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凌夢月在告示牆上得到了一個私貼。
張貼者名叫王來福，當地著名豪商，外號酒王，清德城據說四成酒水由王來福提供，妥為土豪。
貼文內容倒是和酒水生意毫不相干，倒是王家近來被妖邪騷擾，王來福唯一兒子王小明更差點丟性命，無奈，王來福唯有貼出榜文向奇人異士求救。
看到凌夢月帶著這篇貼文，方紅茶馬上就明白了自己所謂修仙者雲遊天下的秘密，馬上噴薄而出：「這是你們所謂的秘密嗎？」
「沒錯。」凌夢月點點頭：「修仙者在紅塵中遨遊，在砥礪身心之餘，還應降妖除魔為世人謀福利。」
方紅茶直接揭穿了她虛偽的面具：「屁，明明是要蹭飯的。」
凌夢月也不著惱，笑眯眯道：「我這是對你眼力的一種考驗，想不到你會那麼快識破它，沒錯，否則你認為每一個遊歷紅塵的修仙者腰纏萬貫，修仙同樣費錢，自然可以省吃儉用、掙點面子、降妖除魔、無恥劫富濟貧、此乃法不外傳之秘。」
凌夢月這樣的解釋粉碎了方紅茶對於修仙界的一點高大上的想象，使他不禁感嘆道：「草」
「您怎麼說呢？」
「屬草本植物。」
師徒二人經過打聽，不久便在王家發現了這座宅邸。
無愧於當地土豪之名，門口有兩個人高石獅，硃紅色的門比衙門還氣派。
有很多商人樣子的男人都是在城門外求見，但卻遭到蠻橫門房的阻撓，只有暗中把銀子塞到她手裡才可以進去告知一聲。
凌夢月將貼文塞給方紅茶：「你們走吧。」
方紅茶不爽道：「憑什麼讓我走？」
誰要蹭飯，誰就不屬於自己。
您大爺的本來就是想把我給刷下來。
方紅茶只拿到貼文就立馬上前向門房解釋來意。
這個女門房確實對紅茶態度好些，並沒有向其索要銀子，便進去告知。
果然，無論哪一個世界，都要靠面子。
不久，一女管家走了出去，把師徒二人帶進了王宅。
這位管家態度平平，只更看中方紅茶的眼睛，便囑咐二人不要東奔西跑，一副不瘟不火之態。
女管家帶著兩人來到了一個偏廳里，廳里居然還住著一男一女。
女子四十多歲，頭戴高冠，身穿長袍，手拿拂塵，端坐椅中，慈眉善目，一副修鍊者出塵氣質。
一青年道童立於其背後，眉清目秀，相貌平平，面有雀斑數點。
「季大師說。」
女管家在對凌夢月、方紅茶說：「二位先到這裡休息一下，我就安排下人送飯，等家主有時間和大家見面。」之前，先問問那個女道姑
說著女管家就走了，凌夢月伸個懶腰向女道姑微笑著說：「季大師對嗎？幸也，幸也。」
季大師親切地笑著打了一個稽首：「施主彬彬有禮。」
方紅茶則注意到道童站在李大人身後，向二人露出了審視的眼神，甚至還隱約帶著幾分敵意。
方紅茶有點納悶，但是立馬回應了一下，兩個人都在一起呀。
與此同時，他終於理解女管家不瘟不火的姿態和立即安排下人送外賣的行為。
王來福發貼文之後，一定會有不少和凌夢月一樣沒面子的男人跑過來蹭飯吃，讓王家看慣了，有的上門直接布置吃喝拉撒，如果沒有點真本事的話，沒準不過夜就會被趕了出來。
不久又來了下家端飯的人，一大盤肉包子、一盤肉乾和一盆美酒。菜式很樸素，分量卻很充足，肉包子冒著熱氣，酒溫可口。
「快點，趁熱。」
凌夢月示意方紅茶去開飯，這令方紅茶非常無語，以為自己懷了一千兩巨款，卻還跑去別人家蹭吃蹭喝。
正當方紅茶琢磨著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時候，凌夢月卻早已被兩個大肉包子下腹。
