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開始
第8章
「黎澳,不好了,出事了!」
這句話立刻打破了三人之間那詭異的氣氛。
來人黎澳有些眼熟,似乎也是參賽選手之一,但是黎澳和他並不熟,彼此之間也未深交。
「你是,薛治?」黎澳遲疑著道。
那個人微微一愣,點了點頭,「對,是我,沒想到你居然記得我。」
黎澳對此不置可否,雖然他和大部分的參賽選手都不怎麼熟悉,但畢竟是比賽,他總要了解一下和自己競爭的人的實力。
黎澳的記憶力其實很好,不然的話,那麼多的魔法咒語、魔法陣、魔法契約,他又是怎麼記下來的呢?
「你還沒有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為何,黎澳的心裡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哦對!」薛治一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你竟然會注意到我。對了,下下個就要輪到我了,所以我提前去了道具室內準備,但是我已經去,就問到了一股血腥氣。」
說到這裡,薛治看向黎澳的眸子里頓時就多了許多同情,「我還以為是誰受傷了,可是找了一圈兒之後,卻發現,受傷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白色的鴿子。」
「那些鴿子是變魔術用的吧?我以前看過類似的魔術表演,所以就趕快過來通知你了。」
聽完薛治的解釋,黎澳的臉立刻就沉了下來,虞景硯也是滿臉焦急,他立刻問道,「道具室不是有專人進行看管嗎?怎麼還會讓鴿子受傷?」
五大娛樂公司的C級合約,以及之後的發展前景,都足以讓一些不怎麼理智的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來。
這些都是有過慘痛教訓的,所以新秀賽上才會有道具讓專人進行看管的規定,若是有選手需要,會在看管人的陪同下去取,而且道具師內最不缺的就是監控,有誰會在這樣嚴密的監視下,去做那種事情呢?
黎澳面色沉凝,謝過薛治后,就匆匆趕去了道具室。
虞景硯也立刻跟了上去,陸桀試圖抓住他的肩膀,卻抓了個空,最後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
見黎澳和虞景硯三人行色匆匆的模樣,尹翦有些奇怪地問道,「薛治,他們這是怎麼了?」
薛治嘆了一口氣,將剛才的事情簡單告知了尹翦。
「你的意思是,黎澳的鴿子死了?」
「沒死,但是都受傷了。」
「那豈不是說,黎澳的魔術表演這就算是徹底砸了?」雖然已經極力控制了,但幸災樂禍還是從他的眼角眉梢流露了出來。
薛治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道,「該你上台了。」
「嗯嗯,你也好好準備!」
雖然尹翦從來不認為黎澳的那個所謂魔術能夠超過自己,畢竟新秀賽,大家看的就是唱跳,把魔術搬上來,根本就是水土不服。
但最近網路上的動向,還是讓尹翦有了些許的危機感,也多了幾分緊張。
此時知道黎澳的表演砸了,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尹翦心裡的那一份緊張頓時被一掃而空。
從台上下來后,尹翦覺得自己今天完全是超常發揮!
在評委打分環節和觀眾投票環節結束后,他的名次已經飆升到了第九名!
