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前奏

「你沒事兒跟他吵什麼……」

西蒙走後，老錘扯著林筆嘮叨到。

「老錘你就看不出來？倫達城可是要打仗了！」

「我倒覺得是你沒看明白，西蒙他，也許就盼著打仗呢！」

「為什麼？」林筆這下真的不解了。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這段時間到處『攻城掠地』，發現自己的才能了吧，想著出人頭地嘛，誰不這樣呢，而且你看他那一身義體，活脫脫的戰爭機器，除了戰場，還有什麼地方有用武之地，而且啊，我看他，也享受起掛靠在大勢力下的快感了。」老錘帶著點懷念神色，摸了摸自己的鬍子。

「……唉，我都不知道，當初和王舒蹈交易，是對是錯了。」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各有各的緣法，就算沒你，真打仗了，說不得他就憑著一身大塊兒，嶄露頭角，然後慢慢走到現在的樣子呢。」

「那你呢，你就不想嶄露頭角？」

「我已經老啦，可沒這個心氣兒，倒是你，年輕人沒個年輕人的樣子，機械幫那群小夥子們，可都想著揚名立萬！」

林筆一愣，心中浮現起蕾薩的面容，緩緩閉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句，

「揚名立萬又要給誰看呢，哈，我還是繼續研究我的程序了。」

「喲喲喲，瞧你這一副沒出息的樣兒。」

老錘擺了擺頭，做回了他的躺椅上。

……

倫達城內，上城區與下城區交界處，原本用來隔斷上城區與下城區的內河，因為下城區的擴張而改到，原先的位置，則是不同於下城區新建的一堆筒子樓，一座精緻的三層院落，坐落於此，這裡就是聖子的居所，雖然他在內城也有自己的住所，但比起天天應付自己的蠢哥哥們，還是把聖靈會這邊的權力攥緊更重要。

「我們的戰力籌備的怎麼樣？」

聖子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例行詢問著倫達城的情況，下首的人連忙站起了，諂媚的說到，

「在英明神武的聖子大人的領導下，倫達城內，我們聖靈會的會員已經達到了二十多萬，幾乎已經覆蓋了全部的下城區居民，而有生戰力也有接近四萬，被吸納的核心成員，有八千多人已經接受了機械改造，並且完成了訓練，可謂戰力卓絕，區區上方城，一共也才二十幾萬人，絕對抵擋不了聖子大人的天威！」

「王俅你馬屁倒是拍的好，機械化部隊有八千多人嗎，這局面確實超乎我的想象了，還以為會是個爛攤子等我接手，那個王舒蹈，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我聽說他還兵不血刃的就驅逐了城裡的能力者？可惜他是總會的人，不能為我所用啊！」

「這可不是他的功勞！分明是扯虎皮拉大旗，借著聖會以及聖子的威名才做成的！」王俅連忙說到。

「就算是扯虎皮，他也得扯的出來，而且我來之前，他也算把這裡治理的井井有條了，你啊，別整天想著就是詆毀同僚，把這些心思拿一半用在做事上，也不至於讓他一人專美於前。算了，不說他了，我父王那邊怎麼說？」

「這個……老國王那邊表示，只能盡量配合……」王俅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不過還是沒能躲了聖子的雷霆之怒。

「盡量？配合？什麼意思，他們一兵一卒都不想出？這老糊塗，肯定又是受了那兩個蠢貨的蠱惑！」

「有消息說，的確看到大皇子和二皇子最近頻繁出入皇宮之中，聖子大人，實在不行，要不咱們……」

王俅把手放到脖子上，

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要你媽個頭！！」

聖子拿起手邊的茶壺，向屬下砸了過去，

「你是腦子被門夾了，想出這種餿主意，你是想聖城的那幾個傢伙對著我說，看啊，這就是那個弒父殺兄的玩意兒！」

「屬下不敢！！！」王俅連忙跪下。

「你已經敢了！！！你們就不能向王舒蹈那樣，讓我省心點？？！」

王俅一隻手捂著被砸腫了的嘴，一邊繼續說到，

「我們萬般不好，唯獨是對聖子忠心的！王舒蹈再好，那也是忠的別人！」

聽到王俅這麼說，聖子稍微消了消氣，

「你們也就這點忠心能用了，聽好了，我還在倫達城，你們就不能殺他們，非但不能殺，還要把他們保護的好好兒的，明白嗎！」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

