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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九號,這是一個不一樣的一天,
「學姐,我喜歡你!」趙嘯生借著酒精的作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的事他便不記得了,
下午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酒店裡,頭一整個混沉沉的,走進洗澡間,涼水打在身上,人清醒了許多,
昨晚,自己?好像打了個電話?還說了些什麼?
胡亂擦了一下換了身衣服,走到桌前拿起手機翻看通話記錄,
果然,第一個就是汪紫琪學姐,昨晚23點12分,
該死,趙嘯生拍了拍腦袋,
「哎,李哥,那什麼,你還記得我昨晚說了些什麼嗎?」趙嘯生撥通李哥電話問道,
「哎,好,好。」掛掉電話的趙嘯生有些獃滯,
自己昨晚居然......
現在發個消息說......說什麼呢?這怎麼解釋的清啊?
一向做事果斷地趙嘯生此時犯了困難,
「要不?死馬當活馬醫?索性攤牌算了!」趙嘯生突然想到,
一想到那位汪紫琪學姐,自己也確實是喜歡,
「嗯,就這麼辦了。」趙嘯生下定決心。
出了酒店地趙嘯生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到學校的時候已是傍晚,來到女生宿舍樓前等著汪紫琪,他知道她幾乎每天七點左右的時候都會回宿舍一趟,
趙嘯生站在一旁等著,路過的女生好奇的看著他,
汪紫琪終於出現了,
「學姐,」趙嘯生直接跑過去攔住了汪紫琪,因為他不太能確定她有沒有因為昨晚而......
「怎麼了?」汪紫琪倒是一臉平靜的問道,
這一下反而將趙嘯生給弄不會了,
「那什麼?我昨晚?」趙嘯生開口問道,
「昨晚怎麼了?你是說電話?」
「嗯,我當時喝醉了。」趙嘯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我聽出來了。」汪紫琪依舊平靜的說著,
趙嘯生一跺腳,直接開口說道:「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學姐!」
汪紫琪的心跳動了一下,不過依舊平靜的說道:「你喜歡我?然後呢?」
「嗯,啊?」趙嘯生愣住了,還好機靈,直接補充道:」我喜歡你,所以我想當你男朋友!實在不行......」
「實在不行怎麼?」汪紫琪注意到了著最後一句,
「實在不行你當我我女朋友也行。」趙嘯生突然說道,
汪紫琪的平靜被打破,這著實沒讓她想到,
「喜歡多久了?」
趙嘯生摸了摸頭老實的說,「我也不知道,不過當初我一進校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學姐,後來自從那一次之後,我就感覺我越來越在乎學姐你了,」
汪紫琪其實心理聽著挺受用的這話,也不說話,就在那一副沉思著的樣子,
趙嘯生等的有些著急,
「學姐,你再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還是沒有說話,
趙嘯生有些開心、又有些激動,直接拉著汪紫琪就往校門口走,
「哎哎哎,幹什麼?」
「你不是同意了嗎?我想現在帶你出去一趟,放心,等一會就回來!」
「誰說我答應了,我可沒說,」汪紫琪說道,
「不管了,反正你現在跟我走就是了。」趙嘯生拉著汪紫琪走著,
其實趙嘯生沒有注意到汪紫琪並沒有反對他拉著她的手這個小細節,
銀白色的凱迪拉克停在學校不遠處,
「學姐,上車。」
趙嘯生啟動,
「這是去哪?」
「等會你就知道了。」
車子出了城區沿著一個環形公路爬上一個山頭,
「到了,」
汪紫琪跟著趙嘯生來到一處臨近山崖的平台,從這裡望去,剛好能看見一整個城市的風光,
「怎麼樣學姐?」
「嗯,好看。」汪紫琪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趙嘯生面朝著遠方突然大聲喊到:「我喜歡你!」
「學姐,我喜歡你!」