要知道,尹翦的運氣雖然沒有了那麼倒霉,但是他抽到的號碼也是比較靠後的。
比賽環節,每一位選手的表演時間都被控制在了2~3分鐘,但大家的時長基本上都在2分半左右,如果貪圖那點兒時間,實打實地演出了三分鐘,那麼,其他的時間就會在評委打分環節和觀眾投票環節進行扣除。
因為,不管是為了噱頭還是關注度,像是新秀賽之類的比賽,現在大都採取現場直播的模式。
但,這樣就非常考驗主辦方對於節奏的把控了,在其他的比賽還在進行剪輯的時候,新秀賽第一個吃螃蟹的行為,為整個節目爭取到了大量的關注度,甚至,就連節目的口碑也比其他的節目高上了一截。
當然,事後也有人分析,新秀賽之所以相對公平,主要還是五大娛樂公司不想用C級合約簽下一個廢物。
一個節目的口碑,建立起來需要天時地利人和,但如果想要崩塌,簡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五大娛樂公司對新秀賽還是很重視的,畢竟誰都不希望用自己公司的資源去養一個廢物。
但,一檔節目的壽命是有限的,不管主創們是否願意,無論是關注度還是熱度總是會慢慢地走下坡路,只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而新秀賽就處於這個下滑的過程中,只不過這一屆有了一個虞景硯,表現極為亮眼,為其挽回了不少頹勢。
黎澳的出現,則讓新秀賽進入了很多原本並不關注類似訊息的人眼中,實現了真正的破圈。
雖然「無法被破解的魔術」噱頭大過於實際,但就目前而言,他們得到的已經足夠。
因此,得知黎澳用於表演的鴿子除了問題,節目組的負責人幾乎要破口大罵了。
*
道具室。
黎澳幾步就來到了自己的鴿籠前。
十隻鴿子伏在鴿籠里,看上去奄奄一息,斑斑點點的血跡染紅了大片的羽毛,看上去觸目驚心。
黎澳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黑漆漆的瞳孔里,像是藏了不化的寒冰。
他打開籠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隻白色的鴿子。
鴿子有氣無力地躺在黎澳的受傷,左半邊翅膀羽翼張開,耷拉在了黎澳的手腕上,似乎是被人折斷了,絲絲縷縷的血跡緩緩滲出,打濕了黎澳的掌心。
黎澳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摸過了鴿子的胸腹處,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鴿子的傷處只在翅膀和鴿子腿上。
似乎是觸碰到了傷處,鴿子腿收縮了一下,發出了「咕咕」的聲音,然而有氣無力的,聽著就讓人心疼。
虞景硯遞上了一卷紗布,擔憂地問道,「這個能用得上嗎?」
黎澳結果,低聲道,「謝謝。」
見黎澳沒有問自己為什麼要隨身帶著紗布,虞景硯也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這麼多鴿子受了傷,我來幫你吧?」虞景硯問道,「反正我的表演已經結束了。」
「謝謝,但不用了。」黎澳避開了虞景硯的手,「我親自來。」
見黎澳目光堅定,虞景硯遲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
倒是一旁的陸桀,見虞景硯的好意被拒絕,忍不住開口道,「阿硯是好意……」
「陸桀!」虞景硯打斷了他的話,轉而對虞景硯道,「我去找人調取監控!」
「嗯。」黎澳抬起頭,「謝謝。」
「你……」虞景硯還想問問黎澳,接下來的表演,他要怎麼辦,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他除了單薄的安慰,什麼都做不了。
*
從道具室里退出來后,虞景硯便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尹翦也跑了過來。
「怎麼樣,黎澳的鴿子是真的全都死了啊?」尹翦的語氣有些八卦。
虞景硯此時正因為身後的陸桀而心煩,又聽了尹翦那幸災樂禍的語氣,頓時沒好氣地道,「你就這麼開心,也這麼自信?」
「啊?」尹翦輕輕咳嗽一聲,有些欲蓋彌彰地道,「我就是覺得非常震驚,誰啊,居然敢在道具室里撒野,不知道道具室里都是監控嗎?」
*
道具室內。
黎澳正小心翼翼地包紮著鴿子翅膀和腿上的傷口,神色溫柔,眸子里卻滿是心疼,手上動作極為輕柔。