「還有，既然你們辦不成這事兒，就讓王舒蹈去辦吧，他的確不忠於我，但只要是對聖靈會有益的事兒，他是不會推辭的。不要給他扯後腿！聽到了嗎！」

「屬下知道了，保證不會拖後腿！」

「行了，下去吧，和上方城開戰在即，這是我們戰略的第一步，出不得半分差錯，好好辦事，別整天酸別人那一身衣服，辦好了，未必不能給你請個主教噹噹。」

看著王俅一邊感恩戴德，一邊退了出去，聖子只覺得心累，他本是倫達城的三皇子，正常人都不會來燒這個冷灶，也是如此，他才被丟到了聖城碰運氣，這也導致了，他身邊，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班底，等到了聖城，雖然僥倖被選為聖子，可聖城裡的聖子又不是他一個，別人一看他又沒家族又沒勢力的，也只有幾個歪瓜裂棗投了過來。

剛回倫達城還好，聖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可惜聖子不是個甘心當擺設的，這段時間，靠著自己的身份，一步步把權力捏到了自己手裡，卻也是得罪了幾個聖城派過來的人，人家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這下才顯出自己手下的人是多無能，聖子也在想，是不是要從倫達城再收一批自己的班底。

……

林筆結束了今天的學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老錘這裡歇息，而是準備去機械降神幫，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林筆真心把西蒙當成了朋友，雖然老錘勸解了他一番，但是他還是想再找西蒙聊一聊。

等到了機械幫，發現除了陪酒的妹妹，並沒有幾個人在這兒，林筆婉拒了妹妹們的邀請，四下溜了溜，找到個熟人。

「麥森！」

「啊，林哥！好久不見了啊，林哥你上哪兒去了，也不跟弟兄們說一聲。」

麥森驚喜的看著林筆，叫到。

「學習呢，底子太差，只好更努力點了，就沒空過來晃，你們怎麼樣啊最近。」

「哎，幫里弟兄又走了不少，陳柚都回下城區了，但是弟兄們過的也更滋潤了，有好有壞吧，林哥你消失這麼久，弟兄們還以為你也不見了呢。」

麥森拿了瓶就，開了就要給林筆灌，林筆也不推辭，繼續問道，

「我說怎麼人這麼少呢，你怎麼呆在這兒，西蒙呢。」

「嗨，我被留下看家了唄，李現他們幾個倒是舒服，跟著老大去上方城那邊揍人了。」

聽到這裡林筆眉頭皺了起來，

「你們最近經常去那邊惹事兒？」

「對啊，這不是說要打仗了嗎，城裡面的單子也多了起來，基本都是剪除上方城外圍的幫派的委託，偶爾劫劫貨。」

「你們也知道要打仗了？」

「這不是老大說的嘛，西蒙老大沒跟林哥你說？」

「倒是說了，不過，你們都願意打仗？」

「哪能都願意呢，陳柚那小子不就跑了嗎，實際上跑的更多，小花她們也跑了不少，而且不瞞林哥，就連我和李現那小子，都已經把爸媽送進城裡去了。」

看著麥森臉上緊張混雜著興奮，林筆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怎麼了林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對。」

「也沒，我就是擔心你們，打仗畢竟是要死人的啊。」

麥森一聽，笑出聲來，

「瞧林哥說的，我們干幫派的，本來不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這點覺悟沒有，趁早跟陳柚那小子一樣，跑了算逑，而且老大也沒瞞著我們，還給我們都安排了頂好的義體，別的不說，就說我身上這些塊兒，放在以前，那也隨隨便便就是個風雲人物了啊，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就是林哥你不在我們身邊，不然我們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林筆抓起杯子一飲而盡，

「我都這怕那怕的，你們還擱這兒天不怕地不怕的，哎，算我白擔心了，跑過來倒是被你安慰了一頓。」

「哈哈，那真說起在機械幫的時間，那我確實比林哥長啊，話說林哥，你準備幹啥呢，如果真打起仗來。」

「……還沒想好，麥森你們知道我的事兒么？」

「聽陳柚說過些……」

「我大概會找地兒，繼續學習機械知識吧。」

「真好，我們就沒林哥你志向遠大。」

「狗屁！我才是啊，活的還沒你們明白呢。」林筆拍了拍麥森的肩膀，站了起來。

「西蒙他們走了多久了？」

「一個小時吧，夜裡才會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林哥你想去么？」麥森看著林筆，躍躍欲試的表情完全掩蓋不住。

「行，我們走吧，好久沒鬧過了，今天也去熬個夜。」

「啊？！」

「啊什麼啊，你不去我可走了！」

說走就走，林筆轉頭去了車庫，準備開車。

「林哥我去！我去！！等等我！」

麥森連忙追了過去，開心的笑著，跑到一半，又回頭抓了瓶酒，這才鑽進了車裡。

兩人開著車，一路揚塵，直飆上方城而去。