在光與影地跳動里，
滋生出墨綠的黴菌，泛著小葉片綠得發黑髮臭的黴菌寄生在黑影下方，日久天長竟然長出一對金色小花骨朵。
天色慢慢暗下去了，在凹陷的地平線下是師兄那張陰黑的臉，他撥動著手中的琴弦，卻突然挺背坐立不動，手指尖搭在弦上良久未動。
「師兄，師兄，師兄…」
「嗯」
「該用膳了。楓，還沒有回，我們是等他一起呢，還是先吃呢」
「等等吧」
此話一出，眾人在餐桌邊炸開了鍋。
「楓怎麼還不回來了，是怎麼了，他之前沒有過這樣的」
「這秦楓，膽子越來越大了，一會兒惹怒師兄發火，一會兒把燈點燃了房裡的被角，一會兒踩了師弟的腳，拔了後門的蔥還不認錯道歉…」
「是有點過分」
「平時的確有些頑皮了點」
「哈哈哈哈哈，嗯」
「那天也是我先惹他的，他現在還沒有回來，不會～」
「嘿嘿嘿嘿嘿，估計是屍骨無存了」
師兄走過來瞪了他們一眼，轉瞬間的表情已經讓大家安靜了下來。
「今天剛好楓不在，趁著這個機會我想和大家說一件事情。最近因為我總是做噩夢，夢見雲深處一所人家有些奧妙，想去那幽暗昏惑處走一走，也為整個師門找找機會。可是…」
「可是我們整個師門就沒了領頭羊了」
小黃人小鬼大，快人快語，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凝重。
「我覺得這個事情師兄您可以再斟酌斟酌。畢竟您關係著整個命脈。」
「哪有那麼嚴重，命脈？動脈而已」
「師兄，我們不想你離開…」小語眼睛泛紅，鼓起勇氣說出這句。
師兄看著眾人，目光落在小語身頓了頓，師兄繼續說道「楓會是一個不錯的大哥哥，我相信他會把你照顧好的。大家也別多想，我只是暫時離開一小段時間而已，呵呵呵…」
有人低頭，有人神色依然凝重，有人藏不住偷笑，還有人發著呆望著望著…
無窮無盡的天空在屋頂上浩蕩，掛在彎彎的月亮下微微晃蕩。
門口的小灰狗一聲接著一聲，師兄猛然起身，頓時感覺大腦混沌眩暈。師父的第二個兒子李讓第二個反應過來，警覺地低頭。眾人擁擠出來，一個個探出頭來看看出了什麼動靜。
秦楓此時已然說不出話來，連拉帶拖地推搡著滿身泥土的小葉上第一級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