將那隻鴿子包紮好之後,黎澳低頭,輕輕地在鴿子的額頭上吻了吻,嘆息著道,「對不起。」
對不起,不能在第一時間將你治癒。
黎澳在心裡默默地道。
他捧出來的這一隻鴿子,是裡面受傷最重的一隻,身上到處都是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虞景硯已經去幫忙申請調取監控了,對於查到那個人,黎澳並不擔心。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儘快檢查其餘鴿子的傷勢。
黎澳站起身,用後背對著牆壁上的監控攝像頭,手指輕輕撫摸過籠子里鴿子的背羽。
指尖略過羽毛,鑽進翅膀底下,借著人體和翅膀的遮掩,黎澳指尖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治癒魔法被各大教會壟斷,只有聖子和聖女才被允許學習。
黎澳的治癒魔法,反而是從一位亡靈法師的遺物中學到的。
那是一本記載了無數魔法的詛咒筆記。
只要翻開,就會遭受那位亡靈法師施加在筆記上的詛咒。
之後,有關那本筆記的傳說更是被傳得沸沸揚揚。
所有人都對那一本亡靈筆記避如蛇蠍。
唯獨黎澳,通過各種手段取得了那一本筆記后,毫不猶豫地翻開了。
筆記上不僅有亡靈法師一輩子的魔法結晶,還有亡靈法師所搜集的各種其他魔法。
黎澳幾乎是如饑似渴地閱讀著那一本筆記。
等他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那上面赫然寫著亡靈詛咒的破解之法。
但前提是,翻開筆記的人需要學習亡靈魔法。
亡靈魔法,在埃爾克斯大陸,絕對屬於異端中的異端,因為太過詭異,即便人類團結起來,聯合對抗來自深淵的惡魔,亡靈法師仍舊被很多人排除在外
因為亡靈魔法實在是太過詭異,即便有人看到了最後,也壓根不願意去學習。
或許亡靈魔法確實好學,但學了亡靈魔法的後果,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得起的。
而那位亡靈法師的收藏里,就有被教會壟斷的治癒魔法。
只是,和亡靈魔法一樣,若是在聖子聖女之外,若有人展示了治癒魔法,也很容易成為教會的公敵。
所以,對外,黎澳基本上只用元素魔法,且以火系魔法為主。
*
不過,這裡是一個完全和魔法無關的世界,黎澳無需再擔心在和諧。
治癒魔法在黎澳的指尖閃爍,金色的光芒覆蓋在白鴿的傷口上,被利器割開的傷口緩緩癒合。
被治癒的白鴿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它只是嘗試著扇了扇翅膀,黑溜溜的眼睛轉了轉,發出了「咕咕咕」的叫聲。
黎澳將口袋裡的手帕打濕,一點點地擦拭著鴿子羽毛上的血跡。
十隻鴿子,全都被人傷了,有的翅膀和腳都有傷口,有的只傷了翅膀,或者只傷了腳。
黎澳將傷勢最嚴重的幾隻鴿子治癒,只留下了四隻傷勢不是很嚴重的。
他當然有能力將十隻鴿子全都治癒,只是這樣一來太扎眼了。
一會兒的比賽對黎澳來說很重要,而找出那個傷害鴿子的人也同樣重要。
所以黎澳權衡過後,只能暫時留下了四隻傷勢比較輕的鴿子做證據。
*
將受傷的鴿子包紮好之後,黎澳提著兩隻鴿籠,走出了道具室。
房間外,郎趾正在和負責道具室看管的人吵架。
黎澳微微皺眉,上前打斷了兩人之間的爭吵,「郎趾,你的表演結束了?」
郎趾扭頭,仍舊有些憤憤不平,「我剛結束,黎澳,你的鴿子……」
「還好。」黎澳將一隻鴿籠遞給了郎趾,「能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嗎?要是再放在道具室內,我擔心它們還會出事。」
「你放心!」郎趾立刻接過了鴿籠,牢牢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大聲道,「我才不會像是某些人一樣,連這麼點兒小事兒都干不好!」
看守人也覺得十分不爽,「你這人什麼意思啊?我敢保證,在這段時間內,除了選手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進去過!誰知道他的鴿子是不是一開始就受傷了,故意來碰瓷的啊!」
「你說什麼呢!」聽到那人推脫責任的話,郎趾頓時更生氣了。