「汪紫琪,我喜歡你!」
一連三聲,
「喊什麼喊,聽到了。」汪紫琪白了一眼道,
趙嘯生喊完這三句話就跑到了車旁,取出一束玫瑰花,走回來,遞給汪紫琪,
「我喜歡你,我想做你男朋友。」趙嘯生認真的說道,
「白痴,」汪昔月暗罵一句,
「啊?」
「行了,我答應你,不過現在還要加一個準字,等什麼時候合格了再轉正。」汪紫琪說道,
「好好好。」趙嘯生一臉滿意的樣子,
自此之後趙嘯生就再也沒有曠過課,因為汪紫琪說的。
雖然大部分時間趙嘯生都會陪著汪紫琪一起上課下課看書學習,但周末的時候兩人也會一起出去逛街、吃飯、看電影、去附近遊玩,
有時間汪紫琪也會同意他去參加李哥他們聚會,只是不許他賽車,
趙嘯生起初還會耐不住性子偷偷摸摸的跑去賽車,但後面也就不會了,
趙嘯生似乎變成了一個優秀學生。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暑假來臨,
「要不,我們出去旅遊?你不是一直都想旅遊的嗎?」趙嘯生建議道,
「我......」汪紫琪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擔心叔叔阿姨他們不同意?」趙嘯生看出了她的擔憂,
「嗯,」汪紫琪點點頭,
趙嘯生思索了一下,「要不我和阿姨說說?」
「你怎麼說啊?」汪紫琪白了一眼說道,
「算了,我就說學校有活動參加,晚回去一個月。」汪紫琪真的想旅遊,
「那也行!我們可以日程可以安排緊湊一點,這樣可以去更多的地方,」趙嘯生說著,
「嗯,」
學校剛一放假兩人就踏上了旅途,從洛陽出發一路向南,主要停留在雲南、廣州、海南三省,兩人完完全全的放飛自我,感受著旅途的歡樂......
等到臨別之時,趙嘯天滿是不適之意,以至於最後選擇了一同前往哈爾濱......
在開學時趙嘯天大三了,汪紫琪也大四了,顯的更加忙碌了,兩人一起相處的時間變少了,後來趙嘯生也有點放鬆自我,時不時就跑出去玩,以至於兩人起了紛爭......
汪紫琪不能理解他為什麼沒有自制力,趙嘯生不理解她為什麼不配自己?
最後在一次爭吵中趙嘯生一不小心說道:「學習有用嗎?學習是為了找工作,找工作是為了賺錢,可是我又不缺錢,為什麼要學習?」
這一刻的汪紫琪突然意思到兩人其實是不一樣的,
「分手吧,」這是汪紫琪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而後就報名了西部支教計劃離開了學校......
趙嘯生就這樣被分了手,剛開始時還會傷心,後來慢慢的發現也沒有那麼傷心好像,生活該繼續的繼續,放縱的過著自己的生活,整天泡在酒吧里,
半年過後,有一天他忽然清醒了,他明白還是忘不了她,他退學了,親自去了西部,她所在的那個地方。
他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的條件這麼艱苦,當他見到一些他以前不曾見過的動物時,他知道這個世界他看的還太少了,
她在鄉村小學教著書,雖然剛來時也很不適應,電斷斷續續的、水是山水、破舊的教室、髒兮兮的一切、山的那邊還是山的世界,她幾經崩潰,想逃離......
是什麼促使留下來了,堅持下來了?
她也不知道,或許是那一雙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或許是那位老人的開導、或則是樸實的村民的請求,她無疑是這個小山村的一束光,從外界穿過大山照射進來的希望的光......
趙嘯生幾經打聽終於找到了她所在的小山村,再一次見到她時,她是站在講台上的......
「你怎麼來了?」汪紫琪看著這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有些意外的問道,
「我,我想來看看你。」趙嘯生回答道,
「現在看到了就趕快走吧,我還要回去準備下一節課的教材,」汪紫琪說道,
「我,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趙嘯生看著樸素的汪紫琪有些心疼,又環顧一圈這裡的環境,她是怎麼生活的,這半年以來她......
