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雷法
逆流而上，離江越發寬闊，靈霧茵茵，道韻交織，阻礙視線，壓制神識。
杜衡眉頭微皺，靈霧內可見不過十幾米，若有人伺機偷襲，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嘭！」
江水倒流，巨浪分開霧氣，杜衡踏浪而行。
前行千里，杜衡遠遠望見一個孩童站立江水之上，體表閃著電弧，幼小的身體內藏著讓人心懼的力量。
「離江水神？」那孩子似乎刻意在此等待杜衡，目光落在逆行的浪頭上，「看來沒錯，交出水神印。」
「滾！」
杜衡冷漠的像一座冰山，遇上兩撥孩童，一個講禮貌的也沒有，什麼家教。
「放肆！」
那孩童暴喝，一道驚雷炸響，如同天罰之音，攝人心魄。
「吼！」
陣陣雷音襲來，妄圖崩散杜衡神魂，麒麟吼晃動蒼穹，破去攝魂雷音，連周邊靈霧都被衝散了些。
「找死！」
杜衡如同撕裂虛空一般出現在那孩童身後，碗口大的蹄子對著後腦就踏了下去，杜衡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彷彿已經看見下一秒頭顱炸裂，紅白之物四濺的場景。
「砰！」
驚天的碰撞聲響起，那孩童腦後升起一道光環，杜衡感覺自己像是踏在一塊神鐵上。
「雷王拳！」
孩童轉身揮拳，熾白的電光縈繞在他身邊，腦後神環垂落神曦，如同遠古的雷神在大地上揮拳，要鑿穿天宇。
杜衡擰身甩腿，無盡的神能釋放，滾滾氣血塞滿虛空，如同一頭真龍在擺動身軀。
「嘭！」
耀眼的神光炸散，兩人同時後退，只不過杜衡退了七米，那孩童退了十米。
杜衡面露驚色，自他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可以與自己分庭抗禮的人。
「空！空！空！」
那孩童瞬間揮出千百拳，周圍靈霧幾乎被抽幹了，洶湧的雷電爆發，拳光驚世。
「真龍法——放逐！」
龍角射出一片血光，虛空裂開，漫天拳光填進那未知的虛無。
杜衡不斷騰躍，在異度空間中遊走，龍族戰技信手捏來，如同雨點般落在那孩童身上，不斷響起鏗鏘之音。
那孩童虎步龍行，如同一尊雷道神靈，神環籠罩，萬法不侵。
「血脈純凈，給你個機會，追隨我，我名雷霆」
人雖小，卻有一種無敵的氣勢，面對杜衡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依舊平靜如水。
「嘩嘩！」
杜衡不想看他裝十三，身後現出一片猩紅血海，徑直碾了過去，虛空如同破布一樣抖動，似乎承受不住血海的衝擊。
雷霆終於變了臉色，神環綻放無量光，光幕勉強撐住血海，卻也是搖搖欲墜。
「雷王拳！」
雷霆緩慢揮拳，融合諸多雷道大術，拳頭上彷彿濃縮無盡雷電，竟然擊穿了虛空。
「嘭！」
雷電磨滅了重重血浪，整個血海被震動，波濤四起。
杜衡肉身噴薄神能，法力如同無窮無盡，血海翻湧，潮起潮落。
「轟隆隆！」
彷彿是遠古的幽冥血海歷經滄海桑田重新出現在大地上，那血浪，那濤聲真實的不像話，虛空塌陷，血海所過，萬物皆寂！
「酷嚓！」
一道電光劃過，如同太初之光，劃破天地，一片雷光閃爍的奇景在雷霆身前展開，雷電所化的生靈在其中奔騰，紫雷赤電交織成奇特的道紋。
杜衡知道遇上同等級的妖孽了，天地有奇景，蘊含偉力，少有能與之共鳴者，可將奇景化作自身外景顯化，用以對敵。
「殺！」
杜衡心神沉浸在血海中，將這一奇景演化到了極致，猩紅的血水衝垮了茫茫雷域，其中一切都被血浪碾碎，成為血海的一部分。
雷霆揮動雷王拳打穿一重重血浪，肉身被那可怕的力道壓得裂開，渾身鮮血淋漓。
「可惜雷域九重天未開，雷域奇景不全，不然我怎麼會輸？」
雷霆髮絲披散，額間銀白電紋勾勒出一個殘缺的圖案，他悲憤大吼，「雷神降世！」
一尊模糊的身影在他身後浮現，漸漸傳來腳步聲，好像真的有一位上古雷神正在橫渡時空長河，走向現在。
「今天就是一尊真神來了，你也得死！」
杜衡怒吼，三百口洞天懸挂在血海上，滔天神能落入其中，使得血海越發龐大，擠滿這一角虛空，連道痕都被擊碎。
「噗！」
雷霆腳步踉蹌，大口咳血，他的實力不足以施展這種法，雷神虛影只存在一息就被血海擊潰，那漸漸清晰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杜衡飛速地以龍角點碎他腦後光環，踩斷他全身的骨頭，將他拋在離江之上。.
「交出雷道秘術，我給你個痛快。」
杜衡冷漠的如同一尊妖神，殺伐氣滔天。
「哈哈哈！同境界一戰我敗了，可是我還沒有輸！」
雷霆仰天大笑，狀若瘋魔，漫天道痕湧入他的氣海，屬於築基境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的帝路須用你的鮮血祭奠！」
「雷光再生術！」
雷霆體內傳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法力噴涌，為他修復傷體，於剎那間復原。
杜衡心中凜然，不同於王家兄弟那種廢物，這個級別的妖孽每提升一個境界都不可同日而語，不在逆行伐仙的行列之中。
「真龍法——放逐！」
異度空間中，荒涼死寂，沒有靈氣與道痕的支持，雷霆進階的過程中斷。
「嘩嘩！」
儘管雷霆只是半隻腳邁入築基，杜衡依舊不敢小覷，全力以赴，血海垂落，將雷霆捲入其中。
雷霆悲憤不已，晉陞的進程被打斷，自己真的回天無力了嗎？
指掌間電弧躍動，雷道大術打出，他要打穿虛空，重回現世。
不得不說雷霆無愧天驕之名，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被他打穿虛空，撕開一道口子，可以掙脫出去。
然而血海涌動，潮起潮落，血浪將他卷落，如陷泥沼，未能觸摸到那一線生機。
雷霆轉身，雷道大術演繹到極致，戰到癲狂。
他的神力要耗盡了，在這個靈氣枯竭之地，不像對手那般源源不斷的靈氣供應，只能做最後的血戰。
血浪拍落，打得他骨斷筋折，再次用雷光再生術修復傷體，他的氣息衰落的更快了。
這種秘術皆是消耗本源，用一次兩次還可以，次數多了自身便先枯竭了。
杜衡屹立在血海之上，任由雷霆一次次再生，最後無情的以血海碾壓，定住了他的殘軀。
「噗！」
龍角刺穿了雷霆的身軀，密密麻麻的血管浮現，抽取著他的本源。
雷霆喉管中發出嗬嗬的聲音，四肢無力的掙扎著，直到被吸成一具乾屍，被血海碾碎。
杜衡離開異度空間，剛出現在離江上，就見不遠處站著個胖子，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