「郎趾。」黎澳按住了他的肩膀,側耳聽了聽,「下下個就輪到我了,所以我暫時抽不開身,小虞已經去幫我調取監控了,不要和別人起衝突,等我表演結束后再來處理。」
郎趾點頭,「你快去吧。」
「還有,別太緊張。」郎趾知道自己現在的安慰聽起來乾巴巴的,很沒有誠意。
但郎趾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好了,鴿子受傷,能協助做魔術表演的鴿子只剩下了六隻,這意味著黎澳之前所涉及好的魔術流程必然無法全部完成,因為鴿子不夠了,黎澳必須在極短的時間內在腦海內完成魔術表演的重拍,而且……沒有練習的機會,一出場就是正式表演。
在這樣的壓力下,心態崩坍,出現失誤簡直太正常了。
郎趾看著黎澳沉靜的臉龐,他不知道現在的黎澳是真的無比冷靜,還是裝出來的,但他都對黎澳這一次的表演沒報什麼信心。
如果這一次的魔術表演搞砸了,黎澳的最終成績無法進入前十的話,郎趾暗暗地在心裡道,那自己去求一求表哥,看看能不能賠償少點兒。
雖然鴿子受傷不是黎澳的本意,但……想起已經去世的伯父,郎趾的心裡就覺得很不是滋味兒,
伯父還在世的時候,對這些鴿子可寶貝了。
*
隨著舞台上的燈光逐漸消失,整個會場內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忽然,一束燈光從頭頂落下,照亮了舞台上的一小片空間。
舞台上,黎澳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頂是誇張的高禮帽,銀質的眼睛架在鼻樑上,一道細細的銀鏈從鏡框上垂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消失於他的頸間。
髮絲柔軟蓬鬆,淺笑瑩瑩的眸子,絲毫看不出,他剛才還經歷了一連串的不順。
他看上去淡定又溫和,似乎方才所發生的混亂,在他的心裡沒有留下絲毫漣漪。
薛治低聲感慨,「黎澳的心裡素質,真的是太強了。」
尹翦藏於暗處,聞言撇了撇嘴,「倒是很能裝。」
「別這樣。」薛治笑著道,「如果換了是我,絕對做不到他這樣。」
尹翦沉默了,他代入了一下自己,若是自己落到黎澳這般的處境,會怎麼樣?
自己還能像黎澳這樣,無論從表情還是從動作上,都看不出絲毫的緊張與顫抖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尹翦卻也明白,自己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但那又怎麼樣?
尹翦在心裡冷笑一聲,「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雖然不知道那個故意弄傷了黎澳鴿子的人是誰,但尹翦很慶幸,對方沒有針對自己。
如果可以,尹翦還是很希望主辦方能夠揪出那個人的,誰知道下一次,自己會不會成為那個人的目標?
尹翦可不想!
郎趾抱著鴿籠坐在台下,見黎澳似乎是真的沒有被剛才發生的意外所影響,這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reve看到舞台上拜訪的鴿籠,口罩下的唇角掀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來。
黎澳玩兒什麼不好,竟然玩兒鴿子魔術。
鴿子魔術雖然看上去神奇,但實際上,內在的技巧幾乎已經被人給揭秘爛了。
只要是變鴿子的魔術,鴿子都是提前藏在魔術師身上的。
比如,reve的視線停留在了黎澳的那一身燕尾服上,魔術師的袖子、衣擺中,等等。
不過……reve拿起一旁的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了一會兒鴿籠里的鴿子。
「真是奇怪。」reve喃喃,「他的鴿子怎麼提前放進了鴿籠里?」
「怎麼了嗎?」一旁的粉絲小姐姐聞言好奇地道,「不能放在籠子里嗎?」
「不,也不是不能放,只是……」reve欲言又止。
reve有些不解,一般鴿子消失術都是最後才表演的,怎麼這人是要提到前面去嗎?
而這也是有邏輯在的,畢竟提前綁鴿子在身上容易,但要在現場把鴿子綁回身上,可不怎麼容易。
倒是有專門的魔術道具,遁鴿籠,通過特殊的機關和視覺錯差,讓鴿子瞬間在籠子里消失。
這也是為什麼大部分的鴿子魔術,都要將這一環節放在最後了,因為要在之前的魔術里把鴿子從身上變出來呀!
