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良心商人
「初次見面，一點心意，還請水神大人笑納。」
不過八九歲的孩童卻顯得十分成熟，動作老練的塞給杜衡兩株靈藥，年份不短。
杜衡一臉詫異，輕咳兩聲，不著痕迹的收走靈藥，「來者何人？所求何事啊？」
「商家弟子錢萬錢，懇請水神大人捎我一程。」
小胖子一臉堆笑，讓人不自覺的產生親近之意。
「那就一起走吧。」杜衡覺得小胖子挺有意思，若無禍心，帶他一段也無妨。
水浪被杜衡幻化作一隻大鰲模樣，差不多有一座房子大小，水神印開路，風馳電掣，道痕靈霧如同虛設。
大鰲背上，杜衡雙目緊閉，彷彿陷入深層次悟道境一般。
錢萬錢見狀，十分識趣的走遠，在大鰲背上東瞅瞅，西看看，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杜衡留下一絲分神監視他，便開始以多寶獸族秘術解析雷霆本源，希望可以從中獲得雷道大術。
他並不怕錢萬錢搞鬼，在這離江之中，就是一尊獸王來了也能輕易鎮壓。
雷霆施展的大術中，那神秘光環，雷王拳，雷光轉生術三樣最讓杜衡心動。至於雷神降臨他根本沒指望過，先不說沒有相同的血脈無法修行，就是真的召喚出一尊雷神，肯定第一個拍死自己這個「冒牌子孫」。
識海中，神魂小人龍行虎步，時而振臂，時而揮拳，金色電光隨拳而走，雷霆洶湧，如同一尊推動雷海前行的神靈。
杜衡大喜，不斷演化，有了更深的體悟，陰陽血海中那條金色龍線雷光大熾，使他對於雷電的駕馭越發得心應手。
蒼龍本就善控風雷，只不過龍族不以雷法稱尊，並沒有向這方面發展。龍族太高傲了，他們摒棄一切外力，堅信自身無敵，修行到最後連自身的大神通都捨棄了，只修出一副至高無上的龍軀，一抬爪，一擺尾都是無上大術。
麒麟留給他一顆仁德的心，蒼龍傳承下自強不息的意。
在蒼龍意志的影響下，雷王拳的意境變了，化去了雷電的暴戾，迸發出一往無前的戰意，直到此刻杜衡才將雷王拳變成自己的法。
錢萬錢感覺杜衡身上的氣息變了，沒了那股冷漠嗜血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尊貴平和的皇者之氣，天道高邈之意。
杜衡睜開雙眸，不再散發野性和殺意，真龍法對衝掉多寶獸尊的影響，讓他心中警醒，對多寶獸尊的法心有餘悸。
「你在幹什麼？」
杜衡看著錢萬錢撅著屁股在大鰲背上不斷忙活，不禁疑惑。
「給你護法啊！」
錢萬錢被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東西扔了。
杜衡再一看，這小胖子是搬來了一座神兵寶庫嗎？
玲瓏塔，青銅鼎，赤玉鏡，紫金壺，山河圖，剛剛那胖子更是搬了一座山沉在大鰲體內。
這些都是不凡的法器，具備通天神威，大鰲儼然成了一座無往不利的戰車。
「水神大人，我為你介紹，」錢萬錢興奮的道，「這是混元道的渾天塔，此塔一震，法則混亂，靈氣不聚。」
「這是上古夏族的鎮世鼎，鼎身一晃，能定住地火水風。」
「這是燃魂道的往生鏡，鏡光一照，肉身無恙，魂魄卻消。」
「這是........」
「等會兒！」杜衡打斷他，「一堆樣子貨，你糊弄誰呢？」
錢萬錢朝他比了個大拇指，「水神好眼力，不過這可不是樣子貨，真的擁有這些寶器的部分偉力，威力不可揣度。」
杜衡神識掃過，發現果然不同尋常，不只借來部分神能，簡直如同寶器的分身一般，不會比同境界修士自身錘鍊的器弱。
「說吧，想幹什麼？」
杜衡玩味的看著他，什麼給他護法，糊弄鬼去吧。
錢萬錢嘿嘿一笑，隨即痛心疾首的道：「我匆匆見到幾位同道在離江中苦苦爭渡，實在是於心不忍，懇請水神大人給他們一個機會，捎帶一程。」
杜衡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良心商人？」
小胖子用力拍著胸脯，「天地良心。」
「莫要打擾我修行，不然將你們全部鎮壓在離江之底。」
杜衡留下一句話，就走進小胖子最後取出的山嶽中，他卻是有這個底氣，別看錢萬錢弄出這些東西挺玄乎，他一個念頭就能讓這些全部失靈。
笑話！一江水神還能在自家地盤讓人欺負了不成？
大鰲背上，錢萬錢憨態可掬的笑著，胖胖的小臉上肥肉抖動。
雷光再生術，長期接受雷擊，捕捉雷霆中那一抹生機，使身體適應雷電的刺激，修成后，本源化作雷電，喚醒肉身潛能，快速修復傷體，極其霸烈。
杜衡看到了雷霆修鍊此術的部分過程，如同自殘般接引雷電入體，刺激自身細胞增殖分化，以此來形成一種肉身記憶，於關鍵時刻保命。
他輕嘆一聲，這種術對於身體傷害太大，若非肉身強橫者根本無法修行，即便是雷霆也是耗用了無數寶葯，用水磨工夫一點點磨出來的。
他其實最想得到的療傷聖法是真凰不死術，可惜真凰法失傳了。
血海展開，杜衡運轉雷法喚出萬道雷霆，任由電蛇鑽進肉身，劇烈的痛楚讓他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他的底子很厚，那是青牛等三尊強者用無數老葯硬生生堆出來的，雷霆每撕裂一處血肉，便有乳白色的能量溢出，滋養傷體，使之變得更強大。
歷經百遍雷霆洗禮，雷光再生術才堪堪修成，電弧躍動，雷光閃爍，那是遺留在血肉間的雷電。
「自身演化的雷霆終究先天不足，看來有機會要去雷域一趟了。」
杜衡自語，體內飛出一道龍形虹光，首尾相連，在他腦後形成一輪神龍光環。
這就是雷霆腦後神秘光環的奧秘，糅合雷道大術形成神環，實質是連同雷域，以雷道大術磨碎攻來的神通，將攻擊轉入雷域。
杜衡未曾觀摩過雷域，卻能以龍族大神通替換核心的法，將攻擊轉入無盡虛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嘩！」
血海一展，龍形神環被染成血色，細看那神環表面，猩紅血水流動，像是濃縮的血海。
杜衡心念一動，神環飛出，收人拿物，運用自如。
「砰！」
神環崩碎一座山嶽，地動天搖，落石滾滾。
「我的水神大人，你在幹什麼?」
錢萬錢的小腦袋從大鰲背上探出，憤恨道：「這鎮域山與我神魂牽連，你這樣我會受到反噬的。」
杜衡心虛的道歉，「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身前放著一堆靈藥，都是上了年份的大葯，甚至還有四株正從大鰲背上掉落進來。
「怎麼回事？」
杜衡來到大鰲背上，詢問錢萬錢。
「這些同道為表示對水神大人的感激之情，更為了顯示自身的誠意，願用這些身外之物為水神大人的修仙盡些綿薄之力。」
錢萬錢指了指大鰲背上盤坐的一眾孩童，給杜衡示意道。
「說吧，抽了多少？」
「不多不多，三抽一。」
「呵呵！良心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