「不用了,趕緊回去吧。」汪紫琪知道他不屬於這裡,他和這裡的差距太大,
「我帶你回去吧,我知道當初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分開的這半年以來我一直忘不掉你,我們回去重新開始吧,」趙嘯生滿懷感情的請求著,
汪紫琪搖了搖頭,她不能離開,
不管趙嘯生怎麼說都無濟於事,最後,他失望的離開了這裡。
回到車水馬龍的城市,他有些恍惚,這怎麼會是兩個世界呢?
他有點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明白。
過來一個月,他又去了那裡,這一次他並沒有去見她,
他想,以前是我不懂她,現在我依舊不懂她,他想,應該只有身臨其境獲取才能真正理解她,
趙嘯生在一個小村莊住了下來,這裡的人很熱情,
他難以想象,不,甚至根本不能想象,短短的幾天之內,他無數次的想放棄,也曾高達二十次的站開了離開道路前徘徊,他忽然明白了什麼,這是另一個世界啊!
兩個世界之間是天差地別的狀態,他努力適應著,
一次又一次,
三個月過後,他終於能夠勉強呆下去了,他感覺他現在就像一個野人一樣。
他又一次選擇去見她,這一次他想的是留下來陪著她,
「你怎麼又來了?」汪紫琪看著有些不一樣的趙嘯生說道,
「我想和你一起留在這裡,」他肯定的說道,
汪紫琪打量了一下,」你留下來幹什麼?」
「我想陪著你,既然你不走我就陪你,」
「這裡不是......」汪紫琪搖搖頭,「趕緊走吧,別來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我知道。」
汪紫琪不再說什麼,她認為他明天、後天、最遲過不了三天就會離開的,
趙嘯生在那位老人,不,應該說是校長的安排下住了下來,並承擔了數學、體育老師的職責。
第二天,汪紫琪沒有看到他,以為他走了,
傍晚的時候,他灰頭土臉的出現了,身後還跟著兩個村民,肩上扛著大包,
將大包放下,打開,是嶄新的衣服和課本,還有一些小玩意,
「抱歉,我是看孩子們的衣服破的都不成樣了,課本也不齊全,就想著看能不能去買點,最後找到這兩位大哥,他們一聽很主動,」趙嘯生說道,
汪紫琪在這一刻知道了,他真的不一樣了,她很開心,她露出了許久沒有展現過的笑容,
之後的日子裡,趙嘯生靜靜的在這裡和汪紫琪朝夕相處,
有一次,汪紫琪從其他村民口中得知其實很久之前他就來了這裡,他住了三個月,
她明白了,她一直不理解這次見到趙嘯天,他的變化怎麼這麼大,原來哪有什麼一夜成材,有的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堅持,
這一次,她真的感動了,她真的沒想到當初那個他變成現在這樣只是為了她,
她抱著他痛哭,趙嘯生摸著她的頭髮,緊緊的摟著她......
第二年,趙嘯生帶領著村民以人力拓寬出一條大道,這樣運輸東西能夠方便很多,為了孩子,村民們竭盡全力,
在趙嘯生的慷慨解囊下教學條件改善了許多,兩人的生活條件也好了很多......
汪紫琪問過趙嘯生,「捨得嗎?」
「捨得,這是我第一次感覺錢花的有意義。」趙嘯生笑著說。
年末的時候,趙嘯生父親回來了,趙嘯生不得已離開了這裡......
等到趙嘯生來年再一次回到這裡時卻發現上天跟他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原本的所有,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黃土,
「一場地震引發了山體滑坡,都沒了,」有附近的村民悲痛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
趙嘯生瘋了一樣地拋開泥土.....直至昏倒,
他讓人不分晝夜的挖著,他不相信這一切,
直到最後,也沒有找到她的屍骨......
最後他見到了汪紫琪父母,
他自責、悔恨,是他害了她,
半年以後,他被他父親帶著出了國,
他得了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