「這個黎澳,還真的是不走尋常路。」reve喃喃。
*
舞台上,除了一隻遁鴿籠之外,就是一個到人腰部的小檯子,是魔術師用來放道具的裝置。
燈光打在身上的瞬間,黎澳摘下了頭頂的高禮帽,置於身前,沖著舞台下的觀眾微微鞠躬。
將帽子戴好,黎澳的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魔法杖。
直播頻道里,立刻有大片的彈幕飛出——
「哇哦,好帥啊!」
「這可比節目組發的那些靜態海報好看多了!」
「就是就是,也不能說平面的黎澳不帥吧,但總覺得動起來的黎澳更帥一些!」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感覺得到,現在的了看上去,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新粉,想問問有哪裡不一樣?」
「嗯,怎麼說呢,以前黎澳帥歸帥,但是偏陰鬱,我們私底下都稱呼他憂鬱小王子來著。」
「憂鬱小王子,我的媽耶,這稱呼也土了吧哈哈哈!」
「別不信,不信的話,你們就去翻翻黎澳以前的照片,之路將@黎澳leo」
「leo是他的英文名嗎?和我重名了哎。」
「正常,英文名叫來叫去就那幾個。」
「卧槽!那魔法杖是怎麼變出來的?」
「是我眼瞎了嗎?他好像手一抖魔法杖就出來了?」
「都坐下,魔術師的正常操作而已。」
「沒錯,一看你們就沒看多少魔術表演,憑空出現個魔法杖啊,絲巾啊,雞蛋啊,只能算是魔術師的基本功而已。」
*
舞台上,黎澳先取出一塊黑色的蒙布,將裝著鴿子的鴿籠蓋上,左手靠近魔法杖的頂端,只聽一聲清脆的響指,魔法杖的頂端驟然間燃燒起了一團明黃色的火焰。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再一響指,一隻白色的鴿子撲簌簌地從魔法杖頂端的火焰沖飛出,在半空中盤旋一圈兒后,停在了黎澳的肩膀上。
「卧槽卧槽,這踏馬怎麼做到的?」
「求問,這真的是魔法師的日常操作嗎?」
「咳咳,我來科普一下,其實原理真的超級簡單,只要從袖子里扯出鴿子的動作夠快,人的視線就捕捉不到動態,當然就會覺得鴿子是憑空變出來的,但實際上,這怎麼可能呢?是魔術師,又不是魔法師!」
「喂,你們這些人,怎麼就總是這麼熱衷於揭秘啊,忘了上一個揭秘的博主了嗎?到現在還沒有倒立吃屎呢!」
無端又被拉出來的reve:……
*
白鴿落在黎澳的肩膀上,用腦袋蹭了蹭了黎澳的臉頰,看上去十分親昵。
或許,它知道救了自己的人是誰?
察覺到白鴿的動作,黎澳眸色愈發溫柔。
「立刻切特寫!」導演迅速道。
直播畫面中,黎澳的臉驟然間放大,恰好此時,他抬手勾出了白鴿的爪子,猛地向前一拉,另一隻白鴿又撲稜稜地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羽翼張開,擦過黎澳的臉頰,擋去了他的唇,只能看到那雙漆黑的眸子,溫柔又堅定。
都說眼睛是心裡的窗戶,也是情緒最容易被人察覺到的地方。
被無限放大后,帶給人的衝擊就更大了。
黎澳任由那兩隻鴿子落在自己肩膀上,他用魔法杖挑開黑布,籠子里,原本的六隻鴿子只剩下了四隻。
現場猛然間爆發出了劇烈的掌聲。
直播畫面上也布滿了「卧槽」。
千言萬語只化為了一句話,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
掌聲過後,黎澳將鴿籠重新蒙上,用手指輕輕颳了刮鴿子的腦袋。
卻不想,下一瞬,異變突生。
原本安分停在他肩膀上的鴿子,忽然展翅,飛向了觀眾席。
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了reve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