「您不早就辟穀啦？」
方紅茶驚訝地說，一路上凌夢月勉強吃了些什麼，只是喝了些什麼，而她那酒壺中的美酒似乎是沒完沒了，無論如何也喝不夠。
「沒錯。」凌夢月接過酒來喝了口，其餘的都倒在他的酒壺中：「你吃不完那麼多，我幫你吃一點，免得浪費，浪費糧食是可恥的。」
方紅茶剛要噴到自己身上，突然聽見一陣冷笑。
「2個土包子！」
方紅茶轉頭一看，原來譏笑他的正是道童。
看到方紅茶，才知道那個道童並沒有緊張，而是一臉不屑，似乎是看著兩個剛進城不久的土包子。
季大師眼睛微微閉著，好像在打坐修行，道童此舉毫無反應。
方紅茶說不清兩人到底有多厲害，不想惹是生非，只當沒有聽到，眼神在道童那副平凡的面孔上停了好幾眼，輕笑了起來。
扭頭一看，發現一盤大包子已被凌夢月吃了七七八八，立刻著急起來：「你留著點呀。」
看到方紅茶沒敢搭腔的道童哼了兩聲就沾沾自喜，卻立刻回應了方紅茶的那聲輕笑意味著什麼—他嘲笑我不好看？
道童神情立刻變形，嚴厲地瞪了方紅茶一眼。
這妖艷***！
……
王來福覺得心累了，眼睛上有黑眼圈，打多少粉都擋不過去。
並非因業務煩心，只是近來妖邪入侵，讓她家不得安寧。
起因就是1個月前她唯一的兒子王小明突然生病，請來許多大夫也無法治癒，據說是因為體虛腎虧、縱慾過度。
這樣還是可以的嗎？王來福趕緊盤了起來，看究竟是哪一個不要命了還敢於勾搭上自己的公子，沒想到一查就不知道了，倒是聽得下一個男人說公子閨房裡夜深人靜時偶有欣喜之聲。
王來福逼問唯一的兒子，卻得知原來是一個月以前王小明出去了，路上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一見鍾情，從此，長得漂亮的女人隔三岔五都要午夜現身房間和他見面。
王來福生意興隆，見識頗多，哪知這是妖邪纏繞，急請清德城名門望族修鍊，卻無功而返，卻失去數條下人性命。
無奈的王來福唯有貼榜文向奇人異士求救。
可揭榜而來卻是些招搖撞騙、招搖過市、招搖撞騙，招搖過市上門騙吃騙喝的江湖騙子們，事過境遷而無疾而終，倒惹得那個妖邪怒不可遏了。
近來那個妖邪就是越鬧越過了頭，拿她王家當菜市場，要來要去，弄得王家上上下下風起浪涌，人人開始神經衰弱起來。
王來福唯有一面派員到州府請來高人，一面不斷貼榜文以期待奇迹的發生。
今登門者為季大師，相傳為青華山出仙長，乃真修仙之人，一定要相見。
噢，又有一對男男女女，聽見管家說小小年紀，來騙吃的，不好吃的。
王來福若有所思地走到偏廳里，剛剛入門，便瞥見季大師，確實出自名門仙家，氣度非凡。
後來，王來福發現，飽餐一頓的蹭飯蹭二人組。
論性情與相貌，凌夢月能將李大人秒殺好幾條大街，可這丫兒吃得飽了便翹二郎腿、嘖嘖稱奇剔牙、絲毫高人風度全無，簡直是一副本人是來騙人吃的作派。
這時王來福皺了皺眉頭，可是看著方紅茶几眼臉上的表情，她還是覺得身心輕鬆了一點，於是決定原諒那兩個騙吃騙喝的小年輕。
畢竟，那是一個看面的天地。
方紅茶看到王來福倒是有點驚訝，本以為王來福就是個男人，不料起了個名字卻是個女人，且眉清目秀，長得和自己在地球上所認識的一位明星很相似。
這使他幾乎脫口而出：「老太太？」
好在忍著。
但是女裝教主的眼睛也太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